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樹林,到處是一片荒涼,樹枝上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葉子在秋天已經回歸了大地,地面之上,除了白雪一片,幾乎沒有其他的痕跡。一只體形巨大的變異狼,孤獨地走在林中,它已經三天沒有找到食物了。
被趕離了狼群的它,身上皮毛上還留的血痂,它的左耳只剩下了一半,這是為爭頭狼而留下的戰斗傷口,它只比頭狼差了一點點,可是命運卻天差地別。
頭狼如今不知道躺在哪里逍遙自在,而自己卻得為一點點裹腹的食物,在這天寒地凍的樹林里尋找著。
孤狼的鼻子抽動著,在空氣之中隱隱有著一絲腥味,這是血腥味,孤狼的疲憊的精神猛地一振,放輕了腳步,向著血腥味傳來的地方,悄悄地隱去,穿過一片沒有蹤跡的雪地,它很快來到了一片小空地上,在空地的中間,一只象磨盤大小的兔子左后腿上還流著熱乎乎的鮮血,正在空地上慢慢地向前爬動著。
孤狼很小心地爬伏在一棵樹的化開的黑色土地上,遠遠地盯著那只向前爬行的可憐的兔子,兩只耳朵豎直了輕輕地抖動著,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直到十分鐘之后,在確認沒有任何其他動物的情況下,孤狼緩慢地爬伏著一點一點的接近那只受傷的兔子,到只有五米距離的時候,它猛地從樹后面躍了出來,朝著在雪地上留下點點血跡的兔子。
在躍起的時候,它已經知道,這只兔子今天絕對成了它的盤中餐了,它甚至可以看到那只兔子眼里自己張開大嘴,露了尖尖的獠牙的兇惡樣子了。
就在它剛想對著兔子狠狠咬牙,品嘗到鮮美的血液的時候,從兔子下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來,緊緊地抓住了孤狼的大尾巴,把它拉離了那只可憐的兔子,它只覺得天旋地轉,緊接著全身一震,被砸在了冰面上。
“嗷…”全身氣血翻騰,骨頭欲裂的痛苦,讓它一下子慘叫了一聲。向后面滾了幾滾,在顫顫微微地爬了起來。
從小空地前方的一顆大樹上,一個女孩從樹上飄了下來,掠過空地,纖手向地面一撈,把那只灰白皮毛的兔子提在了手里,嘴里大叫著:“李飛折,還不快出來,它要跑了。”
“來啦,你叫什么啊,我本來還想等它過來的時候,再偷襲它一下呢,你這么早出來做什么!”從雪地里一個身影坐了起來,身上的雪漱漱地掉到了地面上,正是李飛折。
“小乖狼,別跑,我來和你玩!”李飛白的嘴里亂叫著,腳底使勁一蹬地,身體象箭一樣,向著還有些站不穩的孤狼沖了過來。
“唔…”女孩抱著兔子右手一直掐著變異兔的脖子,左手捂了一下自己額頭,很無奈的說道:“它是頭孤狼,你要小心點。”
“放心吧,這種小事,還難不倒我。”李飛白快速地沖了過去,人未至,那狠狠的拳頭已經向著爬伏在地面上的惡狼擊了過來。
從他的拳頭打擊面上,起了一層霜花,很快一把冰箭出現在他們前面,他對著孤狼一拳擊出,一根粗粗的冰箭向著孤狼飛了過來。
“嗷…”孤狼叫了一聲,身體向旁邊一閃,那根冰箭搜地一下,鉆到了深深地雪地里,它被眼前這個敢于挑戰自己的兩腳動物給激怒了,對著李飛折也沖了過來。
“咦,你還會躲了,往哪里跑,給我受死吧。打打打!”李飛白嘴里狂叫著,雙拳連連擊出,一根根冰箭在他的拳頭前形成,對著孤狼射了過來。
冰箭的數量不僅多,而且密,孤狼虛弱的身體,最終避讓不及,幾根長長的冰箭,鉆進了它的身體,刺穿了它的皮膚,一股寒冰之氣,正順著冰箭,向它體內進發著。
“嗷…”孤狼發出一聲慘叫,攻擊的動作停止了,它的后腳猛蹬在地面,上身微微躬起,嘴角的口涎不停地向下流著,紫黑色的狼唇不停地向外翻起,露出它白森森的獠牙。
“喲哦!還不服氣是不是,我就打到你服氣為止。”李飛白沒有才對著孤狼發射冰箭,而是揉身沖了上來,準備和孤狼做近身搏斗。
孤狼巴不得這個家伙不要再發那寒冷得可以讓它全身難受的冰箭,它不顧身上的傷口還在向外流著血,猛地向著李飛白一躍而起,兩只前腿對著李飛白的胸口疾抓了下來。
李飛折的左腳一挫,身體向旁邊一偏,那尖尖的狼爪子貼著他的前胸衣服劃了下來,他的右拳突然收回,在讓過狼頭和前爪之際,對著孤狼的腰上狠狠給了一拳。
“嗷…”孤狼的嘴里又一次嚎叫了起來,它那可憐的腰被李飛白一拳擊中,立刻它的皮毛上結起了一層霜花,刺骨的寒氣透體而入。
孤狼的大尾巴對著李飛白的脖子掃了過來,就象一根鋼鞭一樣,帶著呼呼的風聲。
“來得好!”李飛白的頭猛地向下一低,讓過了孤狼的尾巴,向前一竄來到了孤狼的左側,對著它的身體,狠狠地用拳頭砸了起來。
每一次拳頭與孤狼的身體接觸,就會伴隨著一股寒氣浸入到孤狼的身體仙,肌肉僵硬的感覺,讓它的動作變得遲緩了許多,而李飛白的動作似乎比先前又加快了一些,在此消彼長的情況下,孤狼再一次嘗到了失敗的痛苦。
這一次的痛苦比與頭狼爭斗時的要難受的多,那股冰寒之氣,不僅讓它氣血速度減慢,也讓它的肌肉出現了短暫的僵硬,這樣的僵硬在戰斗中是最危險的,總是讓它躲避的動作半途而廢,讓李飛白的拳頭,一次又一次地擊中它的身體。
不過它的攻擊雖然變緩,可是它依然兇狠,有好幾次,它的牙齒已經撕破了李飛白的衣服,只差一點點,就吻上了李飛白的身體。
差距繼續擴大,不僅孤狼的毛皮上開始結起霜花,就連地面上被踩實的雪也有象冰轉變的跡象。
孤狼的眼睛變得血紅了,它的肚子開始猛地抽動了起來,嘴巴大張,不停地向著肚子里吸氣,原來癟癟的肚皮,一下子變得腫脹了起來。
“小心,它要使用異能了!”楚婕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她把兔子往旁邊的樹上一丟,身體一閃,來到了李飛白的面前,小手一豎,那晶瑩的玉手外面竟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不行,我們不能讓它把異能發出來,要不然,能量就不夠了。”李飛白也急了起來,他的手掌亦如楚婕的一樣,開始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之中,兩人對視了一眼,身體同時躍起,對著五米開外的孤狼快速欺近。
孤狼的肚皮還在膨脹著,身體不停地輕輕顫抖著,它也很急,可是蓄力的時間不夠,那異能只差一點就能發出了。
李飛白沖到了它的面前,左腳一鏟,無數的碎冰被他的腳鏟起,向著孤狼的嘴巴飛去,他的手向前一揮,那些碎冰體積立刻增大,在碎冰的前端,已經形成了一個尖尖的錐形,很快飛進了孤狼大張的嘴巴里。
“嗷…”雖然變異狼的體表和皮毛的防御能力在變異之后大大增強了,可是它的內部還是非常柔軟脆弱的,哪經得起李飛白如此眾多的冰箭直接射入它的喉部,尖刺的錐體直接刺穿了它的喉嚨,讓它蓄力的動作不得不中途打斷,喉嚨受創,讓它的吼叫聲也變得沙啞了起來。
李飛白得理不饒人,身體繼續沖進,右腳抬起,對著孤狼不停搖晃的頭踢了上去,嘭,孤狼避開了頭卻被李飛白的鞭腿抽到了前胛,它發出一聲慘叫,身體騰空而起,順著李飛白的力道向旁邊斜飛了出去。
還沒有等它落地,楚婕從一旁閃出,身體躍起,雙掌裹著霧氣,打在了它的脊背上,兇猛的力道夾雜著冰寒之氣一下子沖進了它的身體,擊打在它腰間脆弱的脊柱之上,一聲咯察的輕響,孤狼的后腿猛地向后一蹬,身體重重地跌倒在了雪地上,把地面的冰渣砸起老高。
脊柱被擊斷的孤狼,再也無法從地上爬起來了,它血紅的雙眼瞪視著快速沖上來的兩個人影,前爪一撐地,身體突然向后一轉,張大了嘴巴向著空中落下的楚婕咬了過來,一股惡臭從它的大嘴里傳了出來。
楚婕的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她現在的身體還沒有著力點,又在半空中,根本沒有辦法使上一分力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大嘴離自己的頭越來越近。
“躲開…”李飛白手里光芒一閃,一把刃口帶著鋸齒的大刀出現在他的右手中,借著跑動的機會,他高高地舉起,對著孤狼的脖子一揮而下。
“撲滋”刀鋒砍在了孤狼的脖子上,鋒利的鋸齒隨著李飛白向下移動的手臂,割開了孤狼的脖子,鮮血從刀鋒處向兩邊噴射了出來,李飛白全身如同洗了一個血水澡一般。
李飛白手中的刀一直拉到了底,那頭變異狼的脖子被他拉掉了一大半,整個腦袋都向一側偏了過去,它前撲的動作停止了,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運行了一小段,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再也無法咬人了。
“呼呼呼…”李飛白杵著大刀,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為了不讓楚婕受傷,他剛剛拼盡了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了秦葉給他的大刀,并使盡的全力向前劈出,終于在惡狼的頭距離楚婕頭部只差二十厘米的地方,把這頭最后暴起的狼,砍倒在地上。
“飛白,你…你還好吧?”驚魂未定的楚婕看著前方一身是血的李飛白,慌急地沖了過來,拉著李飛白左看右看。
“呼…還好,呼…還好,只是有些使不上勁,休息一下就好了!”李飛白喘著粗氣右手乘機扶在了楚婕的香肩上,臉上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
“來,我扶著你,到那邊的樹下休息一會。”楚婕神情緊張地撐著李飛白的身體,緩緩地向旁邊的一顆大樹走去。
就在這時,從旁邊的大樹后面傳來一陣漱漱的聲響,楚婕和李飛白的臉色大變,他們同時轉過頭,看向了聲響的方向,難道還有狼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