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現在老實多了吧?”
坐在越野車上向總參進發,范鴻宇隨口問道。
李秋雨便嘆了口氣,說道:“哎呀,我哥實在太可憐了…”
范鴻宇哈哈大笑起來,那幸災樂禍的神情,看上去實在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一般來說,李秋雨很少叫哥,都是直呼其名。現在終于叫“哥”了,可見李春雨副主任的境況有多慘。
“哎,范縣長,至于的嗎?幸災樂禍到這種地步!怎么說李春雨也是你哥們好吧?太不夠意思了…”
范鴻宇嘿嘿笑道:“這事啊,都是熊阿姨親手安排的好吧?我就算想幫忙也不敢啊…再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倒也是,我還從來沒見過李春雨這樣老實過,每次談到上官深雪,那就是又愛又恨,又敬又怕啊…你說,這四九城里也算條好漢的李尋歡李二哥,啥時候這樣慫過?”
李秋雨想著,自己也忍不住好笑。
李秋雨的笑顏,和她的性格一樣,十分張揚,充滿著青春活力,和佟顏的含蓄典雅,剛好是兩個極致。
“這么看來,熊阿姨這招殺手锏還真起作用了。”
“可不是嗎,為了讓上官深雪徹底管住李春雨,我媽這回是下定決心了,親自跟二部的領導打了招呼,把上官從特勤部隊抽回來,改行當教官了。”
勤部門經常要出國執行任務,危險系數相當高,熊艷玲一來怕不安全,二來上官深雪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可就不好“管束”李春雨了。再說,這事真成了的話。上 官深雪就該是李家的兒媳婦,將來要為熊艷玲生養孫子孫女。豪門少奶,沒事就跑到國外去打打殺殺,“滿手血腥”,也不是那么妥當。
范鴻宇說道:“當教官也不算改行,部隊都是這樣,老兵帶新兵。上官經驗豐富,就該把這些經驗傳授給新同志。二戰之中,美國和日就采取了完全不同的策略…”
“什么策略?”
李秋雨饒有興趣地問道。
她雖然不怎么關注軍事政治方面的東西。但從范鴻宇嘴里說出來,那就是個例外。只要是范鴻宇說的,什么她都愛聽。
戀愛中的女孩,都是這樣盲目的。
采取的是尖刀策略,把軍隊中最優秀最杰出的戰士都集中使用。形成強大的突擊力量。比如中途島海戰之前,日海軍航空兵是真正的精銳,幾乎每一個都是王牌飛行員。但這種精銳戰士,短時間內是培養不出來的,必須身經百戰,從真正的戰場上殺出來,死一個就少一個。美國人不同。美國人幾乎把所有最精銳的戰士都給弄到軍校去,要不就是提升為專業軍士,讓他們把作戰經驗傳授給新兵。這樣一來,美國大兵的精銳固然比不上日的突擊隊。但每一批新兵都能從老兵那里傳承到作戰技能,時間一長,整體作戰能力比日軍高出一大截。太平洋戰爭后期,日軍整體素質下降得特別厲害。很多都是濫竽充數的新兵蛋子,一點不經打。被美國佬揍得滿地 找牙,尤其是太平洋上的島嶼爭奪戰,小鬼子往往一死就是一大堆,全軍覆沒。”
李秋雨笑道:“所以說,小鬼子笨得很。”
鴻宇搖搖頭,說道:“小鬼子雖然創新能力不夠,模仿能力特別強。而且大和民族非常嚴謹認真,盲目否定他們的優點是不可取的。根據地緣格局來看,我們和日是 長期競爭的關系。要想打敗敵人,就必須對自己,對敵人的長短優劣都有清醒的認識,再制定有效的對策…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你現在去找上官,也是想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么?”
李秋雨好奇地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除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兵法上還有一個道理,也是非常要緊的。”
“什么道理?”
“先發制人!”
李秋雨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腳下一踩油門,越野車風馳電掣,向總參辦公所在奔馳而去。
眼見得小魔女剛剛有了自己的車,就一副舍我其誰的做派,范鴻宇覺得,不久之后,京師飆車一族里,必定會多出一位貌若天仙,快如閃電的“女大俠”!
隨著改革開放的步伐越來越快,人民群眾收入水平越來越高,以富二代二世祖為主體的飆車族,肯定會在各大城市如雨后春筍般冒出頭來。
越野車開進總參大院,并未受到任何盤查,甚至連登記都不用。車牌來就是上官深雪給李秋雨弄的,總參專用的小號段。
單從這一點也能看得出來,上官深雪在總參并不是個普通特勤女軍官,一般的總參工作人員,絕對沒有這樣的能耐。原上官深雪的爺爺,就是李老爺子的老部下,軍 隊內部,也堪稱元老級別的軍頭。沒有這個淵源,熊艷玲也不可能隨便從總參二部找個“兇悍”的特勤女軍官來當作未來兒媳婦培養。
兩人剛剛從越野車上下來,一名戎裝齊整的將軍就從辦公大樓里走了出來,兩名校官緊隨其后。
李秋雨眼尖,立即甜甜地叫了聲:“葆伯伯。”
這位大步而來的將軍,正是葆興的老子葆平安,總參某部部長。因為對海灣戰爭的精準預測,葆平安這幾個月聲名鵲起,一下子成為軍隊內部的“戰略專家”,據說在不久的將來,就要獲得提拔了。
當然,這只是小道消息,真實情況如何,外人又豈能輕易得知?
“秋雨?小范?”
葆平安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李秋雨和范鴻宇,頗有些意外的驚喜。
這兩位,都是他很喜歡的小字輩。
葆家和李家的關系,更是非比尋常,往往被外界視為一體。
范鴻宇連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叫了聲:“葆部長好!”
這是在總參大院,何等威嚴肅穆的所在?對葆平安的稱呼,自然要規規矩矩,正正式式。
“好好,小范,秋雨,你們這是…”
葆平安有點想不明白,這兩位驟然出現在總參大院,所為何事。貌似不搭界啊。
李秋雨笑嘻嘻地說道:“我來找我嫂子的…”
在長輩面子,飛揚跳脫的小魔女立即就變成了乖乖女,較之佟顏的溫柔嫻靜,似乎也不遑多讓。大約兩家所有長輩,真正對李秋雨“小魔女”的名頭略有所知的,就只有熊艷玲。
葆平安恍然大悟,笑著點頭,對范鴻宇說道:“小范,什么時候來首都的?”
“來了兩三天了。”
“好,有時間的話,到家里來玩。”
葆平安和顏悅色地說道,毫不掩飾自己對范鴻宇的欣賞之意。跟隨在后的兩名校官,便不住打量范鴻宇,似乎很是好奇這個年輕人的來歷,居然能得到葆部長如此垂青。邀請到家里去玩,對于葆家這樣的豪門大族,可不是一般的關系。
恭恭敬敬地目送葆平安的車子離開,李秋雨和范鴻宇才向辦公樓走去。
很快,他們就在一間待客室見到了同樣滿身戎裝,軍姿颯爽的上官深雪,掛著少校肩章。上官深雪現在的正式職務,其實是特勤部隊指揮中心的成員,教官只是兼職。
“范縣長,秋雨,你們怎么來了?”
跟葆平安一樣,上官深雪深感詫異,貌似連李春雨等閑都不會來總參找她。按照李二少的說法,就是他懶散慣了,不喜歡到部隊機關來溜達,特壓抑。
“你猜。”
李秋雨笑吟吟地說道。
李二少見到上官深雪,就如同耗子見了貓似的,李秋雨和上官深雪“姑嫂”之間的關系,卻處得相當融洽。這下李春雨益發被拿捏住了,只要他一得罪小魔女,小魔女便跑去找上官嘀嘀咕咕,慫恿著嫂子收拾他。
上官深雪微微一笑,說道:“這怎么猜啊,我又不是神仙。”
眼神卻只在范鴻宇臉上打轉。既然范鴻宇忽然出現在她面前,這個事,指定就和范鴻宇有關,范鴻宇絕對不會是陪同人員。
范鴻宇笑了笑,說道:“上官,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個人。”
上官深雪雙眼頓時輕輕一瞇,認真地問道:“調查一個什么人?”
“這個人叫廖啟正,表面上他是江淮省吳西市的一個商人,不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寶島地區的居民。”
“寶島地區?”
上官深雪輕輕反問了一句。
從她的神態來看,無疑她認為范鴻宇說的這個廖啟正,是個間諜。否則,范鴻宇絕不會無緣無故找到她,讓她去調查。
軍情機關可不管普通的案子。
范鴻宇就笑,說道:“上官,你不要誤會,這個人也許不是個特務,只是個不法商人。我之所以請你出馬,是因為走正常途徑,難度很大,耗費時間太長。最關鍵的是,我很懷疑,這個廖啟正,會對春雨不利。”
“一個商人要對春雨不利?”
上官深雪也有些吃驚了。
這得是個什么樣的商人,才有這么肥的膽子,敢對老李家的嫡系子弟不利。
“對!”
范鴻宇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那你說說他的情況吧…”
沉吟稍頃,上官深雪微微頷首,說道。
第791章更加強大,更加邪惡!
世間的事,往往會有很多巧合出現。只不過范鴻宇一貫不怎么相信巧合,偶然之間,往往蘊含著必然。廖啟正的想法,和范鴻宇是一樣的。
京師青麟小區。
青麟小區在首都剛剛興起的商業樓盤之中,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小區。現階段的房地產商也好,消費者也好,都還沒到玩意境的檔次,所謂有名的小區,通常是指價錢比較貴。
青麟小區非常有名,就意味著小區的房子,售價極高。
然而奇怪的就是,越是售價高,來購房的人越是趨之若鶩。每天看房的,下定金的,搞裝修的,喬遷新居的,絡繹不絕,一撥剛走,一撥又來,當真好不熱鬧。
這些,對廖啟正都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吃過中飯,他就慢悠悠來到別墅后邊的陽臺上,將魚竿下到了水里,然后在陽傘下的躺椅里坐下,打開一英書,一頁一頁地閱讀。
尼采所著《善惡的彼岸》,英版。
更加強大,更加邪惡,更加深刻,更加漂亮!
這是廖啟正最喜歡的尼采名言,作為自己的座右銘,信奉終生。
不管原著意思如何,對尼采這句名言,廖啟正有自己的理解:想要強大,必須邪惡;想要更加強大,必須更加深刻;而最重要的,必須做得漂亮!
廖啟正一路走來,步步成功,就是因為深刻領會了尼采這句名言的精髓。
所以,不管什么時候,他都把自己拾掇得非常精致,無論吐談,發型,衣著,裝扮。飾物,都恰到好處,處處表明他是個紳士。像他這樣的紳士,是無須懷疑的。任何人。都愿意和他交朋友。包括名動京師的那些紈绔大哥,甚至包括那些手握重權的高級領導干部。
在此之前,廖啟正無往而不利,幾乎從未有人拒絕過他的親近。
像他這樣一位風度翩翩。一看就是大老板的紳士,不正是無數人爭搶著親近的最佳對象么?
直到幾天前,在那個網球館,廖啟正終于頭一回見識到了不爭搶著和他親近的人——兩個嫩得出水的小屁孩!
廖啟正看上去還不到四十歲。實際上,已經四十五六了。保養得宜,風度翩翩。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得多。
現在。那對雙胞胎姐妹花還在床上睡得死死的。
這一點,也是廖啟正對自己特別滿意的地方。
人到中年,在床上的表現,居然比年輕人還要神勇,雖然有藥物輔助,那也是非常了不起的。關鍵是,他現在并未感到腰酸腿疼。渾身不舒服。
神清氣爽。
球館碰到的那個漂亮小丫頭,固然美到了極點,征服那樣的小丫頭,將會是任何男人一生中最值得銘記也最值得驕傲的巔峰成就。但那是心理上的爽感。如果說生理上的爽感,廖啟正認為,還是此刻裸躺在那張巨大宮廷床上的姐妹花更加給力一點。
當然,只要好好調教,小美女的成長速度將是極其迅速的。
廖啟正堅信這一點。
首都的初春,壓根就不是釣魚的好季節。但廖啟正不管,他最喜歡的業余活動,只有三樣:美女,釣魚,尼采!
現在,這三樣都挺齊活,廖啟正非常愜意。
至于有沒有魚上鉤,其實廖啟正并不在乎,他釣魚,釣的是一種意境,是為了一點點磨掉自己身上僅存的浮躁之氣。
在廖啟正看來,沖動的人,絕對成不了大事。
廖啟正覺得,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如果還能夠做到唾面自干,養氣功夫就算是大成境界了,不說登峰造極,獨步天下,能夠和他相提并論的高手,也絕不會太多。
還差那么一點點。
所以,廖啟正還要繼續修煉,繼續看書,繼續在北國料峭的春寒之中,在別墅的后花園里釣魚。
四周死一般的安靜。
廖啟正卻知道,阿郎已經到了自己身后。
將南派形意練到阿郎那樣的境地,無論什么時候,走路都不會發出半點聲息。不熟悉的人,等你驚覺他到了你身后的時候,你的生命也許已經到了盡頭。
連廖啟正都不是那么清楚,阿郎手上,到底留下過多少條人命。
但他無須知道這些,他只知道,阿郎是可以絕對信任的。
這就足夠了。
“怎么樣?”
廖啟正頭都不抬,輕聲問道。
“查清楚了。這是那個丫頭的資料,這是那個小伙子的…”
阿郎的聲音,永遠是那么陰沉。
隨即兩份資料就遞到了廖啟正的手上。
“首都大學中系的,校花…難怪看上去那么清爽,還是個才女啊…”
廖啟正慢慢翻閱著第一份資料,久久盯著李秋雨的照片,嘖嘖贊嘆,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在每個人面前,廖啟正都戴著假面具,唯獨在阿郎面前不需要。
戴了也沒用。
阿郎那眼神,比真的野狼還毒,什么樣的面具,都能被撕得粉碎。
阿郎靜靜站在他身后,不置一詞。
看到附加資料的時候,廖啟正愣了一下,雙眼悠忽之間就瞪大了。
“老李家的閨女?”
“嗯。”
這一回,阿郎從鼻孔里擠出了一個音符。大約他覺得,這才是最要緊的所在。首都大學中系也好,高材生也好,校花也好,俱皆等閑。廖啟正玩過的女人之中,類似身份的不在少數。但沒有一個,是能和老李家拉上哪怕一絲半點關系的。
“哈哈,這可真有點意思了。”
廖啟正像是和阿郎說話,又像是吶吶自語。
“我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阿郎說道,聲音冷冰冰的,了無生氣一般。
“怎么會呢?”
廖啟正終于偏過頭,斜乜了他一眼,那張臉和他的聲音。都給人同樣陰森森的感覺。
“你不會覺得,我連這樣一個小丫頭也拿不下吧?嘿嘿,還不滿二十歲…”
“跟她人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看清楚。她老子是誰!”
“李石遠…”
“你認識這三個字就好。”
阿郎的聲音益發的冰冷。
“嘿嘿,聽說李石遠是世家子弟中最有號召力的大人物…”
“不是聽說,是事實!古曉亮都不敢惹的人,你最好不要去招惹。真要是惹火了他。他只要伸出一根小手指頭,你就粉身碎骨。這個沒有任何懸念。王禪,古曉亮,哪怕加上他們身后的大人物一起出馬。也救不了你,必死無疑!”
“這么厲害?”
廖啟正悚然動容,坐直了身子。
阿郎不說話。表示默認。
“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廖啟正站起來,慢慢在陽臺上來回踱步,嘴里喃喃道,眼里卻閃耀著興奮的光芒。
“阿郎,你不覺得,這正是值得我們去冒險的原因嗎?成了,那就飛黃騰達。再也沒有什么好擔心的。萬一不成,也未必就非死不可,我們還可以走!”
“不可能成功的,你只比李石遠小幾歲。單單這一點,你就沒有半點成功的機會。你覺得李石遠有可能接受嗎?”
廖啟正就笑了,笑容淡淡的,帶著一絲譏諷,說道:“可是我喜歡的是他女兒,不是他。”
阿郎沉默稍頃,說道:“你再看看另外一份資料。”
“好…”
廖啟正依言拿起了另外一份資料,
“青山省云湖縣縣委副書記,縣人民政府縣長?二十五周歲不到…”
才看了最前邊的一段,廖啟正臉上便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雖然他這些年都呆在大陸,對大陸官場的了解,甚至比一般的官員還要深入,卻也被這份資料驚住了。
二十五歲不到,就已經當了一年的縣長,廖啟正以前不要說沒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完全背離了他對大陸官場的認知。
阿郎一聲不吭。
廖啟正慢慢將范鴻宇全部的資料都看完,臉上笑意越來越濃,最后,緩緩將資料放下,望向阿郎,笑著問道:“如何?”
“駙馬黨!”
“對,
百分之百的駙馬黨。二十四的縣長,他當縣長的時候,他父親不過是個副專員,這個任命,和他父親沒有半點關系。表面上看,范鴻宇能夠去云湖縣當縣長,因為他是青山省長尤利民的秘書。但是,為什么尤利民會讓這么一個小年輕當自己的秘書呢?咱們見過的省長秘書,也不止一兩個,就沒見過這樣年輕的。只能說,這是李 家的原因。尤利民看在李石遠的面子上,栽培一下他未來的女婿…阿郎,你說得沒錯,李石遠的影響力真的很大,誰成為他的女婿,誰就能飛黃騰達。哈哈…”
這個四十六歲的中年人,笑得像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一樣爽朗。
至少廖啟正自己認為是這樣的。
“更加強大,更加邪惡,更加深刻,更加漂亮!”
廖啟正禁不住又以英念了一遍尼采的名言,滿臉容光煥發。
阿郎沉默著,許久,才低沉地說道:“他們今晚,要在友誼飯店聚會,范鴻宇,李秋雨,還有李石遠的兒子李春雨和其他幾個世家子弟,都要去。吃完飯,再唱歌。”
“嗯…”
廖啟正點頭,眼睛一瞥,卻發現水面的浮子動了。隨手抓起釣竿,略略停頓稍頃,手腕一抖,一條渾身五彩斑斕的錦鯉,搖頭擺尾躍出了水面。
“鯉魚躍龍門,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