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臺,林蔚然徑直離開體育館,明知龗道給金在中等三人頒獎的畫面會引起s.m的猜忌,卻也沒先去解釋。他先給韓唯依打了手機,沒響幾聲便被按掉,再撥打過去就是關機。林蔚然又給她家里打了電話,還是沒有人接,他靠著座位思索片刻,然后便發動車子,打算去幾個自己能想到的地方找一找。
途中許久不曾聯系的崔文順打來電話,明顯是得到了林蔚然親自上臺為金在中三人頒獎的消息。他大力推動的法案已經被正式提交黨內,外媒的關注以及奴隸合約的噱頭為這份法案提供了足夠分量的砝碼,只是想讓積弊許久的娛樂圈妥協卻并非易事,自從金大中的文化立國策略實行以來,韓娛圈的結構便已經區別于其他所有國家的娛樂產業,其對本國的影響力也是其他國家所無法比擬的。
崔文順林林總總的說了很多,其實也就一個意思,事情需要緩一緩,不能急,急了就會惹出大亂子。對法案、政府這些名詞始終謹慎到不能再謹慎的林蔚然自然不會急,再說還沒完成的交易只剩下這份法案,還沒收獲的崔文順都不急,已經把ceci收購到新韓旗下的林蔚然當然不會急。
掛斷電話的時候車子正巧到了韓唯依家樓下,林蔚然在單元門前按了十分鐘門鈴,以韓唯依的性子就算是不想見他也不會在屋里忍受噪音,一定是找小區保全把他丟出龗去。斷定韓唯依不在家。林蔚然又回了公司,這個時間連加班的員工都已經回去了。公司內自然沒有人。
能想到的地方就這幾個,林蔚然迫不得已給李孝利打了電話,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自己跟韓唯依到底鬧了什么矛盾,被心血來潮的孝利女王好一頓調戲,聽她語氣似乎是知龗道韓唯依在哪,林蔚然也只有忍著,一直到到她說了最龗后一句。
“她在我這。”
苦盡甘來,剛想加速的林蔚然卻茫然起來。不得不問:“孝利姐住在哪?”
“一個韓唯依還沒搞定就想來敲姐姐的門了?”李孝利又調侃道,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機會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知龗道這是孝利女王玩性正濃,林蔚然自然認慫,苦笑道:“事情真的很急,今天不處理好,估計韓唯依以后都不會跟我合作了。”
李孝利咂舌,感嘆說沒道理啊。她只是在這罵你混蛋罵了幾個鐘頭。
林蔚然繼續苦笑,說幾個鐘頭還是小事嗎?
李孝利說那可不,緊接著就翻出了韓唯依的歷史,說曾經有個倒霉蛋被韓唯依恨上,當時兩人正合作著,結果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把那男人撩撥的欲仙欲死。本以為是碰到了命定的愛龗情,結果第一次約會那天晚上她就拉了李孝利去,說這是我女朋友,因為我是雙性戀,單獨和男人吃飯她會嫉妒。那倒霉蛋的反應林蔚然想象不到。聽李孝利說好像是不會在愛了,命定的愛龗情、眼中的女神居然如此不堪。同性戀也就罷了,偏偏還來個雙性戀,讓那一顆紅心幻滅到渣都沒了。
說起這段歷史李孝利慷慨激昂,聽的林蔚然是一愣一愣的,結果又過了十多分鐘他才拿到地址,關掉藍牙的時候更是長出了一口氣,默念了幾遍沒龗事兒、沒龗事兒才敢發動車子,然后一路疾馳。
韓唯依是個自己不高興便讓身邊人頭疼的晦氣家伙,譬如忌諱這家有自己專座酒吧的李孝利就因為她破了例,在這一畝三分地無論走到哪都會受到注目禮,搞的孝利女王很是煩躁,有個陌生面孔似乎是被人帶著來瞧新鮮,一雙眼睛五分鐘內總是在她身上打轉,被瞧的煩了,李孝利直接端著酒杯過去,霸氣問是想被潑酒還是管好自己的眼睛?那男人漲紅了一張臉,因為是李孝利,所以還是低下了頭。李孝利落井下石說想泡我先把自己的照片掛那墻上,這是門票,然后瀟灑走人,根本沒注意到那男人灰溜溜的離開。
調侃林蔚然得來的好心情就此被揮霍一空,李孝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著正對第二瓶龍舌蘭發動進攻的韓唯依,嫌棄道:“別喝了,看著跟怨婦差不多。”
韓唯依紅著臉,語帶委屈:“新韓制作在今天都差點破產了,我怨婦一回還不行?”
李孝利從韓唯依口中差不多得知了事情始末,要說這事兒林蔚然做的對也不對。熱血點想就是夠男人,冷血點想就是他拿韓唯依的事業冒險,和高明振打過交道的李孝利可是知龗道這從底下爬上來的男人有多敢拼,別的不說,單單是s.m宣布缺席本次頒獎典禮后依舊拿下了八個國家的轉播權就可見的其魄力,萬一收視墊底,這mama的人可就是丟到國際上了。
韓唯依抬頭,又問:“你說他是不是太混蛋了?”
已經不知龗道是第幾次回答這個問題的李孝利依舊抱著一個答案:“我不在場,不好說。”
韓唯依哼了一聲,滿臉不高興道:“那你說他做這事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新站制作是他林蔚然一個人的嗎?從籌備到發展幾乎都是我一個人在打理,有錢,有錢又能怎么樣?又不是沒有制作公司請過我,是我不去。你說我把自己這點家當都鋪在新韓上容易嗎?他倒好,幾句話就差點把公司弄破產,連一點余地都不給我留。”
韓唯依又發了一通牢騷,已然有了醉態的她此時在李孝利眼里更像個怨婦,根本不是抱著喝酒的心思來,所以李孝利還算清醒,她只是冷靜的問了句:“如果是他認輸呢,你會怎么看他?”
韓唯依一愣,喃喃道:“真慫。”
李孝利笑了:“對啊。那你想讓他怎么做?贏了是拿你的事業冒險,輸了就是慫。得到你這個評價的男人。好像都不是你的合作伙伴吧?”
韓唯依不說話,神情呆滯,被酒精侵蝕的大腦轉不過來,半晌卻還是丟下一句:“那我不管,反正是他惹來的m,他就要想辦法解決。”
李孝利當即無語,面前這酒鬼是不講理啊,她懶得再管。直接道:“等他來了你親自跟他說吧。”
韓唯依一瞪眼,整個人都精神許多:“他要來?”
李孝利低頭看了眼手表:“恩,大概二十分鐘了?他正往這趕。”
韓唯依二話不說,抓起提包外套,低著頭就往門外闖,醉鬼走路自然不穩,沒幾步就差點倒在另一桌上。可是把追出來的李孝利嚇了一跳,那桌坐的可是薛景求、河智苑跟嚴正花啊,八成是一部電影海云臺讓他們結下了堅實的友情,如今正在這消遣呢。
李孝利趕緊上前扶住,和老相識嚴正花打了個招呼,薛景求跟河智苑也明顯沒弄懂是什么情況。面露驚訝,好在有嚴正花解釋,可算是沒鬧出事兒來。李孝利趕緊把韓唯依拉走,尋思著離開也好,別在這出洋相。兩個女人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門口,李孝利已經無力吐槽。迎面遇上一個人,她也沒抬頭仔細去看,只是拉著韓唯依讓開,卻沒想到那男人故意擋在他們身前,就算是性感歌手被人誤會作風開放也不帶這樣的不是?她抬頭剛想怒目而視,卻看到這男人的熟悉笑臉。
“走啊,等他來了事兒就大了。”韓唯依醉話連篇,伸出一只手去推面前男人的胸膛,推了兩把沒推動,也抬頭想說什么類似好狗不擋道的惡毒言辭,看到男人的模樣同樣直接愣住。
林蔚然微笑著問:“不再坐會?”
韓唯依不說話,一低頭,就拉著李孝利想繞開林蔚然,卻是又被他站在面前擋住。拉來扯去,李孝利根本來不及說話,更因為韓唯依的丟人而面色尷尬。
一直到林蔚然沉聲道:“有話說話,我做錯了你可以罵。”
這話聽著怎么像是韓唯依的男友應該說的?李孝利疑惑的瞧了林蔚然一眼,還沒多尋思就感覺到手臂上一松,是韓唯依松開了她的手,然后轉身跌跌撞撞的往里面走。
李孝利只來得及對林蔚然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后立刻跟到韓唯依這,來伺候這個祖宗。
韓唯依是真醉了,頭重腳輕,看什么都暈乎乎的,她帶著李孝利往她們原來的座位上走去,突然問了句:“他跟著沒?”
即便老大的不樂意,但李孝利卻又不能放任不管,畢竟自己因為失戀、分手當醉鬼的次數比韓唯依只多不少。李孝利回頭看了眼,然后低聲道:“跟著呢。”
韓唯依深吸了口氣,吐出來的大部分都是酒精,仿佛做了一個破釜沉舟似地的決定那般道:“等會他要動手,姐姐你要護著我。”
動手?
動什么手?
李孝利一頭霧水,根本沒去想這詞兒明面上的意思。
兩人又回了酒座,李孝利這次坐在韓唯依一邊,林蔚然算是不請自來,坐到她們對面的位置上,慈眉善目的,根本和動手這種詞聯系不起來。
韓唯依給自己的酒杯倒滿,還是龍舌蘭,席間三人誰都沒說話,互相還有些尷尬,這種時候需要喝酒,但桌上杯子卻不夠,她剛想招呼服務生過來填個杯子,卻聽到一陣潑水聲。
李孝利回過頭,發現杯子里的龍舌蘭沒了,不是進了韓唯依的肚子,而是到了林蔚然的臉上。
林蔚然眨了眨眼睛,聞著突如其來的一身酒氣,沒有抹臉,而是看向韓唯依問:“夠了嗎?”
韓唯依嚴肅著一張臉,紅潤的臉蛋仿佛讓她回到了十七歲,她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然后在李孝利驚訝的目光中又潑到了林蔚然臉上。
‘啪’,和不久前那對講機中傳出的聲音挺像。
不少看到這一幕的人同樣面露驚訝,而李孝利則是的搶過了那瓶龍舌蘭,酒水順著林蔚然的額頭往下淌著,等他又能睜開眼,一張臉上可是沒了笑意。
他又問:“夠了嗎?”
“沒夠。”韓唯依恨恨說道,下一個動作卻是讓人沒了脾氣。
她一下趴在桌上,雙手抱頭,似乎是在防備下一刻的拳打腳踢,同時嘴上又大聲道:“沒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