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二百六十七英里。
這是拉斯維加斯到京城的直線距離,拉斯維加斯是米國內華達州的最大城市,有著以賭博業為中心龐大的旅游、購物、度假等產業,世界上十家最大度假旅館就有九家是在這里,度假圣地之一。
它擁有世界娛樂之都和結婚之都的美稱,當然,它最讓人著迷最讓人瘋狂的還是賭城稱號,這座建立在沙漠上的賭城,二十四小時都有游客穿梭出入,每一秒鐘都能聽到金錢當當脆響的聲音。
此時,晚上九點三十分,維加斯大道的南端,埃及金字塔風格的盧克索賭場酒店,一樓的東側押大小賭廳,賭廳三百五十平方米左右,抬眼便可以從敞開的窗戶看見外面的月光、池水、草地。
這個時間點的賭廳燈火通明,賭客如流,一群群華衣男女來回穿梭,在各張賭桌面前流連忘返,熱情周到的服務生,動作嫻熟的荷官,還有優美的環境,讓每一個賭客都生出賓至如歸的態勢。
當然,舒適服務也讓他們砸錢痛快。
賭場每天都是相似的場景,有人哭,有人笑,一夜暴富,一日傾家,紙醉金迷,夜夜笙歌,于經營多年的賭場來說,他們比殯儀館員工更加看盡人生百態,所以對來往賭客的宰殺早已經麻木。
十賭九輸,這是永恒不變的真理,因此賭場把每一個賭客都當成掌中把玩的獵物,只要來賭了,最后勝利者一定是賭場,濺血的一定會是自以為是的賭客,只是宰殺久了,他們失去初始興奮。
再多的錢,再多的客人,也難于讓賭場太激動。
不過,今晚還是跟以往有一點點不同,在押大小賭廳的西側角落,一張三平方米左右的賭桌,一個戴著眼鏡剃著光頭的年輕人,在這張賭桌上呆了一個小時,他初始籌碼很小,但是他一直在贏。
一千塊的籌碼,微不足道的數字,可是在光頭年輕人的運用之下,它的價值在一個小時內放大兩千倍,他每一盤都能贏,二十次押大,贏,十七次押小,也贏,于是一千塊籌碼很快變成兩百萬。
兩百萬對于賭場來說依然只是小數目,他們每小時的利潤都超過兩百萬,因此輸掉這點錢不會半點心疼,只是光頭小子的持續勝利,讓監控室每個人都吃驚,他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常勝將軍。
三十七次勝利,用運氣形容有點荒唐可笑,可是出千的話也不可能,三臺特意調過去的監控器一無所獲,光頭年輕人中規中矩靠在椅子,除了丟出籌碼和回收時有動作,其余階段都沒有舉動。
而且如果光頭小子是出千的話,他應該換一個奢華的賭廳,把全部資產換成籌碼,一盤贏取幾千萬或者上億跑路,完全沒有必要在押大小的地方折騰,連贏三十七次的風險遠遠高于一次梭哈。
這著實有點詭異!
此刻,對著押大小賭廳的監控屏幕面前,站著三名平頭男子和一名年輕亞裔女子,他們認真看著光頭小子每一個動作,視野中,后者正把一堆籌碼丟在左邊,押小,十秒后,他又贏了五十萬。
“媽的!今晚是不是遇見鬼了!”
一個平頭男子摸著自己的腦袋,已經看了十五分鐘視頻的他,揉揉眼睛難于相信畫面,一個捏著一千塊籌碼的散客,竟然在賭廳撈取到五十萬,二千五百倍的放大,在這賭場是前所未有的事 亞裔女子讓手下把視頻重新倒放一遍,幾乎是一點點的放大查看,但結果依然毫無所獲,光頭小子贏得光明磊落,干干凈凈,最后她只能揉揉腦袋嘆息,打出一個響指發出指令:“去請虎爺。”
在無法從監控中窺探出對方端倪,但她又相信光頭小子做了手腳,束手無策的她思慮一番,只能讓人去請賭場壓陣人物,賭場規矩也需要她往上面匯報,不然對方再贏下去,賭場可要傷筋動骨。
兩百五十萬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余賭客跟風,更可怕這小子贏取足夠資本換個重注賭廳,到時就不是百萬級別的上落,而是幾千萬幾個億損失,因此她神情冷峻采取補救措施,盡力減少損失。
一名光頭男子點點頭,隨后就轉身離去。
在亞裔女子神情凝重的時候,賭桌上的荷官額頭也冒著冷汗,按照賭場規矩,賭桌荷官是每小時一換,雖然眼前年輕貌美的小妞剛剛上來十五分鐘,可對面小子已經從桌面贏走了一百五十萬。
她試圖大小通殺,結果依然被殺,看著他臺面上越來越多的籌碼,又看著不少賭客發現端倪圍過來,她臉上的職業性笑容變得僵硬,只是機械性的重復字眼:“押大小,第二百八十場開始。”
“可大可小,買定離手。”
坐在她對面的光頭小子先是摸摸自己的腦袋,綻放一個深不可測的燦爛笑容,接著就捏起一個一千塊的籌碼揣入口袋,隨后在面前留下兩百萬,把其余五十萬籌碼推出去,依然是左側的位置。
他依然押小。
光頭小子手指輕輕敲打著兩百萬籌碼,他想要把這些也全部壓上去,無奈賭桌限定了下注金額五十萬,所以他只能每次五十萬的扔,讓他多少顯得不痛快,只是他并沒有打算換一個地方的意思。
手氣正旺,換地損財。
漂亮荷官見狀身軀微微一震,雙腿差點一軟倒在地上,盡管還沒有開蠱沒有見勝負,但見到光頭小子的自信神情,她卻像是提前輸了一樣,不僅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向來鎮定的手也莫名抖動。
如果可以,她肯定會哀求對方不要在這張賭桌對賭,雖然錢財是賭場的,跟她沒有半點關系,可是從她手里輸出去就宛如她身上割肉,而且她也愧疚自己的無能,眼睜睜看著賭場損失兩百萬。
“你好!”
就在這時,亞裔女子彬彬有禮的出現在賭桌面前,她向光頭小子露出一抹燦爛笑容,隨后彬彬有禮的開口:“這位先生,你桌上的籌碼已經達到貴賓級別,不如換一個更好的環境玩,如何?”
“那樣既能讓你玩得更舒心,也能讓你贏得更痛快。”
亞裔女子腳步輕盈向光頭小子靠近:“這賭廳的下注金額有限制,最高只能五十萬,你要玩一個小時才能賺五百萬,換一個下注賭額千萬的地方,遠比一點一點賺個百來萬要舒服,你說是嗎?
光頭小子微微側頭:“幾百萬能進貴賓室?”他摸摸自己的腦袋一笑:“我剛才看了一下,貴賓室好像要五百萬起步,我就二百五十萬,有資格進去?就算進去,這點錢也不夠押注金額啊。”
亞裔女子似乎早就預料到對方的回答,聲音輕柔的回道:“貴賓室有很多種,也有不少的玩法,并不局限于金額的限制,先生手里雖然只有兩百五十萬籌碼,但在我們眼里,你已經是貴賓。”
光頭小子笑了笑:“如此盛情,不去似乎不識抬舉了?”
在荷官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長氣時,光頭小子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伸出一根手指晃動一下:“換一個地方當然可以,只是我希望對手能夠強大一點,再或者你們賭場派個高手跟我玩一下。”
亞裔女子嘴角微微牽動一下,依然保持著一抹笑容回道:“客人有需求,我們會全力滿足,先生請放心,貴賓室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客人,我相信不會讓你失望的,而且真找不到合適對手、、”
“我們虎爺會親自陪客人玩兩把。”
“虎爺、、、”
光頭小子哈哈大笑:“好,很好,虎爺、、”
在他從椅子起身丟給荷官十萬籌碼時,感激不盡的荷官忽然發現,光頭小子說到虎爺時的眼眸,像是閃掠過一抹高壓電線上跳躍的那種藍幽光花,讓人心神一顫,隨即,便又沉寂深邃如黑夜。
此人,正是趙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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