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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pa,具體的我們見面再說,你先別告訴媽我去英國的事…我是怕他們擔心,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你相信我…”
候機大廳,姜敏京小聲且語速極快的說著:“我知道我平常不怎么去英國,但你也不能這么詆毀妹妹對哥哥的關愛…什么叫有了男朋友就油嘴滑舌了?我是真的想你了,所以…喂,姓姜的,你還想不想好了?信不信我把你在英國為了泡妞參加游行的事兒告訴媽!”
姜敏京氣呼呼的掛了電話,過了半晌,還是給親哥哥發了短信。
‘我去英國只是旅游…你的事兒我不會跟媽說的。’
徹底放下手機,姜敏京依舊是那個在任何爭吵中都率先低頭的姑娘,她從沒贏得過和某人的爭論,也從不知道贏是什么滋味,她總會因為爭吵而患得患失,懼怕爭執會破壞她和某人的關系。
所以即便想要留下,姜敏京也沒有開口,她開始習慣于林蔚然身邊的位置,并為其中帶來的刺激深深著迷,哪怕她不愿意承認她也在進行某種爭奪或者說捍衛,她要留下自己的位置,哪怕是鳩占鵲巢也不想輕易的拱手讓人。
她看著手機屏幕,猶豫了半天也沒把林允兒加入到黑名單中,她不想再充當誰的眼線,她想要接下來的一切行動都是為了自己,可惜直到最后她都沒有付諸行動,她心底有個聲音再不斷的提醒她,她終究是搶了別人的東西。
身材魁梧的保鏢禮貌提醒她即刻將要登機。他們將陪同姜敏京到英國去,從這些過分的安排姜敏京漸漸能感覺到情況的危急。她不可避免的開始為林蔚然感到擔心。
‘新韓集團會長正式被檢方起訴…’
屏幕上正播放著林蔚然被帶出新韓大廈的畫面,鏡頭放置的很遠。甚至都看不清林蔚然的表情,姜敏京看著屏幕底部的浮動字條呆立當場,‘牽扯經濟犯罪’的字樣讓她瞪大了眼睛。
“是我。”
手機再次響起的聲音讓姜敏京清醒過來,而電話中林允兒的聲音則出人意料的冷靜,姜敏京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林允兒安排了任務,她之所以沒有反駁全因為林允兒的安排完全符合她的心意。
她不用去英國了。
和姜敏京約定了見面地點跟時間林允兒再次撥通手機,這通電話通向大洋彼岸,顧寰專心駕駛著蘭博基尼擔任了林允兒的司機,他還是搞不清楚為什么這個女孩沒有在那個時候撲上去。抓住林蔚然哭號,或者是頹然的縮在某個小角落瑟瑟發抖著患得患失。哪怕已經經歷了四年藝人生活她也只是個才二十二歲的女孩,面對檢察官,手銬,經濟犯罪這些名詞時本應該無能為力,但看看她現在的表現吧,她像是要策劃一次營救行動,而且還是那樣認真。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顧寰對林蔚然養成了一個習慣,這習慣說是絕對信任也不為過。那就是不管情況多么糟糕林蔚然總能化險為夷,估計某天親眼見到了林蔚然的尸體他都要揣測這家伙是不是能從棺材里再蹦出來,可從未經歷過這一維度的林允兒顯然對林蔚然沒有這樣的信任,她被那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
趁著紅燈帶來的停車間歇顧寰又看向林允兒。想和某人取得聯系的她屢屢受挫,卻還是握著手機鍥而不舍,她似乎不知道她即將面對的世界比她所知道的要殘酷數倍。所以無知者無畏。
“我送你回去,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出來添亂。”顧寰做了判斷。在這種更需要理智的時候他顯然不會聽從一個女孩的判斷。
“你現在就可以把我放下。”林允兒頭也不抬的回應。
“然后你去哪?”顧寰說著踩下油門:“去找記者說他無辜的,然后公布你們的戀情。企圖讓粉絲幫你把人救出來?”
蘭博基尼進入側道,對顧寰的諷刺林允兒不做回應,她只是又操作起手機,仿佛那里面有能打破不同緯度之間界限的東西。
“唯依姐,是我。”經過百般努力的林允兒終于聯系上了韓唯依,聽到熟悉名字的顧寰側目過來。
“現在的情況姐姐你應該比我清楚,我不想做無頭蒼蠅,所以我希望姐姐你能幫忙。”林允兒盡量控制著措辭和語氣,“在圈內我聽過一些風言風語,說姐姐你家里很有能量,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大洋彼岸,同樣接到消息的韓唯依剛剛平靜了點,面對‘大老婆’的電話詢問她當然沒什么好耐性:“辦法我會想,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別添亂,好好準備你的日本行程,沒什么事兒我就…”
“姐,你讓我像無頭蒼蠅一樣才是讓我添亂,我就是不想添亂才打電話給你,其實按照你我都明白的事,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想請求你幫助的。”
林允兒語氣平靜,條理清晰,毫無疑問,這出乎了韓唯依的預料。一個本應該老老實實當花瓶的女孩突然想站在臺前承受風風雨雨,非但不協調,而且還讓人不信任。
韓唯依輕笑著說:“你不想請我幫忙…那按照你我都明白的事,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想幫你的忙。”
“我會欠你一次。”林允兒說。
“你沒有我想要的東西。”韓唯依說。
“我對你跟蔚然之間的事兒不發表意見,不跟他吃醋,這夠嗎?”林允兒頓了頓,又道:“如果他愿意,你跟他上床我也可以不在乎。”
韓唯依驚愕了,她第一次在叫做林允兒的這個女孩身上感受到壓力,她無法想象那個只會咧嘴大笑,或者只會用純凈眼神惹人喜愛的女孩和她進行這樣的對話。也無法想象手機那頭的林允兒此時是什么表情。
對林蔚然那點風流史有所了解的顧寰也被林允兒驚愕了,他看著林允兒平靜的表情。此時卻不再小覷了。
“唯依姐,我現在沒有時間給你考慮。”林允兒催促著。似乎勝券在握,可惜她對上了韓唯依。
“我不用考慮。”韓唯依說:“因為我想和誰上床,從不管別人在不在乎。”
在很多影視劇中律師是一個神奇的職業,法庭上的精彩辯護能讓惡人逍遙法外,生活中的博學多才能讓麻煩迎刃而解,其實在編劇筆下用一句‘這是我的當事人’便可以讓警察退避三舍的律師也對執法機構無可奈何,譬如林蔚然和其律師被請到首爾支檢已經好幾個小時,別說擔當檢察官,就連普通職員都沒見到幾個。當林蔚然的這位外籍律師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權威時,總會得到一個回答。
‘你可以投訴我們效率低下。’
漫長的等待最是消磨人的耐性,對這一點林蔚然明顯是有備而來,哪怕帶著手銬他也可以怡然自得的閉目養神,就像是在自家公司門口被帶走的時候一樣,擺出一副巋然不動或者說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陣勢。
“先生,事情可能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檢方一旦怠慢當事人只有兩個可能,他們有了確鑿證據。或者是他們在利用我們。”
林蔚然睜眼看了看自己的律師,還是不能習慣棕色眼睛的老外說中文時的怪異感,“稍安勿躁,成語你懂嗎?”
沃爾特.吉利斯聳了聳肩:“成語方面我雖然涉獵不多。但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有時候糟糕的隊友要比自身的失誤更可怕。現在隔壁房間里很可能有某個人正在對檢察官說什么,在五年刑期面前每個人都可能會是糟糕的隊友。”
林蔚然笑了笑。繼續閉目養神,這種慢待對于他來說聊勝于無。比起吉利斯的擔憂,他更感覺到檢方的重視。
沒過五分鐘。終于有人走近房間,這一次不再是送咖啡的職員,而是一個拿著厚厚文件夾,穿著糟蹋西服的中年男人。
“林蔚然,林先生?聽說你的新韓還制作綜藝節目?”
林蔚然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洪向哲,綽號瘋狗,現在是檢察官,但我一直都想做mc,你看看不如這樣,咱們一起做個綜藝節目,名字就叫《做個交易吧》,第一期嘉賓我都想好了,你算一個,隔壁那屋的周議員算一個,還有黃仁成,顧寰,國大華可能請不到了,不過也沒關系,有你在,我們肯定能請到樸槿惠女士做特約嘉賓,討論的主題就是朝亞投資破產前后跟新韓廣告的前世今生,第一名的獎勵…五年緩刑,你看怎么樣?”
洪向哲一邊說著一邊在林蔚然對面落座,吉利斯還沒開口就被一連串的隱喻弄到沒了脾氣,做為主要負責商業合并的律師在司法方面吉利斯沒有太多研究,比起檢察廳的擔當檢察官,他更愿意面對證監會的調查。
林蔚然笑了笑:“挺好的點子。”
洪向哲:“我就知道,對了,給你們看看吧,現在咱們已經有個特約嘉賓在待機室了。”
洪向哲用遙控器打開墻角的電視機,屏幕上立刻浮現出另一間審訊室的內景,一個明顯年過半百的男人正在狹小的房間里踱著步,西服胸口上明亮的國會議員徽章昭示著他的一切。
“看來咱們的嘉賓狀態不錯,在有一個小時就能開口了。”洪向哲說著把手上的文件夾整個推到林蔚然面前:“這是你的臺本,到時候別忘了詞。”
林蔚然只是看著洪向哲微笑,吉利斯倒是拿過文件夾翻看起來,一頁頁銀行賬目飛快在他眼中重新排列,做為負責過多宗大型合并案,有著充足賬本審查驚訝的律師,他輕易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
吉利斯合上賬本:“我需要法院提供書面證明,以證明這些證據是從合法渠道獲得的。”
洪向哲只是問林蔚然:“你說呢?”
林蔚然始終保持微笑,輕輕閉上眼:“你還是去照顧我們的嘉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