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看著重癥病室還被東瀛警方嚴密守護的父親,長衣長褲的安曉婷嘴唇微咬百感交集,既有對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父親擔心,也有一抹熬出頭掌控洪門的欣喜,當然,還有一股難于言語的擔心。
父親的受傷正如趙恒所料,讓東瀛警方加快對洪門查探之余,也轉變了原本惡劣的態度,客客氣氣稱呼著安曉婷為安小姐,原本打壓他們的山口組也散去壓力,轉而派人安慰安曉婷不要傷心。
山口組老大更是給她親自打電話,在表示查出清水一事跟洪門無關時,還愿意通告其余黑幫不得打壓洪門,讓安鎮南能夠安心養傷,也讓安曉婷可以照顧父親,總之他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友善。
一時之間,很多想要安鎮南橫死的人,此刻都毫不例外希望他能醒過來,安曉婷感慨著各方勢力的態度變化,趙恒這一出苦肉計給洪門贏來時間,還壓制著內心深處一抹被揭破真相后的不安。
她相信,只要被人知道洪門跟趙恒有過來往還有交易,那結果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只是這條路注定越走越遠,安曉婷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所以探視完父親,她就從醫院離開準備回安家休息。
安曉婷想要好好睡上一覺,然后把精力投放到趙恒身上,安曉婷走出戒備森嚴的東瀛醫院,門口停著她的豪車,囂張的火紅色蘭博基尼,她升起車門坐了進去,揉了揉自己腦袋變得更加清醒。
靠在車上的女人想到趙恒這個人,內心莫名其妙有些躁動,食肉動物遭遇同等級對手的時候,通常都會興奮起來,安曉婷卻奇怪地興起了,身體莫名燥熱,雖然連趙恒真面目都沒有見過。
她拿起手機:“我是安曉婷。”
電話另端傳來一個聲音:“小姐好。”
安曉婷呼出一口長氣,手指輕輕解開自己的衣衫領子,散發著各種情緒交織起來的炎熱,隨后壓低聲音問道:“安門主前晚收留的那批客人中,是不是有一個二十歲左右身上蘭花香的男子?”
安曉婷有一個常人難及的優點,那就是過目不忘以及敏銳的嗅覺,雖然那晚只是隨便掃過那群客人,禮節性的打過趙恒,但她還是能記得一個跟趙恒個頭相似的男子,身上也有淡淡儒雅氣息。
“是的。”
“把他請去我的辦公室。”
掛斷電話后,安曉婷臉上升起一絲嫣紅,隨即發動汽車,散掉回家念頭轉而駛向辦公室,幾乎同個時刻,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走出機場大門,一件潔白襯衣,一條牛仔褲,看起來氣宇軒昂。
他戴著一付墨鏡,鼻子秀氣地挺著,露出的五官干凈儒雅,周圍幾個女人都傻傻地看著他,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清秀得邪氣,他走得并不快,但人們似乎覺得他一下就消失,只留下一陣陣清香。
兩個小時以后,年輕人來到了洪門旗下大樓,跟不少人擦肩而過之后,他從容地走進了電梯,也就在這時,一名剛從洗手間回來的女孩見到他影子,立刻揉揉眼睛皺起眉頭,隨后忙掏出手機。
她死命撥打安曉婷辦公室電話。
電話不通。
她立刻撥安曉婷的手機,也是沒有人接聽,這時,年輕男子正站到十八樓走廊,掃過前方一個房間就走了過去,讓他微微詫異的是,這里竟然沒有洪門子弟把守,總裁辦三字顯得有點孤零零。
他走到房間門口正想敲門,突然將手停住,他聽力驚人,雖然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他還是聽到了一些響動,這間房沒有使用只能卡開門系統,而是使用古典的開門方式,他右手放上一按。
門撲一聲打開,他穿越客廳,徑自走進臥室。
看到的景象不堪入目,一對男女正在床上熱烈廝殺,床上的兩個人渾身大汗,床單凌亂成一團,安曉婷頭發蓬松,看到有人進來立刻躲進被窩,看清楚來人是誰后她一腳把身上男子踢到床下。
她慌亂地對著來人說:“表哥,情況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年輕人神情微微恍惚,慢慢走到床邊嘆息:“對不起,是我打擾你們了!”他摸了摸安曉婷精致的臉頰,手指一個接一個地滑落,安曉婷的手機響了,沒人理會它,它就一直在床上響個不停。
年輕人心情已然恢復平靜,只是語氣略帶些傷感:“不好意思,防礙你們了。”安曉婷微微張著誘人小嘴,眼睛透過發絲看著眼前的斯文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突然感覺心里極其難受。
年輕人微微鞠躬,轉身就要離去。
安曉婷心思變了又變:“等一等,表哥。”她還用目光示意床下男子趕快滾蛋,后者確實年輕也長得斯文,只是此刻被屋內肅殺的寒氣侵襲,在安曉婷腳下不停發抖,對比之下連綠葉都不如。
年輕人完全沒有在乎安曉婷的話,只是把目光落在緩緩退后的男子身上,揉揉腦袋擠出一句:“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男子應該是我送來的客人之一,也是我一位好朋友的堂弟,報應啊。”
他輕輕一推臉上的眼鏡,掃過安曉婷一眼嘆道:“我讓好朋友死了,他的堂弟跟你廝混,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報應,表妹,再見,祝你幸福,也祝你事業有成,表叔受傷,洪門該是你的了。”
他保持著溫潤:“不過,我想帶走那批客人。”
“行,你帶走、、、”
安曉婷身上裹著一條浴巾,玉足悄然落在木質地板開口:“表哥,我知道,事到如今說什么也沒用,我和父親感謝你這些年的照顧,也謝謝你為了報恩取了安姓,你為安家做的已經夠多了。”
她呼出一口長氣,眼里涌現著一抹痛苦道:“南長壽當年把安家驅趕出華國,流露到東瀛艱苦生活,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隨后又算計洪門,讓洪門徹底四分五裂,也讓我們失去了大靠山。”
安曉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些:“你為了給我們出口氣就留在南系,還刻意跟我們減少了人情來往,這些年你雖然無法左右南長壽對安家的打壓,但還是盡最大努力協助安家生存。”
“所以希望你不要因為我的錯誤折磨自己。”
年輕人惆悵一嘆:“你知道的不少啊。”
在年輕人瞇起眼的時候,她擠出一抹苦楚笑容:“我開啟了父親的保險柜,讀到了一份關于你的檔案,我不僅知道你留在南系的目的,我還知道你不是安家的人!你隸屬洪門開山祖師一脈。”
在從父親的保險柜中知道表哥真實身份后,安曉婷一度生出欣喜和激動,素有好感的兄妹不會被世俗認可,但是沒有血緣卻不會遭受指責,只可惜自己一時貪歡,讓自己親手撕裂了兩者關系。
她痛苦,她無奈,可是她終究咬牙面對。
年輕嘆息一聲:“我就早忘了這些,我現在是安小天,我是南系的一員,庇護洪門只是我還表叔一個恩情,你根本不需要感激涕零,我也不會念叨什么洪門正統,在我心里,南少才是正統!”
“凡是不符合南少利益的人,我都會無情出手除掉。”
在安曉婷抿著嘴唇思慮他的話時,安小天舉步向裂開的門外緩緩走去,聲音輕柔而出:“待你長發及腰,我便娶你可好?待我青絲綰正,鋪十里紅妝可愿?卻怕長發及腰,少年傾心她人、、”
“待我青絲綰正,笑看媚娘做婦人。”
安曉婷忽然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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