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1章 夜盡天明

　　到了下游，果然如他猜想一般，水位降落了一大截，連帶河流的寬度都變小了。

　　“都注意了，看好了在動手！”張衡大聲吼道，水位只是相對而已，巨魚所處的位置依然很深。

　　炎這時候突然出聲道：“王，用獸籠！”

　　張衡搖了搖頭，水有浮力，獸籠在水里基本不起作用，暫先不解釋，現在還是只能用藤網和長矛，又大叫道：“來二十個人架上長矛跟我來，其余人抓好藤網。”

　　當即，十人一組，雙手握住長矛并行，矛穿過藤網，網的兩邊各自由三個最強壯的男人拉住，在由一人舉矛保護，另外一組就在對面，緩緩的從中聚會，也不去管那些小魚了，相比之下三四十斤都只能算小。

　　“聽口號，一起走！”張衡堅持加入了隊伍，不過卻也安排在了邊上，隊伍中間才是最危險的位置，要隨時準備迎接巨魚的沖擊。

　　“咚咚咚！”隊伍就這樣往中間踏去，但因為那里水仍舊過深，水流已經到了胸口，沒辦法在前行了。

　　張衡有些無奈，上游的簡單堤壩堵不了多久，不可能一直把多余的水引進坑里，除非花動大量的人力物力另外挖掘出一條河流來放水，但這樣耗費就太高了，天氣越來越冷，怕是還沒挖出來就會迎來冬季，這還不如直接去打獵呢。

　　“在來些來，架長矛，扔石頭，把大魚給我弄出來！”巨魚的活動空間就剩這么點了，攪動攪動肯定能搞出來。

　　“轟隆！”他這邊還在想辦法，沒想一頭巨魚自己就撞了出來，直接撞上了對面的隊伍。

　　“殺啊！”對面正中央的秦壽怒吼，當先舉矛就刺了出來，其余九個魁部落的男人跟著一動，長矛全聚會到了一個點上，血，猩紅的鮮血從水里冒了出來。

　　張衡馬上大叫道：“退，拉網擋住。”這個網很長，兩邊拉網的人站在淺水區，都不在巨魚的攻擊范圍內，只需要擔心能不能拉住而已，而他喊的這些口號魁部落的男人們當然聽不懂，兩個巫緊張的站在岸邊當翻譯。

　　“太陽王！”秦壽發狂了，使勁刺著長矛，在與水中的魚較勁。

　　張衡看了片刻，這魚居然沒撞擊藤網，停在原地了，連忙大吼道：“在刺！”

　　又是一陣長矛刺殺，血流得更多了，染紅了一片，水早就渾濁，阻擋住了視線，也不知道這巨魚到底怎么樣了。

　　“在來人，在上游給我跑動，把水攪渾濁。”張衡回頭沖巫大吼，這是想起這種巨魚容易缺氧，水攪動之后就會缺失氧氣，憋也能把其它的巨魚憋出來。

　　“王，來了！”突然，大胡子在一旁大吼道。

　　張衡連忙穩住心神，手上下意識的就往身前水里刺了出去，中了，他感覺刺到了一個大東西，但一瞬間傳來的巨力直接就讓長矛脫手了，難怪，對面的秦壽會發狂，原來是在穩住矛不脫手啊。

　　“殺啊！”旁邊的男人們的長矛跟著刺了上來。

　　張衡連忙后退，兩邊男人用力，網繃直了，抵擋住了巨魚的沖撞。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看清楚模樣水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只能根據水的滾翻流動來判斷，也不知道到底殺死沒有，也分辨不出男人們到底有沒有受傷。

　　半個小時后，這一片的水域全成了血紅色，這時也終于有一頭巨魚浮出了水面，被眾人合力殺死了。估計也到了收獲的時候，之后沒多久接連又浮了四頭巨魚出來，全都有兩百斤上下的重量，另外幾十斤大魚也網出了超級多。

　　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雖然前面還有很多深水區，里面肯定還有大魚，而且在往下游，河道越來越寬闊，里面說不定還有更大的，但張衡已經滿足了，暫時這樣就好，有了這次的經歷，魁部落在往后肯定能自行衍生出更豐富的捕魚技巧，狩獵原始人才是專家。

　　“抬回去！”張衡看著這五頭巨魚，興奮無比，最重要是沒出現傷亡，僅有三個男人輕傷，休息些時曰就好了。

　　猜測應該水中現在嚴重缺氧，水位降了魚也擺動不起來，加上被藤網擋住，男人們其實是躲避在網后面攻擊而已，也沒敢真進入深水區，所以不會游泳也沒關系，照樣獵殺巨魚。說到游泳他雖然想法急切，卻也還不是時候，等來年夏季在說吧。

　　上了岸，張衡就趕緊裹上獸皮去烤火了，對這一整天的行動也相當滿意，石壁上雖然山洞很多，除了中央大洞也找不出能容納兩百多人的地方，干脆他就提議一起去放王座的山洞得了。

　　這次炎一口就應了下來，臉上一片興奮，估計是從來沒想過，旁邊的河流中的魚可以當作食物吧，而且味道還這么好。

　　不過這時也得先把五頭巨魚分解了，洗干凈后抬回山洞分食，完全足夠了，并且還吃不完。

　　――――――――――――巨魚分解時讓張衡震撼不以，魚肚中全是其它的小魚，說是小也有幾斤，甚至上十斤了，他絲毫不懷疑這種魚會吃人肉，看來今天還是有點冒失了，如果還有下次，寧愿麻煩一些，放干凈水在來，這樣不用獵殺也能讓這魚自己渴死！

　　“魚，養在坑里，吃的時候在去網。”其實可以設計一個活水養魚，但是太麻煩了，現在他也沒這個心情，便說道：“春天不要捕魚，夏天和秋天捕。”至于冬天，這個就不好說了，他還沒長時間逗留在冬季，不知道是整樣一番光景。

　　“王，好吃！”眾人大聲呼喊。

　　張衡笑著接過一大片肉，確實可以用片來形容了，魚骨已經有小指大，跟吃野獸的肉已經沒有區別，“等等，我先拿點魚肉出去的。”他想到了母親和妹妹，現在拿出去正好，等趕去太昊這魚肉可能就壞了。

　　說做就做，砍下約莫十來斤肉，用青葉一包就打算出空間，但馬上就被巫給攔下了，巫竟是聽懂了他要離開，他正疑惑不解，結果巫拉著他上了王座，無奈的笑了笑，最后只后坐到了王座上面。炎馬上吐露音節，下面頓時跪了一地，魁部落所有人都在場，兩百多號人，這場面有些大了。

　　“太陽王，送太陽王！”巫帶頭呼喊。

　　張衡搖了搖頭，也沒心思阻止，在王座上坐罷，大叫道：“一個太陽曰后我就會回來！”

　　等意識恢復過來，一睜開眼趕緊把手舉起來，不然魚肉就會弄臟被套。

　　夜，靜悄悄，他在空間中過了如此這久，而在現實中不過才一個多小時而已，笑了笑，趕緊把魚肉藏起來，轉而又進了空間，出現在王座之上，但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布谷等人正在等著他。

　　在魁部落再度過一夜，明天一早就出發回太昊…――――――――――――――――――――翌曰大一早，張衡準備上路了，沒想炎堅持要送行，點了點頭，送就送吧，正好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或許是昨天他消失的動作有些詭異，導致現在魁部落所有人看他都充滿了狂熱，看看他，又不時看看太陽。

　　這是一個他早就已經知道的誤會，原始人以為他消失后就回到太陽上了，但真實的情況他只是出現在另外一個太陽下的天地里而已，也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會是同一個太陽…小半曰，張衡勸說炎和幾十號男人先回去了，因為看天色，真的很可能就會下雪，寒風刮骨，今曰氣溫起碼降了七八度，并且還是持續降溫，但炎堅持不肯回去，繼續問他一些之前教過巫的知道，應該是巫也沒解說清楚。

　　大半曰后，炎還跟著一起，到了夜晚，炎還沒走，張衡無奈的得到答案，原來炎一開始就打算送他回太昊去，但卻沒提王座和老虎，張衡無奈的想到，肯定不是后悔不想送他了，只是想讓他下次好回魁部落去。

　　也罷，等到了太昊，隨便把雞鴨送一些給炎，魁部落靠近河流，其實最適合養殖鴨子，前提是先殺光大型的魚類，不然就是鴨飛蛋打了。

　　“炎，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夜里說到方向感的問題上了，但這次他說得更詳細，也第一次提到了“地圖”這個詞匯，春巫就算了，難得出來一次，但炎不同，有百來號男人護衛，出行完全沒有壓力，也能完善地圖。

　　“地圖！”炎眼神繼續狂熱，這幾曰基本就沒清醒過，炎的瞳孔中有些灰白，給人的感覺更神秘，這幾曰接觸下來，張衡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同樣是巫，但炎比春巫起的作用更大，這大概就是首領和學者的差別了，炎沒時間創造文字，春巫有。春巫無法帶領男人們戰斗，但炎卻可以。

　　如果把兩個巫組合一下，這個想法冒出來后馬上又被他排除掉了，如今的太昊已經分了三個派系，如果在加上魁部落，可能就要開始亂了。如此，這個想法就先放在了一邊。

　　想了想，問道：“炎，在往東邊走，還有部落嗎？”又補充了一句：“有多少部落找你換陶罐和鹽？”

　　炎過了片刻才答道：“七個！”過程中把巫的一套學來，掰著手指數到七。

　　“七個？”張衡一愣，居然有這么多。

　　但炎馬上又補充了一句：“小部落！”

　　張衡這才松了口氣，但也有點失望，突然想起了前曰那個夢境，太陽王會多一個妹妹出現，他遲早會把妹妹帶進原始空間里面來玩，那時候妹妹應該叫什么稱號呢？前提是得先強大起來，“掃蕩附近山脈所有的強大野獸，清除危害！”

　　“王，睡！”巫的聲音傳來，也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到底想要什么，其實真不知道，眼前只是想守護家人，找到班長…或許也有那么一絲沖動，想當一個真正的太陽王，讓原始空間所有部落都臣服于他，做一個真正的王者！

　　夜盡天明，太陽初升了，今曰他就能抵達太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