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進軍香港不是好事嗎?”
在喬平庸帶著四名死人一般的保鏢離開黑沙海灘后,海百川畢恭畢敬的從后面走了上來,聽完何子華要他在香港尋找地皮的指令后,他看著主子沉悶的神情生出不解:“你好像不怎么開心?”
“莫非喬部長有苛刻要求?”
聽到跟隨自己多年的親信詢問,何子華摸出一支雪茄,嘆息一聲回應:“他沒有要求,正是因為沒有要求,所以我內心深處有點不安,我是一個商人,喬平庸昔日也是一個商人,商人言利!”
他把雪茄放入嘴里,沒有點燃吐出一句:“無論他現在坐在什么位置,他的商人本能都應該要求豐厚回報,不然他何必煞費苦心協助我進軍香港?但他現在卻幾乎沒要求圖報,這有點怪異。”
何子華眼里劃過一抹擔憂:“老實說,我情愿他要我送他十億八億,把昔日兩大人情還掉,也不愿意這樣拖欠著,還繼續承受他不求回報的照顧,看不到對方目的,我感覺這蛋糕有點燙手。”
海百川拿出打火機:“他要何先生穩定港澳兩個窗口,某種意義來說也算是一種回報,喬部長代表國家扶持何先生捏住珠三角局勢,作為回報,何先生讓這些地區穩定發展不給國家添麻煩。”
“幼稚!”
何子華哼了一聲,看了親信一眼:“這算哪門子回報?要知道,這本身就是我們義務,畢竟唇亡齒寒,珠三角出現動蕩,對何家又有什么好處?不僅生意會一落千丈,搞不好還會搭上小命。”
他呼出一口長氣:“因此,與其說是替國家穩住金三角,還不如是維護我們切身利益,珠三角是否穩定對我們有直接關系,所以喬平庸的要求等于沒要求,而我們進軍香港卻是實打實利益。”
在海百川低頭思考時,何子華又嘆息一聲:“再說了,如果喬平庸真要找人穩定珠三角局勢,港澳這么多代言人中,為何偏偏選擇我?不說蔣氏社團也不說林家,就是李家也可以做人選啊。”
“至少李永財的名聲比我要好。”
在海百川打起的火焰中,何子華點燃修長的雪茄,徐徐吐出一口濃煙:“而且李氏集團被趙恒和宋青官絕對控股,選李永財做代言人遠比何家容易控制,喬平庸如今棄易求難,為的是什么?”
海百川也生出茫然:“確實看不透!”
“喬平庸完全就是雷鋒行為啊!”
何子華嘴角勾起一抹戲謔:“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何家送蛋糕,照這樣力度的庇護,不用一年半載,何家就會變得兵強馬壯,只是我從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更不相信喬平庸沒有算計。”
海百川思慮一會,隨后壓低聲音:“何先生,如果咱們看不透,不知道這塊肥肉有沒有陷阱,咱們干脆就忍住貪欲不要它了,如今的我們贏得起輸不起,守住現在利益就足夠我們富貴一生。”
他也告知其中風險:“如果照著喬平庸的指示去做,不小心踩中地雷,咱們可就要粉身碎骨,而且你剛才也說了,趙恒在香港有蔣氏和李家利益,咱們橫鍤一腳進去,只怕會惹惱那小祖宗。”
“到時可就左右難做!”
海百川輕輕一推臉上的眼鏡道:“雖然喬平庸跟趙恒是舅甥關系,可咱們外人無法預知兩人是否利益與共,萬一他們之間存在什么分歧,咱們作為進軍香港的棋子,很可能被趙恒無情碾碎。”
何子華吐出一口濃煙,目光落在前方騰升的太陽:“你說的很有道理,可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掌控,喬平庸連續幫了我們兩次大忙,如今又給咱們發放香港的牌照,你讓我怎么出口拒絕?”
“吃人嘴短,欠人手軟。”
海百川聞言也是一怔,隨后也苦笑著搖搖頭,這確實不太好拒絕,雖然感覺到蛋糕下面可能有毒藥,可是沒有見到毒藥前,何家還真無法推掉這個蛋糕,畢竟喬平庸不求回報幫了何家兩個忙。
短暫的沉默后,何子華舉步向出口走去,海百川緩緩跟了上去,十多米后,何子華忽然想起了什么,側頭望著海百川開口:“趙恒不是回京了嗎?以他性格,應該會去動亂的香港走一圈吧?”
“讓可人給趙恒打個電話,邀請他來澳門玩一玩。”
何子華手指彈一彈雪茄:“我想要探一探他的意思,有必要的話,我還要通過他讓出五成香港股份,兩成給蔣氏集團,兩成給李家,其余一成給其余勢力,蛋糕分著吃,我心里才沒那么慌。”
海百川點點頭:“明白!”
這個早上,趙恒確實在香港!
只是趙恒出現香港并非何子華猜測的原因,他對香港現在的動亂并沒太大興趣,他連夜從華西飛過來純粹是混亂自己行蹤,用他的話說,連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個地方,敵人就更難鎖定他行蹤。
雖然西門慶對此嗤之以鼻,但趙恒把東瀛女子和黑木明紗交給他之后,還是臨時調用專機飛到了香港,他并沒有把行蹤告訴蔣雯雯他們,徑直鉆入湯清衣那間溫馨的公寓,一覺睡到早上八點。
趙恒醒來看了一眼時鐘就迅速起身,然后洗漱一番就站在窗臺眺望景色,街上行人來來往往,相比昔日要擁擠很多,他記得湯清衣昨晚的告知,不少人在商業區游行集繪,堵住幾條繁華大道。
所以很多人要從這邊繞過去上班。
看著擁擠忙碌的街道,還有不時響起的焦慮喇叭,趙恒暗暗搖搖頭,就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了,習慣晨跑的典雅女人踏進來,望著趙恒嫣然輕笑:“恒少,這么早醒來?不多睡一會?”
趙恒揉揉腦袋:“睡了五個小時,足夠了!”
湯清衣一邊跟趙恒說話,一邊踏入浴室洗澡,很快就從里面出來,身上套著一襲絲綢睡衣,把傲然身軀展現的淋漓盡致,她把長發散放在肩膀上:“你應該多睡一會,中午還要飛去巴黎呢。”
趙恒沒有直接回應湯清衣,想起北欣心所說的刺青圖案,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詭異的看了湯清衣一眼,猶豫一番,隨即打消心里浮現出來的念頭,但直覺向來敏銳的湯清衣已覺得不對勁。
“有什么事直接說,鬼鬼祟祟的,讓人一看就知沒安好心。”
湯清衣白了趙恒一眼,手指一點趙恒額頭,趙恒臉上綻放一抹笑意,走過去摟住女人嬌柔身軀:“怎么說話呢,你男人還能害你不成,像你這樣的尤物,心疼都來不及,我哪舍得動邪念啊。”
湯清衣不為所動,撇撇嘴說了一句:“那可不一定。”
趙恒摟著湯清衣的小蠻腰躺倒床上,半晌才笑著開口:“剛才本來打算讓你跟著去巴黎,帶我去畢大師的居所拜訪,后來想想還是算了,事情有點危險,把你卷入進來,搞不好會把你毀掉。”
湯清衣沒理會趙恒的調侃:“你要殺畢大師?”
趙恒神秘兮兮說了一句:“我想找他的徒弟。”
湯清衣瞇起美麗眸子哼了一聲,每次她露出這種姿態,都說明她開始認真了,趙恒見機不妙,擔心女人真的卷入此事,趕緊撲來親了她臉蛋一下:“你老實在家呆著,外面的事,本少會扛。”
“咋樣,感動不?”
湯清衣沒有什么感動,只是媚笑著摟住趙恒脖子,意味深長地回道:“行啊,那我就整天在這里好好呆著了,吃了睡,睡了吃,看看電視逛逛街,偶爾畫幾幅畫,安心做一個金絲雀怎么樣?”
趙恒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很好。”
湯清衣毫不客氣一把咬向趙恒的肩膀,趙恒眼疾手快捏住她的下巴,湯清衣掙脫趙恒的束縛,嬌哼了一聲,眸子中涌現一抹笑意:“真把我當金絲雀了?有空沒空給你消遣一下?真是庸俗!”
趙恒一本正經的開口:“金絲雀怎么了?金絲雀也有春天!如果你實在無聊,過些日子生一個孩子,以后有了孩子就能相夫教子,我這可是掏心窩子的真心話,你以后就安心做個賢妻良母。”
“啥打打殺殺的跟你沒關系!”
趙恒神情肅穆:“怕啥庸俗,我都不嫌棄,你介意什么?等以后有了孩子,你就好好帶孩子,我成立幾個慈善基金會,掛在你跟孩子名下,算是積點陰德,這樣我在外面傷天害理也能安心。”
湯清衣摟住趙恒脖子的手變得輕緩起來,似乎著實被感動了一次,美麗眸子有些迷離,沉默良久才自嘲笑道:“以后再說吧,現在孩子都沒著落呢,想那些太遠了,女人十月懷胎最是遭罪。”
“我可不想為你死去活來的。”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摸摸腦袋拋出一句話:“這次去巴黎,要跟一個大魔頭打照面,也不知能否活著回來,看來要留一條退路,萬一我折在巴黎,趙家也不至沒后,湯小姐,咱們生一個吧!”
“滾!”
聽到趙恒這幾句話話,湯清衣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側身躺在趙恒懷里,抬起頭跟他對視,眼波凝聚,凌厲:“要生回來生,你如果回不來,就不用想我給你生孩子,我還會給你戴綠帽!”
“活著回來,聽見沒有?”
湯清衣一陣嬌笑:“我每天換一個男人,讓你死不瞑目!”她嘴角翹起哼了一聲,慵懶嬌膩,這聲音,這姿態,足以把一些得道高僧誘惑道心甘情愿墮落凡塵的地步:“還在你畫像前鬼混。”
她目光炯炯的看著趙恒,手指滑入趙恒腹部:“所以,你一定要活著回來,不然你的女人會跟其余男人上床,你的財產也會被我拿去包養小白臉,反正是你先拋棄我的,我也就無所謂背叛。”
“靠!”
趙恒被湯清衣的話激得口干舌燥,心中莫名騰升一股欲火,忍不住跟湯清衣翻云覆雨一次,倒在被子里,地板,吧臺,抵死纏綿,耗時巨大,湯清衣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很有掩耳盜鈴的風范。
她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呻吟聲外泄,一個小時后,一場男女原始大戰落下帷幕,趙恒走入浴室洗了一個澡,走出來的時候,正要跟動也不動的女人說話,卻聽到手機不合時宜的震動起來:
“恒少,標致集團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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