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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凌晨,窗外的天色剛蒙蒙亮起,少女時代宿舍內一片寂靜。
一道黑影閃入廚房,鬼鬼祟祟,輕手輕腳,廚房內亮起一道微光,是徐賢打開了燃氣灶,她將盛著清水的小鍋放在灶上,置入一袋牛奶,然后回身到冰箱里取了面包和蔬菜。
另一道黑影也閃入廚房。
“姐。”
徐賢詫異著,因為面前的人這個時間出現在這種地方太過不可思議,畢竟對于睡覺高于一切的人來說,這種時間她不可能起床。
“給我也來一份。”鄭秀妍指了指徐賢手上的食材,淡定的說道。
自從在第一綜合醫院的不歡而散,兩人之間緊張的關系已經維持了有一段日子了,鄭秀妍是個直白的人,她從不會太過控制自己的脾氣,除非那真的很有必要。徐賢在菜板上切著蔬菜,一下,一下,心中想的卻是鄭秀妍,她回頭望去,只瞧見這位正坐在餐桌旁玩著圣女果,拿著幾個壓在手掌下,在桌面上滾來滾去,徐賢收回眼神,繼續專心收拾蔬菜,聞著面包被加熱時散發出來的香味,當做這是一個普通的早晨那樣。
外面的天色更亮,‘叮’地一聲,面包烤好了。
徐賢把早上的小鍋拿下來,倒上牛奶,然后是兩份外觀還成的三明治,鄭秀妍和徐賢面前一人一份,卻誰都沒有先動。徐賢不知道這姐姐搞這么個突然襲擊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有關林蔚然的事兒,那她現在可是暫時不想插手的。
“姐。”徐賢叫了一聲。
鄭秀妍抬頭看著徐賢。在微微的天光中,那雙眼睛似乎還會發亮。這姐姐的傲嬌性子像貓。可愛程度像貓,那雙眼睛此時似乎也開始像是貓了。徐賢有點心虛的錯開眼神,借著喝牛奶的動作躲避鄭秀妍的目光,鄭秀妍繼續一聲不吭,也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兩人之間終于有了對話。
“小賢辛苦了。”
“沒什么,一份早餐而已。”
“不是說這個。”
鄭秀妍的話讓徐賢的舌頭打了結。
鄭秀妍放棄圣女果,開始玩起了牛奶杯子,最終絮絮叨叨:“他的確很有意思,接觸起來也應該有點魅力。他可能是我們這種女人最可能喜歡上的男人,但他對我們來說卻絕對不是好男人。”
鄭秀妍無的放矢的對白讓徐賢接不上來,但她隱約能感覺到鄭秀妍到底要說什么。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姐,這事你還是別管了。”
鄭秀妍笑了一下:“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我能不管嗎?”
徐賢問:“什么地步?”
鄭秀妍抬頭看著她,也不說話,只是笑。
徐賢只是說:“當時他也讓我很不好受。”
鄭秀妍笑著說:“我們小賢真是個很好的孩子呢。”
很好的…孩子?
徐賢不知道鄭秀妍這句話是想表達什么,但她卻真的如同孩子一樣緊張。就像是面對知道自己私下犯了錯父母,他們是想誘導著孩子自己說出來以從輕發落,卻不知道他們蹩腳的演技已經讓孩子處于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中,這時候有聰明的孩子會順水推舟的承認。而類似徐賢這種孩子,總是會尋求一絲隱瞞的可能。
因為她在父母眼中是完美的,所以她也渴求自己是完美的。
一頓無聲的早餐吃的很是微妙。徐賢總能從鄭秀妍身上感覺到一些什么,但又不斷的否認這種想法。認為只是自己太多疑,直到鄭秀妍提出要跟她參加今天的日程。徐賢才意識到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很可能已經被鄭秀妍識破,當這種自我懷疑到達了巔峰,徐賢開始試探鄭秀妍。
車上,天色已經大亮,可街上卻沒多少行人,保姆車通暢無阻的行駛在馬路上,徐賢隱蔽的觀察著鄭秀妍的表情,而這位姐姐卻只是一直望向窗外,似乎三月份才會到來的櫻花季已經提前在渲染東京的街頭。
徐賢張了張嘴,又閉上。面對有些東西的時候就算是徐賢也會恐懼,林允兒在鏡頭前表現出的那點小腹黑只能叫做調皮,實際上她這個少時老幺才真的知道什么叫腹黑之道,曾經她沒想到自己能成長到如此程度,雖然和當初想象中自己未來的方向截然不同,但適應下來卻也沒發現什么不好。
世界并不一定會改變人,但卻需要去適應,要么做特殊群體中的一個,要么就是眾人。
很難想象徐賢那寫滿了至理名言的筆記本上居然還會有這樣粗糙的一句,但和那些至理名言放在一起,這句話卻絲毫不顯突兀。
其他話語的作者都是世界知名人士,而這一句的作者,卻是徐賢。
回過神來,徐賢只發現鄭秀妍在瞧著她,表情中的確帶著笑容,卻讓她感覺到一種疏離,徐賢的自我懷疑在讓她不能控制,她幾乎是立刻開口:“姐,我…”
鄭秀妍沒讓她說話:“別擔心我,我雖然會氣幾天,但最后肯定會原諒你。可是我都知道了,你覺得他還能不知道嗎?”
徐賢窒了窒,眼底流露出一絲恐懼,那個雨夜耳邊聽筒里傳來的聲音似乎又回蕩在她耳邊,帶來一股讓她通體冰涼的寒風。
終究還是個孩子。
年紀在很多人看來并無用處,實際上所謂的長大甚至成熟,都和年紀息息相關。
鄭秀妍撇過頭重新看向窗外,只留下一句。
“都交給我吧,誰讓我最適合壞人的角色呢?”
陽光明媚,一個男人的出現引發了人群的陣陣尖叫,他戴著墨鏡,走在街上似乎渾身都反射著陽光。圍觀的粉絲們為他瘋狂起來,他微笑。露出可愛的一對虎牙,這讓粉絲們更加瘋狂。
一個經紀人模樣的男人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臉上卻死氣沉沉,這種襯托猶如綠葉,更顯得身前那男人在女粉絲們眼中嬌艷欲滴,兩人進了店面,粉絲們的歡呼聲都被一道透明的玻璃門隔絕在外。
fj小跑著過來:“榮合xi,一路上辛苦了。”
鄭榮合摘下墨鏡,時至今日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剛出道的小藝人了,電視劇‘花美男樂隊’在日本的風行使得他具有不錯的海外人氣。在國內其所在組合.bule的成功更是奠定了他在歌謠界的地位,做為韓國國內唯一一只偶像派樂隊代表組合的隊長,鄭榮合的人氣此時已經不下于徐賢了。
和fj寒暄過后,鄭榮合跟他那愁眉苦臉的經紀人到休息區小憩,日本行程的繁瑣超乎所有人的想象,特別是這種戶外拍攝總會帶來各種意外情況,例如今天,鄭榮合跟徐賢的人氣就使得拍攝陷入了很大難題,原來預定的戶外拍攝都被取消。改在室內之后制作組便要開始修改大綱。
苦臉經紀人躊躇著,顧不得人來人往很可能被隔墻有耳,湊近鄭榮合小聲說:“你真的要做?”
鄭榮合一臉正色:“哥,不是說好了嗎?拿下那個代言就讓我做。”
苦臉經紀人:“我也沒想到你真能拿下那個代言啊。競爭者可都是演員,誰知道廣告商…”
鄭榮合笑笑:“我拿下代言還讓哥你不高興了?”
苦臉經紀人:“高興是高興,可是…”
苦臉經紀人看了眼不遠處安靜看書的徐賢:“這種事兒你怎么能叫我高興的起來?”
鄭榮合忽悠著:“哥你肯定要高興的。如果我成功了我肯定要加倍努力賺錢養她,如果我失敗了我肯定要加倍努力賺錢讓她對我刮目相看。怎么都是加倍努力賺錢,哥你不高興嗎?”
苦臉經紀人鄙視的看著他。仿佛是在說你小樣也想忽悠我?
鄭榮合正色:“哥,事情我們已經說好了,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會打退堂鼓,合約就要到時間了,這次如果不行,我就沒機會爭取她了。哥,你也知道我…”
苦臉經紀人:“行了,行了,別裝可憐,你小子是玩樂隊的,女人能少了?”
鄭榮合純潔的:“哥,這話可不能亂說。”
苦臉經紀人擺擺手,那意思好像是在說誰不知道誰啊。他移開目光,突然注意到里間單獨相處的一男一女,他面露驚訝,摘掉墨鏡仔細看去。
“那是不是林會長?”
鄭榮合聞聲望去。
苦臉經紀人:“還有少女時代的鄭秀妍?這幫小姑娘真是瘋了,看見掛著會長頭銜的就都靠上去了。”
提起這個話題,鄭榮合臉上也再沒了偶像劇氣息,他看著里間的林蔚然和鄭秀妍沉默下來,完全沒了陽光男孩的氣息。
第一次見到這位林會長的時候他還是籍籍無名的小藝人,什么日程都沒有,只能靠著公司的資源爭取曝光,是他讓自己參加了‘我們結婚了’,是他讓自己參與進新韓慈善進程,換句話來說,林蔚然的很多舉動在事業上大大的幫助了鄭榮合,他能有如今良好的正面形象,和新韓是分不開的。
但從男人的方面來講,林蔚然的出現給他心底蒙上了一層陰霾,當年接觸的男人就已經是娛樂圈上層建筑的一環,如今一年多過去,鄭榮合火速成為目前炙手可熱的偶像明星,而林蔚然卻依舊讓他無法直視,他像是站在了更高的山頂,讓他仰望著,也瞧不見這男人的身影。
不接觸還好,接觸了,一個男人總會對另一個男人造成足夠的影響,春風得意的喜氣被瞬間沖散,鄭榮合打心眼里散發出一種無力感,他討厭這個,非常討厭這個。
苦臉經紀人提醒鄭榮合:“那個袋子看到沒,日本著名珠寶品牌,呵,少女時代也是一樣。”
“哥,別說了。”
“怎么?這圈子就是這樣,你沒聽說姜敏京嗎?ccm那邊有我的朋友,說是這丫頭懷孕了。林蔚然迫不得已才…”
“哥!”
苦臉經紀人被嚇了一跳,鄭榮合的聲音很大。一下子吸引了屋內的所有視線。
鄭秀妍聽到叫聲望了眼外面,發現沒什么大礙方才收回目光。身邊的這個男人更需要她慎重對待,可不能隨便分神。她重新收回目光,靠在椅子上,盡量讓背貼著椅背。不接觸不知道,林蔚然這個男人如果不收斂,給人的壓力實在是不能消受,如果是李秀滿有市值數億美金的氣場,那林蔚然這個,可就是市值將近百億美金的氣場。
鄭秀妍從沒這么近距離的接觸過這些人。想當初在政府宴會上表演的時候她們也只是匆匆走個過場,舞臺上光很強,她們根本看不清臺下,后臺到處都是保鏢,表演結束后保鏢便立刻清場,最近的距離估計也就是臺上到臺下之間的那幾十米,而且還是對方能看見她們,她們看不見對方。
說實話,鄭秀妍不喜歡這種感覺。太壓抑,讓人覺得很有壓力,和林蔚然相處不是沒有被他震懾過,就在包房門外。他的每個字都好像直接印在自己腦海,他的每句話自己都無法打斷,鄭秀妍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跟林蔚然針鋒相對的。她只知道自己要這么去做,而且必須要這么去做。
三個問題。提出問題她不知道答案,金泰妍恐懼于面對這些答案。而林蔚然沒有答案,事情一下子清晰明了,如果林蔚然不愛金泰妍,那這些問題毫無意義,如果他愛,那這三個問題就有著全部意義。
依靠這三個問題鄭秀妍可以在林蔚然面前保持淡定的神情,即便她要把全身都靠在椅子上,這樣才不會發生可能的顫抖。
因為,身旁的男人給人感覺更可怕了。
他提著一個紙袋進門,林蔚然根本沒去注意那紙袋上的logo,她必須帶上墨鏡,因為她的目光完全被林蔚然吸引,絕非純情少女對翩翩少年一見傾心,而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就會撲上來把她撕的粉碎,他只是坐在這,然后叫隨行助理去給他們弄杯喝的,飲料被端上來,林蔚然神情自若,該喝喝,該說說,她卻一直都沒去動那杯飲料,光是應對這個男人就足以耗費她所有的精神了。
鄭秀妍給自己樹立了什么樣的敵人,每見到林蔚然一次,她就有更深刻的認識。事實上她也覺得自己就快堅持不住了,四人在飯店包房的見面就是這樣的產物,鄭秀妍總能在自己堅持不住之前把事情做完,就像是上了舞臺她就必須完成表演,要虛脫要暈倒,都要到了臺下再說。
現在,她就要謝幕了。
她帶著干澀的嗓音問:“我的問題,想好答案了嗎?”
林蔚然點燃一支煙,鄭秀妍眉頭都沒皺,他把煙放在桌邊,煙頭沖外燃燒著。
他說:“我想戒煙了。”
鄭秀妍皺了眉頭,卻不吭聲。
他直奔主題:“我想到的答案不會是你要的答案。”
鄭秀妍回答:“你想到的答案要是對泰妍好的答案。”
林蔚然點了點頭,居然笑了:“沒錯,這個我要謝謝你提醒我。”
他說著,然后把桌上的紙袋推到鄭秀妍這邊。
鄭秀妍:“這是什么?”
林蔚然:“禮物,看看吧,是為了感謝你把我要解決的事情都列了出來,是你告訴我有些問題即便不會有完美解決的方法,也終歸要去解決。”
鄭秀妍皺起眉頭,卻還是玩紙袋里瞥了一眼,只瞧見里面有一個個大小差不多同等的方塊兒小盒,她拿出一個,打開,鉆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她詫異的看著林蔚然。
林蔚然看著那支放在桌邊點燃的煙,出神的輕聲道:“回去之后我一個一個的仔細看了。
“這里面沒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