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3 世道變了
可是這句話并沒有讓李拜天感覺到太多安慰，神色依舊黯然：“說是安排到我們縣里的公安局刑警隊去，估計是個隊長之類的職務吧。不過地方上的警隊跟我們部隊比起來，差異還是很大的。”
湯焱想了想，道：“你結婚了么？”
李拜天搖了搖頭，湯焱又道：“像你們這種情況，轉業到地方的話，如果有單位愿意接收，是不是就不會有什么問題？”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可是像是我這樣的人，除了地方警隊，也找不到更適合我的環境了。”
“有個監獄，那里的獄警都是退伍或者轉業的特種兵，基本上一直都保持著部隊的傳統，你愿不愿意去？”
李拜天眼睛微微一亮：“有這種地方？”
“嗯，只是在山里，平時很少有假期，有妻兒的話也只能接過去一起生活或者分居兩地，這方面要求比較苛刻一些。但是那幫二貨獄警的確就把監獄整得跟部隊似的，自己操練之外，沒事兒還操練那幫犯人，也不嫌無聊。我有時候都懷疑那幫貨是不是打算把這幫犯人訓練成敢死隊什么的，以后跟美國人日本人干仗的時候就讓他們頂前頭，悍不畏死！”
饒是李拜天已經開始對怒水監獄產生憧憬和向往，聽到湯焱這種評價，也登時汗從腦門上淌了下來。拿監獄里的犯人當敢死隊那么訓練，大概也只有湯焱能這么琢磨，尤其是在和平年代。
“這到底是個什么監獄啊？”李拜天決定，還是不要跟湯焱胡掰哧的好，不然這小子不定再說出什么話來。
“怒水監獄！”湯焱說這話的時候，隱隱有些自豪的感覺，“國內防御級別最高的監獄，沒有之一。獄警都是精兵強將，犯人都是最牛逼的犯人，當然，比我都差點兒。”
這時候，李拜天也醒過味兒了，湯焱說的可能會有些夸張，但是監獄絕對是高防監獄沒錯。而湯焱那一身本事，只怕也是跟那幫獄警以及犯人學來的。一幫退下來的特種兵獄警，加上一幫各有手段的犯人，調教出湯焱這種變態也就不以為奇了。
“你父母就在那所監獄？”
湯焱一瞪眼：“老子是石頭縫兒里蹦出來的！”似乎也覺得這話說的有點兒過，“我沒見過他們，是監獄那幫家伙把我養大的。”
李拜天聽了，似乎也有些歉疚，他把湯焱最初的反應視為孤兒最直接的反應，卻不知道湯焱根本就是這種性格。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湯焱一擺手：“沒事兒沒事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生我那對狗男女現在指不定在哪個黑暗角落貓著看我呢。”
李拜天再度汗然，湯焱又問：“你到底對那個監獄有興趣沒有，有興趣的話，等我放寒假回去跟他們說說。你反正得過完年呢對吧？”
李拜天點了點頭：“如果真有這樣的地方，我當然是愿意的，我就是不想離開部隊。如果有這樣的一幫人，我應該能習慣。”
“得嘞，那就這么決定了。沒事兒你就跪安滾蛋吧，明兒開始記得給小爺每天燉點兒鴿子湯送來，這味道不錯。”說罷湯焱懶洋洋的躺了下去，還真有點兒皇上的樣子。
李拜天走后，不大會兒工夫，杭小琪推開了房門。
“大英雄，你今兒怎么紅光滿面的？”蹦蹦跳跳的，杭小琪就往湯焱身邊一坐，絲毫不顧忌這有可能擠著碰著湯焱，讓他的傷勢加重。
湯焱嘿嘿一笑：“不告訴你！”
大概是看見湯焱嘴角還亮著幾點油花，杭小琪拿起一張紙，幫他擦了擦：“剛才誰來了？還給你帶了好吃的，所以你就得意了是不是？”
湯焱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但是其實湯焱今天紅光滿面的喜事兒不止這一件，或者說這只是喜上加了微不足道的一點兒喜，真正的喜事兒在李拜天到來之前。
因為這兩天亂七八糟兵荒馬亂的，湯焱一時間忘了跟黑妹交流關于那對野豬獠牙的事情，直到今天早晨，黑妹突然出現，提醒湯焱第一個任務的二十一天已經到了，湯焱第一個任務的劉墉扇面還沒有上交呢。雖然時間到了，可是黑妹吸取教訓，沒敢不問自取，而是跑來詢問湯焱的態度。
湯焱上交了扇面，當然也就想起野豬獠牙的事兒，自然就跟黑妹交涉起來。
對于野豬獠牙，這自然是沒什么好說的，黑妹直接就把獠牙交給了他，絕對完整的兩顆獠牙。
而順勢，湯焱就想起自己在殺死那頭公野豬之前，有兩根金針都留在了那頭野豬身上，完全沒機會取下。但是從那幫兵的反應來看，他們并沒有在公野豬身上發現那兩根金針。這只有兩種解釋，一種是炊事班的家伙在解決那頭野豬尸體的時候，發現了兩根金針貪墨下來了。另一種，就是那兩根產自系統的金針被系統回收了。
第一種可能的可能性并不大，軍人么，就算貪財，他們也得考慮一下這件事有沒有可能被揭發。萬一這兩根金針是湯焱的，湯焱一旦說出來，那人就得倒霉。所以，這其實是一件挺得不償失的事情，這兩根金針加起來也就幾百塊而已。
剩下就是第二種可能，以系統的神通廣大，湯焱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所以，湯焱直接就問黑妹：“那頭公野豬身上的兩根金針是不是你們給回收了？”
黑妹倒是沒敢隱瞞，徑直點了點頭：“系統帶出的物品，除了宿主其他人是無法使用的。所以當宿主失去對系統帶出物品控制之后，系統會予以回收。”
“那就好，趕緊還給我！”湯焱恬不知恥的伸出了手。
黑妹為難的回答：“系統帶出物品和宿主在現實世界中的物品一樣，都是會發生損耗的。所以，當系統帶出物品被損耗，由系統回收之后，將不會再還給宿主。”
“你們他媽的還要不要臉了？兩根金針幾百塊你們也要貪啊？你們以為你們是公務員啊？什么都敢吃什么都敢拿。少跟小爺廢話，快點兒還給我！”
黑妹無動于衷，她早已習慣了湯焱拿著無恥當光榮的勁頭兒：“很抱歉，宿主此要求無法通過。”
“別他媽跟我打官腔，合著我現在一說點兒什么，你就跟我玩這套外交辭令，是不是覺得我一遇到這種詞兒我就得無條件敗退？”
黑妹沉默不語。
“少裝聾作啞的，現在升級了么，居然學會假裝聽不見了。金針還給我！”
“很抱歉…”黑妹大概又想說出那套詞兒，湯焱頓時大怒，黑妹微微往后退了兩步，終于還是換了一種說法。
“這是系統的規則，當系統帶出物品損耗之后，被系統回收了就是不能還給宿主的。請宿主見諒！”
“見你妹的諒啊，老子把你給睡了也說聲見諒你覺得怎樣？”湯焱怒吼，“算了算了，看你這剛死了丈夫似的小寡婦樣兒。跟我玩系統規則是吧？老子天生就是來破壞規則的。系統帶出物品損耗是吧？行，你給我解釋解釋，老子的金針怎么就損耗了。”
“宿主的金針留在了公野豬身上，如果系統不予以回收，那兩根金針不但會被損耗掉，還有可能一定程度的暴露系統的存在…”
“你放屁啊！你憑什么就知道金針會被損耗掉？這他媽什么理論啊？人家那是軍人？軍人的紀律性很強的，他們拾金不昧的好不好？雷鋒你知道不知道？說的就是咱們英勇威武的人民解放軍，這些軍人個個都是活雷鋒！”
明知道湯焱在強詞奪理，可是黑妹還真是不方便反駁。難道要她去詆毀解放軍都是貪財小人么？雖然不至于說拾金不昧，但是紀律部隊畢竟是有嚴格的管理的，湯焱說的也不完全是歪理。
“不說話了？不說話了是不是？”湯焱一見黑妹沉默，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了少許的動搖，立刻得意起來，手舞足蹈極其囂張的喊叫著，“說不出來話了是不是？把咱們解放軍當成什么了？你以為都像你們似的毫無下限？那兩根金針如果留在野豬身上，他們看到了肯定會還給我，你居然好意思跟我說什么損耗？你們分明就是害怕把你們給暴露了！但是這是你們害怕的事情，老子一點兒都不怕啊，你妹的！快點把金針還給老子！”
黑妹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說道：“這件事我需要向系統匯報之后才能回復宿主！”
“那你還不快去！”湯焱吼道。
很快，黑妹就回來了，她除了還給湯焱那兩根金針之外，還代表系統重申了關于系統帶出物品的回收規則，并且鄭重聲明，這是一次意外。
湯焱不屑的揮揮手：“少來這套，官方聲明都一個鳥樣，甭管什么都說是意外。意外個屁，你們完全就是怕暴露，至于是否損耗，你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既然你們玩什么聲明，老子也給你們一個聲明！”
黑妹擦了一把汗，這世道完全沒法理解了，宿主竟然要給系統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