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清真人的一番話,讓渤海派上上下下心喜若狂,特別是靜閑座下的那些年青弟子,他們原以為自己只能忍氣吞聲,再也無法找秦葉報殺師之仇,如今宗主金口一開,自然會有宗內高手,找秦葉算賬,雖然不能親手殺了仇人,至少也能看著他們在慘叫聲中死去,亦可一解心中大恨。
紫清真人他一開口就是捉拿秦葉等人,送交戒律堂處治,這樣的決定在他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什么阿貓阿狗都跑到渤海來亂事,如果不殺一儆百,那以后渤海派別說面子,就是里子都丟得干干凈凈了。
那些后來的人,沒有嘗過苦頭,以為秦葉幾個好欺負,特別是那些護法弟子,更是目中無人,總以為宗主第一,他們第二,平時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現在宗主一聲令下,為了表現,沖得比其他人都急,生怕自己的功勞讓別人搶走了。“哈哈,好啊,爺爺早就在這等著你們了。”李飛白看見那些護法弟子豪勇的沖上來,一聲長笑,一腳踢在狼牙棒的棒身上,那全是尖刺的狼牙棒頭呼的一聲飛向了一個正沖上前來的護法弟子的胸前。
“小心…”旁邊的一個白發道士還沒有喊完,那名護法弟子一下子和狼牙棒撞到了一起。
“撲吱”護法弟子可憐的護體真氣如同易碎的雞蛋殼,一觸即碎,十來根五十厘米長的尖刺毫無阻力的刺進了他的胸膛,簡直連反應都沒有,他整個人就掛在了狼牙棒上。
“啊…”
那名護法弟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異地看著刺穿了自己胸口的尖刺,那劇烈的痛疼讓他一下子慘叫了起來,四肢不停的亂動著,卻根本無法從狼牙棒的尖刺上掙脫出來。
李飛白的手握緊狼牙棒一揮,橫掃出去,三個護法弟子來不及躲避,被狼牙棒象打棒球一樣的擊飛了,連帶著先前被釘在狼牙棒的那個,四條人影向著人群里飛去,落到青石地板上,立刻哇的一聲口吐鮮血,四肢踢蹬了幾下,臉上發黑的不動了。
“可惡,給我上,斬立絕!”
紫清真人臉上一變,他萬萬沒有想到,僅僅才一照面,不僅讓他損失四個親傳的弟子,這些弟子全都是從各堂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其中大部分都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好徒弟,損失一個都讓他心痛的要命,更何況一下子死了四個。
道士一聽紫清真人的喝叫,全都一窩蜂沖了上來,小院子里到處是寒光閃閃的長劍在不停的揮舞。
“萊恩,你護著房門,其他人,擺四象!”秦葉一聲大喝,李飛白等人一下子集中在了他的身邊,左右相隔兩米,一個小型的四方陣,出現在房門前。
由于前方的弟子太多,那些會飛劍的也不敢輕易的放出,深怕傷到自己同門,只能急得在一旁跺腳。
“不要打,大家好好說…”靜清那蒼白無力的叫喊還沒有喊完,就被浸沒在道士的劍光之中。
護法弟子和后來的那些自視其高的道士,紛紛圍攻秦葉和李飛白,而先前被秦葉他們殺得落花流水的靜閑的弟子,專找紀雨軒和楚婕,以為這樣可以得到一些好處。
李飛白的狼牙棒,就象大錘一下的對著沖過來的道士猛砸了起來,那巨大的棒身帶著呼呼的嘯聲,就象砸地老鼠一樣,一砸一個準,被他棒頭砸到的道士,皆是滿嘴噴血,委頓倒地,有個別運氣不佳、力量小的,直接被一棒砸成了肉餅。
這可不象他們以前打的那種戰,李飛白的狼牙棒,就算是二階喪尸也是一戳一個窟窿,眼前這些道士,明顯沒有喪尸的那種鋼筋鐵骨,修為不高者,幾乎沒有一合之將,想用長劍去擋大棒,那純粹是找死。
相比李飛白的大開大合,秦葉走的時刁鉆陰毒的路線,他的刀閃著一丈多長的刀芒,光那寒光就讓沖上來的道士膽寒了,這哪是刀啊,簡直就是一根要命的長槍,一舞起來,方圓一丈五的范圍之內,沒有一把長劍可以在其中幸存的,很快,秦葉的面前全是斷掉的劍刃,鋪滿了一地。
秦葉的刀芒,絕對是群攻的好技能,由他舞出的扇形弧面,幾乎沒有道士敢輕易上前,無他,只要一進入刀芒的范圍,那只是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一刀兩斷,絕不含糊,那摧枯拉朽的速度,都不帶停頓的,仿佛刀砍中的不是人體,而是空氣。
有了這兩殺戮狂人,那些先前還叫囂著要把秦葉等人萬劍穿心的護法弟子,也膽怯了,他們紛紛向兩邊移動,企圖攻擊紀雨軒和楚婕兩女,來破解他們的四象陣。
然則,只要他們一動,秦葉和李飛白也跟著移動,那黑色的棒影,和耀眼的刀芒,一直尾隨著他們的身影,如附骨之蛆,怎么甩也甩不掉。
面對著紀雨軒和楚婕的靜閑座下的弟子也是有苦說不出,兩女的攻擊,雖不及李飛白那么恐怖,一砸一堆爛肉,也不如秦葉那么快捷,反應都來不及,就失去的性命,但她們的攻擊也是迅捷無比,攻擊力大得驚人,長劍與她們手里的武士刀相撞,破損的只會是他們手里的長劍。
一般的青鋼劍與紀雨軒她倆的武士刀對砍兩三次后,劍尖和劍刃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象鋸齒一樣的傷口,這讓那些視劍如命的道士們幾乎郁悶得要想吐血。
紀雨軒她倆的攻擊沒有道士那種滿天天銀光和靈活多變的攻擊角度,她們的攻擊,只是一砍一橫一擋,砍,快如電閃,臨空而下,所過之處,無論是劍和休體,沒有一件完整的物體;橫刀一掃,不是斷掉幾把長劍,就是讓幾個道士胸口上出現一條肌肉外翻,血肉模糊的傷口;擋,那些疾刺的長劍劍尖,總會被她們的刀鋒頂住,不得不斜飛而去。
秦葉的四象陣,不停的在道士的群攻里滾動著,只要紀雨軒和楚婕一出現危險,秦葉和李飛白就會立刻換位,一下子移動到兩女先前站著的位置,狼牙棒砸下或橫掃,四五個青衣身影就會倒飛出去,帶著滿天的血霧砸向后面撲上來的道士。
小院子里人類的慘叫、長劍斷裂的聲音,以及那呼呼的狼牙棒舞動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秦葉四人的四象陣,就象大海里的礁石,無論攻擊的波濤有多兇狠,他們始終矗立在房間的門前。
遠在庭院的拱門前的紫清真人越看越心煩意亂了,這些道士,平時牛皮轟轟的,可真到用的時候,才發現,他們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近兩百道士沖過去,不僅沒有殺散人家隨隨便便組成的四象陣,還在地上留下了無數同伴的尸體。
“住手,你們都退回來,讓本座去收拾他們,一群廢物!”紫清真人淡金色的臉上此刻變得鐵青了。
那些已經讓秦葉他們殺得心驚膽跳,毫無戰斗意識的道士們一聽到紫清真人的話,如同大赦,紛紛撤回自己的長劍,向著紫清真人退了過來,留下了一地的沾滿鮮身的青衣尸體。
“宗主乃萬乘之軀,豈能輕易犯險,還是讓貧道們去會會這些凡間的高手吧!”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道對著紫清道人躬身行禮,在他的身后,跟著六個同樣年齡的老道。
紫清真人的臉色略緩,這七名護法是宗門的老一輩高手,他們的修為絕對不是這些小道士們能夠比擬的,有他們坐鎮,他也可以松一口氣了。
“也好,各位護法,千萬小心,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急功輕生!”紫清真人沉吟了一會,應允了。
七個老道排眾而出,在院前的空地上,擺了一個北斗七星的星陣。
“小輩,你們的確了得,能在這么多人的攻擊下,全身而退,手里下沒有幾分真材實料,還真做不到!”大護法冷冷地盯著秦葉等人,傲慢的說道。
“別他媽啰里八唆的,要打快打!”李飛白一揮狼牙棒,那上面粘著的人體碎片和鮮血,一下子從上面震了出來,成扇面一樣的撒在七個老道的腳面前,那雪白的布襪子上難免被濺射到幾點紅紅白白象肉沫一樣的東西。
大護法的臉色一變,胃里一陣翻滾,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李飛白厲聲說道:“似你這般,簡直就是一個殺人惡魔,人人得而誅之,今天能死在道爺的劍下,也算是你的福份。”
“我呸,就你那干巴精瘦的老雜毛,身上沒幾斤好肉,還經不起爺爺一棒,你是不是想象那些一樣。”李飛白吐了一口濃痰,指著地面上那些被踩得分不出是何人的肉沫說道。
“你…”老道的臉色由青轉紫,雙手往胸前一引,那把背在他背后的長劍嗡嗡作響,最后發出一聲清鳴,從劍鞘里飛了出來,橫在空中,遙指著出言不遜的李飛白。
一股濃烈的殺氣象實質一樣籠罩著李飛白的全身,他的身體如同陷入了一個由空氣組成的泥潭,厚重如山的壓力,對著他壓了過來。
“呃…”李飛白的嘴里發出一聲悶哼,他的身體突然向下沉去,巨大的狼牙棒身重重地戳在青石板上,全身的骨頭咯吱作響,眼看著就要讓老道發出的無形殺氣給壓彎了身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