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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忍不了了,你等著,我就給那壞小子打電話。”
“姐!”
“你別說話,這么多年在圈里鍛煉的眼力都哪去了?現在哪還有電視上那種木頭男人,被一個女人喜歡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傳的是傻子,類似那臭小子這樣的最壞,明明就是在漁場管理,你還看不出來?”
漁場管理經常被用來形容男人或者女人的朝三暮四,比花心蘿卜還要惡劣上幾個等級,韓唯依不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好歹也是一不折不扣的美女,想當年她剛進圈子的時候打她主意的人沒一千也有八百,到如今不過年紀大了點,也犯不上這么讓人糟踐。
親疏遠近,李孝利當然有理由義憤填膺,但憤怒于林蔚然‘漁場管理’的惡行之余,還有對韓唯依的怒其不爭,這幾年下來見過男人可不少,環肥燕瘦什么樣的沒有?可她韓唯依偏偏把自己趕到死胡同里想不開,林蔚然也不是能傾國傾城的官富二代,哪里值得?
“說,要怎么對付他?”
質問接踵而至,根本來不及說清緣由的韓唯依甚至都忘了繼續流淚,只是‘啊’的疑惑了聲。
“收拾他啊,不說烙下什么對女人的病根,最起碼要讓他記憶深刻吧?”
韓唯依哭笑不得。
“舍不得?”
“那到沒有…”
“沒有?我看就是有。唯依啊,其實上次在智賢那的時候我就想說。只是當時不好開口,這位林會長我接觸的雖然不多。但憑他后來跟泰熙的沖突我就知道這人太涼薄,或許他是個不錯的男朋友,但如果你確定他對你沒那個意思,那你就要立刻收心,現在,難道被傷的還不夠嗎?”
收心。
韓唯依當然知道。
在泰晤士河上沒收回來,在自己家里也沒收回來,一天又一天。每天早晨起來她都會覺得自己距離林蔚然又遠了一點,可是無論感覺上離得多遠,她似乎總是會被拉回原位,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明明會傷心、會郁悶,可她卻好像成了受虐狂人。無計可施,也毫無辦法,按說愛情這種讓人肝腸寸斷的東西怎么也應該建立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上,可她成天自己一個人難受委屈的,算怎么回事?
所以她問:“怎么收?”
電話中沉默片刻:“你的確犯賤。”
韓唯依笑了,大言不慚:“天底下去愛別人的人都是犯賤。”
李孝利跟著感嘆:“可不是?愛情嘛。奉獻、付出什么的,得到回報了就是愛情,得不到就是犯賤。”
可不是,愛情的本質是付出,維持卻需要索取。此消彼長的,什么事兒不是這樣?遲遲見不到回報的愛情早晚要被消磨待機。所需要的不過就是多付出一些。韓唯依突然有些明悟,感覺到些許豁達,卻也明白這只是多愁善感,身為女人避免不掉也逃避不了,當然有些特例要另外計算。
“老規矩。”她對著手機說道,此時不喝酒,更待何時?
“就咱們兩個?”李孝利從沙發上起身,顧不得面膜的保養時間,抹了抹眼眶周圍。
“就咱們兩個,現在的韓唯依不適合見太多人,到時候還不一定要吐什么苦水。”韓唯依笑著說道,右手拿著手機,左手則是貼上額頭,她靠在車座上閉起眼,有些疲勞,但她還能夠喘息,不會在負面情緒中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嘁,又不是十幾歲的少女,這事兒上還要什么面子?”李孝利又小聲吐槽,認識這些年別說一些讓臉皮薄女孩無地自容的囧事,感情上的經歷這些姐妹們也知道一些,從開始的閉口不談到最后的打趣嘲笑,女人們的友誼走向成熟后,如果不是因為男人便很容易地久天長。
保時捷重新啟動,發動機的嗡鳴為周圍渲染上一層活力,叫做韓唯依的這個女人就應該這樣,有奪人眼球的魅力,有固執己見的驕傲,叫人夢想、炫目,華麗麗的,絕不去做任何男人陰影下的怨婦。哪怕受傷,哪怕疼了,哪怕喜歡上一個不對自己做出任何回應的人,她仍然是韓唯依,她需要堅持自己的驕傲,不去乞求憐憫,更不能讓人同情。
夜深,或許是在這座城市生活的太久,九月的首爾仍然稀松平常,紅色的保時捷要去買醉,月黑風高殺人夜的男主角則在路上搖搖晃晃,不遠處的三個黑衣壯漢正湊在一起閑聊,吞云吐霧,身上的西服稀松平常,不系領帶,襯衫的開口露出小半胸膛,尋常路人見了避之不及,在路上辛苦巡邏的警察叔叔見了總要詢問提點幾句,只可惜這個時間已經太晚,所以三人才能旁若無人的站在路上。
搖搖晃晃的醉漢越來越近,不想節外生枝的三人有意退讓,卻不想這醉漢一頭撞了過來,讓人避之不及,只能出手推搡。
“大叔,還是回去跟老婆撒嬌。”
出手推搡的壯漢看來心情不錯,手上沒用什么力氣,口頭禪似地罵人話也沒出口,只是醉漢仿佛轉身躲閃了一下,壯漢的手從他身邊劃過,只沾到了一點衣裳。
醉漢撞進壯漢的胸膛。
猛然轉身。
一聲悶響,肘關節和下顎的親密接觸持續了不到一秒,壯漢一下子仰起頭,失去意識之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等第二人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僵掉,這喝醉的大叔好像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剎那間的目光對視,讓他本能的脊背發涼。
近在咫尺。
他根本來不及抵抗。
頸部被人一拉,他的額頭好像自己撞到了醉漢的膝蓋上。
“狗崽…”
口頭禪似地的罵人話還沒說完。唯一剩下的壯漢便已經跪在地上,他雙手捂住胃部。身體弓成蝦子狀,五臟六腑受到震蕩,傳來的疼痛讓他五官扭曲,張大了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才十幾秒。
三個壯漢接連倒地,醉漢倒是不再搖晃,他走到唯一還保有意識的壯漢身邊蹲下,點燃一支煙。抽了兩口。
“說吧。”
壯漢抬頭,疼痛剛剛有些緩解,目光卻往醉漢背后的地方偷瞧。
醉漢,或者說月黑風高殺人夜男主角笑了笑:“那些人你也別指望了。”
壯漢呼吸一窒,滿面驚恐。
同一時間,某明洞c露b包廂,兩個男人正在喝酒。年紀輕輕的二十來歲,個子很高,身形體魄都很能讓推崇男人體型的女孩尖叫,穿戴不俗,只是一身名品和腦袋上纏著的繃帶不怎么相稱,他面色陰沉的狠狠喝酒。連前段日子搭上的一個尤物都沒有叫,對坐的男人靠在沙發上,表情和善,看似善良,其實一身西裝下滿是紋身。特別是后背上幾乎都看不到皮膚的模樣,做為能在明洞白手起家開上c露b的無業游民其實打心眼里看不起這些出來招搖的公子哥。只是為了營生不得不慎重對待,和這位受傷公子哥是一回生二回熟,平日里他介紹來的客人不少,更別說往往一擲千金的開銷。
顧客就是上帝。
上帝要有點事兒,他怎么可能不幫忙?
桌上除了一個男人的照片還有一打新鮮的銀行本票,被包廂內晦暗的燈光一照,散發出特別的誘人味道。
“這家伙最近出了點小名,名氣沒大呢,人倒是得瑟上了,不弄死是不弄死,但記憶深刻的教訓必須得給點,最少讓他在那娘們面前抬不起頭。現在桌上的你先拿去,事后我還有報酬,客人的事兒從此以后你不用擔心,找點漂亮娘們,我就讓你這成明洞最紅的c露b。”公子哥面容陰狠,語氣更是陰森,拿起酒杯再度一飲而盡,像是這些話不吐不快,如鯁在喉。
“您放心,事情不難。”男人笑著說道,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沒那么想,提前已經跟下面兄弟說好,掛點彩,不傷身,別說殺人,那事兒法理難容,再說這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是一家上市集團的大股東和會長,要不是外國人,他可不會插這個手。
“還有那娘們。”公子哥咬牙切齒。
“這個可有點棘手。”男人正色。
“一個沒什么名氣的小藝人有什么要緊?我又不是讓你跟cj死磕,只是讓你把她請來聊聊,到時候你把她送到我這,剩下的就沒你什么事兒了,你該回來開你的夜店就開你的夜店,ccm那邊都有我抗著,用點錢就能解決的小事兒我托給你是看得起你,不然你覺得明洞那么多水靈娘們,我為什么要來你這?”公子哥瞪著眼睛,毫不在意的拉下最后一塊兒遮羞布。
男人苦笑。
這年頭黑社會也不是什么容易營生。
“你要辦不到,我就帶著我那票哥們去別的地方,到時候有的是人給我辦。”公子哥作勢要走。
“好,您放心,過幾天那人我就給您送過去。”男人咬牙道。
“呵,這樣最好。”公子哥也不把氣氛圓回來,只是自顧自的念叨:“到時候要讓她知道,oppa的身體有多好。”
男人賠笑,剛想叫幾個小姐進來緩解氣氛,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就讓他眼皮直跳。
‘嘭’
房門被人撞開。
一個守在門外的小弟被人掐著脖子推搡進來,兩邊臉頰被一把匕首穿了個通透,隨后走進來的另一個西服男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對坐的公子哥笑了笑,就讓他把酒杯掉在了地上。
“呵,小孩桌也沒那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