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趙恒從病房走出來,昨晚雖然鬧個天翻地覆,還得罪了不少德國權貴,更是把霍亨蘭德踩個體無完膚,但趙恒卻沒有半不安,給小笑留下一個指令后,他就徑直回到病房睡了個好覺。
看著外面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清冷干凈,只是趙恒清楚多少有些不同,昨晚為救回杰茜卡不僅得罪了霍亨家族,還讓艾琳娜這樣的權貴生出反感,一旦自己哪天處于困境,他們必會落井下石。
“這么早過來了?”
趙恒在陽臺沒有見到北如逸,詢問保鏢得知她去了花園散步,于是趙恒也轉身走到病房門口,還沒到電梯就見娃娃從樓梯出現,看著她那張永遠不會有太多情感的臉龐,他停下腳步問出一句:
“對了,杰茜卡情況怎樣了?”
娃娃輕輕搖頭,臉上涌現一絲殺機:“情況不太好,不是身體,是心理陰影,那些畜生十幾個人玩弄她,給她身心都造成重大傷害!我真恨不得一槍斃掉霍亨蘭德,不,把那畜生千刀萬剮。”
在趙恒眼里閃爍一抹光芒時,娃娃又神情復雜看了趙恒一眼:“只是我清楚,不可能當眾把他斃掉,他怎么說也是有身份的人,只能將來找機會報仇了,對了,杰茜卡醒了,她想見見你!”
“見我?”
趙恒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杰茜卡要見自己,畢竟兩人只是萍水相逢,有交集卻沒交情,話都沒說兩句,不過他也沒有過多躊躇,在娃娃頭確認時,他就手指一揮:“行,我去見見她!”
由于杰茜卡身體尚未恢復,所以柏林警方派人過來醫院進行訊問,娃娃和趙恒在樓道里等了會,兩人沒對警方主持正義有過半期盼,法律面前雖然喊著人人平等,但人終究還是分三等。
很殘酷,卻很現實。
趙恒的逍遙法外也是一個例子,昨晚當著數百人的面毆打霍亨蘭德,還毫不留情折斷他的三根手指,更是下令杜不拉砍了亨利他們的一手,甚至還羞辱了議員,犯下的事足夠在監獄呆三五年。
可是沒一個警察敢找上門來,整個柏林像是沒發生過此事,相反,在趙恒的關系網下,警方不得不對蘭德裝模作樣調查,盡管誰都清楚調查不會有結果,但也昭示出趙恒的份量勝于霍亨蘭德。
警方在趙恒他們等待十五分鐘后走出病房,手里拿著紙筆和平板電腦,但沒有幾個人詳細推敲口供,站到走廊就塞入了公文包,隨后揚長而去,趙恒看著他們漸漸消失的背影,不置可否一笑。
“杰茜卡,我把恒少找來了!”
當趙恒和娃娃走入病房之時,一頭金發的杰茜卡正半躺病床上喝水,顯然剛才說太多話,口干舌燥,見到趙恒和娃娃進來,臉色依然蒼白的她放下水杯,艱難擠出一笑:“謝謝你們來看我!”
在娃娃淺淺一笑回應時,杰茜卡又把目光落在陌生卻無法忘記的趙恒臉上,就是這個男人讓她脫離了苦海還給她討回了公道,她聲音一柔開口:“恒少,請你過來,就是想當面說一聲謝謝。”
“客氣了,舉手之勞!”
趙恒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揮手制止她從床上起身,隨即又給她杯子添了一熱水道:“我們剛才問過醫生了,說你身體恢復的不錯,下個禮拜估計就可以出院了,不知道出院后有什么打算?”
他希望遭受這么多磨難的女人依然能對生活充滿希望,杰茜卡聞言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想過這問題,隨即流露一抹惆悵:“能有什么打算?身體恢復后一邊控告霍亨蘭德,一邊尋找我父親。”
說到父親兩個字眼的時候,黯然無神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后她把目光望向了娃娃,帶著一抹請求語氣開口:“娃娃,能否幫我一個忙?去貧民窟找一個華裔老頭,問問我父親究竟去了哪里?”
“好,我會找他,你安心養傷!”
娃娃看了趙恒一眼,她已經知道杰克和華英雄的事,也清楚杰克依靠呼吸機生存,霍亨蘭德向杰茜卡告知的消息沒有水分,唯一出入就是杰克不在柏林醫院,不過她沒有這個噩耗告知杰茜卡。
杰茜卡剛剛遭遇不幸,再確認父親成了植物人,只怕她轉過身就去跳樓,此時,趙恒輕聲接過話題:“沒錯,娃娃會找到你父親的,你就安心在醫院養傷,至于霍亨蘭德,你也不要去折騰。”
他望著杰茜卡淡淡開口:“他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相信你!”
杰茜卡笑著擠出一句,她跟趙恒可謂是萍水相逢,卻有著說不出的信任,這男人告知霍亨蘭德沒有好下場,后者一定會死得很慘,她的笑容,讓本就憔悴的容顏,愈顯慘淡,娃娃也接上一句:
“你身體恢復后,不管是繼續學業還是工作,我都支持你!”
杰茜卡輕輕頭:“謝謝你們的支持,只是這兩者我都不想!”隨即她神情猶豫了一下,最終鼓起勇氣望著趙恒:“恒少,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想要身體恢復后,能夠在你手底下做事、、”
“無論做什么都行。”
女人的臉上涌現著一股堅定和期盼:“經受過此次的痛苦經歷,我對生活已經沒太多憧憬,我只想變得強大,恒少,你是跟阿道夫一樣的人,我想要留在你身邊變強,讓自己再也不受欺負。”
“只要你收留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趙恒和娃娃幾乎齊齊一怔,顯然都沒想到杰茜卡會提出這樣的請求,只是看著她眼里閃爍的淚水和堅定神情,又知道這怕是她將來生活的唯一支撐,娃娃想要勸告什么,趙恒卻揚起一絲笑意:
“好,我收留你,但你要安心養傷!”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待你傷好了,我就把你留在身邊,我會把你帶回京城,不敢說讓你變強,但至少可讓你不受欺負,現在,不管是霍亨蘭德還是你父親,你都不要惦記!安心養傷為上!”
杰茜卡涌現一股欣喜:“明白!”娃娃見到她的神情也就沒說什么,似乎也清楚跟在趙恒身邊是杰茜卡迅速走出陰影的最好方式,當下低聲一句:“杰茜卡,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好好休息!”
“恒少,有一件事情忘記告訴你!”
走出杰茜卡的病房,娃娃低聲向趙恒拋出一句:“昨晚黑手黨向霍亨家發動襲擊,殺了不少人燒了不少東西,歐洲熊王向霍亨家族發出警告,這是跟你為敵的代價,要他們不要妄想報復你。”
“熊王這么大禮?”
趙恒淡淡一笑:“也不打聲招呼,讓我情何以堪啊!”他顯然沒有想到歐洲熊王會雷霆出手,隨后他又看著窗外的天空,話鋒悠悠一轉:“也不知道小笑的大禮,什么時候給霍亨家族送到!”
娃娃一愣:“大禮?”
在趙恒跟娃娃對話的半個小時后,在霍亨蘭德治療的停車場,手指矯正修復的后者正挪移腳步向車子走去,老爺子為他安全著想,讓他一大早回家養傷,還不知道黑手黨攻擊的他咬牙切齒:
“連老頭也怕趙恒了?”
他撇撇嘴看著身邊一名親信,一臉的兇神惡煞:“趙恒昨天已經占盡了便宜,難道他還敢對我下手?未免太高估他的狠毒了!”他冷哼一聲:“媽的!等我傷好了,一定要想法弄死那家伙。”
“我才不管什么恒少,捅死了再說!”
霍亨蘭德憤憤不已:“還有杰茜卡,玩死她!”
此時,二十名跟隨已經進入各自車內,駕駛車子在前面開路,霍亨蘭德呼出一口長氣,拍拍身上衣服就向防彈奔馳走去,就在這時,一輛普普通通的寶馬從角落沖出來,速度堪比發瘋的公牛。
“轟!”
還沒等霍亨蘭德身邊幾個跟隨反應過來,寶馬已經狠狠撞飛了三名保鏢,在霍亨蘭德躲閃時撞在右側大腿,霍亨蘭德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騰飛起來,重重的摔出十余米,砸碎一輛車窗。
“砰!”
在霍亨保鏢吼叫要圍攻車輛時,寶馬車上已探出一支槍管,蓄謀已久的槍手毫不留情地扣動扳機,一支雷明頓霰彈槍向眾人噴射出數百粒鉛丸,仿佛無堅不摧的疾風驟雨,密集爆響連成一片。
霍亨蘭德渾身是血。
“嗚——”
寶馬車沒有理會他的死活,一踩油門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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