既然段平要聯系程瀾的秘書了,那搞不好一會就會給徐巖峰打電話反饋結果。徐巖峰本打算去洗澡的,那現在也不能洗了,坐在床上等電話吧。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小時。
可段平那邊越是不反饋電話,徐巖峰就越不敢去洗澡。因為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段平隨時可能給他打電話。
就這樣坐到了十一點,徐巖峰有點郁悶了。也懶得再等,拿著手機進了衛生間,將手機放到不被水淋濕的地方,開始洗澡。
洗完澡,電話還是沒來。第二天早晨,徐巖峰實在忍不住了,就主動聯系了段平。
段平也正著急呢,說道:“我已經跟程書冇記的秘書說了,我再打電話問問她。”
段平這個電話打過去,直到九點多才給徐巖峰反饋電話,說是程書冇記知道了,讓我們馬上訂去京冇城的高鐵。
現在都九點多了,訂票、準備、去高鐵站都需要時間的,而且匆匆忙忙的訂票,肯定訂不到什么好位置的票。
這是和省委副書冇記一起出門,車上沒有好位置,讓她和許多普通乘客擠在一起,肯定不妥當。
最后慌慌張張趕到京冇城,讓程瀾很疲憊,那肯定要說松慶方面沒辦好事。要是不慌慌張張的趕過去,等協調好車次和座位再買票,那晚上肯定來不及跟岑景城吃飯。
“段主任,時間太緊張了,現在訂去京冇城的高鐵票,肯定訂不到什么好座位啊。”徐巖峰道。
“那有什么辦法。
”段平道:“還不是她那個秘書小柳把時間耽誤了,咱們最晚也要在下午四點趕到京冇城啊。總不能跟岑主任約好了,咱們言而無信的不去吧。”
徐巖峰沒問時間是怎么被小柳耽誤的,說道:“那好吧,程書冇記和您那邊去幾個人,您讓人把身冇份證號和名字發給我,我馬上讓人上網買票。”
段平說了聲好,然后雙方都開始緊張的準備起來。
這件事事后徐巖峰才知道,昨晚段平給小柳打了電話后,小柳說程書冇記在休息,一會我告訴她。
當晚程瀾有個接待任務,喝了些紅酒。她的酒量不好,所以上車后就睡著了。小柳接了段平的電話,也不敢把程瀾喊醒。
結果到了程瀾住的地方,小柳看程瀾有些頭疼,光顧著跑前跑后的獻殷勤了,把段平的電話給忘了。
這一下就把事情拖了一晚上。
要是昨晚能把情況反饋過來,徐巖峰抓緊時間訂票,還能夠選到一些合適的車次和座位,讓程瀾去京冇城的路上能舒服點。
到了今天早晨,段平又給小柳打了電話。小柳才想起昨晚的事,但是她沒見著程瀾,覺得不方便在電話中匯報,怕程瀾有事,打電話會影響到她。
可等她見了程瀾,已經九點了。
徐巖峰事后聽段平提起這事,就知道小柳這秘書很不稱職。領導休冇息是不方便打擾,但領導醒了,你總不能把事情忘了吧。而且第二天一早為什么不能打電話向領導匯報呢?
事有輕重緩急,小柳的行為就叫掂量不清事。她可能也想把秘書這工作干好,可越是想干好,就越是謹小慎微,這可能就越是干不好。
這終歸來說還是能力問題,還是思維清楚不清楚的問題。
徐巖峰猜側如果以小柳的這個干法,估計程瀾不會太滿意她。但是,徐巖峰在省委辦公廳待過,他知道辦公廳女同志并不多,可給程瀾配秘書,還必須配個女同志。
這樣就比較麻煩了。女同志天生和男同志不同,女同志都比較顧家。所以說就算有些人知道跟著程瀾當秘書會有一個好前途,但也未必愿意當這秘書。因為一旦當上這秘書,就意味著不再有自己的時間了。
徐巖峰知道很多省委辦公廳的女同志嫁的人都不錯,她們心中的意愿只是希望老公發展的好一些。在老公被提拔后,適當找些關系,讓她們得到些進步就行。
像那種為了前途,一頭扎進工作中對家庭不管不顧的女人,省委辦公廳實在不多。
這就導致程瀾的秘書更加難選。段平說的小柳,徐巖峰也見過,知道此人是博士生畢業,各方面還是比較出色的。
但是學習出色,不代表能干好秘書。秘書這行的學問可是非常高深的,一般人還真干不了。
對為什么會耽誤這么久,程瀾才反饋信息的事,是段平在去京冇城的路上告訴徐巖峰的。買票的時候,他們的座位沒跟程瀾買在一起。主要在一起的票已經買不到了。所以,他們說話就沒什么顧及了。
而到了京冇城后,徐巖峰通過幾番窺探,再次確認了程瀾不大滿意她的秘書小柳。小柳此人去政研室工作非常合適,文科博士,在那發展肯定大有前途,做秘書確實欠缺能力。
可程瀾卻不得不用小柳,這其中的原因,徐巖峰也在機緣巧合下窺探到了。
因為程瀾去年初到云湖省,人生地不熟,顧英河做為省委秘書長,親自給程瀾安排了一個秘書。
那個女秘書的能力還很強,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程瀾發現那個女秘書跟顧英河的關系很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程瀾聽到女秘書在將她的行程告訴顧英河。
秘書必須是自己最貼身的人,程瀾的秘書跟顧英河走的這么近,就算顧英河沒有任何陰謀,那這秘書用起來也肯定不順手,不貼心。
于是,程瀾在春節過后,找了個由頭,把秘書換了。換了后,她也沒讓辦公廳再安排秘書。而是自己翻了翻幾名女同志的簡歷,點、了小柳的將,讓她當自己秘書。
這樣一來,不管小柳是否有干秘書的能力,程瀾都不可能隨便換她了。她自己點的人,要是馬上又換了,那就說明她的眼光有問題。
而且把小柳換了,那又讓誰當秘書呢?讓辦公廳來選,搞不好顧英河又派了一個他的人過來。
所以,程瀾只能將就的先用著小柳這個秘書。
在意外的窺探到這些信息后,徐巖峰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而且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只要機會得宜,成為現實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只要一旦實現,對他的好處可是著實不小啊。
當然,這都是后話,徐巖峰暫時還沒窺探到程瀾的那些想法。
現在眾人坐著高鐵剛來到京冇城,徐巖峰聯系了岑偉然,得知岑景城就在辦公室。于是又讓岑偉然去問了問,看看晚上有沒有吃飯的時間。
程瀾和岑景城以前還是見過不少次面的,在官場一定要講究個給面子,既然程瀾大老遠來了,而且也是事前說好的,岑景城今晚又沒什么其他事,于是便讓云湖方面訂酒店,說晚上可以一起吃飯。
當天晚上,云湖省這邊和岑景城吃飯的只有徐巖峰、段平和程瀾。他們三人帶來的其他人,全都安排到了其他包間吃飯。
因為岑景城明確表示,他晚上只會帶著岑偉然出席。既然對方只來兩個,那他們也不能像打狼一樣,圍著一大桌子吧。他們來三個人,已經能把事情說清了。
而且只有岑景城父子兩人過來,這給了徐巖峰一種感覺,今晚這頓飯更偏像于私人宴會。
飯桌上,岑景城問徐巖峰蘇冇沐顏現在可好。徐巖峰笑道:“現在沐沐可是我們家重點保護對象,什么累活都不敢讓她干。”
岑景城笑道:“沐沐可是項老最喜歡的外孫女。當初我本想撮合她跟偉然在一起,兩人或許沒有緣分。現在她的生活平靜快樂,項老知道了也會大慰的。”
岑景城這話一說,程瀾和段平兩人才知道,徐巖峰也是有背景的。竟然是前任常務副相項老的外孫女婿。
飯桌上眾人先聊了些私事,以及程瀾到了云湖省的工作問題。在飯局結束的時候,段平逮住機會,說道:“岑主任,今年我們云湖省有幾個大項目,目前已經報到發改委了。這幾個項目可是關系到我們云湖省未來的發展,寧書冇記和蒲省長都非常重視,岑主任可要多照顧啊。”
既然程瀾來了,她也必須表態,于是說道:“是啊,岑主任還望多支持我們云湖省的工作啊。”
岑景城點點頭道:“程書冇記你過來了,我是一定要賣給你個面子的。不過,我也給你透句實話,其實你自己心里也知道,再過兩年就要大換屆了,各省都希望在這兩年弄點名堂出來,所以今年的項目尤其多,而且還都是短平快的大項目。我們發改委也要搞些平衡的,不能對某個省傾斜的太過厲害。這里邊的因由,你在中冇央待過,我想你是知道的。
程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我也不敢為難您。您盡最大力氣的照顧就好。”
岑景城能答應到這份上,對段平來說已經很高興了。所以,他舉起杯道:“多謝岑主任,我敬您一杯。”
但徐巖峰心中卻有些打鼓,因為他剛才從岑景城和程瀾心中窺探到了岑家和蒲家的一些恩怨。()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