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肥后,除了介入的大友家以及羅氏家外,其本地最大的兩個豪族分別就是相良家與大宮司家。
相良家,掌控著肥后南部陸地上的球摩川沿岸流域,同時也掌控著八代平原,所以其石高也有著近十萬石左右。此時的相良家家督相良義茲是支持與一山之隔的薩摩島津家交好的,同時也支持菊池義武抵抗大友家的入侵。只是,按照歷史的發展,很快相良義茲就會被其義弟上村賴興謀殺,然后上村賴興的兒子相良晴廣就會上臺。上臺之初的相良晴廣與暗中掌控家中實權的他的父親上村賴興都是支持伊東家對薩摩島津家的打擊的。直至相良晴廣的兒子相良義陽繼承家督,而薩摩島津家崛起之勢不可抵抗之時,才重新與島津家結盟,可惜,好景不長,隨著島津統一了薩摩、大隅兩國后,島津家撕毀了盟約毅然出兵肥后相良家。相良義陽只得與大宮司家、甲斐家等聯合抵抗島津家的入侵,但最終也是不敵投降。不久后,在島津家的逼迫下聯合同樣投降了島津家的名和家攻擊大宮司家以及家斐家,最終死在了好友甲斐宗運的手下。
至于大宮司家,幾乎掌控了肥后東部與豐后的交界地區,同時也染指著八代平原以及熊本平原,石高也有將近十萬石。由于與大友家勢力相接壤的關系,大宮司家一直都是大友家的有力支持者。
除了相良與大宮司家外,由于在剛剛結束的羅氏家與大友家的沖突中,肥后中北部各豪族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而菊池家卻是乘勢崛起了。
說起菊池家。雖然是肥后歷代的守護。可是隨著勢力下降,家臣以及分家分奔離析,最終落得了奶奶不疼姥姥不愛的下場。自從菊池義武投靠羅氏家后,不但可以通過人口換的大量的羅氏家物資支援,同時隨著羅氏家的人口購買策略,以及在肥后的煽動策略,越來越多的人,尤其是當地的原主民加入了菊池義武的陣營中。這一次各家又實力有所損傷。菊池義武也開始明目張膽地大肆擴張起實力來了。
而菊池義武此次參與羅氏家伏擊戰行動時,也將隱藏在肥后暗處的另外一股勢力也吸引了出來。這正是肥后的一向宗。
肥后一向宗的領頭人正是本愿寺尚意。他原本是本愿寺證如手下的一個和尚,七、八年前,他帶著本愿寺證如傳播一向宗的教義的目的來到了九州,然后足跡踏遍九州,最終將一向宗九州的據點選在了當時紛亂不斷的肥后。
由于大友家勢力開始在肥后滲透甚至逐漸取得主導地位,這讓企圖利用肥后的混亂局面而發展信徒的本愿寺尚意很不滿,于是在菊池義武找上門并且建議聯合起來抵抗大友家后,本愿寺尚意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一日,肥后下益城郡姿婆神峠附近的江林寺中。本愿寺尚意正在與菊池義武派來的使者商議機密之事。
經過這些年在九州的肥后的經營,姿婆神峠附近的成愿寺、江林寺、海上庵等地方早就成為了一向宗的地盤。而本愿寺尚意也養尊處優起來。此時的他一臉橫肉,身材肥碩,若不是他身上那錦緞袈裟能看出其身份的話,不然就憑他的樣貌,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僧人挨上邊。
菊池義武的使者在見到本愿寺尚意后就直接行禮道:“在下見過尚意大師。”
本愿寺尚意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好像根本就沒有將眼前的這名菊池義武的使者放在眼里一樣,只聽他淡淡的說道:“不知使者大人此次前來,對鄙寺有何指教”
“在大師面前,在下怎敢談指教二字,在下這次前來是想告訴大師一個天大喜訊。”菊池義武的使者表現很是恭謙。不過在他來這里的路上,就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雖然他對本愿寺尚意并不了解,但他心知,現在一向宗哪還有一心向佛的得道高僧,又有哪個不貪圖利益所以他才會拋出個誘餌,想釣其上鉤。
本愿寺尚意心想,菊池義武這個冤大頭,剛剛才以不少的代價跟他合作陰了大友家一把,現在還沒將偎府城的凳子坐熱就又派人前來了,難道又有什么好事看來還要多榨出點好處才是,想到這里,本愿寺尚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呵呵,那本座倒是要洗耳恭聽了。”
菊池義武的使者立即說道:“尚意大師,如今肥后各豪族在經歷與羅斯家一戰后,大都實力有所減弱,本家家主邀請大師煽動手下的信徒趁機在肥后各處起事,本家也同時大力配合,在本家掌控這些豪族后,就任隨大師在這些地區發展信徒,如此一來,不但可以一展一向宗在肥后的威勢,還可借此向肥后的周邊地區發展信徒,對大師來說,這算不算的上是好事呢”
本愿寺尚意聽完心中大動,他甚至在心中罵了自己一句蠢貨,如此簡單的事情,他自己怎么就沒有想到呢,若真按菊池義武的使者所言,對本愿寺尚意來說,這個機會的確是千載難逢,就在他剛要答應出兵之時,轉念一想,既然是菊池義武這個冤大頭,那就應該先狠狠賺上一筆再說啊。
只聽本愿寺尚意說道:“大人所說,本座不敢認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乃佛門弟子,又真敢輕言殺生此事還是不要再提了。”
菊池義武的使者聽完不由心中大罵,你個老禿驢,這是擺明了要敲詐啊,不過罵歸罵,可他的確是沒有辦法,若是本愿寺尚意不煽動手下的信徒發動一向一揆,菊池義武的下一步計劃就沒法施展了。這一次的攻略可是關乎到菊池家未來的發展啊,所以即便本愿寺尚意如何敲詐,他都得答應。
想到這里,菊池義武的使者咬著牙說道:“在下敢問大師,不知有何要求,若能滿足在下必不推辭。”
本愿寺尚意還是不慌不忙的說道:“大人有所不知,本寺軍費不足,一時間難以出兵,更加是難以煽動手下的那些信徒,解救千萬生靈啊。”
“不知大師需要多少”
本愿寺尚意本就有出兵之意,見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也不再跟他打馬虎眼,直接說道:“尚需千貫。”
菊池義武的使者聽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千貫,這完全是在敲詐,他可是知道,雖然肥后甚至九州都不算富裕之地,但是這一向宗,煽動一向一揆暴動,不但不用花錢,反而還有一定的賺頭的,雖然主公給了自己專斷之權,但若是同意的話,回去后根本無法交代。說什么也不能同意。
菊池義武的使者已經從最初的焦急恢復了冷靜,他明白不能繼續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所以現在他現在反而不急了,悠悠的說道:“大師所要軍費,菊池家不能承受,既然如此,那在下只有告辭了。”
本愿寺尚意見對方不急,自己反到開始著急起來,他可不想讓這到嘴的鴨子在飛走了,所以連忙說道:“不知菊池家可承受多少”
菊池義武的使者伸出一個手指頭說道:“一千貫的一半。”
“最少八百貫,否則,大人還是離去吧。”
菊池義武的使者想了想,八百貫換回菊池家的在肥后站穩腳跟,這還是值得的,主公應該不會怪罪,于是便說道:“好,八百貫,事成之后,在下定將軍費送來。”(。
(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