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加更,你們懂的!
教務處的老師幫忙將新的書本搬過來,阮老師清點后,便開始一本一本的分發教材。
一年級的主課只有語文數學,課本是16開的,封面上畫著兩個背書包上學的小朋友,笑得簡直比路邊的野花還燦爛,小凈塵好奇的翻動課本,數學課本里面全部都是阿拉伯數字搭配著一些簡單易懂的圖畫,小凈塵不認得外國數字,印刷版的簡體中文對于她來說也基本等同于天書,她僅僅只是對這質地與經書有點類似的課本感覺很稀罕罷了。
在佛門,經書是一種很神圣的存在,它是佛法的主要載體,代表著佛家智慧。
小凈塵只有抄寫經書的時候才有機會翻動它們,現在自己也能擁有,而且還不只一本,她怎能不開心,當然,這時候的她還木有弄明白除了圖畫的多少不同以外,課本和經書之間還有神馬區別。
菩提寺的經書絕大多數是古老的孤本,用棉線裝訂起來的,而學校發的課本卻是使用膠水和裝訂子裝訂黏合在一起的,結果,小凈塵習慣性的用力將翻開的書本壓到根部,想要看看紙張之間的縫隙里有木有前人寫的文字,結果…
嘶啦————
清脆的紙張撕裂聲嚇了衛戍一跳,也許是因為家庭教育的原因,衛戍非常寶貝自己的課本,書本一發下來,他立刻就將它們小心翼翼的裝進有些破舊的書包里,生怕陽光會在嶄新的書本上留下什么痕跡,所以,當他看見小凈塵將剛到手的書本撕開的時候,臉色瞬間就黑了。
“你…你怎么撕書啊?我爸爸說。書本是知識的源泉,不能弄壞的。”衛戍的性格其實是有點自卑的,但他此刻卻難得的硬氣了一把,碎發后的眼眸迸射出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小凈塵微微一愣。傻呆呆的轉頭,茫然道,“我沒有撕書,是它自己裂開的。”
衛戍明顯不相信,他覺得自己被騙了,這么可愛又軟糯的同桌竟然是個破壞狂,在衛戍眼中。撕書竟然是比踹凳子害人摔跤還要不可原諒的惡習,“你要是不撕它,它怎么可能會裂開!”
小凈塵眨巴了一下眼睛,義正言辭道,“我真的沒有撕它。”
此刻,分發課本的阮老師正好走過兩人身邊,一眼就瞅見凈塵小爪子上一邊一半的數學課本,那搖搖欲墜的封面上笑得比野花還燦爛的小學生竟是那么的諷刺。阮老師腳步微頓,臉綠了,“白凈塵同學。你在干什么?嶄新的課本你怎么把它給撕掉了?”
小凈塵無辜的抬頭望著老師,眼神清澈見底,聲音鏗鏘有力,“我沒有撕它,是它自己裂開的。”
阮老師一口氣壓在肺里,差點噴血,課本這么“柔弱”,她是不是該說一聲“對不起”?
隨著發下來的課本越來越多,門外還未離去的家長接連走進來,幫著自家寶貝整理新書本。白希景自然不落人后,只是小凈塵坐在中間,左右兩邊都有同桌,白希景只好站在她桌前,被夾在講臺和課桌中間,但白希景絲毫不介意。動作優雅從容的仿若一副意境山水畫,一派賞心悅目。
白希景微微彎著腰,將小凈塵桌上的書本仔細收起來,包括那本變成兩本的數學書,傻爸爸絲毫不見生氣,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溫潤的慈父之光,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阮老師的呼吸都忍不住放緩了些許,輕輕將一本嶄新的音樂書放在白希景疊好的課本上,白希景抬頭,嘴角輕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細長的鳳眸卻一如既往的冷靜自持,“謝謝。”
阮老師下意識的避開了白希景的視線,靜靜的回了一個微笑,繼續分發書本,發完之后,學生們便可以回家了,明天才正式上課。
主課副課大大小小一共有十二本書,書本都很薄,加在一起也沒多少重量,白希景一手拎著書本一手抱著小凈塵施施然的走了,錢多多趁著老師不注意的時候,跑到第一排,狠狠推了衛戍一把,“窮鬼,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好看的。”
衛戍被推的一個踉蹌,背脊撞上桌沿,他一聲不吭的抬頭,碎發背后的眼眸竟然折射出一股宛如野獸般的兇光,錢多多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后退兩步,隨即又似乎覺得這樣很沒出息,他挺了挺胸膛,示威性的朝衛戍亮亮拳頭,然后在老師的注視中抱著書包回家去了。
衛戍沉默的揉了揉背上被撞到的地方,將桌肚里的書包拿出來背好,走出教室門時,正好看見白希景抱著小凈塵遠去的身影,衛戍抿了抿略顯蒼白的唇,低著頭穿過校園回家。
白家客廳里,白希景和小凈塵面對面的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兩人中間擺放著那本被撕成兩半的數學書,白希景眉角一個勁的蹦啊蹦,最后,他終于忍不住在小凈塵懵懂的視線中開口,“沒關系,爸爸早就幫你準備好了新的課本,學校發的你就撕著玩吧!”
小凈塵嘴巴一癟,斬釘截鐵道,“我沒有撕書。”
“嗯,嗯,爸爸知道,你沒有撕書,是這書本的紙張太單薄,一碰就碎。”看著小凈塵委屈的樣子,傻爸爸果斷沒節操的投降,幸好他早有準備,提前讓人訂做了特制的一年級課本,課本全部都用做成的,跟銀行卡一個材質,保證小凈塵怎么撕都撕不爛,當然,制作的課本要比紙質的課本重上那么一點,不過,這一點重量對于小凈塵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于是,第二天,小凈塵穿著純潔的白色運動服,背著沒有任何花哨圖案的銀色小書包,高高興興的坐著傻爸爸的車去學校,正式開啟自己的學生生涯。
七點五十,小凈塵走進教室,教室里已經來了不少的學生,小凈塵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衛戍已經早早將課本拿了出來,正在認真預習著,坐在小凈塵另一邊的女孩湯苗苗抬頭抿嘴笑著朝小凈塵打招呼,“早上好。”一開口就能看見她牙齒上的銀色牙套。
小凈塵同樣抿嘴笑出兩個小酒窩,“早上好”
在位置上坐好,小凈塵打開書包,“啪——”一聲將特制的課本放在桌上,湯苗苗立刻興奮的驚呼,“白凈塵,你的包書皮好漂亮,哪里買的?”
小凈塵不懂包書皮是神馬,只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爸爸買的。”
衛戍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卻再也移不開目光了,大概是為了遷就小凈塵的視覺記憶,新課本每一頁的顏色都不一樣,輕輕淺淺的半透明塑料大卡片裝訂在一起,被太陽光一照就折射出迷人的彩色光暈,封面上的字都是用毛筆寫的繁體字,字的下面還用梵文做了翻譯,當然,這翻譯小凈塵是看不懂的,只是讓經常抄經書的她覺得親切而已。
衛戍咔吧咔吧空白的眼睛,錯愕道,“這…這是什么?”
“書本啊。”小凈塵抿嘴笑出兩個小酒窩,小爪子翻開課本,果然,里面的內容給昨天新發的課本是一模一樣的,只是材質更加堅實,顏色更加鮮艷,圖畫也更加逼真而已。
衛戍默默的閉嘴,將視線挪回自己的課本上,空茫的眼神卻完全沒有焦距,不知道腦海里在想些神馬。
湯苗苗翻著小凈塵的新書本,喜歡得愛不釋手,小凈塵也不介意,只是按照爸爸教過的,將文具盒草稿紙擺放在桌上,嶄新的文具盒機關重重,到處都能塞東西,偏偏文具盒外皮上畫著三個和尚的水墨畫,流行和復古如此怪異的結合,不用說,又是白希景找人訂做的。
話說擅長機關術的大能被迫制作一個小學一年級學生使用的文具盒是神馬感覺?生不如死啊有木有!
文具盒上下幾層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同一款式的鉛筆,鉛筆長短一樣,每一支都被削得尖尖的,好吧,這是傻爸爸的杰作,白希景也想過幫小凈塵準備自動鉛筆,不過考慮到小凈塵坑爹的破壞力,傻爹還是放棄了,不是心疼自動鉛筆會被弄壞,而是怕鉛筆壞了小家伙木有筆寫字會難過,于是,白希景最后還是決定給小凈塵準備最原始最簡單的鉛筆。
文具盒上裝了全自動卷筆刀,只要按動機關將卷筆刀彈出來,插入鉛筆,鉛筆就會自動被卷得尖尖的,絕對的純傻瓜型,不過,小凈塵最愛的還是那塊橡皮擦,因為小白兔型橡皮塞時時刻刻都散發著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是吃貨都無法拒絕抵擋的誘惑。
小凈塵無論是穿的用的,木有一樣是品牌貨,但無一不精致,無一不透著低調的奢華,當然,這種奢華小學生看不懂,初中生看不懂,老師也未必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