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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二更)
午夜已經過去很久,看裝潢沒什么高端品位的兩個女人已經枯坐很久,她們目光無神的瞧著不遠處那臺超過五十寸的超大電視機,大概沒三十秒就換一個臺,一共百來個頻道已經被輪了三遍,卻依舊沒找到她們想看的東西。
啤酒、薯片、魷魚絲就擺在她們手邊的茶幾上,誰都沒去動上一口,不過看她們的模樣,似乎是一直在期待什么珍饈盛宴。
“你家沒成rén頻道嗎?”胸部稍大一籌的女人問道。
“嚴正花,你要我說幾次才相信?沒有!再說看那個也沒什么快感,我又沒在韓唯依那裝什么攝像頭!”曾經污蔑過朋友胸脯是硅膠制作的女人悲憤道。
“姓林的說不定會把唯依帶回自己那,或者是隨便找個酒店。”
說到這,嚴正花立刻坐直身子,嚴肅提醒:“李孝利,你得提醒小丫頭,要是被帶回家就是有希望終成眷屬,要是在酒店,這男人就趁早解決掉,別留什么后患。”
李孝利故意煞風景道:“那如果姓林的把唯依送回家,然后好像偶像劇男主角那樣照顧了她一夜呢?”
嚴正花拿起一根魷魚絲,放入口中咬斷,同樣身為xing感代名詞,她的這種動作總會引人遐想。
不過她嘴上卻是豪放的說:“那就叫姓林的去看泌尿科,我可以讓小丫頭勸勸他,就說這病耽誤不得。”
嚴正花剛把話說到一半李孝利就大笑出來。她整個人都趴在沙發上,單手捂著自己的胃,笑夠了還不忘用兩只手抻著自己的眼角皺紋。別看嚴正花和李孝利都穿著一套‘hellokety’的粉色睡衣,類似她們這種三十多歲的女人,道行自然不是二十五六的純潔小妞能夠比擬。
李孝利突然良心發現:“我們是不是cāo之過急了?”
嚴正花習慣xing的拿出一副大姐做派:“非要等到小丫頭三十歲后生病了還要一個人在家,求救也只能給你我打電話的時候才算不急嗎?”
李孝利唏噓感嘆:“嫉妒啊,嫉妒。說實話,我真沒想到她能找到這么個人。有時候老想象等我們幾個五十了還不愿委屈自己,就干脆住一起算了,互相之間也算有個照應。”
嚴正花立刻拒絕:“你可別帶上我。我的生活很正常。”
似乎是怕李孝利沒聽懂,她還加上一句:“我是說任何方面!”
李孝利自動忽略了后半句,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一臉關切的念叨著:“就是不知道唯依能降伏那林會長,只是聽風聞的話這家伙就是李秀滿第二,他要對你笑,你自己先要小心了。”
“小丫頭的道行你還不知道?就算是姓林的在外面有什么鶯鶯燕燕,她親自出馬哪個降伏不了?就算是她不想,不是還有我們這些姐姐嗎?”嚴正花抓起一罐拼酒。雖然嘴上小丫頭、小丫頭的叫著,但實際上可比李孝利對韓唯依更有信心。
李孝利深以為然。不再糾結這個,反而是沒骨頭般斜躺進沙發里,一手拿著手機在素面朝天的臉邊兒上打轉,盯著嚴正花瞧,媚眼如絲。
嚴正花看似穩坐釣魚臺,卻心有靈犀道:“找點樂子?”
李孝利‘騰’地起身。
“看時間差不多了,不是激戰正酣就是正在補眠。”
嚴正花看了眼墻上的掛鐘,不屑道:“現在就補眠了?戰斗力也太差了點。”
李孝利一邊按動手機一邊念叨:“不差了,不差了。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碰上這事兒便不要命的孩子。”
嚴正花靠在椅背上,感嘆:“還是年輕的時候好啊。”
李孝利把手機舉到耳邊,沒幾秒鐘就聽到提醒說對方關機,她不依不饒,又打了個電話到韓唯依家中,響了半天無人接聽。
“大戰正酣?”嚴正花神情曖昧的猜測。
李孝利疑惑的念叨著:“不會啊。看林蔚然的身板沒這么強吧?這都四個小時了。”
她不信邪的撥通了林蔚然的手機,聽到風音響起便笑聲歡呼,單手嫻熟的開了罐啤酒拿在手里,剛喝了一小口那邊就有了反應。
“孝利姐?”
李孝利立刻把手機打開免提。和顏悅色道:“是我。”
“這個時間?”
李孝利解釋:“知道這個時間打電話有點不好,不過我這邊的事兒剛結束,就想問問唯依怎么樣了。”
嚴正花一邊聽著一邊也喝了一小口啤酒,沒聽到女人囈語還覺得無趣,卻因為感覺到林蔚然聲音煩躁而加強了關注。
“睡了,因為怕她在家把自己弄死,所以我就把她弄到我這來了。”
李孝利和嚴正花對視一眼,有戲!
李孝利問:“那她怎么樣?你說說細節。”
“細節?跟喝醉的女人還能有什么細節?”林蔚然言辭閃爍道。
李孝利加強攻勢:“怎么沒細節?比如你幫她換衣服了嗎?一身酒氣的睡覺多不舒服啊!還有那孩子睡覺的時候特別不老實,而且她有潔癖,不管怎么樣你都要把牙給她刷了,或者直接丟進浴缸里也行!”
林蔚然笑了:“姐,你打電話來不全是因為韓唯依吧?”
“現在才聽出來?你真是弱爆了!”嚴正花在一旁叫道。
“這位是嚴正花,你也得叫姐姐,她的那幾部電影唯依幫了大忙。”李孝利在一旁殷勤介紹。
對陌生人,不抱目的的時候林蔚然向來都不熱情,聽他在電話里正式的自我介紹,嚴正花一臉被掃了xing。
“知道了、知道了,林會長,嚴正花在這給您鞠躬了。”畢竟是跟韓唯依混在一起的人,論嘴巴毒真是一脈相承。
對話剛剛陷入尷尬,李孝利立刻好像嫁了女兒一樣的母親道:“林會長,我叫你一聲蔚然不是因為年紀大,而是因為唯依跟你關系好。你和她認識的時候太晚可能不知道,這丫頭從入行開始就標榜著自己只認錢,這些年她苦也吃了不少,認識我后有幾次到我這來哭哭啼啼,哪次都是哭完了拍拍屁股就走,連什么事兒都不說。如果她只是韓制作,我不會把她當朋友,我把她當朋友就因為她是一個值得別人心疼的丫頭,這些年苦盡甘來了,你是第一個能讓她用那點家當冒險的人,拋去工作不說,唯依就是一個這些年來只記著努力裝出一副成熟模樣給別人看的丫頭,我跟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吧?”
電話中一直安靜,是林蔚然在靜靜聽著。
“我知道。”幾秒后,林蔚然如此回答。
李孝利笑了,一改剛剛臉上的圣母模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不過要提醒一句,時間差不多了,明天你們還要上班吧?”
說完話,不給林蔚然澄清事實的機會,李孝利就把手機直接掛斷,然后一臉得意的又喝了口啤酒,喝完還爽利的出了口氣,讓嚴正花看的只起雞皮疙瘩。
“娘炮。”她吐槽道。
李孝利八風不動:“我是女人,娘炮怎么了?你不也是一樣?”
平ri里在這種事兒上總是不輕易承認的嚴正花出奇沉默,舒展了下眉頭,再沒半點大姐模樣。
翌ri上午,被兩個女人心念的醉鬼在宿醉中醒來,還閉著眼睛就只覺得頭疼yu裂,睜開眼,眼前白花花一片,伸手去摸才發現是不知道哪個混蛋在她腦袋上貼了紙條,膠帶貼了有一段時間,撕下來的時候韓唯依呲牙咧嘴,也沒關注一下自己身在何處,怒極的韓唯依就忍不住要瞧是哪個王八蛋該在太歲頭上動土。
紙上是認識的韓文,出自外國人之手,一樣叫她自慚形穢。
‘上午我幫你請了假,好好休息,下午再來。’
簡簡單單的一行字,沒什么訊息兩,卻讓罪魁禍首昭然若揭。韓唯依還沒來得及罵上幾聲,就感覺到有點不對頭,她坐起身,全身酸痛,更悲催的發現自己是在地上睡了一夜,而且身上只蓋了一張比毛巾被厚不到哪去的小薄被。意識到自己是在一個男人家里,韓唯依近乎本能的檢查了裝束,卻發現那混蛋居然一點都不男主角,甚至連外套都沒說給她脫下去。
房間中突然傳來一陣香味,韓唯依順著味道飄來的方向轉過頭,發現茶幾上放著一份早餐,伸長了脖子去看,只有簡單的一碗湯和一碗飯,簡單又不jing致。
沒誠意。
凡是和林蔚然有關的事兒韓唯依都忍不住吐槽,從林允兒開始到生活中的一切結束,只除了工作。這已經是一種獨特的習慣,好像不對林蔚然的品味、風格、xing格包括愛好數落幾句她韓唯依就不舒服。強撐著爬起身,走進浴室的韓唯依看到了洗漱臺上那份全新的牙具和毛巾,挑著眉頭接受,也不念叨幾句林蔚然還算細心。
刷牙洗臉,韓唯依就是這個順序,她擠好了牙膏然后看到鏡中的自己,立刻不忍再看,便轉移目光,不經意間看到那馬桶,感覺眼熟。
她抽動牙刷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有什么東西就快想到,只差一點。
突然,她停下手,只是咬著牙刷,一雙眼睛慢慢向更里面一點的方向望去,眼睛等的越來越大,昨夜的一切仿佛走馬燈一般迅速涌入大腦。
當她回想起自己對林蔚然那一坨品頭論足的時候…
“啊!”
她突然張大嘴驚叫出聲,悠久綿長。
原因無他,只因為昨晚評判的結果。
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