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了王雄州的人之后,黑雪鴉已經散去。
但是天色卻漸漸暗淡下來,這是因為暮色將至,山谷的光線也開始減弱。
而就在黃昏來臨之前,這里卻來了一隊不速之客。
這一隊人一共七人,全都是僧侶,且其中六個都是中老年的喇嘛,這六個老喇嘛都穿著非常樸素的灰色僧袍,并且都是赤足而行的。為首的卻是一個年青僧侶,此人卻穿著雪白的真絲僧袍,而腳下還踩著一雙雪白的長靴,連胸前的佛珠都是沒有一絲瑕疵的白玉佛珠。
不僅僅是秦朗,就算是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這個年輕僧侶的身份不簡單。
而事實上,這個年輕僧侶不僅不簡單,而且目空一切,他的目光從每個人身上略過的時候,都是那么地高高在上,仿佛他是高原上笑傲長空的金雕,而秦朗這些人都只是地上匍匐的卑微爬蟲一樣。
六個中老年僧侶恭敬地站在年青僧侶背后,最后這年輕僧侶的目光落在索朗身上:“索朗,你怎么會在這里?不過,既然你先到一步,想必得到了好東西,趕緊雙手奉給本少主,也算是你功勞一件。”
在這年青僧侶看到,索朗必然會乖乖地將東西送到他面前。
可惜的是,今天索朗完全無動于衷,就如同沒有聽見這年輕僧侶的話一樣。
“索朗——”年輕僧侶沖著索朗瞪了一眼,他不相信索朗會有膽量違抗他的命令。
“你不用喊了,索朗已經是我的仆人了,當然不會聽你使喚。”秦朗平靜地說道。
“嘿嘿…”四個“刀客”之中,那個叫包魁的家伙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個少年僧侶實在太裝.逼了,而且無視了他們的存在,包魁當然很不爽。此刻看到少年僧侶被秦朗嘲諷,包魁自然是樂意嘲笑兩句。
“死——”
聽見包魁的嘲諷,這少年僧侶口中吐出一個字,他身后的一個老喇嘛忽地出手。
這老喇嘛的修為境界跟索朗不相上下,已經是洗髓境的修為,的確是勝過包魁至少兩層。不過,在場任何人看來這老喇嘛就算對包魁出手,也是不可能秒殺他的,而一旦包魁頂不住了,他旁邊的這三位自然不會無動于衷。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老喇嘛一出手,他的大掌就結結實實地轟在了包魁的心口,而包魁居然毫無反應、毫無防備!
洗髓境高手全力一擊,包魁又毫無防備,自然是一招被秒。
喀嚓!
包魁胸骨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死亡的瞬間他的神識清醒過來,他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心口,盯著這老喇嘛,雙眼露出不肯置信地的神情:“你——”
一口鮮血噴出之后,包魁倒在了地上,兩只眼睛睜得很大,竟然是死不瞑目!
“包魁——”
另外一位刀客怒吼一聲,手中長刀呼嘯而出,劃破了空氣,向著年青僧侶當頭斬下,顯然是要給包魁報仇。不過,這位“刀客”當然知道這年輕僧侶才是害死包魁的罪魁禍首,所以他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斬殺這個年輕僧侶。
刀客手中的鬼頭金刀破空的時候發出一聲虎吼之聲。
秦朗曾聽說五虎斷魂堂的刀法名為“五虎斷魂刀”,頗有特異之處,長刀出手的時候會生出鬼虎狼嚎的威勢,此時一見果然如此。
但是那年輕僧侶卻不為所動,手上捏了一個佛宗真言,然后一掌劈了出去。
一種奇異的破空聲——不,不是破空聲,而是撕裂聲!這年輕僧侶隔空一記掌刀,居然將空氣都給撕裂了!
更詭異的是,秦朗看到這年青僧侶的手掌忽地“延伸”出去了,在長刀未至的時候先一步劈中了“刀客”的胸膛。
“罡氣!”
彭越山和王雄州幾乎異口同聲地脫口說了出來,兩人的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又是一聲撕裂的聲音,這是那刀客護體真氣被撕裂的聲音。
護體真氣被撕裂,其身體自然也就不堪一擊了。
一道刀型罡氣從刀客的胸膛中穿了過去,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年輕僧侶的這一道刀罡不僅斬開了他的胸膛,而且斬碎了他的內臟,徹底斷絕了他的生機。‘
刀客的身體從半空中落下,盡管這年輕僧侶就在他面前,但是他卻根本沒辦法將其斬殺,只能用陪伴了他數十年的鬼頭金刀駐地支撐著身體,口中喃喃地說道:“刀罡…你年紀輕輕…居然已經是元罡境…”
“廢話!”
年輕僧侶冷哼一聲,一腳踏在刀客的頭頂,將他的腦袋踩在了腳下,徹底碾碎了這刀客的腦袋,“在本少主面前,你這樣的螻蟻,只能匍匐在地!”
不過片刻功夫,五虎斷魂堂的四個“刀客”就死了兩人。另外一人正要拔刀拼命,卻被彭越山按住了那人拔刀的手,彭越山向年輕僧侶抱拳道:“閣下功夫高明,我們五虎斷魂堂今天認栽了,我們愿意退出遺跡。另外,我們沒有拿這里的任何東西。”
“怎么,想用五虎斷魂堂的名聲壓我?在本少主眼中,五虎斷魂堂不過是一個小門派而已。不過,既然你們沒有動這遺跡中的東西,那么就滾吧。”少年僧侶冷笑道。
“多謝。”彭越山也算是一個梟雄了,但是對方如此強勢,不由得他不低頭,只能忍氣吞聲地選擇逃走。
“嗯——你們沒聽懂我的話?”年輕僧侶見彭越山想要離開,冷冷道,“我讓你們滾,不是讓你們走!”
彭越山旁邊那人正要發火,卻再度被彭越山阻止。彭越山一咬牙,將身體一縮,果然從地上滾了出去。另外那刀客見彭越山都裝烏龜了,他再堅持也沒有任何意義,于是也如同彭越山一樣滾了出去。
王雄州見彭越山兩人已經離開了,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也不想留在這里冒險,于是向這年青僧侶道:“閣下——”
“你走吧。”年輕僧侶似乎知道王雄州的來歷,“看在你是軍部高官的份上,且沒有拿這里的東西,我放你離開。”
“多謝。”王雄州一抱拳,趕忙轉身溜走。盡管他很想得到遺跡中的寶物,但是也要有命才行。
王雄州、彭越山等人很快消失了蹤影,這少年僧侶才將目光投向秦朗,用不可抗拒的語氣說道:“跪下——獻上你在這里得到的所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