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巔峰掛斷電話,給魏昭興請了個假,說是有個大學同學也來京城了,想一起聚聚。
魏昭興本就讓徐巔峰出去轉轉的,聽到這話也就笑著讓他走了。
打車來到梁少康說的地址,只見一輛奧迪好在路邊停著。
徐巔峰下車付給出租車司機錢的同時,梁少康也從好下來了。
“上車吧。”梁少康等徐巔峰付了錢說道。
上了車,徐巔峰便道:“梁哥,到底怎么回事。”
梁少康發動了車子,說道:“還不是項伯伯,又幫沐沐找了門親事,這次連項爺爺也同意了。”
說完后,梁少康可能怕徐巔峰不了解情況,于是詳細說道:“有些情況你可能不知道。當初沐沐的父親曾經在戰場上救過我爸,但就因為救我爸,蘇叔叔犧牲了。所以,我把沐沐一直當成自己親妹妹一樣。這次回了京城,我和我爸怎么也要來看看項爺爺的。可是在家里沒坐一會,項伯伯就帶著岑偉然來了。這小子的父親是國家發改委的主任,祖父也是以前中冇央的一位首腦。”
“他們來了沒說幾句話,沐沐也回來了。項爺爺馬上就讓沐沐和岑偉然去里屋談談。我一看就知道岑偉然是他們給沐沐介紹的男朋友。沐沐是最反感有人給她介紹親事的,尤其是項伯伯介紹的,項伯伯只是一門心思考慮他自己的事,根本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總想把沐沐當貨物交易出去。想當初蘇叔叔走了后他竟然要逼項阿姨改嫁,幸虧項爺爺阻止了…”。
梁少康可能太激動了,說到這才發現說了不該說的,就忙咳嗽了一聲,然后繼續道:“沒想到這次項爺爺也同意岑偉然和沐沐在一起。而岑偉然能來,肯定是得到了岑家長輩的同意如果項爺爺也同意,那他們兩人的事基本就算定了。其實這種事我明白,不就是搞政治聯姻嘛,但也要事先征求沐沐同意吧。岑偉然那小子長的倒是不錯,可就是有些太偽娘了,根本不像個老爺們。可項爺爺就看中了他,真不知項爺爺是怎么想的。難道就是因為和岑偉然的祖父一起在一個部隊待過?”
“那沐沐是什么意見啊?她不同意難道項老還會逼她嗎?”徐巔峰道。
“唉,沐沐以前話就少,而她現在話更少了。根本沒人摸的準她在想什么。不過我剛才私下把她拉到沒人的地方,問她怎么想的她就給我搖頭。我又問她為什么不和項爺爺說清楚可她卻不說話了,但能看出來她是不愿意。我估摸著…”梁少康說到這,看了徐巔峰一眼道:“我只是猜測啊,最近這兩年項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我想這次是項爺爺同意的,沐沐可能不忍心提出拒絕。”
徐巔峰自從知道蘇沐顏是項老的外孫女后,便從網上仔細搜過項老的生平。按照網上的介紹,項老今年應該躬歲了。
要是項老真是這般年紀了,身體不好也正常。估計蘇沐顏也考慮了這些因素,那不忍心拒絕項老的提議也是可能的。
在徐巔峰將情況了解差不多后,梁少康也將車開進了一處戒備森嚴的生活區。
這生活區內可以說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梁少康經過每個警衛身旁時,都會被對方掃上一眼。
估計梁少康這輛好也是常出入這里的,所以警衛就將他直接放行了。
來到一處兩層小樓外,梁少康將車停好,兩人便走了進去。
徐巔峰可是第一次來這種中冇央領導的家,如果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剛來到客廳門口,就聽到一中年聲音笑道:“偉然啊,咱們兩家都住在這生活區里。以后沒事了你就常過來陪沐沐說說話。今天要不是我帶你來,你還說不敢來,你有什么不敢的,哈哈。”
坐在下首位的一個面色白凈的年輕人眼皮抬了抬,看了眼坐在另外一邊的蘇沐顏用有些綿柔的聲音道:“我就是怕沐沐不歡迎我。”
“沒有那事。我不是早給你說過嘛,你項爺爺都同意你們的事了。下次來,就當是自己家一樣,聽到沒?”剛才那中年人又笑道。
白凈的年輕人笑笑,又道:“剛才少康不是說…”說到這,有些擔心的又抬頭看了看蘇沐顏。
對面的蘇沐顏不動聲色眼神看著一邊。
“別聽少康那小子胡說,他就是不著調。”那中年人又道。
“項伯伯我哪不著調,哪胡說了。我把人都給你們帶來了。”梁少康說完,拉著徐巔峰就走進了客廳。
徐巔峰早把客廳坐著的這些人打量遍了。
中間坐著的那位干瘦老人就是項老了。而那白凈的年輕人應該就是岑偉然了。
剛才說話的中年人,徐巔峰在電視里見到過,便是蘇沐顏的大伯項長榮。
圍坐在客廳的還有幾個其他人,徐巔峰大部分都見過,蘇沐顏、項秀潔、項國林都在。
還有一個和梁少康模樣長的有些類似的中年男子,徐巔峰也在云湖省的新聞中見過他,便是云湖省弄委常委、宣傳部長梁宇翔了。
梁少康話一說完,眾人便看了過來。
項長榮掃了徐巔峰一眼,沒有說話,表情也沒變:項國林則是嘴角上揚,表情輕蔑;項秀潔和梁宇翔都對著徐巔峰微笑點了點頭:蘇沐顏抬頭看了徐巔峰一眼,便又看向了一邊。
幾人中只有項老對徐巔峰說道:“年輕人,你就是徐巔峰?”
“是的,項老。”徐巔峰心中還是忍不住的緊張,但卻盡量壓制,不讓自己的聲音出現任何異樣。
“小同志,你能不怕危險的救了沐沐,很勇敢口我要謝謝你啊。”項老的聲音很沙啞。
“當時情況危機,我其實也沒多想,完全是本能反應。”徐巔峰說道。
“本能反應才更可貴,你的本能反應是救人,而很多人的本能反應怕是逃走。如果不是少康和我說,我都不知道這些事呢。”項老哼了一聲道:“你們這些人啊”,…”
項老拿著手里的拐杖指著眾人。
項國林笑道:“爺爺,我們也是怕你知道了擔心。”說完,起身一邊拉著徐巔峰來到沙發旁坐下,一邊道:“那rì確實多虧了徐巔峰了。我本來打算事后好好謝謝他的,可他不吭不響就走了。醫藥費將近力萬呢,我也說幫他結了,可他也自己結了。弄的這么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今天正好來家里了,那就一起吃頓晚飯吧。”說到這,又對徐巔峰道:“聽少康說你調到市政冇府了,還是負責什么項目建設的,怎么樣,工作忙嗎?”
項國林一副很熱情的模樣,如果是普通人聽到項家的長孫對自己如此客氣的說話,那肯定會激動的全身發軟。
而徐巔峰一進門就很緊張,被項國林拉看來到沙發旁,距離項老這么近的坐下,那更是緊張了。
所以,剛才項國林的那一番話,雖然都聽到了耳中,但其實由于心情的緊張,他根本沒仔細聽在說什么,具是感覺到項國林說話的語氣態度很親熱。
但是,幸虧徐巔峰有窺探人心的異能。
剛才項國林親熱的拉著徐巔峰來沙發坐的時候,徐巔峰也為表示親熱和客氣,順勢將右手搭在了項國林的手臂上。
如今是夏天,項國林穿的是短袖,那就等于徐巔峰和項國林有了直接接觸。
所以,項國林的心理活動全被徐巔峰窺探到了。
別看項國林剛才嘴上說的親熱客氣,但卻沒安什么好心眼。
他說徐巔峰負責什么項目建設,又說徐巔峰自己付了力萬的醫藥費,那其實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徐巔峰肯定在項目建設中撈了許多好處,所以才能拿出。萬付這醫藥費。
工程建設的項目是最能撈錢的,要是膽大心黑,一個項目就能撈上幾百萬。
別看項國林態度熱情,語調關心,但其實卻是在暗示徐巔峰不干凈。
徐巔峰本來心中還非常緊張,可在窺探到這些內容后,徐巔峰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現在可不是在別的地方,而是在項老家里。如果心中不能保持平靜,說不定哪句話就會被人給套進去。
就聽項國林剛才那話說的,如果徐巔峰不是有異能窺探到了他心中所想,估計就被項國林給黑了。
政治家族出來的人物就是牛,即便要黑對方,但說出來的話也是充滿了熱情和關心。
不過,徐巔峰既然知道了他話里的意思,自然就要做些解釋。
“我之前也是運氣好,在潘家園和梁哥賭中了一塊石料,一下子賣了好幾百萬。呵呵,力萬的醫藥費我也能拿的出,也就不好讓你們付了。”徐巔峰先解釋了他這出萬是正常所得,然后又道:“我是去年九月到的延昌市,工作現在基本上了手,雖然有時有些忙,但還能應付。”
第二句話是解釋他是在去年救了蘇沐顏差不多半年后,才負責了延湖新區的項目建設。
項國林眉頭一皺,掃了徐巔峰一眼,也沒繼續說話。
但項國林的心中卻很驚訝,如果是普通人來到項家,怕是連個屁都不敢放,會一直唯唯諾諾的從頭坐到尾。
這主要是因為很多人在見了項老這么大的領導后,腦子都會變的遲鈍,也生怕說錯話,所以就保持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那項國林給對方設幾個局,估計對方也就乖乖的進去了。
可沒想到,徐巔峰腦子一點沒遲鈍,反而轉的很快,清風細雨的就跳出了項國林給他畫的圈。
“少康就愛賭那玩意,你自己賭就好了,還把別人也拉進去。”梁宇翔嚴厲的道。
“爸,你可不知道。巔峰賭石的本領可厲害了,那一次…”梁少康想仔細說說,可看到父親嚴厲的眼神,知道這是在項家,不是他自己家,于是忙住了口,干笑道:“我回家給你說吧。”
項老也笑了笑,上下打量了徐巔峰幾眼道:“少康說你和沐沐一直在交往,是這樣嗎?”
徐巔峰沒想到項老問的這么直接,如果回答不是,那好像就是梁少康在騙人了;可如果回答是,那事實確實真的不是。
看了眼蘇沐顏,只見蘇沐顏此時也看了過來。
看著她的眼神,徐巔峰好像忽然讀懂了她的心,她是希望自己承認的,以此來擺脫這決項長榮為她搞的聯姻。
于是,徐巔峰咬著牙,深吸口氣道:“是的,我一直在和沐沐交往。這次來京城,就是和她見面的。”
話一說完,項老表情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