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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林蔚然毫無防備的過著一天,繁忙時時間過的飛快,清閑下來,時間也飛快從眼前溜走。他聽到了很多關于韓唯依政變的消息,這個女人大張旗鼓到有恃無恐的程度,不但想拿走新韓制作,還要新韓這幾年來投資在娛樂圈的股份,在韓國維持局面的李旭等人分別打來電話詢問處理方式,林蔚然的回答簡單到讓他們匪夷所思。
由著她吧。
該讓的讓,該丟的丟,這個女人能拿走多少,就讓她拿走多少。林蔚然不知道這些能不能還得了那份情,但最起碼能讓韓唯依被少一些的人嘲笑,她不會成為一個幫著男人成功后被拋棄的二手貨,反而會成為在一個即將落魄如狗男人身上割下一塊兒肥肉的聰明女人。
林蔚然打開皮箱,里面是一份轉讓合同,他手中持有的新韓股份孫正義已經表達出濃厚的興趣,雖然表面上這老狐貍說是要尋找合作伙伴,但林蔚然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取得他的信任,而沒有信任,合作者雙方唯一的懸念,就是看誰先在誰背后捅刀子了。除此之外還有那份對賭協議,sbs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經在林蔚然名下,是去是留,還要看有沒有買家出手。
數年奔波,輸了,結局并不悲慘,賣掉手中的所有武器,等個兩三年,說不定還能再回韓國,銀行賬面上的數字會因為這兩紙合同添加很多個零,就算是沾上賭博,只要剩下個零頭,也夠生活。
剩下的林蔚然一時間想不到了,他到吧臺處倒了杯酒,穿過客廳到鳥語花香的小院。坐在石凳上看著灌木發呆。因為日程的關系林允兒必須回宿舍了,少女時代在日本的活動即將全面展開,即便林允兒再三保證會抽出時間過來。估計也不會像這次一樣一來兩三天了。至于金泰妍,她終于決定信守承諾。不再逃跑了,這些天來短信電話不斷,就在昨天她還換了個新號碼,說是入手了一臺蘋果,專門為他準備的…
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在屋內,林蔚然反應了一會兒才起身,直到接起電話前林蔚然還不知道。其實每個人的命運,早就被安排好了。他看著熟悉的號碼,心中已經做好了接受任何壞消息的準備,卻沒想到簡單的幾句對白,就讓他已經做好的決定再次被推翻。
“顧寰找到了。”林蔚然一窒,緊接著聽到高棉藥說道:“只剩下一只手了。”
“其他的呢?”林蔚然下意識問。
聽筒那頭的高棉藥車停頓片刻,依舊用平靜的聲音對林蔚然說道。
“都喂狗了。”
三星和新韓雖從沒刺刀見紅,但從頭到尾都是劍拔弩張,只看明面上實力對比便判定勝負的都是傻子,這類人要么在拉斯維加斯輸的當掉內褲。要么就站在江南金融中心樓頂吵著跳樓。可聰明人也并不是說要等著塵埃落定才放下賭注,那樣不叫贏,只是跟在別人屁股后面看著臉色喝湯。
申北宮自認不是什么聰明人。所以他不像阿莫奈那么年紀輕輕就被委以重任,可申北宮也覺得自己不傻,最起碼他沒一看李家這種超級地頭蛇對上林蔚然這種外來戶就急忙跟著下注。
阿莫奈死了,干凈利落的一刀,沒想象中那么凄涼,每當想到這個讓他起過齷齪念頭的漂亮女人,申北宮就覺得自己其實挺適合生存,畢竟有句話叫槍打出頭鳥,漂亮姑娘不在家相夫教子就是橫死街頭。外來戶想在韓國這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最終也成了林蔚然。
對,林蔚然。每當想起和自己同齡的中國人申北宮就很不舒服,他成了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優秀孩子。是他們這些富二代共同的榜樣和敵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林蔚然倒霉就為在自家父母面前抗辯兩句,現在他們全都如愿以償了。
一聲女人的尖叫讓申北宮反應過來,正好看見被調戲的女服務生跑出門外,沙發上放浪形骸的某富二代收回手時還在鼻尖上聞了聞,戴著副意猶未盡的嘴臉。
“這些出來打工的大學生就是不一樣,一眼我就能認出來。”
坐旁邊的陪酒小姐撇了撇嘴:“我打扮一下也跟她差不多。”
富二代粗魯調侃:“你呀,我剛進門就能聞到你身上的騷味。”
陪酒小姐佯裝生氣卻像是撒嬌,這等紅粉陣仗申北宮早就見識太多,都有些膩了。他站起身走向門外,看都不看一眼沙發上的男盜女娼。
“哥,才從國外回來說放松,這又干嘛去?”
“透透氣。”
話音剛落申北宮就出了包廂,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傳來,舞池中是瘋狂扭動的人群,隨著dj的吶喊舞池中的氣氛更加火熱,申北宮對這一切熟視無睹,徑直向外走去。
阿莫奈的死還是給申北宮帶來了不小刺激,畢竟這女人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神,還記得初見阿莫奈是在親哥哥的婚禮上,雖然她只是一身伴娘裝束,卻遠比新娘要光彩照人。婚禮結束后動了春心的申北宮開始四處打探阿莫奈的消息,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出賣給了自己的父親,他至今還記得父親暴怒之后對他說過的一句話,說是想娶這個女人,他這輩子都不夠那個資格。
所以他恨林蔚然,在所有期盼林蔚然倒臺的人中,他完全有占據前三的資格,自己想要卻不夠資格的女人居然被送上門都不要,這種侮辱感猶如跗骨之蛆,讓他無法釋懷。
申北宮狠狠的抽了最后一口煙,他看著遠處的街景,目光陰暗,現在一切都將塵埃落定,高段位的拼斗他攙和不上,但總有辦法讓他體會報復的快感。
包廂里放浪形骸的富二代家里算不上多有錢,但憑著自家老爹在放送委員會的資本總是能接觸到超出段位的人,林蔚然公開的那個藝人女朋友聽說還在英國,但總有一天她會回來。
丟掉煙頭的申北宮返回夜總會,單單是想象中的報復就已經讓他的身體熱了起來,這股熱流蔓延到他全身,讓他想要立刻找到姜敏京發泄出來。
想想包廂里的火候應該差不多了,申北宮加快了腳步,等林蔚然倒臺類似姜敏京這種女人一定十分搶手,他要趁早拿下來。
舞池中的人越發瘋狂,申北宮見人群無法穿行便繞過無恥,昏暗的燈光一時間讓他很不適應,偶爾有聚光燈的燈柱劃過才能讓他看清眼前的路。
上樓的樓梯就在眼前,申北宮大踏步向前,突然他感覺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只覺得脖子上感覺到一絲冰涼,緊接著是熱辣辣的疼痛。
申北宮捂住脖子跪倒在地,他滿身的熱流全部順著脖子上的切口往外涌動,他想叫喊,卻發不出聲音,他想掙扎,卻已經沒了力氣。
夜總會外,帶著棒球帽的高棉藥剛剛走出店門就聽到背后傳來的尖叫,他壓了壓帽檐,頭也不回的向長街一端走去。
高棉藥上了停在借口的一輛現代,現代行駛出不遠,和一輛呼嘯著的警車擦肩而過。
開車的曹成勇看著后視鏡中的警車消失,心有余悸的問:“還有幾個?”
高棉藥把匕首擦拭干凈,包進報紙:“不多了。”
兩人沉默下來,高棉藥把包好后的匕首收進一個黑色口袋,放進懷中。
“這么下去不是辦法。”說話間現代已經上了高速,曹成勇注意著高棉藥的臉色,語氣不由自主的弱了下去:“一個可以,兩個也行,可是十幾個幾十個…這么下去早晚要出問題的。哪怕會長回來也撐不住,這是要人家跟你玩命,死了這么多人,肯定要有個說法。”
高棉藥仍然一言不發,這是他的一貫做派,阿莫奈為了躲過高棉藥先是到韓國最大保全公司找了退伍兵,結果拍著胸脯說是特種部隊出身的壯漢們剛過了一夜就被高棉藥蠶食殆盡,不甘放棄的阿莫奈緊接著到了警局自首,的確是在拘留所過了十幾天安生日子,可警察們卻沒找到顧寰的尸體。
因為沒證據不予立案,阿莫奈離開了拘留所,當她又想出其他辦法的時候,高棉藥卻是不再給她逃跑的機會了。
曹成勇再沒辦法:“不如我們問問會長,看他怎么說?”
高棉藥此時開了口:“如果他說停,那下一個就是他。”
曹成勇嚇了一跳,險些和前車追尾,待他重新控制住現代,仍然驚魂未定的看著高棉藥。
半晌,曹成勇負氣道:“你要這樣,不如拿一把狙,崩了李健熙,一了百了,什么仇都報了。”
路燈的燈光照進車內,劃過高棉藥的臉:“等到了地方你繼續去準備狗,車給我。”
曹成勇下意識問:“你去哪?”
“釜山。”
“去釜山干什么…你,你真是去買槍?”
“別擔心,不是為了殺人,是為了防身。”
“你還用槍防身?出了城,掉不來熱感衛星誰能抓住你?”
高棉藥古井無波的臉上突然露出笑容,看的曹成勇大氣都不敢喘。
他說:“有人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