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前輩客氣了,晚輩在此謝過!”汪成高客氣,陸靈娟自然也不再沉默,微微一笑,那寧靜的氣質頓時讓汪成高下意識地暗贊,這陸家姑娘雖然在三位姑娘中容貌最次,但單論這份沉靜,卻是最出挑的!
“那你們慢慢吃,我和朋友們有事,就不相陪了!”汪成高的目光迅速掃過窗前的王越鋒和楚含煙,心虛地朝花見香拱拱手,故做鎮定地回到王護衛等人的身邊。
等汪成高和王護衛等人坐定,隔了兩個桌次,同樣是靠窗邊的一席五名胸前佩有某貴族徽章的青年當中,有一位高大而俊秀的水系師級青年突然起身,朝陸靈娟瀟灑地走去,待至桌前,十分斯文地拱手一禮:“方才聽到這位蘭姑娘說,姑娘的未婚夫是護國公世子,莫非就是前些日子在洋斯王國公然挑戰淳于伯爵府、三招大敗淳于伯爵的那位青龍洲宇魂帝國護國公世子,王越鋒?”
花見香等這一桌的人頓時一怔,陸靈娟也有些意外,不過見這青年的禮節尚周到,又是面帶笑容,猶豫了一下,文雅而坦然地點頭:“正是!”
水系師級青年那雙含笑的眼明顯一亮,然后笑容迅速綻開,看起來十分斯文而溫和:“那姑娘想必就是那位未曾在擂臺賽上露面的陸靈娟陸姑娘了!久聞陸姑娘氣質不凡,沉靜淑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比起護國公世子的另兩房未婚妻楚含煙長公主和霍格爾筱,姑娘的鎮定和包容著實讓在下佩服!但不知,姑娘的尊師與城主府有何淵源,在下是這澤淹城木楊子爵府的木華破,家母正是城主夫人的嫡親侄女,或許能幫上一點小忙!”
木華破?
王越鋒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此人。先前沒注意,此刻一看,倒是覺得這木華破的容貌有些眼熟,當下暗忖:“我在澤盈王國認識的也就是薇薇塔、阮靈竹、克利夫、林風。難道是他們幾人其中之一的親戚”
只是這木華破的五官看起來,又與阮靈竹有些相像,又與林風有些相像,倒是讓王越鋒一時間無法肯定。
“不管了,憑他是誰,若敢向靈娟動歪心思,直接讓王護衛他們收拾了就是!”王越鋒很快又釋然了。
陸靈娟這回就沒有再表態,只是將請示的目光乖巧地轉向一直穩重但傾聽著她和木華破交談的花見香。
但那個蘭師姐卻是嫉妒地撇嘴,嘴里小聲嘀咕:“又是護國公府世子!哼,護國公府好大的影響力,不過一個世子,居然能讓數百萬里之遙的玄武洲澤盈王國的人都如此禮敬!”
聲音很小,但以在座諸人的耳力,卻是都能聽到。
圓臉青年眼中迅速閃過一絲不悅和惱怒,只是很快就掩飾下去,將頭微微靠近陸靈娟:“小師妹,蘭師姐只是嫉妒,心直口快,你別往心里去。”
這邊的楚含煙聽得暗翻白眼,又傳音給王越鋒道:“看來你也有很多的傾幕者啊!”她毫不懷疑,這個桃臉蘭師姐正是因為嫉妒陸靈娟容貌不如自己,身材不如自己,卻能成為護國公世子的未婚妻,所以語氣一直酸溜溜的。
“蘭兒!”花見香這下就真的惱了,又是一聲嚴厲的呵斥:“護國公世子雖然年輕,修為卻已經是雙系宗師級,有如此威名亦是正常!你小師妹有這等好歸宿,你應該為她高興才對!”然后矜持地朝執禮甚恭的木華破微微點頭:“原來是木楊子爵府的世孫木華破公子!老身花見香,早年夫君曾與城主大人有過一番生死交情,只是事隔四十多年,雖然偶有聯絡,卻不曾再會面。此次前來,也是為老身幼子的修煉而來,木公子的好意,老身心領,在此謝過。不過,想來也是城主大人事務繁忙,老身再呆幾天也無妨,索性這里水靈氣濃郁,有益于我等的修煉。”
畢竟是宗師級的靈藥士,花見香還是有自己的傲氣,也有一定的理智,并不因為木華破的熱情示好而放松警惕,婉轉地拒絕了木華破的主動示好。
“花見香前輩?莫非是青龍洲宇魂帝國清河郡五大靈藥士的花見香前輩?唉呀,晚輩真是失禮!久聞花前輩是女中英杰,在六級靈藥的煉制上有獨到之處,沒想到晚輩今日眼拙,竟是冒犯了前輩,還請恕罪!”木華破卻是立刻驚嘆起來,相當興奮地恭維了幾句,聽得那個蘭兒師姐的臉色微微和緩,而花見香的臉上也現出幾分驚訝和被人崇拜的些許自得。
雖然不知這位木公子的目的何在,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木華破如此恭敬,花見香也就給了幾分客氣:“沒想到玄武洲這么遠的地方,居然也有少年英材聽說過老身的一點清名,木公子果然是大家族的子弟,見識頗廣。至于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就不用提了,木公子古道熱腸,老身這里謝過!”
楚含煙又立刻傳音給王越鋒:“我估計這位木華破已經把跟你有關的所有人的資料都打聽清楚了,靈娟的師父若不是有這層關系,未必就能被人所知!”
若是論煉藥,花見香比起她的師父,那是遠遠不如!
王越鋒亦有這等懷疑,不過還是耐心地道:“繼續聽下去吧!他在明,我們在暗,他有什么陰謀我們稍后自知。”
“你不打算和靈娟相認?”楚含煙微含醋意地瞟了他一眼。
“汪護衛和花見香有交情,有什么事,讓汪護衛出面去處理就好了,目前不認比認要好!”王越鋒實在不喜歡那個驕橫刻薄毫無口德的蘭師姐。
這邊,木華破又誠懇地解釋:“花前輩太折煞晚輩了。不過城主大人那里,晚輩倒是知曉,城主大人三天前就有事外出,至今未歸,否則以花前輩的身份,斷無如此怠慢之理!”
花見香的語氣頓時變得釋然:“原來如此,多謝木公子為老身解惑!…”
而桃臉女子則明顯得意起來:“師父,原來不是城主府有意怠慢,是城主不在!我就說嘛,以師父您在青龍洲的名聲,城主大人斷沒有不見的道理!”
以前在青龍洲,別說宗師級的靈士了,就是王級靈士見了師父,照樣會客氣幾分!
木華破的眼底迅速閃過一絲鄙夷,只是他掩飾得極好,并沒有表露出來,又恭敬地道:“花前輩,家母也是靈藥士,只不過目前僅能煉制五品靈藥,一直對花前輩在靈藥上的造詣佩服之極,既然是花前輩來到,晚輩斗膽,請花前輩和幾位師兄師姐們移駕到晚輩家中小住,以便家母討教,待得城主大人回來,晚輩再恭送花前輩去相見,如何?”
這一下,花見香就有些意動。畢竟她雖然礙于身份,在這綠源精苑中包了一棟獨院小樓,但為了保證徒弟們的修煉,一天的開銷也是巨大的,近百萬金幣,而且木華破是道其家母也是靈藥士,這便讓花見香有種想要交流一二的興趣。
但話說回來,她與這木華破畢竟是初識,誰知道此人說話是真是假?如果此行只有她一人,憑著宗師級的修為,哪怕是子爵府,她也來去自如,但現在身邊還有幾個修為低微的徒弟,而且大多是女弟子,這就有點危險了。
見她沒有立刻出聲反對,而是在思索,王越鋒忙傳音給王護衛:“請汪護衛想辦法阻攔,攔不住的話,再以舊識的身份相陪入府!”
很快,汪護衛朝他這里望了一眼,見他輕輕眨眼,便看向木華破,再度開口:“木公子,久聞你們木楊子爵府豪爽待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見香她不同于一般的宗師級靈藥士,公子縱有心,也還是要為她這幾個女徒弟的清譽著想才好。如果令堂真的想向見香請教靈藥之術,不妨展現一下誠意,也好給這澤淹城留下一段佳話!”
話說得很客氣,語意卻不客氣。
木華破一怔,不過很快就明白了汪護衛的意思,朝汪護衛一抱拳:”這位汪前輩說得有禮,是本公子疏忽了。”然后高聲大喊:“店家,店家!”
一旁服侍的店小二立刻恭敬地上前:“木少爺有何吩咐?”
木華破很是豪氣地指指花見香這一桌:“這位花前輩這幾日的消耗都記在木楊子爵府上,切記替本公子留住貴客,本公子現在就回府去安排…。”再朝桌上其他幾位青年歉意地拱手:“不好意思,諸位,今天遇上貴客,愚兄先行回府,改日再賠罪…。”
“你小子就是這樣故作大方!滾!”這席上的其他青年應該也是出身不凡,意味深長地看看花見香和陸靈娟,紛紛笑罵。
汪護衛的臉色卻是有些凝重。他可不認為,木華破就真的是尊重花見香才這樣匆匆離去,至少,在他和花見香未曾相認之前,這位木華破看向花見香一桌人的目光是相當冷漠而高傲的。只是聽他點破了陸靈娟的身份,才突然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