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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3 侍寢

  林蔚然返回首爾的消息即刻便在網絡上風靡起來,對大部分看客而言,自從晨間東亞日報以巨大版面報導了‘新韓攜手泰山’之后,這段時間關于他的八卦就不再那么精彩跌宕,大張旗鼓的抱得美人歸,鬧的滿城沸沸揚揚,本來期待中的琴瑟蕭何不但半點沒有,反倒是才知龗道這位林會長因為近來工作繁忙而冷落了美人,前段時間因為林蔚然和姜敏京而銷量直線上升的八卦小報紛紛轉移了猜測的焦點,可只有那篇S.M公式新聞可以用作腹誹的徐賢卻身在日本,不乏狗仔和線人一般的私生許下重金做為報酬,可徐賢的人氣畢竟半年前才剛剛開始增長,所以也就沒什么成系統的私生團隊。

  沒有奪人眼球的話題繼續做為焦點,娛樂小報也沒有正牌記者的廣泛資源,回去繼續揣測青春偶像的隱秘曖昧和娛樂圈中的蠅營狗茍才是正事,可偏偏不知龗道哪個神通廣大的同行居然有如此執念,深度挖掘之下,居然把新韓慈善和徐賢聯系了起來。

  一時間,八卦沸騰。

  再到網上去看,哪里都是被記者聯系到一起的林徐二人,姜敏京立刻成了要被同行挖墻腳的可憐女人,不乏本就討厭她的Anti大肆貶低是那種聰明反被聰明誤,攀高枝到被豬油懵了心的蠢笨女人。

  ‘我早就知龗道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看到報導,正吃著外賣的姜敏京尤為淡定,可能是心臟被最近的輿論風潮百般錘煉到如金似鐵。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用匿名賬戶回應了句。

  ‘你知龗道什么?’

  可能是瀏覽帖子的人太多,馬上就有人回復:‘知龗道他們走不到最龗后啊。還公開交往,那么有錢的人沒有好東西。’

  不管回復這人是不是盲目仇富。姜敏京只感覺找到了同道中人,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雙手敲打鍵盤;‘我也這么覺得。’

  可惜,對方的下一句就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蠢:‘是吧?所以說姜敏京這女人只是自以為是的攀上了高枝,公開宣布交往的時候估計會沾沾自喜吧?現在看看,被玩了也是被白玩…’

  再看不下去更多言論,姜敏京一下子就合上了筆記本,雖然過著軟禁似地宿舍生活,但拿回了手機和筆記本的姜敏京可算是能重新聯系外界。剛開始的時候被逼到只能去看教科書解除無聊的她歡呼雀躍,可上了網,那份能重新呼吸新鮮空氣似地喜悅立刻煙消云散,網絡上的留言猶如被重工業污染,嗆得鼻涕眼淚橫流是輕,看的多了還真傷身。

  可惜的是她不算是個太有記性的女孩,所以近日來的情緒就隨著網絡上的風言風語百轉千回,不乏有她的Anti諷刺什么徐賢和林蔚然站在一起更合適,她廢了好大力氣才沒去把那句‘英雄所見略同’敲打出來。對人身攻擊她則是在淚水中學會了眼不見為凈,只是挑選攻擊林蔚然的看上一看。

  像這次似地跟風留言已經成了她對林蔚然表達不滿的習慣之一,不過這次她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是第一次。所以還挺疼的,受了點內傷的姜敏京拿起牛奶走向客廳,把豐盛的早餐放在一邊。

  打開電視。沒什么娛樂節目,姜敏京漫無目的的掃著臺。偶然瞥見財經節目上一個熟悉的面孔,手上也就停了下來。

  她又忘了。現在的韓國經濟界是如何看待林蔚然。

  “他是天才,商業天才。”

  不久前,在電視上說林蔚然只會開源,而不懂什么是節流的財經人士如是說:“虛擬網絡產業帶來的巨大利潤并沒有讓林會長止步不前,虛擬偶像樂園計龗劃為所有人打開了視野,或許有人會說這是新韓再Copy迪士尼結果不倫不類,可我必須說在韓國這片土地上,有太多人會為林會長的天才想法買單。”

  花瓶主持人似乎也驚訝于這位財經專家的無節操程度,看他那張因興奮而漲紅的臉,小聲提醒他這是財經節目,不是宣傳林蔚然會帶給我們富足生活的宣教場所。

  財經專家明顯不滿:“…過去兩天新韓股價的漲幅幅度超過了任何一支科技股,自從與泰山攜手的消息發布,新韓股價上揚已經達到百分之四十,未來數日,沒人能保證新韓的股價不會翻上一番,市場對新韓投入的巨大投資熱情完全歸功于林會長的戰略布局…”

  ‘新韓登陸仁川!’

  ‘韓國新一超級財閥的誕生!’

  ‘強強聯手,新韓、泰山,共同見證仁川經濟騰飛!’

  看到這位財經專家,回想起這些天記者對林蔚然的吹捧,姜敏京只覺的自己指望在這聽到林蔚然的壞話是真蠢,她無力的關掉電視機,腦袋里回想著這些天新聞報導下,林蔚然在偌大宴會場的幕布上親自對股東、投資人和到場記者解釋未來幾年新韓的娛樂戰略,什么世龗界歷史上第一家開放式游樂園,再造明洞步行街,把商業元素和流行文化融為一體等等…她聽不懂,也不想聽懂,只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這給她設局男人的意氣風發,更鄙視這些所謂專家記者的不間斷吹捧。

  這世龗界上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知龗道這家伙的真面目?

  或許有吧,只是他們和自己一樣,發不出自己的聲音罷了。

  短暫的,姜敏京陷入自哀自怨,其實她原本的性格也挺開朗,滿腦袋胡思亂想也只是閑的,姐姐李海麗因為音樂劇的出演所以離開宿舍,這些天早出晚歸,所以大部分時間只有她一人,網購了瑜伽墊進行瑜伽練習只能讓她保持體型,這些天顯得越發狹小的宿舍里居然是連健身器械都沒有。東摸摸、西摸摸,她已經熟悉了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在把入住后不久丟掉的那個精巧鑰匙鏈從塵埃中找到之后,她終于停下了折騰房間的想法。然后便開始折騰自己了。

  跪坐于瑜伽墊上,姜敏京雙膝膝關節并攏,脊椎直立,吸氣,換了瑜伽服,胸部明顯隆起,她雙手臂在背部反扣手掌合十,兩肘內收,片刻后。呼氣,同時轉頭看向身體的一側,這過程中她的完美身姿得到十足體現,因為環境私密,所以臉上的表情也越發沉靜。

  什么東西似乎都講究信則有不信則無,她相信瑜伽能幫她平心靜氣,此時她的腦海里還真是空無一物,可有人偏偏用電話來打擾,讓正準備進入狀態的姜敏京又撅起嘴巴。

  電話上來電顯示。媽媽。

  姜敏京撅起的嘴這就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為難。

  她接起電話,在瑜伽墊子上席地而坐:“媽?”

  “噢,敏京啊。”聽語氣。電話那頭的婦人明顯也有不善煩心事兒,“你父親說今天晚上要弄家宴,你是不是回來一趟?”

  “媽。不是我不想回去,只是這些天你也知龗道。我實在不能出龗去。”姜敏京把語氣中極盡委屈,擺足了小女兒姿態。“再說您們二位弄的家宴也讓我不敢回去。”

  “怎么?交往了一個男人又不是什么見不得的事,他身家不菲是不錯,可我們家何曾差了?敏京,你對這事兒的遮遮掩掩只能讓我們胡思亂想,前些天你哥哥在英國打電話回來也問過這事兒,一說細節我們都不知龗道應該說什么好,我們也不是想因為女兒找了個有錢男人出龗去炫耀,可有人問起,我們總不能一問三不知不是?”

  “媽…”姜敏京叫了一聲,聲音里有點委屈。

  “不管怎么樣,面還是要見,我們是不相信小報上的那些風言風語,可他必須站出來給我們一個解釋,他是不是韓國的下一個超級財閥我們管不到,但對我女兒的男朋友,我想我們還是有些權利的。”

  有句老話說的沒錯。

  撒了一個謊,就必須用無數謊言維持下去。

  姜敏京實在不想讓父母擔心,拿到手機后面對父母質問也不再是含糊其辭,她大概編了一個邂逅的故事說給了父母,然后對兩人的關系進展和交往細節則是盡量糊弄過去,軟禁一般的宿舍生活讓她父母不能一探究竟,對她來說也算好事,可總以林蔚然工作繁忙為由對不確定時間的見面進行推脫也不是長久之計,只是姜敏京已經徹底喪失了道出實情的時機。

  一切都是假的,這些話她怎么都說不出口,當年選秀加入公司后父母沒說什么,可她卻知龗道老兩口對她為自己尋找的這種未來不那么滿意,現如今再說當藝人遇上了被強制扮演女友的這種事,難保他們二位會生多大的氣,本來半紅不紫的事業就已經讓父母操心,現在遇到的種種實在是不能提。

  任何孩子都想在父母面前證明自己,做不到,會強撐,被戳破,也依舊會粉飾太平。

  姜敏京柔聲說道:“媽,我們現在挺好龗的,等有機會我一定把人帶來給你見見,最近這些事兒你們也應該有耳聞,公司股價之類的東西我不懂,可聽著看著也知龗道很重要,他現在被這么多人瞧著、盯著、期待著,肯定是要做出一番成績,估計忙到連飯都沒的吃,我怎么能這種時候去跟他耍脾氣?”

  電話中,婦人沉默不言,剛剛所說對女兒男朋友的權利,似乎也有特例。

  姜敏京乘勝追擊:“總之您別擔心,誰說什么都別信,您自己的女兒是什么樣您還不知龗道嗎?上學的時候我就漂亮,不還是聰明的沒戀愛?出道之后我更是一個緋聞都沒有,因為我知龗道什么時候、該跟什么樣的男人劃清界限,現在我身邊有了人,您相信一次女兒的眼光行不行?”

  雖然不想欺騙,但有些話還是能脫口而出,電話中的婦人沒了聲音,只剩下姜敏京自己討巧的說了好些句,那個和他其實沒什么關系的男人上門該帶什么,吃飯是在家里還是外面。要不要讓父親跟他喝酒等等,說的好像真事。也不怕說著說著自己就真信了。

  最龗后,母親依舊無功而返。放下電話,姜敏京可是沒松這口氣,和林蔚然的交易太過簡單,里面可沒有陪著見父母這樣的責任。

  瑜伽是做不成了,盤膝在墊子上的姜敏京又開始憂郁,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是不是那位林會長的姐姐也要從中國飛過來幫他們指定婚期?

  再次響起的手機打斷了姜敏京對前景的悲觀設想,屏幕上電話號很新,自從崔俊國離開CCM。公司便給她和李海麗安排了負責Tara的金牌經紀人,隨行人員更是一系列的大換血,外人瞧了還以為CCM要把多少資金在她們身上投入進去。

  電話接通,是全載錫帶著點古板的聲音,對新韓與CCM種種關系他了解不多,和姜敏京也始終保持著克制的距離,其實今天通知的內容讓他很不舒服,但身在職場就猶如身在江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姜敏京安靜聽著。表情慢慢變得呆滯,最龗后微微張大了嘴巴,啞口無言。

  如果她沒會錯意,怎么全載錫幫林蔚然轉達的約會申請。有點像是要招她過去‘侍寢’?

  林蔚然和姜敏京的簡單交易,可還真沒有上床這種責任。

  “這樣一來媒體投入在你身上的關心應該會有所縮減,只是關于新韓慈善的一系列活動你最近可能是參加不了。不過不用擔心,你上次和安申東交涉的建議我已經看了。很不錯。”

  夜色已深,辦公室中依舊燈火通明。林蔚然站在特別開辟出的Loft上,手指順著書架往一側滑動:“不過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擴大醫療援助計龗劃而不是讓醫生飛去非洲做義務勞動,安申東建議我個計龗劃應該在月內展開,說既然外界的投資熱情完全取決于新韓能承受的資金壓力,那我們就要擺出財大氣粗的模樣,拼命往臉上貼金。”

  電話中傳來的女聲有些刻板,像是下屬再和上司解釋自己的用意,但話里話外卻帶著十足的距離感:“小時候家里有個親戚,雖然在大企業工作,實際上卻沒什么財力,但他每次來我家拜訪的時候都喜歡給我帶些精致的禮品,過年在奶奶家的時候尤其貴重。等大了,才知龗道這樣的人是大多數,很多人覺得自尊心就是臉面的一部分,不管對不對,以韓國的名義幫助其他國家愛都是在這喜聞樂見、而且會長臉面的事兒,把受幫助的孩子接到韓國來再送回去,可以寫新聞的地方就多,曝光的次數越多,有的人認為自己的臉面也就長的多,再說本就是援助第三世龗界國家媒體報導的正面行也就不用擔心,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想加入進來,一開始可能只是幾個想沉淀正面形象的藝人,之后就是企業家、政治家,構成良性循環,項目也會越做越大。”

  林蔚然微微驚訝,不是因為電話那頭女孩的完整構思,而是因為女孩一次性對自己說了這么多話,她可能是怕自己聽不懂,所以就用了家里親戚來打比方,想來也應該知龗道自己最近實在沒什么精力去操心慈善基金的那些瑣事,所以在變相的體貼。

  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和女孩接觸的多了,林蔚然和她也漸漸熟了,不指望改變自己在她心理破壞她們姐妹情深的大惡人形象,在交談中能不參雜其他情緒,這就很好。

  嘴角帶笑,林蔚然的目光繼續順著書架往一側游走,這些韓唯依弄來給他臉上貼金的著作可是一本都沒看過,反正因為財經記者的圍追堵截而住在辦公室暗門通往的休息室,不如別浪費豐富自己的機會,找了不久,很容易就碰到一本自己感興趣的書,他輕聲道:“徐賢…沒想到你還知龗道這么多。”

  電話那頭徐賢的聲音依舊冷清:“不是我知龗道,只是想做好,其實我還想建議你找幾個名人加入基金會,不是藝人,而是那種讓人覺得我和他一起做慈善很有面子的那種,就好像前段時間報導過跟你打高爾夫的李在賢。”

  “我還會再給你加上李富真。”

  林蔚然抽出書本放在手上,從Loft一側的旋梯下來,到處可見韓唯依的細膩心思,這房間,是她一手督辦的裝修,或許愛上一個人就會有這種本能的關心,即便之前已經親身在這里呆過一段時間,林蔚然仍不知龗道這是韓唯依的手筆,直到幾天前聽別人說起,才知龗道這并非裝潢公司的別出心裁。

  徐賢沉默不語,和林蔚然之間的約定進行的很是順利,在這一方面林蔚然是個寬容的合作伙伴,譬如他問及金泰妍時徐賢只能給出‘很好’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但他非但沒有深究細節,更沒有因為她的回答如此簡單就敷衍應對,參與進新韓慈善的徐賢知龗道她是在某種程度上接近了這個男人,其中一部分的確是因為允兒,而更多的一部分卻讓她忌諱莫深。

  “謝龗謝。”她說道,然后松了口氣,這計龗劃并不是憑空出現在她腦海中,私下里她研究過很多類似的方案,按說以新韓的現狀林蔚然可以讓她等到天長地久,卻沒想到這男人簡單就通過了她的方案。

  “不客氣,完成屬于我的交易部分而已,再說如果成功,新韓得益最大,到時候我會給你包個紅包,別推辭,你應得的。”林蔚然輕聲說著,不指望徐賢此時才真正應該說的那聲謝龗謝,在沙發上翻開書本后粗略掃了一眼箴言,一心二用般。

  “她呢,怎么樣?”

  電話中,徐賢頓了頓,這段時間林蔚然的態度多多少少對她有些打動,畢竟面對別人的親和久了,她的態度上也應該有所改變,所以她如此回答:“很好,就是晚飯應該吃多了,所以今天有些睡不著。”

  在和徐賢的對話中林蔚然破天荒沉默,親和不再:“你只需要告訴我她很好就好。”

  兩人的關系無法簡單,事實上如今還能說話就已經有些荒誕,人對不同事物的接受能力常常匪夷所思,事實上每個人都不知龗道自己能承受的底線。

  把時間往前推移一年,徐賢絕對不會如此和林蔚然交談,但近來無論外面鬧的多么轟轟烈烈,他的電話也是雷打不斷,徐賢感覺自己好像見證了什么,但對此她一直都不承認。

  “好龗的。”她輕聲應下。

  結束通話,徐賢回到屋內,卻不知相隔咫尺的臥室里已經少了個人。

  這一晚,有中年人聽聞某人出獄徹夜不眠,也有老人得知長子和朋友一起在股市上掙了錢而當場暈厥,還有兩個女人在日本踏上了臺風過境后飛往韓國的第一次航班,一個必須回來,而另一個卻不知龗道自己該不該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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