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冼區長還是郁悶了一下。
不但范虹彩對他點的這些菜毫無反應,就是李峰的神色也十分平淡。似乎完全沒在意他冼區長點些什么菜,人家今天壓根就是來完成任務的——請你吃飯,你喜歡吃什么就是什么,我無所謂的。
老錢倒是吆喝著要服務員趕緊上菜。
對冼漢誠點的這些菜,老錢還是很滿意的。別的不說,夠貴。
只要冼漢誠愿意點貴菜,那就說明他現在心里還是沒意見,不計較李峰和范虹彩相對比較平淡的態度。說起來,李峰范虹彩也沒有失禮,只不過在大伙想來,既然是求區長辦事,那就應該十二分熱情才行,不然何以體現你的誠意?
很快,酒菜送將上來。
冼漢誠來已經伸手指向茅臺酒,瞥了身邊的范虹彩一眼,手指頭中途拐彎,指向一瓶拉斐,微笑說道:“喝點拉斐吧,茅臺度數太高,容易喝醉。來吃海鮮最好是配白葡萄酒,不過我們黃海菜的海鮮,調味比較重,配紅酒更合適。”
范虹彩輕輕點頭。
說到食物搭配酒水,秋雨姐姐和佟顏姐姐都是“大家”,尤其是秋雨姐姐,特別講究生活質量。范虹彩經常和她們在一起吃飯,對這些知識了解得比較多。
這個冼漢誠,說得還算在理。
悠忽之間,范虹彩又想到了二哥和秋雨姐姐,心里頭不免有些糾結。她很清楚秋雨姐姐和二哥的關系…
見范虹彩點頭,冼漢誠不由精神大振,吩咐服務員給倒上紅酒,舉起酒杯,對范虹彩說道:“來。范小姐,我敬你一杯。感謝你們這些科技工作者給我們泉城做出的卓越貢獻,改天有時間的話,我一定去光電研究所看望大家。”
神色儼然,語氣也是一正經,拿捏得恰到好處,將他區長的身份地位完全彰顯了出來。而且拿科技工作者說事,冠冕堂皇得緊。
無數的事實告訴冼漢誠,女人都是崇拜強者的。
李峰除了年輕。和他冼漢誠再沒有任何可比性,相信這一點范虹彩很快就會明白的。實在不明白,冼漢誠會提醒她,讓她明白。
“謝謝冼區長對科技工作的關心和支持。”
范虹彩舉起酒杯,和他輕輕碰了一下。說道。這樣簡單的場面話,范虹彩還是能說上幾句的。
“不客氣不客氣…來來,大家吃菜。”
接下來,冼漢誠總是詢問有關光電研究所的一些情況,曲里拐彎地套范虹彩的話,想要對范虹彩的家庭情況了解得更深入一些。得知道她需要什么,喜歡什么。才好投其所好。
冼漢誠看得出來,范虹彩不是那種會輕易主動貼上來的女人,必須要下一番功夫。
想到這里,冼漢誠便忍不住興奮莫名。
自從他擔任區里的主要領導之后。主動貼上來投懷送抱的女人不知凡幾,這么些年,也真有些膩了,沒個新鮮勁。現在忽然又有了“人生的奮斗目標”。也難怪冼區長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范虹彩依舊是平平淡淡的,往往冼漢誠問上三四句。才簡短地答上一句半句,眼里不耐煩的神色,漸漸開始掩飾不住。
酒桌上氣氛變得很詭異。
老錢偷偷抹了把冷汗,舉起酒杯,朝冼漢誠說道:“冼區長,我敬你一杯,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們九峰實業公司的關照。”
冼漢誠也感受到了范虹彩的不悅,心里冷笑一聲,便即正襟危坐,淡然對老錢說道:“錢總,客氣。政府為群眾服務那是應該的,談不上關照不關照。只要大家都守法經營,政府當然要保證給大家創造一個良好的經營環境。”
看來一味示好不是個辦法,得讓這兩口子清醒一下,誰才是真正的話事之人。
“當然當然,應該守法經營。自從冼區長到我們東城之后,東城的發展那是日新月異,大家都說,感謝上級給我們派來了一位好區長…”
老錢到底是江湖老鳥,奉承話一套一套的往外冒。
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一番話說得冼漢誠又露出了矜持之意。
老錢便試探著說道:“冼區長,關于景秀小區那個事,您看,區里是不是再研究一下?我們是有些手續沒有辦好,心急了點…不過,現在地產業的情況,冼區長您也是清楚的,總體來說,都還比較亂啊,沒個規劃…請冼區長多多關照。這個小區對于我們九峰實業來說,真的很重要。”
你總算知道要求我了。
冼漢誠微微一笑,身子靠在椅背之上,益發矜持起來,拖著長音說道:“錢總,九峰實業是我們區里的重要企業,區里對你們公司一直都是很關注的。我以前就提醒過你們,越是大企業,越是明星企業,越是要遵紀守法。很多人都看著你們呢,李總,范小姐,錢總,你們說是吧?”
李峰點了點頭,說道:“冼區長說得對,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應該守法經營。”
范虹彩也微微頷首。
“現在你們那個景秀小區,手續沒辦全,就擅自開工,這個影響可不好。其他地產公司有樣學樣,大家都這么搞,我們不處理也不行啊。這個事,還真不好辦…”
冼漢誠更加拿捏。
利德公司也違規經營,還有其他幾乎所有地產公司,都在違規經營,你怎么不讓他們停工,單單停了我們九峰實業的?
還不是柿子撿軟的捏?
老錢心里暗暗咒罵,臉上卻滿面堆笑,連連欠身,說道:“冼區長教導得十分正確…這個事,還要請冼區長多多包涵,多多關照。”
“呵呵,俗話都說天無絕人之路。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這樣吧,我這幾天比較忙,等我空閑一點,去光電研究所看望過科技工作者之后,咱們再研究這個事吧。”
邊說邊望向范虹彩。
老錢便愣怔了一下。
這個事,跟你去不去光電研究所有什么關系?
你這也太露骨了吧?
李峰的臉色一沉,咬了咬腮幫子,眼里閃過一抹怒火,幾乎就要拍案而起。坐在他身邊的老錢見勢不妙,忙不迭地在桌子下抓住了他的手掌,重重捏了一下。
我的大公子,眼下可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做生意,那就得忍耐。
冼漢誠的秘書便站起來打圓場,舉杯敬酒。今兒這頓飯,是他牽的線搭的橋,要是搞僵了,就怕冼區長怪罪到他的頭上。
正熱鬧間,包廂門被人推開,殷麗嬌帶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走了進來,手里端著酒杯,笑吟吟地說道:“冼區長,我帶我小表妹來給你敬杯酒,沒意見吧?”
緊隨在她身后的那個姑娘,年紀很輕,看上去最多不超過二十歲,身材高挑挺拔,長相甜美,衣著打扮十分大方前衛,最引人矚目的是她的胸部,“規模”居然看上去不下于殷麗嬌,高聳突出,乳溝深邃,露出一點點來,在明亮的燈光下,白花花的晃眼睛。
“小嬌,給冼區長敬杯酒。我跟你說,冼區長可是我們東城區最大的領導。”不待冼漢誠等人作何言語,殷麗嬌已經徑直將身后的小姑娘推到了冼漢誠面前:“冼區長,這是我的小表妹,她叫小嬌,我是大嬌,嘻嘻,有點像大喬小喬吧?”
冼漢誠眼前又是一亮。
這小嬌看上去可也是上等貨色,至少比殷麗嬌這半老徐娘清爽得多了。
小嬌嫣然一笑,含羞帶嬌地說道:“冼區長,我敬您一杯。”
聲音也比較清純,故意加上幾分嬌嗲,聽在冼漢誠耳里,說不出的妖媚受用。
“好好,干一杯。”
冼漢誠眉花眼笑的舉起了酒杯。
等他們干了一杯之后,殷麗嬌笑著說道:“冼區長,我這個小表妹,今年剛剛從泉城大學畢業,正在尋找工作單位,還要請冼區長多多關照。”
“泉城大學畢業的?好好…”
冼漢誠笑哈哈地點頭,一迭聲說好,至于怎么好,好在哪里,可就不知道了。在這樣的場合,冼區長完全知道該怎么做。有些話是不方便講的。
秘書已經站起身來,和司機一起往旁邊挪位置,笑著說道:“殷總,小嬌同學,請坐請坐。”
眼見得酒桌上氣氛不對,李峰和范虹彩“不上道”,隨時有可能發生“意外”,秘書也便不再請示冼漢誠,身子做主,挽留殷麗嬌和小嬌。這酒桌上有了三個女人,就能分散冼區長的注意力,化解尷尬的氣氛。
冼漢誠沒有再制止,默許了。
有競爭才有動力嘛!
省得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殷麗嬌一點不客氣,含笑道了聲“謝謝”,便將小嬌按坐在冼漢誠身邊的位置,自己在一旁坐下,挨著冼漢誠的秘書。
服務員趕緊上前,送上兩套杯盞碗碟,將有點散亂的桌面收拾干凈了。
殷麗嬌款款落座,眼望范虹彩,嘴角微微往上一翹,帶著明顯的挑釁之意——李太太,“質”我們比不過,我和你比比“量”。
二對一,不信還干不過你。
真要干不過,再加量。
只要肯花錢,這個世界上就沒什么是辦不到的。
第883章范部長 殷麗嬌是滿懷挑釁,范虹彩卻暗暗松了口氣。
看得出來,殷麗嬌表現欲超強,也不知是不是和九峰實業有矛盾,總之一定要搗蛋。想必有這大小二“喬”過來湊熱鬧,能夠分散冼漢誠的注意力。
李峰蹙起的雙眉,也漸漸平息,帶著歉意望向妻子,那眼神分明在說: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下回絕不讓你再來參加這種應酬。
范虹彩嫣然一笑,輕輕搖頭,示意無妨。
老錢也暗暗吁口氣。
殷麗嬌果然是個會來事的,這邊一坐下,立馬就開始纏著冼漢誠喝酒,大喬小喬輪番上陣,酒桌上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李峰和范虹彩冷眼旁觀,很快就發現,所謂“泉城大學”畢業生的小嬌,實在有點名不副實。開始還自作矜持,欲迎還拒,多喝了幾杯酒,漸漸露出原形,從她的談吐來看,八成不是真的大學生。
泉城大學也算是知名高等學府,縱算比不上首都大學,差距也不至于如此巨大。
冼漢誠和大小二喬拼酒,心里依舊惦記著范虹彩,時不時端起酒杯,和范虹彩干一杯,范虹彩勉強應付著他。
兩瓶紅酒見底,冼漢誠的話語也多了起來。
殷麗嬌笑嘻嘻地說道:“冼區長,前兩天,區里給我們瀚海銀城小區下了個什么整頓通知,這個事搞錯了吧?我們可沒有搞什么違規操作啊,利德是最守規矩的。你給打個招呼,差不多就行了吧?”
“可以啊…”
冼漢誠哈哈一笑,大手一揮,說道。
“又不是多大個事,你們該怎么做還怎么做。別的不用擔心。”
殷麗嬌立即眉花眼笑,緊盯著說道:“冼區長,君無戲言哦…”
“放心,我說沒事,那就是沒事。誰再找你們利德的麻煩,你讓他來找我。”
冼漢誠有點喝高了,說話也不如先前那么謹慎,拍了拍胸口,豪氣干云的樣子。
殷麗嬌大喜。向小嬌連使眼色,小嬌會意,端著一杯紅酒,站起身來,嬌滴滴地說道:“冼區長。您真是太爺們了,太帥了,我最佩服的就是您這種人,來,我敬你一杯…”
“好啊…”
冼漢誠搖搖晃晃就要往起站。
“嗯…”小嬌連連搖頭,媚笑著說道:“冼區長,這回啊。咱們干個皮杯,您坐著,我來…”
李峰頓時臉色一紅,范虹彩卻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叫“皮杯”。
“好,皮杯好…”
冼漢誠的秘書和司機便鼓掌起哄。
只見小嬌一仰脖子,將小半杯紅酒都喝進了嘴里,款款上前。雙手撐在冼漢誠肩上,湊過頭去。和冼漢誠嘴對嘴,緩緩將嘴里的酒漿送到冼漢誠嘴里去。
見了這般丑態,范虹彩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站起身來,冷冷說道:“失陪!”
轉身就走。
“哎,范小姐,別走啊,再玩一會唄…”
別看冼漢誠好像喝高了,實際上時時刻刻在注視著范虹彩的一舉一動。小嬌這個冒牌泉城大學學生,冼漢誠哪能真的看不出來?
就是想要給范虹彩樹立個“榜樣”,讓她看看,別人是怎樣奉承迎合自己的。
眼見范虹彩起身就走,冼漢誠一躍而起,一把抓住了范虹彩的手腕。
范虹彩猝不及防,頓時一聲驚呼,幾乎站立不穩,就要向冼漢誠懷里倒過去,所幸李峰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妻子的另一只手,這才拉住了范虹彩。
“太過分了!”
當此之時,李峰哪里還去顧忌冼漢誠的身份,怒喝一聲,一把擰住了冼漢誠的腕子,略一使勁,冼漢誠頓時就“哎喲”連聲,忙不迭地放開了范虹彩。
李峰當年可是首都大學籃球隊的主力隊員,身體何等壯健?又比冼漢誠年輕了十幾歲,論到體力,三個冼漢誠加起來,也比不過李峰。
“混蛋!”
李峰又是一聲怒喝,手臂一揚,哎呦聲中,冼漢誠立足不住,猛地往后摔去,幸好正正摔在椅子里,不然就要四腳朝天了。
“冼區長,冼區長…”
包廂里頓時亂成一團,男男女女大呼小叫,紛紛上前去扶持冼漢誠。
“虹彩,我們走。太不像話了。”
李峰一把甩開冼漢誠,拉住妻子的手,大步往包廂外走去。
“董事長,董事長…”
老錢完全沒想到事情忽然之間發生這樣的驚天逆轉,一時之間,腦子里亂成一團,先是跟著殷麗嬌,秘書等人想要去扶冼漢誠,見李峰和范虹彩怒氣沖沖地離場,又緊著追了上來,一迭聲地叫。
為了樹立李峰在公司的絕對權威,老錢無論在什么場合,都是恭恭敬敬地稱呼李峰為“董事長”。
“你給我站住!”
冼漢誠好不容易穩住神思,立馬怒吼一聲,已被酒精燒紅的臉,氣得紅中帶紫了。
李峰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走。”
范虹彩半刻都不想停留,拉著李峰就往外走。
“董事長…李峰!”
老錢急眼了,疾步上前,拉住了李峰,向著他連連搖頭。
“不要任性,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老錢壓低聲音,急急說道,滿臉都是焦慮之色。
不能就這么走了,不然這仇就結得太深,關系到九峰實業的生死存亡,沖動不得。
冼漢誠已經恢復了鎮靜,坐在椅子里,冷冷看著他們,冷冷說道:“好,你們走。李峰,你敢走出這間房門,我明天就讓九峰實業公司關門。”
李峰猛地回過頭來,死死盯住冼漢誠。也冷冰冰地說道:“冼區長——你再說一遍!”
“好,我再說一遍。你敢走出這個門,我就讓你的公司關門!我說得出做得到!”
冼漢誠咬著牙齒,一字一句,從牙縫里迸了出來,滿臉猙獰之色。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已經讓他陷入了半癲狂的狀態,和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樣子大不相同。
“李峰,走。不要理他,太惡心了,什么人啊!”
不待李峰再說什么,范虹彩已經拉了拉他的手,極度厭惡地說道。
“好。”
李峰重重點頭。和妻子并肩出門。
“好,好,好得很,你有種!”
冼漢誠大笑起來,笑聲卻聽得人不寒而栗。
“嗨!”
老錢重重一跺腳,也不知該怎么辦了。
小嬌卻瞅準機會,貼到冼漢誠身邊。高聳的雙峰輕輕摩擦著他的肩膀,一手環繞著冼漢誠的脖子,拿起桌面上的半杯紅酒,送到冼漢誠嘴邊。嗲聲嗲氣地說道:“冼區長,別生氣嘛…走了就走了唄,不是還有我們嘛…來,喝杯酒。解解氣…”
“哼!”
冼漢誠悶哼一聲,就著酒杯。就要喝上一口,卻忽然怔住了。
包廂門口,不知什么時候又走過來兩個人,一名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和一名三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都是白襯衣黑西褲,氣度儼然。
“二哥…”
“饒市長?”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不過一個是驚喜,一個則是意外。
只見范虹彩驚喜萬分地撲過去,緊緊握住那個年輕男子的手,忽然“哇”地一聲,撲在范鴻宇肩膀上哭了起來。范虹彩憋了一肚子氣,驟然見到最疼愛她的二哥,頓時滿腹委屈都迸發出來。
范鴻宇也沒想到在這里碰到小妹,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又是吃驚又是奇怪,輕輕拍打著小妹的脊背,笑著說道:“虹彩,怎么啦?受委屈了?”
饒市長自然也有點摸不著頭腦,眼神一掄,正好看到和小嬌糾纏在一起的冼漢誠,立馬臉色一沉,“哼”了一聲,神態極其不悅。
冼漢誠猛地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將小嬌推到一邊,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來,在饒市長兩米開外站住,連連欠身,說道:“饒市長,您好您好…您怎么來了?”
饒市長冷著臉,問道:“冼漢誠同志,你又在這里干什么?”
“我…我在這里吃個飯,朋友,朋友聚個會…”
冷不丁被一市之長看到自己剛才的丑態,冼漢誠驚慌失措,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什么朋友啊?這么不注意場合!”
饒市長心里那個氣啊,來好好陪著范部長來吃個飯,不料就碰到這一幕,簡直混帳。
“李峰,怎么回事啊?”
見小妹只是哭個不了,范鴻宇一邊哄她,一邊向李峰發問。
李峰忙即答道:“二哥,我們在這里請人吃飯…”
李峰話沒說完,范虹彩又站直了身子,伸手一抹眼淚,說道:“李峰,別說了,惡心死了。”
饒市長何等閱歷,一看就知道這中間有問題,試探著問道:“范部長,這是…”
范鴻宇微微一笑,說道:“饒市長,這是我妹妹范虹彩,這是我妹夫李峰,泉城人。”
“哦,沒想到范部長在泉城還有這么親近的親人。”饒市長立馬滿臉笑容,朝范虹彩伸出了手,說道:“你好你好,我是饒萬青,泉城市長,和范部長是中央黨校的同學。”
“你好,饒市長。”
范虹彩連忙和他握手寒暄,似乎覺得有些失禮,又抬起左手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范部長,范部長…
難道…
聽著他們的對話,冼漢誠瞬間猶如掉入了冰窟之中,從頭涼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