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八十一章 冬天來了

　　當天際最后一抹光芒被黑暗吞噬時，趙恒也踏入了趙氏府邸的大廳，在一名趙氏護衛撐著濕漉漉雨傘倒退出去時，趙恒就向等待已久的趙定天走去，還大聲喊出了一句：“爺爺，我回來了！”

　　在茶幾旁邊等待趙恒的趙定天聞言抬起頭，臉上揚起一抹久別重逢的笑容，他張開雙臂把趙恒重重摟入懷里，隨后還拍打著趙恒肩膀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一路還順利吧？沒變故吧？”

　　雖然趙恒的完好無損已經意味路上順利，但老人還是習慣性關懷：“聽說喪狗基地被毀滅后，整個土耳其南部都進行宵禁，巴沙安還調了特種大隊去處理手尾，我一度擔心你無法順利返回。”

　　“還想著讓大金衣去山區接應。”

　　趙恒也用力一摟老人的后背，傳達著自己對親人思念的情感，隨后松開老人一笑：“順利！我和陸猛把金礦和基地一一毀掉，還讓茜茜第一時間公布照片，讓政府軍在外交上忙得焦頭爛額。”

　　“我們趁機從敘利亞回來。”

　　趙恒在趙定天的身邊坐了下來，一如既往的風輕云淡：“西方不少國家本來就有巴沙安養小鬼的情報，只是一時找不到證據才睜一眼閉一眼，現在卡羅斯被恐怖分子殺掉，司徒軒遭遇綁架。”

　　趙恒伸手拿過茶壺倒了一大杯茶：“司徒夫人又差點被襲殺，這些挑動西方權貴神經的事件，再加上北約小隊的幾近全軍覆沒，卡米爾的證詞以及我翔實無比的視頻，足夠巴沙安喝一壺了。”

　　他低頭抿入一口茶水：“巴沙安和他的政府解釋都解釋不過來，又哪會抽出精力對付我，何況數千名恐怖分子中毒橫死，足夠威懾巴沙安不敢輕舉妄動，他無法預知我手里還有沒有那玩意。”

　　“你那毒氣彈哪里來的？”

　　趙定天先是欣慰的點點頭，對趙恒的策略表示贊許，隨后眉頭又輕輕一皺：“是不是恒門造出來的？這可是違反國際公約的武器，如果被查出來會很麻煩，而且我也反對用毒氣彈對付敵人。”

　　老人顯然看得很是長遠：“使用生化武器不僅不人道，還會讓世界失去秩序，你想一想，你用毒氣彈殺人家幾千人，人家也可以用毒氣彈報復，到時出門吃個飯都要帶防毒口罩或者氧氣瓶。”

　　“爺爺，放心，我沒有制造毒氣彈！”

　　趙恒清楚老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悠悠一笑寬慰著他的心：“以恒門的水平，現在哪能造出生化武器？這玩藝，一般都是國家層面在研制，而且我現在資源充足，根本沒必要研發毒氣彈殺人。”

　　趙恒喝入一口茶水，讓聲音保持著平緩：“那幾個毒氣彈是恐怖分子從法國軍火商手里買的，被司徒貴的青水公司截取情報后，我就和他將計就計對毒氣彈做手腳，修改了毒氣彈開啟程序。”

　　“我知道用毒氣彈殺人不好。”

　　他重重一握老人的手：“可是用毒氣彈殺掉恐怖分子，總比恐怖分子用它來殺平民要好對不對？而且我和司徒貴不動用毒氣彈的話，不僅無法滅掉數千名敵人，還可能被對方人海戰術干掉。”

　　趙恒清楚老人跟自己的理念有所出入，如果知道事情真相怕會難受，所以就用善意謊言代替，還散去告知自己掌控白色內膽念頭：“爺爺，放心，不會有人指責我的，更不會亂了世界秩序。”

　　他還神態自如的寬慰老人：“毒氣彈已經用完了，雖然巴沙安會發現恐怖分子是被毒氣彈干掉，但毒氣彈是恐怖分子自己購買的，知道毒氣彈來源的恐怖分子又都死了，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趙定天輕輕點頭，盡管他發現趙恒這些話有不少漏洞，但他還是愿意去相信趙恒的保證，于是散去對這個話題的探討，搖著輪椅望向傭人忙碌的廚房，話鋒一轉：“對了，那女人帶回沒有？”

　　“帶回來了！”

　　趙恒迅速接過話題：“爺爺，她究竟是誰啊？”

　　趙恒至今還不清楚女人的來歷，也不知老人為什么讓自己把她從山區帶回來，趙定天悠悠一笑沒有隱瞞：“她叫北欣心，北無疆的女兒，是北如逸和北如煙的姑姑，也是檔案記錄死亡的人。”

　　在趙恒聞言一愣沒有反應過來時，趙定天又補充上一句：“當年她作奸犯科用黑心棉害死不少邊防戰士，被我讓人拿下準備砍掉腦袋殺雞儆猴，結果有人運作要保她性命，兩千萬的大手筆。”

　　隨后，趙定天就把自己跟大金衣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的告知趙恒前因后果，趙恒先是微微一怔，隨后敏銳捕捉到關鍵：“爺爺，二十年前放的長線，你現在依然可以找回，一直派人盯著她？”

　　“算是天意吧。”

　　趙定天也沒有故弄玄虛，言語平靜回道：“你這次遠赴土耳其山區行動，我擔心你會遭遇生命危險，畢竟那地方實在太復雜，我又不知道你手里的殺手锏，所以就派人暗中盯著你，保護你。”

　　在趙恒嘴角牽動掠過一抹訝然的時候，老人又輕輕嘆息一聲：“派去的人，沒有幫上你，但他恰好發現北欣心在現場，于是就費盡心血把她拿下，從現場來判斷，北欣心跟喪狗基地有關聯。”

　　“而且她的位置不會太低。”

　　趙恒給趙恒倒上半杯茶水，壓低聲音開口：“一個放養了二十年，還爬上高位的北家小姐，意味什么可以想象，所以我就讓你把她帶回來，之所以通過你帶人回來，是因為出手者受了重傷。”

　　趙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趙定天適時收住這些話題，大手對著廚房方向一揮：“好了，不說這些了！舟車勞頓，還一路精神緊張，你也夠辛苦了，走，吃飯，吃完飯洗個澡，然后睡上一覺，其余事情等你醒來再說。”

　　趙恒點點頭，推著趙定天前行，行進途中，趙恒又想起杜子顏的請求，他清楚老人跟金秀秀的親密關系，于是輕聲吐出一句：“爺爺，我答應后天跟子顏飛一踏華州，送金家老太最后一程。”

　　“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嗎？”

　　趙定天聞言一滯神情，隨后落寞的搖搖頭。

　　此時，巴黎一處公寓，戴著耳機的江中華臉上正綻放一抹笑容，向廚房忙碌的華英雄喊出一句：“小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很快就可以見到帶頭大哥了，他已經答應近期跟我們見面。”

　　江中華用嘴咬了一下襙作桿，讓黑色輪椅向廚房緩緩靠近，隨后又抬起頭出聲補充：“不過他說我們不用去找他，也不需要約地方見面，他會來巴黎找我們的，在適當的時候，他會出現的！”

　　華英雄漫不經心的點點頭，臉上沒有太多欣喜和激動，也沒追問帶頭大哥具體哪天出現，臉上只有一抹耐人尋味的贊許，顯然對帶頭大哥的狡猾生出欣賞：“好，我們就在這里等著他出現。”

　　不驚不喜，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江中華靠在輪椅上，似乎看到了希望：“我早就說過，一定要在合適的時候，提出見面要求才會批準，否則等待我們的不是合作，而是殘酷無情的襲殺，當然，我們依然要做好對抗的準備。”

　　江中華一點都不愚蠢，眼里閃爍一抹老謀深算：“天知道帶頭大哥會不會殺掉我這個廢人呢？這年頭，父子尚可相殘，何況有著切身利益關系的外人？小華，你這些日子要寸步不離保護我。”

　　華英雄點點頭：“明白！”

　　將近一百歲的江中華早該朽木腐爛，可是他比很多人都要頑強都要堅韌，哪怕雙手雙腳都被砍掉，他依然呈現一股子強悍，心中仇恨作怪：“如果帶頭大哥不玩花樣，掏心窩子跟咱們合作。”

　　“我會求他一件事！”

　　江中華冷哼一聲：“砍了南念佛！”他的眼里閃爍一抹恨意：“不，純粹砍掉南念佛不夠，太便宜他了，還要把南長壽的墳墓鏟了，再把懷孕的公月撞死，讓南念佛后悔當日對我做過的事。”

　　華英雄淡淡回道：“應該有機會的！”

　　隨后，他又繼續去廚房忙碌，像是一個傭人勤快和用心，待飯菜弄得七七八八時，老人才摸出一部手機，先后調出趙恒和華雁軒的號碼，想要按下去卻最終停滯，有些事還是獨自面對好一點。

　　華英雄望向窗外，冷風徐徐，冬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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