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剛一聽便急道,徐縣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昨晚的事是我找人干的?這是誣陷,你有證據嗎?彭隊長在這呢,你要再說這種話,我可要告你。”
“不是你干的,那你急什么?”徐巖峰微笑道:“其實我們已經收到情報,說昨晚看到有人從你這接上了人后出了縣城口是接的兩個人對不對?”
“徐縣長,你”…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知道。車牌那人已經看清了,只要找到那輛車,那就能知道他們去了哪。”
譚剛畢竟年輕,心理素質非常不過硬,被徐巖峰詐了兩句后,嘴唇就開始打哆嗦。
“你說吧,你是現在坦白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呢。還是等我們把人抓回來了,讓他們來指證你。”徐巖峰淡淡的道。
譚剛現在心中雖然害怕,但是他還不傻。他現在也看出來徐巖峰是在詐他的了,那他怎么可能坦白交代呢。
“我說了不關我的事,那就不關我的事。你…你們要查就查去,我還有事,不陪你們了。”譚剛說完,轉身就出門走了。
徐巖峰瞇著眼睛,心中松了口氣。
通過剛才和譚剛交談,徐巖峰窺探到了四點重要的信息。
第一就是昨晚是兩個人;第二是他們被人送到了安貿市;第三是他們去安貿市的車牌號:第四就是昨晚那兩個人的長相。
既然有了這些重要的信息,那想抓昨晚那兩個人,就方便多了。
“彭隊長,我們走吧。”徐巖峰招呼了一聲。
彭宇現在可是一陣糊涂。
徐巖峰來找譚剛到底是要干什么?難道就是為了詐他一詐,讓他坦白從寬?
之前審訊譚剛的時候,該詐的早詐了,可譚剛就是死活不說。那難道徐巖峰詐那么兩句,譚剛就會說了?
彭宇很奇怪。聽人說這徐縣長本事很大呢,怎么接觸起來,感覺他也就那樣嘛。而且做起事來讓人感覺毫無條理、毫無章法。
彭宇一邊腹誹,一邊隨著徐巖峰上了車。
上車后,徐巖峰問彭宇道:“剛才你注意譚剛桌上的手機了嗎?那手機還沒有鎖屏,并且顯示的是通話記錄。”
彭宇搖頭,他是真沒注意看譚剛的桌上有什么。
徐巖峰接著道:“我發現他從回來后,和安貿市的一個手機號碼聯系了不止一次。就在我們進去前,他剛和那邊聯系過。不然手機不會不鎖屏。所以我猜測他應該是把人送到了安貿市。因為安貿市是天君公司的大本營,他們比較容易安置。”
徐巖峰這話純是在胡說,他這么說只是不想引起彭宇的懷疑。要不然他說昨晚的人去了安貿市,彭宇問他怎么知道的他就沒辦法解釋了。
彭宇現在確實沒懷疑,但是他震驚了。
尼瑪的,徐巖峰剛才距離譚剛的辦公桌還有段距離呢,都能看清手機上的號碼?那這眼神也太冇強了吧。
而且就憑幾個打給安貿市的電話,就斷定人被送去了安貿市,那也有點太牽強了。不過這也算是一個線索,一個值得去安貿市調查的線索。
“彭隊長,今天有點晚了,你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去安貿市。”徐巖峰道。
彭宇一怔:“命…徐縣長,您也一起去?”
現在只有徐巖峰知道昨晚那兩人長什么樣子,而他又不能描繪下來。如果描繪下來了,彭宇問他怎么知道的他又沒辦法回答了。
正好明天就是周五,請上一天假,加上周六周日,還是有三天時間去安貿市調查的。
“對,馬上周末了,我也沒事,我和你一起去。”徐巖峰道。
副縣長都這么說了,那彭宇還說什么只好道:“那好,我回去找幾個人,準備一下東西。
“嗯,明天七點你來政冇府,我們準時出發。”徐巖峰道。
和彭宇分了手徐巖峰就回了辦公室。然后他便拿起座機給方仕杰打了過去。
雖然徐巖峰和方仕杰在培訓班剛開班的時候,有了些隔閡。不過后來兩人的關系處的還不錯。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官場多一個朋友那就多條路。只要不涉及真正的利益之爭,那就沒有什么放不下的隔閡。
而現在方仕杰也是安貿市組織部的一名副處級干部了,而他老爹也是安貿市的市長了。所以這次過去,肯定需要方仕杰幫些忙的。
撥通了方仕杰手機后,對面傳來方仕杰那驕傲的聲音:“喂,誰啊。”
“老同學,是我,徐巖峰。”
“呦,徐縣長,你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了。”方仕杰和徐巖峰的關系雖然還算不錯,但可以聽的出,剛才方仕杰那句話說的妒忌味道十足。這主要還是因為徐巖峰在培訓班得了優秀。而方仕杰只得了合格。那驕傲的方仕杰肯定打心里要對徐巖峰羨慕嫉妒恨了。
對于方仕杰的嫉妒,徐巖峰也不在意,笑著道:“我是有事求你啊。”
這個“求”字,也給足了方仕杰面子。再加上徐巖峰的社會關系絲毫不比方仕杰遜色,所以方仕杰也收起剛才的腔調,笑道:“什么求不求的,你有事找到了我就是看得起我,說吧,是什么事吧。”
徐巖峰正要說出情況,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他記得他聽吳志勇說過,唐天啟的舅舅鄒兆輝曾在安貿市當過常務副市長。那不知道鄒兆輝和方仕杰的老爹關系如何。
如果兩人關系很鐵,那去找方仕杰調查鄒兆輝外甥的公司,豈不是自撞槍口嗎?
所以,徐巖峰話音一轉,問道:“你認識唐天啟嗎?”
方仕杰那邊明顯一滯,語氣也有些變化的反問道:“你認識他?”
就憑方仕杰語氣的變化,徐巖峰就能猜到方仕杰和唐天啟的關系肯定一般。
如果兩人關系好,那在徐巖峰詢問后,方仕杰很可能會說“認識啊”、“我們怎么怎么樣”等話。絕不會反問徐巖峰“你認識他?”
有了這個半斷,徐巖峰為了讓方仕杰說真話,便說道:“我讓你幫我的事,就是調查唐天啟的公司。我們這里出了一起人命案,很可能和他們公司有關。”
徐巖峰這話一說,方仕杰的語氣又是一變,明顯的興冇奮了起來,說道:“我還以為什么事呢,你這忙,我必須要幫。
我不怕告訴你,我跟姓唐已經結了死仇。還有,你記得去年咱們在省里培訓,吃飯的時候不是湯里有只蒼蠅嗎?后來有個記者,非要拍下來給曝光。當時幸虧你看出來那記者存心不良,才避免了一起不必要的麻煩。”
徐巖峰聽方仕杰提起那次的事,便猜到那事十有八九和唐天啟有關。
果然在徐巖峰回答“我記得”后,方仕杰道:“那次的事,就是唐天啟派過去的記者。那小王八知道我在追求金欣悅,還猜到我肯定會請大家吃飯,所以就找了個記者在黨校跟著我去了酒店。尼瑪的,我也是回來后找人調查才知道的。”
方仕杰說完,可能太氣憤了,又說道:“不怕再給你說,唐天啟這么搞臭我,主要是為了針對我爸爸。當初他舅舅鄒兆輝和我爸都有做市長的希望,所以他們甥舅兩個沒少給我們出陰招。不過后來省里傾向我爸當市長,姓鄒的知道沒希望了,冇就找了關系調到了省住建廳。聽說明年兩會過后,姓鄒的就要接廳長的班了。”
徐巖峰已經猜到唐天啟給方仕杰出陰招,肯定涉及到了政治利益。而方仕杰說的這么氣憤,也很顯然是太恨唐天啟了。
這樣也好,如果這樣那方仕杰就會全力幫助徐巖峰調查這次的事冇件了。
徐巖峰還在琢磨,方仕杰那邊又道:“兄弟,把你具體要調查的事跟我說說,我絕對全力幫忙。要是能把天啟公司整垮了,我才高興呢。”
方仕杰已經稱呼徐巖峰為兄弟了,顯然在對付唐天啟的事冇件上,方仕杰已經成為徐巖峰堅實的盟友。
徐巖峰心中一笑,說道:“是這么回事…
把情況說了后,徐巖峰又道:“并且我們現在收到消息,他們很可能是去了安貿市。”
方仕杰一聽便道:“沒問題,這事靠給我吧。我找市交冇警支隊調取全市的攝像頭,只要那輛車進了我們安貿市,那他就絕對跑不出我的掌握。”
徐巖峰笑道:“那多謝了,我明天會和我們縣刑冇警大隊的副隊長一起趕過去。”
“成,明天見吧。”
聽方仕杰答應的這么痛快,看來他對調查此事比徐巖峰還上心。
第二天一早,徐巖峰按照和彭宇約好的時間,一起向安貿市出發了。同行一共兩輛車,另一輛車坐著彭宇幾個手下。
剛剛從藍林縣上了通往安貿市的高速沒多久,方仕杰就打來電話,說是昨晚通宵已經讓市交冇警隊的同志調取了安貿市所有攝像頭的監控錄像,可是沒看到徐巖峰說的那個車牌號的車。并且方仕杰還說,他已經調查過了,那個車牌號是假的,現在根本沒有人使用過。
徐巖峰聽后一怔,他從譚剛那里窺探到的信息肯定不會有錯口那輛車肯定是回了安貿市,但根據目前調查出的情況,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晚他們怕被人看到車牌號,所以就使用了一個假車牌,然后來到安貿市后,又換回了真車牌。
如此的話,那要如何開展調查呢?()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