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爵爺,您這是干什么…?令長公子是未來的三駙馬,您也是未來的皇親國戚,現在這樣做,豈不是讓我們夫妻為難?”憨厚的王守功雖然一向不喜歡江如濤的高高在上的頤指氣使,卻也根本沒想到江如濤會這樣低聲下氣,頓時大驚地從主位上站起,前來攙扶。
“王戰師,不瞞您說,在下前日已經向圣上請奏,取消三公主與臨海的婚約。臨海現在這樣子,哪里還配得上高貴的三公主,當得起帝國的駙馬,又哪里能繼承爵位?”江如濤此時已再無半點子爵的高傲,臉上充滿了苦笑。
江如濤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會在沒什么強大勢力依靠的情況下,掙到子爵這種爵位,并穩居清河郡四大子爵府之一。長子現在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昊華豐大帝絕不肯將公主下嫁,與其讓皇上厭惡,找理由敲打自己,不如自請取消,還能得個識實務的評價,進而再得些補償。
“難道以爵爺的身份和人脈,還請不來高級的靈醫士替令長公子診冶?”葉霞珍確實一直很討厭江臨海。不過,見到江臨海此刻呆滯如木偶的樣子,葉霞珍那善良的心又提不起半點憎恨,遂皺著眉頭問道。
江如濤哭喪著臉:“我不是沒有想辦法,可是那些靈醫士一聽是給臨海看病,個個都推脫沒有時間、或者是沒有把握。”
江臨海和護國公府世子王越鋒、霍格爾家族新出爐的火龍男爵霍格爾邦關系極為惡劣,這是整個宇魂帝國上層貴族和同貴族圈子都知道的事。江臨海現在變得這幅樣子,誰知道是不是王越鋒和霍格爾邦在其中動了手腳?如果王越鋒不出聲,以江如濤的身份能接觸到的那些光系靈醫士,是不敢貿然診治江臨海。從而得罪護國公府和霍格爾公爵府的。
雖然江臨海的頭上還有一個未來駙馬的頭銜,但皇室所屬的那些光靈醫卻是一個二個都與護國公府相交,再加之隱約猜忖到昊華豐大帝的心意,也不想來趟這渾水。
正是在接連幾位宗師級靈醫士面前吃了閉門羹,江如濤才悔然醒悟到這個關鍵,不得不拉得面子來求王守功夫妻。他知道,王守功夫妻對王越鋒的影響力,遠遠大于護國公府對王越鋒的影響力,當然。也因為同在清河郡郡城中,很近。
“這個…”葉霞珍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由,頓時皺眉。
江如濤一看她皺眉,立刻慌了,一狠心。一咬牙,又道:“葉靈師,還請您大發慈悲,跟鋒世子說一聲,放過我家臨海吧!只要能讓臨海的神智恢復正常,我…我愿意將我江家封地里每年收益的一成無償孝敬給貴府,做為以前臨海對鋒世子、對小喬姑娘無知冒犯的賠罪!”
“江爵爺。這你就弄錯了!我們雖然是鋒兒的養父養母,卻也不能干涉他的意見。這件事,你應該去找護國公!”葉霞珍忙撇開關系。
王越鋒對他們夫妻很尊重不假,但他們卻不想借著以前的養育之恩。貿然干預王越鋒的決定,畢竟王越鋒現在已經認祖歸宗,而且生父母均在世和其他長輩均在世,不管是王守功還是葉霞珍。都不想落人口實。
“葉靈師,您就不必謙虛了。誰都知道。鋒世子最重情義,在他心里,您和王戰師就等同于他的親生父母!所以,請兩位務必幫忙向鋒世子求情,在下感激不盡!”江如濤忙道。
“江爵爺,我能理解你愛護兒子的心情。這樣吧,等鋒兒從三元秘境中回來,若是回到這里,我會找機會跟他說一說。但他是否愿意原諒令長公子,就是他的事了。我不能保證!”看著江臨海那木然無神的樣子,王守功突然想起了以前多方為病重的幼年王越鋒求醫的情形,心中不由惻然,再想想江臨波又已經是養子的奴隸,倒也不好趕盡殺絕,稍一沉吟,王守功便緩緩地道。
江如濤頓時大喜,著實松了口氣,忙示意身邊的江臨波呈上兩個兩尺長一尺寬的鐵木盒:“多謝王戰師寬宏大量,這木盒里是我江家珍藏的一些5級的火系靈核,還請笑納!”
雖然心里為這些市面上也不多見的5級火系靈核而十分肉痛,但想想長子將來的前途,江如濤還是忍痛割愛。反正,這5級火系靈核自己家人也用不著,而且江家現在也不缺那個錢。
葉霞珍頓時皺眉:“江爵爺,您這是什么意思?我夫君答應幫忙,可不是沖著你的靈核!”
“這…這只是小兒臨波的一點心意,沒有其他意思,沒有其他意思!”江如濤忙賠著笑臉解釋。
“行,珍妹,我們就收下吧!管家,送客!”王守功本也不悅,但轉念一想,還是接受了。
等江如濤千恩萬謝地帶著兩個兒子如釋重負地離開,葉霞珍便擔憂地看著丈夫:“你真的打算跟鋒兒提?萬一鋒兒放過了這個江臨海,他恢復正常后,又賊心不改,豈不是又埋下禍根?”
“江家需要有人繼承爵位,江臨波已經是鋒兒的奴隸,哪怕是中等冰靈性,也無權繼承;江臨海不僅僅是嫡長子,還是高等靈性,還有洪殿主的傳承,江如濤不可能就這樣輕易地放棄。與其姓江的天天來磨,不如求個清靜,也好讓小喬專心研究陣法。反正鋒兒向來都有自己的主張,若是他真的想要江臨海的命,就不會收下江臨波當奴仆。我們畢竟不是護國公府那樣的人家,做人還是留一線吧!”王守功說得這里,唏噓不已:“再說,江如濤剛才那個樣子,也怪可憐的。”
“當然,江如濤留下的那些五級火系靈核,我們就不要留了,趁著護國公府的管家還沒有離開,我們準備一些年禮,比如說鋒兒讓我們打理的那五十畝二等靈田的一半收獲,加上這些五級火系靈核,全部都送去護國公府,免得有人以后拿此說事!”王守功這一年來接觸的高手多了,看問題也比以前要深遠了,對貴族和世家之間的人情往來已有相當的了解,很是冷靜地道。
“護國公夫人做事大度,又是給慧聰送滿月禮,現在又是送年禮,我們也不能太小氣,丟了鋒兒的面子!小喬這回若不是跟鋒兒在一起,根本沒可能得到那些珍稀的獎勵,所以,有些東西該舍就要舍!”
“那…那江家封地的一成收益呢?”葉霞珍很是欣慰地望著自己最愛的男人,又問。
“我相信鋒兒會處理好這個問題,不會讓我們操心!”王守功很有把握地微微一笑。
修為目前還只是師級的王守功夫妻自然不知道,他們和江如濤父子三人的對話和稍后的決定,全部都被護國公府派來送年禮的管家聽到了。
這位畢竟是大師級的靈士,而王守功夫妻接待江如濤父子三人時也并沒想過想瞞任何人,所以這位管家稍一凝神便聽得十分清楚。本來,這位管家對王守功如此輕易地收下江如濤的賠禮還有些異議,覺得這是自找麻煩,但再進一步聽下去,倒是對王守功夫妻的豁達和理智、淡泊多了一份欣賞,稍后回到護國公府向王永豪和巴古倩匯報時,也沒有少替王守功夫妻說好話,倒是因此而讓王永豪夫妻對王守功夫妻更多了一分敬意,兩家的來往從此更加密切。
兩個月后,王家又收到炎培的一封來信,只是這信的內容讓夫妻倆大為意外,王守功更是迅速皺起眉頭,頗有不滿:“這小子是什么意思?家中出了變故,婚期要延后,具體時間未知?難不成,這小子想反悔?”
“不會的!妾身清楚小炎的脾性,他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肯定是家里有什么變故需要他處理,無暇顧及婚事。這樣也好,反正小喬現在也無心出嫁,緩一緩就緩一緩!”葉霞珍也很意外,不過馬上就鎮定下來,溫言勸道。
“哼!你就知道替他說話!鋒兒未歸,小喬一個人去玄武洲救人,那是何等危險,他若是緊張小喬,就應該早點趕來幫忙!”王守功對奪走愛女芳心的炎培一直都有些嫉妒。
“你啊!…說不定,小喬寫的那封信并沒有送到他手里呢?”葉霞珍好笑地解釋:“他家臨近塔梅爾帝國,來回送信至少也要幾個月,你那么急做什么?”
只是這封來信的第二天,太平子爵王楚昭便親自登門,帶來了從護國公府傳來的一個不算好的消息:“玄武洲洋斯王國的王室大概是因為四殿下溫夫維身損之事,對我們宇魂帝國的人懷有濃濃的不滿,而淳于蓋的師父溫多固同樣也因為淳于蓋和江原力的身故,在其中煽風點火,所以,我們宇魂皇室的外交通告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
“前日,洋斯王國王室已經公開聲明,自古美女配英雄,誰更厲害,誰更有權擁有美人。鑒于米麗雅姑娘與鄭光正公子已有婚約,故淳于世子將在其封地擺下擂臺賽,給鄭家少爺一次機會。不過,除非鄭公子或者其朋友能夠戰勝淳于世子的手下,否則,淳于伯爵府不會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