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如此直接的坦誠,不僅讓劉海女孩她們齊齊一怔,也讓喬運財流露一抹訝然,扭頭看著身邊容顏靚麗的女神,似乎沒想到對方這樣公開兩人關系,原本心灰意冷情緒頃刻被幸福喜悅淹沒。
要知道,從機場出來的游蕩空檔中,林曉麗數次向他暗示兩人不合適,還有意無意告知女神想事業為重,喬運財心里清楚她的意思,更能推斷她說這些怕是女神意思,所以心情不受控制低落。
正是因為這場苦戀快要從失望到絕望,因此聽到張依伊當眾宣告兩人關系,喬運財完全是被天上餡餅砸中的感覺,所幸他終究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散去無形中喜悅,站起來向眾人微微一鞠:
“大家多多關照!”
林曉麗也是下意識露出燦爛笑容,為喬運財終究抱得美人歸無比高興,盡管心靈深處有一抹淡淡落寞,隨后她以為張依伊的冷落是有意為之,目的就是營造戲劇性的反轉,讓喬運財徹底高興。
不過她的善意揣測又很快被張依伊譏嘲削減,閨蜜雖然笑容滿面挽著喬運財胳膊,但臉上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林曉麗心里微微咯噔,開始嗅到一抹突兀氣息,感覺閨蜜這宣告蘊含陰謀。
“你男友?”
在雙眼睛看著喬運財和張依伊時,劉海女孩正皺著眉頭打量喬運財,先看脖子和雙手,沒有見到能夠非富即貴的玩藝甚至連一根繩子都沒有,能夠象征男人身份的小玩藝,他一樣都沒有。
接著她又掃視喬運財的衣服,以她出入各大商場的毒辣眼光,卻無法判斷胖子身上衣服的來歷,她很迅速的推斷怕是山寨工廠出品,而手機更是不如趙本山兩百塊的,這小子究竟什么來路呢?
“我記得他了!”
在劉海女孩思慮胖子是什么來歷時,韓式風格的妞妞卻一拍大腿,修長手指點著喬運財喊道:“他就是前些日子給張依伊送花的胖子,換上這一套門面衣服,我都快認不出他的土鱉樣子了。”
話音落下,她又忙用手指掩著嘴巴,裝出一副失言的態勢:“不好意思,我不是有心說你男朋友土鱉的,只是北影姐妹都這樣形容他,所以我一時口快說出來,還請兩位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喬運財很平靜回道:“沒事,我就是土鱉!”
八個心思各異的男女眼神變得意味深長,原本針對張依伊的矛頭轉到喬運財身上,以其用言語刺激滴水不漏的張依伊,還不如打擊喬運財來使她難看,選男友的眼光足夠證明張依伊腦子進水。
“土鱉又怎么了?”
張依伊無視眾人漸漸玩味的目光,挽著喬運財胳膊冷哼一聲:“告訴你們,我跟他是講感情講真心的,我相信他會無怨無悔對我好的,哪怕沒有大房子哪怕沒有豪車,我們一樣可以幸福的。”
在林曉麗臉色微微一變時,劉海女孩已經咬著張依伊話題,以退為進的笑出一聲:“張依伊,你是什么樣的苗子,大家心里都清楚,雖然不敢捧你是北影校花,但十大人物絕對有你的位置。”
“學習成績,演藝成就,廣告數量,話題熱度、、”
她板著修長白皙的手指,聲音清脆有力:“你都足夠秒殺北影九成九姐妹,你這樣優秀的主豈會找一個無名小卒做男朋友?他肯定背景顯赫,你不想爆給我們知道,所以拿土鱉來忽悠我們。”
妞妞也起身給喬運財倒了一杯酒,借機拍拍后者的肩膀笑道:“就是,大家都自己人了,何必遮遮掩掩?一看這位兄弟就是氣度不凡的主,隨便從錢包掏出一張卡,就足夠秒掉我們全部人。”
看著這些姐妹有意無意向喬運財發難,林曉麗忽然明白了張依伊的意思,擺明就是借妞妞她們的刻薄來窘迫喬胖子,以此來讓后者知道雙方距離多大,圈子都不同,兩人又哪有走下去的可能。
她有些難過和歉意的看著喬運財,懊悔自己下午為什么不點破張依伊心態?這樣他固然會因為失戀傷心,但起碼不用這樣被人取笑,林曉麗想要說些什么,卻感覺口干舌燥不知如何化掉這局。
此時,張依伊并沒有回應兩位姐妹的話,而是低頭喝著紅酒笑而不語,故作神秘來撩撥她們的不滿,喬運財卻沒太多尷尬,端起妞妞倒的酒抿入一口,下意識拋出一句:“拉圖城堡的干紅?”
“呦,還挺識貨的?”
被張依伊笑而不語態度搞得有點發怒的妞妞,聽到喬運財這句話立刻咬住話題笑道:“我都說他不是常人了,你看,隨便喝一口酒就能辨認出來,酒神啊?不過,你該不是看到這標簽了吧?”
她手指故意拍拍酒瓶的標簽,原本詫異喬運財品酒能力的眾人,又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戲謔這小子裝叉實力差了一點,這時,那名卓少的青年在劉海女孩示意中起身,捏著酒杯向喬運財道:
“兄弟,第一次見,碰杯酒。”
他一口喝完杯中酒:“兄弟,哪里人啊?”
“華西,泰源!”
喬運財笑著把半杯紅酒喝了個干凈,他清楚這些人的目的,只是他不會發怒和不滿,正如趙恒所說的,權當把這些當成修煉,林曉麗發現他的動作儒雅高貴,行云流水遠勝其余人喝酒的態勢。
“華西?我去過啊,環境太差了。”
卓少把高腳杯丟在桌子上,摟著劉海女孩生出優越感,隨即冒出幾句人生感慨,香港近百年都領先大陸各地,除了有幾個城市能入他們法眼,其余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地方,華西也是貧富懸殊。
身家千萬的青年知道華西有富貴家族,但他不認為喬運財是其中之一,他剛才敬酒時發現喬運財口袋有一張經濟艙的發票,一個做經濟艙的家伙哪能扯上富貴?所以他手指在半空中輕輕轉動:
“我去過一次,就再也沒興趣去。”
在喬運財保持沉默的時候,卓上依然居高臨下的評價:“環境臟亂差,治安也不太好,富人有,但很多是窮人,對了,你認識鐘萬成嗎?就是華西排前五的大富豪,是我父親一個生意朋友。”
劉海女孩訝然出聲:“前五的富豪?豈不是很有錢?”
他帶著一股指點江山的笑意補充:“聽說他在華西跺跺腳就能掀起華西風云,就是這樣的硬主也說華西比不上香港,對了,你是華西泰源人,你應該聽說過他的,七千萬嫁侄女那個大老板。”
喬運財想說那是靠西家發財的一個小富豪,而且鐘萬成因為百棺陵事件被趙恒收押,不過話要出口又打住了,沒必要跟這些人講這些,今晚過來純粹是給張依伊面子,所以低頭喝酒保持沉默。
“看樣子,你是不知道了!”
見到喬運財沉默不語,妞妞先發出一陣笑聲,劉海女孩她們也都各自綻放笑容,似乎愜意卓少這發難有水準,張依伊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任由他們挖苦喬運財,林曉麗則深深呼吸平息不滿。
或許是喬運財沒有回答的關系,也或許覺得他老實可欺,在座男男女女更認為喬運財是華西土包子,優越感泛濫同時竟然問喬運財是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以前是否來過香港?可知維多利亞港?
“你們家能每天吃上肉了嗎?”
面對這些歧視性的東西以及劉海女孩的巧笑倩兮,喬運財聳聳肩膀沒有回應,也制止林曉麗反擊些什么,而妞妞他們眼神也越發變得玩味,倒是張依伊開始陰沉了臉色,事情跟她想象有出入。
她還以為喬運財會勃然大怒,指著在場眾人怒罵不已,以此來維護自己的脆弱尊嚴,可是這喬胖子卻像是完全不受刺激一樣,不緊不慢的喝著杯中紅酒,還給自己和林曉麗叫來兩客牛扒充饑。
喝了酒,吹了牛,氣氛自然變得熱烈起來,一會扯臺灣服貿的民主,一會兒說香港看不見未來,一會扯對沖基金內幕,偶爾還會故作深沉的扯上什么馬航黑幕,搞得他們層面跟行政長官接軌。
在他們指點江山說的時候,喬運財也安心聽著。
這些人在笑喬運財土包子的時候,殊不知他們的表現也成了喬運財的風景,林曉麗開始擔憂的看著喬運財,但后來卻如釋重負放下心來,眼前男人比她想象中強大,冷嘲熱諷對他完全沒意義。
林曉麗幽幽暗嘆:“這胖子其實很不錯。”
張依伊始終保持著一抹風輕云淡,目光不著痕跡掃過幾個姐妹身邊的男人,雖然他們與她對視的眼神含蓄,不輕佻,但未完全抹掉男人吃著碗里盯著鍋里的強烈占有欲,她暗自冷笑,男人啊!
她想起了那一輛白色悍馬,想起了那一顆五十億年的祖母綠,目光若有所思,東拉西扯差不多半個小時,紅酒喝了個干凈,時間也指向九點,是一度的時候了,所以談笑聲漸漸落下來了。
與此同時,喬運財掃一眼杯盤狼藉的桌面,喚來服務員埋單,自然隨意,沒炫耀沒顯擺,在劉海女孩的眼神示意中,卓少搶著掏出錢包:“兄弟,今天我招待大家,你不容易,快把錢收起。”
“我還有貴賓卡呢,第一樓,我熟!”
風流倜儻的卓少搶著掏出錢包,他倒不是裝模作樣,千萬身家的他當然掏得起四萬的酒菜錢,只是喬運財速度更快一些,他摸出一張卡塞在服務員手里,還揮手讓她趕緊出去,坐實這頓飯錢。
沒人發現那是一張貴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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