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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復仇者 再富裕再繁榮的國家也會有貧窮落后之地,再歌舞升平聲色犬馬的地方也有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年輕人的居住之所就是這樣一個惡劣環境,算不上什么貧民窟,但絕對是底層人士聚集的地方。
百余個鐵皮房和破舊廢棄廠房合成的自然小區,就像是星爺功夫電影中的販夫走卒,人來人往極其熱鬧,路邊也有幾十個養家糊口形形色色的攤擋,有時還伴隨著小孩子的歡笑和大人喊叫聲。
年輕人一直冷冰冰的神情在進入這個小區后緩和些許,再也不像世人欠了他兩毛錢沒還似的,趙恒偶爾還能捕捉到他眼睛里的柔和,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群,讓年輕人沒有昔日那樣防備警惕。
只是趙恒發現他依然不跟任何人交談,看著自己的東西走著自己的路,目標明確回自己的家,趙恒對這個年輕人越發生出興趣,同時也在思慮,他那壇所謂的二十四年女兒紅究竟是什么味道。
“到了!”
步行十余分鐘穿過九成破舊建筑和鐵皮房后,年輕人終于站在一個用磚石隨意圍起的院落,隨后摸出鑰匙手腳麻利開門進去,趙恒跟著踏入環視周圍一眼,發現這是一個有三間平房的小院落。
一間是廚房一間是洗手間,還有一間自然是臥室,一切簡陋的跟年輕人一樣,唯一別致的是院中有一個石桌和兩張高矮石凳,讓作為客人的趙恒總算感覺有歇息之地,年輕人把門反手關上道:
“坐,我去拿酒!”
他也不待趙恒回答就轉身進入臥室,趙恒苦笑一下也沒有說什么,隨后落落大方在石凳子上坐了下來,在趙恒右手撐在桌子上時,他的眼睛也瞄到廚房后面有一塊半人高的石頭,光滑和堅硬。
在他思慮石頭作用的時候,年輕人已經端著一壇酒走過來,讓趙恒目瞪口呆的是,這酒差不多有十斤重,重要的是壇子四周還沾染不少泥土,趙恒不由嘆息一聲:“這酒真埋在土里二十年?”
“二十四年!”
年輕人直接的糾正著趙恒的話,隨即抱著酒在他對面坐下來:“我今年二十四歲,這酒埋了整整二十四年,原本以為今生都不會喝到,因為我找不到一個人可以陪我喝,一個人喝又太浪費。”
趙恒起身跑去廚房拿了兩個碗,一個吃飯的碗一個盛菜的碗,他相信在年輕人這里找到碗的幾率大過杯子,饒是如此趙恒也沒找到相同的瓷碗,這院子里東西似乎全是單獨的,就沒有是一雙。
除了筷子!
“嗤!”
年輕人看著擺放好的兩個瓷碗,眼里沒有太多的驚訝,他抹掉壇口上的泥土掀起蓋子,一股酒香瞬間從封口飄溢出來,頃刻就填滿了院子各個角落,趙恒由衷贊道:“這還真是一壇好酒啊。”
年輕人也是深深呼吸似乎不愿意浪費香氣,隨后就把酒小心倒入兩個瓷碗里,待差不多溢出時才停手,隨后把大海碗推到趙恒面前,自己端起小半圈的瓷碗,趙恒也沒有過多廢話的舉起海碗。
“當!”
兩人重重一碰就大口大口的喝起來,清冽的女兒紅很快流入趙恒喉嚨,通爽著全身上下的毛孔,跟飯店喝的劣質白酒簡直是天差地別,一碗喝完,年輕人又倒上一碗,總之不讓趙恒的碗空著。
趙恒清楚這是對方把自己當朋友的意思,笑容止不住旺盛兩分,同時趙恒猜測出這酒怕是年輕人的父母留下,女兒紅埋了二十四年,年輕人也出生二十四年,當下淡淡一笑:“你一個人住?”
年輕人看了趙恒一眼,淡淡擠出一句話:“我喜歡一個人住!”隨后他又主動望著趙恒開口:“謝謝你們的解藥,它對我的傷勢很有用,你有沒有人要殺?我可以幫你殺一個人來還清人情。”
趙恒聳聳肩膀:“沒有!”
年輕人臉上掠過一抹遺憾,但隨即又迅速恢復如水平靜,當他喝完第四碗酒的時候,他給趙恒寫了個電話號碼,聲線冷漠開口:“如果要殺人,找我,還你人情,不過請記住,我只會殺人!”
趙恒把電話號碼記入腦海里,隨即目光平和看著對方:“殺人找你,那喝酒可不可以找你?你剛才也說了,一個人喝好酒實在是浪費,而我卻偏偏有很多好酒,到時能不能過來找你一起喝?”
年輕人沒有說話,目光落在門口。
趙恒也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捏著大海碗的他也望向門口,也就在兩人看著外面的時候,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圍墻翻入四名黑衣男子,清一色的灰衣和殺氣,他們腳步一挪圍住了年輕人和趙恒。
不速之客的領隊是一個中年人,天庭飽滿鼻子堅挺,但也許比中年還老些,他的兩鬢已經斑駁,眼色中已經露出老年的疲倦,他穿得很樸素,一縷黑衫,布鞋白襪,有點像教書多年的老先生。
趙恒發現他們目光更多是放在年輕人身上,瞬間就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敵人,只是他有些好奇年輕人怎會有仇敵?從年輕人的出手和性格來看,他向來是不留后患的主,被人鎖定怕是仇家同伴。
果然,在趙恒念頭還沒有散掉的時候,黑衫中年人已經踏前一步閃出匕首,望著年輕人一字一句的開口:“你就是何子華的殺手?號稱最忠誠最殘酷的龍啞人?囂虎他們全是死在你刀下的?”
年輕人冷漠回到:“沒錯,都是我殺的!”
趙恒聞言身軀微微一震,臉上流露出一抹難于掩飾的訝然,沒想到年輕人竟然是何子華的秘密殺手,怪不得他會單槍匹馬去船上殺樂神子他們,更怪不得占據優勢的囂虎他們會功虧一簣橫死。
隨后趙恒又苦笑兩人的相遇相識,幸虧自己沒有流露對何子華的不滿,否則怕是被這家伙砍了腦袋都不知道,接著他又微微皺眉,在趙恒心里囂虎就是一介亡命之徒,殺掉他就等于集團瓦解。
而且何子華已經動用黑白兩道勢力把囂虎集團滅得七七八八,怎會又跑出這樣一伙實力不凡的主來復仇?這時,黑衫男子正淡淡開口:“聽說要殺掉何子華就必須先殺掉你,所以我們來了。”
“囂虎是我們的人,他被你和何子華殺掉。”
他聲音變得清冷:“這筆帳你們誰也逃不了。”
趙恒抿入一口清冽的女兒紅,隨即露出一抹旺盛笑意:“各位,我只是過來喝酒的,你們的江湖恩怨似乎跟我無關,你們也不會胡亂拉無辜來陪葬吧?不如我先走一步把院子留給你們如何?”
趙恒相信對方不認得自己也不知身份,否則目光就不是只盯著年輕人,他把碗中的女兒紅大口喝完,隨后拿過紙巾抹著嘴起身,他的淡定從容讓黑衣男子瞄了兩眼,眼里劃過一抹凝重和猶豫。
他判斷得出趙恒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如果只是打醬油的角色早被他們嚇蒙,哪里還能這樣談笑風生要求離去?在黑衣男子的角度來說,他想要連趙恒一并殺掉,這樣可以減少他們的曝光率。
但是趙恒好像又有兩下子的態勢,萬一不讓他滾蛋搞出生死相拼,只怕年輕人的活命機會變大,所以他思慮一會笑道:“當然,我們向來遵循冤有頭債有主,你竟然是無辜的人就請離開吧。”
年輕人也向趙恒偏頭示意他趕緊離開,對方擺明就是沖著他而來,所以年輕人想要一人承擔風險和殺伐,把趙恒拖進來就不是一壇女兒紅能解決,趙恒識趣的站起來,向他擺擺手就走向門口。
“殺!”
在黑衣男子神情平靜吐出這一個字時,原本眼睜睜看著趙恒離去的左側男子,忽然毫無征兆的揮刀,沒有人能形容他這出手一擊的速度,也沒有人能形容這一招的巧妙和變化,刀法相當精妙。
刀光一閃,已在趙恒的左肋下,誰知就在這一剎那間,他的肘忽然被人輕輕一托,整個人都失去重心,仿佛將騰云駕霧般飛起,等他再穩住重心時,他的刀已在趙恒手里,趙恒看著黑衫男子:
“跟我玩陰的?”
沒等黑衫男子回話,趙恒忽然目光僵直看著年輕人,在黑衫男子他們下意識扭頭望向目標時,趙恒閃出一把手槍,對著空手男子轟出一槍,后者反應雖然很快,但是近距離的他依然慢了半拍。
“撲!”
子彈打在他的肩膀上迸射出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