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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憤怒 大戰過后,硝煙繚繞,滿地狼藉。
天空不太明朗,雪花零星卻蕭殺著天地,混著鮮血的風一陣急一陣緩,被炸藥肆虐過后的道路,全都變成了灰黑色,警車殘骸和斑駁血跡隨處可見,碑石四周還騰著裊裊藍煙,宛如剛剛祭祀。
從碑石廣場到總統府門口的兩百米路,被鮮血和彈殼拉出一條軌跡,趕赴過來的軍警沉默且悲痛的清理著現場,不時抬走一具具沒有生息的同僚尸體,還有醫護人員把血肉歸類期待拼成軀體。
一些趕赴過來的南韓高層相似沉默,想不到華國政府如此強悍蠻橫,敢依葫蘆畫瓢來一出國賓館事件,只是國賓館襲擊幾乎用盡了南韓所有手頭資源,而青瓦臺事件卻只是六名華國探子所為。
其中差距只可意會!
“太慘烈了~~”
事后,所有南韓軍警都不約而同的評價道,有的人,還把親眼目睹此戰,當成人生最值得炫耀的資歷,在以后歲月里,在酒酣耳熱之后,他們以一種發自肺腑的嘆息和追憶,向后輩娓娓講述。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來自華國的廚師、、”
青瓦臺遇襲,近百名負責安保工作的警員和護衛英勇殉職,六名官職不小的警官和軍官受傷,其中兩人被殘忍炸成碎片,最令人感到震驚的是,象征青瓦臺神圣樸泰斗親自題字的橫梁被炸碎。
半世紀前南北韓的慘烈斗爭以三八線告一段落,十八年前六國廝殺以割地賠款偃旗息鼓,從那之后,南韓有很多年沒有生過如此血腥的事件,誰知今天卻發現如此爆烈的場面,還是在青瓦臺。
相比前線刺殺高官,這挑釁到官方底線。
一小時前忽悠民眾安穩的新聞被迅速撤換了下來,繼而真刀實槍播報青瓦臺事件甚至播放剪切畫面,南韓官方需要凝聚民心需要贏得輿論,南韓高層迅速從手頭事件抽身出來亮身在國會大廈。
義憤填膺的議員們只用了半小時便通過了緊急提案,沉痛哀悼事件當中受傷害的人們,并向全民宣告,無論面對怎樣險惡的打擊和淋漓的鮮血,韓民選出的議員代表,將永遠忠于自己的職守。
南韓女總統更是身穿一襲黑衣,在國會大廈面對鏡頭莊嚴宣告:無論青瓦臺沾染多少鮮血,無論青瓦臺是否安全,她都會永遠住在象征南韓權力機構的總統府邸,哪怕為此犧牲掉自己的生命。
她清晰表述自己痛失子民的悲痛心情和憤怒,同時宣布今天為南韓哀悼日,讓人們能夠永遠記住清晨發生的事件,也讓人們能夠有地方表達最悲慟的心情,她甚至指定了代總統人選彰顯決心。
與此同時,南韓各機構進入高緊張運轉狀態之中。
軍方和警方聯合控制了青瓦臺周邊區域,新聞部和電視臺相關部門開始進行輿論疏導,遭受彈雨洗禮的碑石廣場進行臨時加固,衛生官員趕往醫院緊盯救治過程,調查局成立了案件調查小組。
南韓官方在民眾面前展示過應急方案之后,私底下開始探討此事,南韓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總統,在高層會議上激動地揮舞著手臂,似乎要將面前的空氣撕碎:“現在我不想去管罪犯的身份。”
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總統聲音尖銳道:“也不想理會他們攻擊的動機,我只是想不明白,他們是怎么能夠做到這些瘋狂的事情?諸位,那里是青瓦臺,是南韓總統居住之地,是最高權力的象征!”
片刻的靜默,有著山岳般的沉重。
一襲黑衣的女總統陰沉著臉,正裝領口被她胡亂解開喘息:“六個人,身穿南韓軍服就能晃蕩到青瓦臺兩百米的地方,如非巡邏警察發現他們的肩章不對,此刻,總統府的大門早就被炸開。”
“饒是如此,我們依然付出代價!”
總統的高跟鞋敲擊著地板,也敲擊著十余名高層的心:“不僅十二名巡邏警察被對方一個照面干掉,就連總統府護衛也橫死二十一名,再加上被炸死的數十名軍警以及指揮官怕是有百人吧?”
隨即,她又不待其余人開口回應,一拍腦袋補充上一句話:“不,剛收到的情報中十八名狙擊手被人無聲無息殺掉,也就是說,除了死掉的六名殺手之外,他們還有同黨在暗中看我們笑話。”
“這意味什么?意味什么?”
總統雙手撐在桌子上恨鐵不成鋼喝道:“這樣的罪犯究竟有多少人?如果誰愿意就能沖到青瓦臺攻擊總統府,那是不是意味著,下一刻他們的殘余同伙有可能沖進來把我們這些人全部殺了?”
在全場微微沉寂的時候,安全顧問猶豫了一下:“各部門確實失職,但是也有意外因素,因為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青瓦臺進行襲擊,而且六名兇徒身穿軍服選擇清晨換班時靠近,很難發覺。”
他深深呼吸一口氣:“安全局正撒出人手深挖他們同黨,六名死者身份也基本得到核實,是華國潛伏在南韓的棋子,襲擊總統府十有八九配合前線刺殺事件,目的就是討回梅花艦隊的彩頭。”
“你們也知道梅花艦隊的彩頭?”
聽到不是解釋的解釋,樸總統的手指點著窗外,近乎咆哮一般吼道:“樸老親自出山給南韓取來勝利,讓南韓上下士氣高漲人心凝聚,現在卻因為你們的疏忽,讓華國人把彩頭全部贏回去。”
她修長手指還一點桌子,聲音忽然低沉下來:“你們真是讓我失望,當年眼睜睜看著金科長被東方雄殺掉,現在又讓兇徒殺到青瓦臺總統府,區區六人重創你們近百人,我對此憤怒和失望!”
“親愛的同僚,是的,我很失望。”
她拍著自己豐滿胸膛:“金科長想必也很失望!知道嗎?在國會大廈向民眾表示悲痛的時候,我就很想知道,面對這種粗暴而不講理的恐怖襲擊,你們究竟有沒有能力應對?還有誰能應對?”
“讓我不會成為第二個金科長!”
金科長,當年南韓情報系統的行動骨干,也是樸總統當時的新婚丈夫,設局暗殺東方雄不成反被后者追出十幾公里爆掉腦袋,讓年紀輕輕的樸總統守寡,如非仇恨支撐著她怕是早就殉情死了。
她當然知道這次刺殺事件有太多意外太多不可控因素,但是樸總統依然掩飾不住氣憤和失望,多年以前丈夫襲殺東方雄不成按照計劃撤回了南韓境內,還受到前來接應的四十名軍警貼身保護。
誰知就在當晚,東方雄單槍匹馬一人一槍殺入南韓,硬生生追出十幾公里把金科長腦袋爆掉,數十名軍警也被東方雄打得聞風喪膽,隨后東方雄還從容不迫撤回華國境內,堪稱南韓一大恥辱。
為了掩飾恥辱南韓還編造被華軍炮彈轟殺。
當年的丈夫得不到有效保護,如今自己也是危機重重,盡管在槍聲響起的時候,樸總統就知道肥師傅他們攻不進守衛重重的總統府,但是對方流露出來的悍不畏死態勢,讓她沒有來由的憤怒。
安全顧問他們顯然也知道那段恥辱歷史,但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總統,我們對今日事件表示歉意,我們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我們也愿接受一切懲罰,至于未來局面不需悲觀,樸老、、”
“樸老!”
樸總統臉上憤怒變得更加旺盛,她厲聲喝斥:“你們就知道樸老,樸老已經一百一十三歲了,沒錯,他現在還可以幫助南韓度過危機度過難關,但是他終究一天會逝去的,到時我們靠什么?”
在全場微微沉寂的時候,她有些疲倦的揉揉腦袋,隨后在中間位置上坐了下來:“樸老今天會回首爾,我相信局面會因他變得穩定,但我們終究要學會自己長大,不可能什么事情都靠樸老。”
“報告!”
就在這時,會議室大門忽然被人敲響了,得到應允后走入了一個光頭男子,是一個身穿迷彩軍裝,戴貝雷帽,四十來歲,渾身精瘦,給人感覺卻仿佛是鋼筋揉搓而成的南韓人,眼珠子兇悍凌厲。
還偶爾掠過一抹食肉動物般的幽幽磷光,他的出現讓全場氣氛微微一沉一冷,沒有番號部隊的甲軍大隊長,就在安全顧問詫異對方出現這種會議時,樸總統已經站了起來,臉上綻放一抹笑容:
“金大鵬,挖出兇手同伙!”
她眼里迸射出一抹殺伐:
“讓他恥辱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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