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半,夜深風寒。
此刻正是一個睡覺的好時候,但紐約機場卻燈光璀璨人影晃動,一塊機場特意空出來的場地,戒備森嚴,數十名荷槍實彈的軍警扼守著四周,趙恒也背負雙手站在邊緣,抬頭看著降落的專機。
雖然朱元勛已經把司徒軒藏匿地址傳到手機,趙恒也讓司徒夫人安排可靠親信做事,但他依然親自來機場跟喪狗會面,對趙恒來說,在沒有確認司徒軒的安全前,喪狗就是他手中最大的籌碼。
他清楚孔王爺沒有虛張聲勢,面對恐怖勢力的滅絕人性,以及風情酒吧展現出來的狠戾,趙恒必須死死捏住喪狗這張底牌,唯有這樣才能跟對手對話保證司徒軒安全,避免被鷹鉤鼻他們撕票。
“恒少,孔王爺他們全死了!”
在趙恒背負雙手等待專機降落的時候,一身勁裝的宮明月從后面握著電話走來:“熊王傳來了照片,孔王爺他們如你所料相互殘殺,待藍衣天使打開甬道的時候,只有一名無名小卒有生機。”
宮明月把手機揣入懷里,壓低聲音補充:“孔王爺和朱氏兄妹全部爆頭,朱元勛的手還被砍斷,熊王覺得孔王爺他們沒有生存下來,承諾也就失去了意義,于是把另一名無名小卒也殺掉了。”
“都死了?”
趙恒臉上劃過一抹訝然,他對消息多少有些意外,雖然他只給孔王爺兩個活命名額,讓孔王爺他們相互殘殺,但以趙恒對他們的了解,三個都會是頑強活下來的主,怎么會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在宮明月的輕輕點頭中,趙恒止不住皺起了眉頭:“營救孔王爺是周氏此番動作的最大意圖,如今孔王爺死在相互殘殺中,我們就不得不考慮周氏歇斯底里,一定要捏住喪狗避免軒軒出事。”
宮明月吐字清晰地回應:“恒少放心,機場四周戒備森嚴,恐怖分子玩不了花樣,另外,司徒夫人已把司徒貴調回來去營救軒軒,只要軒軒在朱元勛提供的地址上,司徒貴就能把她救出來。”
“孔王爺讓我失望啊!”
趙恒原本出于安全想把孔王爺多留幾個小時,這樣即使交換人質出現危機也還有周旋余地,如今孔王爺他們一一橫死,搞不好幕后黑手會惱羞成怒,直接撕票來出一口惡氣,這不是他想要的。
趙恒眼睛微微瞇起,一字一句下令:“你知會熊王一聲,要他叮囑藍衣天使不要泄露,絕對不能把孔王爺橫死消息傳出去,一旦流傳出去,今晚交換就會充滿變數,我不能讓軒軒有任何事。”
趙恒還想起一件事:“另外,讓司徒貴暫緩攻擊,要確定司徒軒蹤跡再出手,這些恐怖分子狡猾多端,我擔心朱元勛的地址也是他們行動一環,再來一出風情酒吧爆炸,那就對不起司徒家!”
宮明月朗聲回道:“明白!”
冷風中,一架流線型的專機緩緩下落。
很快,飛機就停在機場早就劃好的空地上,早就待命的軍警迅速上前圍住專機戒備,遠處還有狙擊手把槍口轉了過來,誰都清楚喪狗的名頭,也都明白他的重要性,所以沒有軍警敢掉與輕心。
艙門緩緩打開,先是涌出二十名荷槍實彈的精銳,隨后周琪軒和鬼魂警惕走出,中間是帶著喪狗的小笑和漢劍,再后面是百狗剩、商子軍和其余護衛,艙門還屹立一人,那就是持槍的葉長歌。
強大的押送陣容,讓人找不出瑕疵。
“恒少,又見面了!”
當一眼見到站在不遠處的趙恒時,只有一條胳膊的喪狗伸了一下懶腰,他在專機上睡了兩小時,換成其余人會忐忑和興奮,但喪狗卻以平靜心態對待,唯有這樣才不會計較得失作出正確判斷。
此刻,喪狗目光平和看著趙恒,嘴角卻無形中翹起道:“恒少,聽說你準備用我換司徒小姐,你真決定放我走?你是大人物,可不要隨便忽悠我,你知道,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是何等痛苦?”
趙恒踏前一步站在喪狗面前,一如既往綻放笑容:“老實說,我不想放過你,我甚至還想把你大本營轟掉,可是沒有辦法啊,你的兄弟綁架了司徒小姐,她的命比你重要,我不得不妥協啊。”
喪狗哈哈大笑起來,不過笑聲并沒有得意:“恒少,你真會說笑,你什么時候妥協過啊?雖然司徒小姐的命比我金貴,但我真不認為你會放我離開,如果可以,我真不愿意那幫兄弟救我啊。”
喪狗呼出一口長氣:“面對恒少這樣的對手,別說他們把我救出去,就是他們全身而退我都沒多少底,恒少,我讓他們把司徒小姐帶來,我繼續留下,你放他們一條生路,當沒事發生如何?”
“這么偉大?”
趙恒直接丟了一部手機給喪狗,手指一點開口:“給你一個機會,你讓他們把司徒軒送回這里,我保證不傷害他們,禮送出境,而你也會獲得一條生路,在紐約監獄呆二十年就足夠,如何?”
喪狗一把接住趙恒拋來的手機,保持一絲溫潤笑意:“恒少這么痛快,我自然要竭盡全力!”他晃動一下手機:“只是不知道此次執行任務的是誰?知道他們名字,我才知道打哪一個電話。”
“一個鷹鉤鼻男子。”
在百狗剩和葉長歌的訝然中,趙恒像是談生意一樣開口:“好像是什么二哥,還有三號,四號之類的,具體什么人還沒有消息,對了,忘記跟你說,對方今晚要交換你,其實就是一個幌子。”
喪狗落在手機的指尖微微停滯,隨后又聽到趙恒補充一句:“今晚的幕后黑手,表面上要恐怖分子提出你來交換,實際是想要聲東擊西營救孔王爺,做諸多限制不過是想束縛我們多余動作。”
趙恒不忘記提醒喪狗:“在你飛往紐約的時候,一伙人也摸到囚室位置,強攻救出孔王爺和朱家雁,可惜我早猜到他們目的,襲擊者一進去甬道,我就兩邊堵死施放濃煙,數十人全被放倒!”
“所以你打電話前三思。”
趙恒伸手拍拍喪狗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補充:“你在幕后黑手心目中并不是很重要,因此你想要活命就必須珍惜不多的機會,如果你想捏住司徒軒跟我討價還價,結果只會是你們一一橫死。”
趙恒望著喪狗:“你知道我的手段,也知道我做事純粹,交還司徒軒,我讓你們同伴全身而退,也給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們會生不如死,你知道我不是威脅,所以你要全力為我救回司徒軒。”
“這樣你和同伴才可能活命。”
喪狗深不可測的一笑,拿起電話撥出一連串的數字,沒有多久,趙恒熟悉的沙啞聲音油然響起,還沒有等后者發問,喪狗就神情一沉冷聲開口:“老二,我是喪狗,司徒軒是不是在你手里?”
“老大!真是你?”
鷹鉤鼻呈現一股意外:“你到了紐約?你真的被放了出來?”接著他又流露一股掩飾不住的高興:“看來趙恒真的低頭了,風情酒吧一炸果然有效,老大,你再撐一會,我們很快就去接你。”
喪狗發出一陣爽朗笑聲,隨后很直接的回道:“到了,剛剛抵達紐約機場,恒少派了數十號人押解我,老二,這次做的不錯,不過趙恒太狡猾,你們要小心應付,記住,司徒軒是他的軟肋!”
此話一出,漢劍和宮明月他們齊齊變了臉色,似乎沒有想到喪狗如此混蛋,周琪軒在奪走手機關閉之余,還一拳轟在喪狗下巴,撲!一聲脆響,喪狗嘴里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也晃蕩一下摔倒。
四名趙氏精銳上前按住他,死死控制住喪狗的手腳,喪狗無所謂自己的態勢,反而發出一陣哈哈大笑:“趙恒,我們都是做大事的硬骨頭,被你囚禁巴黎的時候,你可見過我向你搖尾乞憐?”
“沒有!”
喪狗吐出一口血水,眼睛凌厲瞪著趙恒:“我處境如此凄慘如此殘酷都沒求饒過,如此司徒軒在我兄弟手上,我又怎么會向你低頭妥協?你現在要么放了我換人,要么殺掉我來個一拍而散。”
他得意一笑:“不過你如此擔心司徒軒,還愿意給我兄弟全身而退的機會,想必你也不敢對我下手,當然,你也可以折磨我,只是我要提醒你,如被我兄弟見到我一身傷殘,他們會發怒的!”
“他們怒起來很可怕,百分百會撕票呵!”
趙恒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從周琪軒手里接過手機,隨即向宮明月發出一個指令:“打個電話給司徒夫人,問一問,喪狗剛才打出去的電話,接頭人位置是不是跟朱元勛提供的地址吻合。”
“如果吻合,馬上行動!”
在宮明月眼睛一亮時,趙恒站在喪狗面前: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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