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凱,為什么突然給原油下那么大的單”
第三天上午,丁石如的電話打到了丁氏投資公司總裁辦公室,語氣頗為不悅。
丁石如是丁氏集團董事會主席,也就是丁凱的老子。
丁凱雙眉立即皺了起來。
這個達叔,又向老頭子告狀了!
老家伙,真不識相。終有一天,要讓你知道丁公子的厲害!
盡管心里對達叔非常不滿,在自家老子面前,丁公子可不敢炸翅,連忙說道:“爹唎,是這樣的,我們通過分析,認為今后一段時間內,國際原油價格會持續走低,這個時候入市,是比較合適的。”
“分析你和誰分析的為什么阿達不知道”
丁凱就有點不滿地說道:“爹唎,達叔那是老思維好吧全球金融業的發展變化,他知道多少他就知道要謹慎要謹慎,東也不敢西也不敢,公司怎么賺錢怎么發展壯大”
丁石如哼了一聲,說道:“阿凱,阿達是公司的元老,跟著我二十幾年了。他的為人,我是很清楚的。對公司忠心耿耿,你必須要尊重他。”
“尊重啊,我沒有不尊重他。爹唎,既然你讓我負責投資公司,就應該相信我的能力。這幾年,投資公司發展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沒做錯什么啊。”
這倒也是事實。
丁石如沉默了一下,說道:“阿凱,不是爹唎不相信你的能力,爹唎只是想要告訴你,生意場上有很多的陷阱。尤其是中東局勢。瞬息萬變,必須要特別小心…既然單子已經下下去了,那你就要好好跟蹤。一旦情況不對,馬上止損出場,不要戀戰。”
“爹唎。放心吧,這些操作的手法,我很熟悉的。”
“嗯,總之你要謹慎。阿凱,阿達是一番好意,你不要對他記恨。記住我的話。善待這些老員工,對公司,對你自己都有好處。”
“當然當然,我哪會記恨他呢放心吧,爹唎,不會的。”
嘴里這么說著。丁公子的眼里,早已迸射出狼一樣的目光。
老家伙,等著吧,只要老頭子一退休,我執掌了丁氏的大權,第一個就把你開除掉!
剛剛放下電話,潘副總就迫不及待地跑了進來。滿臉興奮之色,叫道:“總裁,您真是料事如神。跌了跌了…紐約交易所那邊的原油價格,跌了五個點…”
五個點雖然不算多,很正常的波動范圍。但這邊剛剛下單,紐約交易所的原油價格便應聲下跌,很不錯的兆頭,潘副總自然要立馬過來討喜。
潘副總一直想要取達叔的位置而代之。
他不是公司的老臣,靠不上丁展鵬,只能往丁凱身上靠。
丁凱得意地一笑。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阿潘,干得好,你繼續盯著。咱們這回。要大干一場,讓那些老頭子都看看,現在這世界,是我們的世界,不是他們的了。”
這句話,卻是連丁展鵬都掃進去了。
“對對,總裁高見。”
被丁凱這么一拍,潘副總頓時覺得渾身骨頭都輕飄飄的,如在云端,心里頭那個美啊。
眼見潘副總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丁凱興奮地在寬敞的辦公室內來回踱了幾圈,雙眉一揚,來到辦公桌前,拿起巨無霸似的“大哥大”,撥了個號碼。
第一代模擬手機推出未久,信號并不穩定,論到通話質量,遠遠不如座機。不過丁公子就是喜歡,手握這種死沉死沉的移動電話,感覺不是一般的爽。
“你好,哪位”
電話那邊,傳來令和繁少年老成的聲音。
“哈哈,令總,你好,我丁凱。”
“丁公子,你好。”
令和繁略感詫異,不知道此時此刻,丁凱給他打電話,意欲何為。
“令總,原油你買了沒有”
“買了一點,兩三千手吧。”
“兩三千手令總這么謹慎啊買的揸單吧,那就難怪了…哎,令總,你看盤沒有紐約那邊,原油已經跌了。”
“是嗎跌了多少”
“剛才是五個點,現在已經跌了十個點。”
“哦,十個點。”
令和繁毫不在意,隨口應答了一句。
丁凱也知道,這么點損失,令和繁完全不會放在眼里,便說道:“怎么樣,令總,有沒有興趣,中午一起吃個飯,請你的內地朋友一起,大家交個朋友嘛。”
令和繁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個輕浮的家伙,還真是肆無忌憚。明知趙歌是他令和繁的合作伙伴,而且名花有主,依舊這么死纏爛打。
“怎么,令總是不是覺得我不配跟你的朋友一起吃飯啊”
丁凱就有點皮里陽秋起來,語氣陰陰的。
令和繁不冷不熱地說道:“丁公子,這個我得征求一下他們自己的意見。”
“好,那我等令總的電話。”
自始至終,令和繁都是稱呼“丁公子”,丁凱卻口口聲聲“令總”,那種內心深處的優越感,縱算在令和繁面前,也是無時無刻不流露出來。
令和繁放下話筒,臉上閃過一抹怒容,冷哼一聲:“什么玩意!”
身子往后一靠,拿起辦公桌上的香煙,點起一支,慢慢抽著,一支煙堪堪抽完,令和繁的臉色已經平靜下來,拿起電話,給趙歌撥了過去。
這個丁凱始終不死心,得跟范鴻宇通個氣。
“歌兒,鴻宇在不”
“在…”
令和繁的嘴角便浮起一絲笑意,料必這幾天,趙歌肯定是和范鴻宇如膠似漆,寸步不離了。
“和繁”
稍頃,電話里傳來范鴻宇的聲音。
“鴻宇。紐交所的原油盤,你看了沒有,跌了十個點。”
令和繁卻并未一開口就說到丁凱相邀的事,反倒談起生意來。
范鴻宇哈哈一笑,說道:“令總。有話直說,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令和繁不由也笑了。
范鴻宇就是范鴻宇,無論何時,總是那么敏銳。知道紐交所原油下跌區區十個點,令和繁絕不會緊趕著專程給他打電話過來。
“哈哈,范縣長厲害。其實這個盤。我也沒看,是剛剛丁凱打電話過來告訴我的,聽他那意思,他還真的買了兩萬手沽單。”
令和繁告訴丁凱,他買了兩三千手,丁凱那不屑的語氣。他焉能聽不出來 “是嗎想不到丁公子還真有種。行,有點意思了。”
令和繁的話,讓范鴻宇略感意外。丁凱還真往火坑里跳了。
令和繁笑了笑,說道:“丁公子看來是惦記上你們了,他打電話給我,想約你們幾位一起吃個飯。”
“吃飯什么時候”
“就今天中午。”
“好,我們去。”
沒想到范鴻宇一口就答應下來。
令和繁反倒有點不踏實了。想了想,提醒道:“鴻宇,丁凱這個人,你可能不大清楚,名聲不大好。尤其是…”
令和繁的話只說了一半,但他相信,范鴻宇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范鴻宇笑道:“沒關系,不就是一起吃個飯嗎絕了他的念想也好。”
令和繁嚇了一跳,說道:“絕了他的念想鴻宇,你這個意思。我怎么有點聽不大明白丁凱平時一半都呆在香港,不怎么去內地的。”
這就是明著提醒范鴻宇,這是香港,不是內地。你怎么教訓他揍他一頓這可行不通,肯定會被警察抓起來的。內地的一位縣長在香港。因為爭風吃醋,暴打香港丁氏集團丁展鵬的兒子,因而入獄,這樣的新聞,那就太具有爆炸性了。
范鴻宇笑道:“令總,你想到哪里去了就丁公子這種智商,還用得著我親自動手教訓他他壓根就不夠這個資格。他不是很不老實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變得非常老實了。”
令和繁眨巴著眼睛,有點搞不明白了。
范縣長那腦子,令總都甘拜下風的。這些內地官員,如果個個都跟范鴻宇一樣,絕頂聰明,令總還真沒多少優越感。
“行了,和繁,你跟他約吧。定下時間地點,我們就過去,絕不爽約。”
范鴻宇隨即說道。
“好,我跟他去約。”
令和繁那么快就回了電話過來,倒是有點出乎丁凱的意料,急急忙忙問道:“怎么樣,令總,你的朋友答應了沒有”
令和繁淡然一笑,說道:“丁公子親自邀約,多有面子啊,肯定會答應了。”
“哈哈,令公子客氣了…”
丁凱頓時大喜過望,對令和繁的稱呼也一下子變成了“令公子”。看來令和繁這個家伙,還是很識趣的,知道丁氏集團不能輕易得罪。
跟丁氏集團比起來,令氏算得什么以后有求于丁氏集團,有求于他丁凱的地方多著呢。
生意場上,就應該見風使舵。
“這樣吧,令公子,我中午在九龍香格里拉酒店請你和你的朋友們吃飯…對了,你的朋友喜歡中餐還是西餐”
丁凱隨即說道,語氣顯得十分的優雅,充滿著自信。
“中餐吧。”
令和繁答道。
丁凱微微一笑,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讓他們吃西餐,怕是連餐具都不會拿。趙小姐怎么會喜歡個土包子呢不懂!
“好,那就十二點半,香格里拉酒店中餐廳見。”
相比半山酒店,丁凱更加喜歡香格里拉酒店。
在丁凱看來,半山酒店厚重的歷史底蘊,對他簡直就是個壓迫。他是年輕人,更喜歡香格里拉酒店那種西化和新潮的氣息。
坐在香格里拉酒店中餐廳靠窗的位置,欣賞著維多利亞灣美麗的海景,丁公子心情十分愉悅。
當他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紐約交易所原油期貨價格,已經跌了二十五點。理論上,丁公子如果此時平倉出場,兩萬手cl沽單,扣除手續費,也已經有上百萬美金的純利潤。
不過丁公子是那么眼界短淺的家伙么 下兩萬手沽單,冒了偌大的風險,難道就為了賺取這區區一點美金丁凱和那幾位資深投資顧問已經分析推演過,再堅持一段時間,賺取千萬美金的利潤,毫無問題。
到時候,倒要看看達叔那個老家伙,還有什么話說。
老了,就要服老。這個世界,你們早就看不明白了。
潘副總坐在丁凱身邊,滿臉堆笑,一副又是興奮又是狗腿的模樣。丁總裁約私人朋友吃飯,專程帶上他,可見自己在丁總裁心目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了。
照理,丁凱既然做東,就該在下邊大堂迎候客人,這是基本的禮節,卻如此大咧咧地先到餐廳就坐,未免失禮。
不過丁凱不在意,那幾個土包子,加上令和繁,哪里就值得丁公子這般看重了 丁公子今兒請客,不為別人,就為了趙歌。
只要想到趙歌,丁公子便渾身發熱。情難自禁。丁凱含著金鑰匙出生,自小就在香港的上流社會生活,各類明星美女,名媛千金見得多了,還很少見到趙歌這樣艷光逼人的絕代尤物。
居然被一個內地的土包子捷足先登。簡直讓丁公子無法容忍。
“阿凱…”
丁公子正想入非非,一聲嬌呼登時就驚醒了夢中人。
“美玲”
那邊廂大步走過來的,不正是他的女朋友郭美玲么倒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無奈和趙歌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如果說在此之前,丁凱對郭美玲還只是無感,現在簡直就是厭憎了。
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可是。她怎么來了 丁凱記得很清楚,自己并沒有打電話邀請她啊。
“阿凱。”
隨即又響起另一個女子的招呼,卻是徐佳瑤,笑語晏晏,緊隨其后的,自然就是令和繁范鴻宇趙歌夏言朵朵等人了。
不問可知。肯定是徐佳瑤通知郭美玲一起來的。明知道丁凱今天請客,醉翁之意不在酒,徐佳瑤便通知了郭美玲,省得丁凱太過忘形,徹底惹惱了范鴻宇,搞得大家都尷尬。
在范鴻宇不過是內地一個小小的代縣長,這里又是香港。丁公子縱算惹惱范鴻宇,也毫不要緊。范縣長不能把丁公子怎么樣。但做人,眼界要長遠。回歸協議已經簽 訂,再有幾年,香港就要正式回歸祖國。也許到那個時候,范鴻宇早就已經不是縣長了。聽令和繁說,范鴻宇和老李家的二少李春雨,來往密切,關系極佳。
老李家,那可是真正的一等豪門。就算是徐遠功,都十分尊重的。
無端端的,因為丁凱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花花公子,破壞令和繁與范鴻宇之間的良好友誼,太不劃算。太無厘頭。
丁凱連忙起身相迎。
郭美玲大步走過去,湊到他耳邊低聲埋怨道:“阿凱,你怎么回事怎么坐在這里,不在下邊迎候太失禮了…”
實話說,接到徐佳瑤的電話,郭美玲也是滿腹怒火。
好啊,竟然敢背著我約那個女人吃飯 我偏偏就不讓你如愿。
等到看見這么“龐大”的一支隊伍,郭美玲心里就好受了些。原來不止約了趙歌,還約了這么多客人。盡管丁凱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起碼不是單獨會面。既然如此,郭美玲便自然而然地擺出了“女主人”的架勢。
凱淡然一笑,對郭美玲的裝腔作勢毫不在意。自始至終,他都對郭美玲沒有什么感覺。當然,也許最終他會按照父母之命娶郭美玲為妻,但那僅僅只是為了家族的利 益,為了強強聯合,和他丁公子個人的喜好完全沒有關系。丁公子也絕不會對這樣一個自己完全不喜歡的妻子保持忠誠。
丁凱現在就要告訴郭美玲,哪怕結了婚,你也休想管住我!
對丁凱這種明白無誤的情感表達,郭美玲恨得牙癢癢的。好,現在由得你“囂張”,等結了婚以后,一定讓你見識見識郭大小姐的手段。
不掐得你跟小雞仔似的,我就不姓郭!
“佳瑤,令總,歡迎歡迎,太給面子了。”
丁凱將郭美玲撇到一邊,理都不理,大步迎上去,與徐佳瑤令和繁握手寒暄。將徐佳瑤列在令和繁前邊,“等級”絲毫不亂。
徐佳瑤笑而不語,很自覺地將“話語權”讓給了令和繁。
徐遠功治家甚嚴,對子女的教育非常看重,老徐家并沒有河東獅的傳統。
令和繁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不咸不淡地說道:“丁公子親自做東相邀,焉敢不來”
“令總客氣。”
丁凱傲然一笑,對令和繁的客套,居之不疑,心態極其良好。
“趙小姐,范先生,又見面了。歡迎!”
與令和繁徐佳瑤寒暄禮畢,丁凱便迫不及待地擠到了范鴻宇趙歌面前,趙歌專程戴了絲質的手套,和丁凱輕輕一搭手,便算是盡到了禮數,隨即將手套取了下來,動作一氣呵成,看上去十分隨意。從頭到尾,眼神都不曾和丁凱相對過。
一旁的朵朵便拼命忍住了笑。
也虧歌兒姐干得出來。
范鴻宇微笑說道:“丁公子。我今天是來看戲的。”
“看戲看什么戲”
丁凱不由一愣。
其他人也有些不明白,齊刷刷地望向了范鴻宇。
范鴻宇卻就此閉上嘴巴,一句話都不肯再說。
看什么戲 很快就就會知道了!
忙亂了一陣,延客入座。
潘副總沒想到客人之中,居然還有徐四小姐。頓時又驚又喜,忙不迭地幫著安排座位,拉開椅子,恭請客人們入席。對郭美玲尤其恭謹,滿臉含笑,點頭哈腰地說道:“郭小姐。請坐請坐…”
丁公子可以對郭美玲愛理不理,潘副總絕不能那樣“跋扈”。搞不好,這位郭家大小姐,就會變成丁家少奶奶,丁氏投資公司正兒八經的老板娘。潘副總久歷職場,自然明白一個道理。有時候,伺候好老板娘,比伺候好老板更加要緊。
老板看重的是你的才華,老板娘看中的卻是你“狗不狗腿”。
郭美玲昂起頭,風姿優雅地坐了下來,目光只在趙歌臉上打轉,寒氣逼人。
狐貍精!
真的是個狐貍精!
盡管郭美玲很不服氣。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遠遠比不上趙歌好看。
分賓主坐定,丁凱一聲吩咐,早就預定好的酒菜,流水階送將上來。菜肴十分豐盛,甚至是奢侈,各類名貴海鮮,應有盡有,酒也是很高檔的進口紅酒。
丁大公子要彰顯身份,豈能小里小氣的。
這性喝上的享受。在座諸人,自是誰也不會在意。
一開始,丁凱倒也中規中矩的,按照“標準”流程走了一圈,他是東道主。
“范先生。請問你在內地是從事什么工作的好像我還很少見到內地人對國家金融局勢感興趣的。”
酒過三巡,宴席間的氣氛活躍了一些,丁凱便像是很隨意地問道。郭美玲忽然殺到,丁凱多多少少也要顧忌一下,不好直奔趙歌而去。既然范鴻宇是趙歌的男朋友,那么先弄清楚他的情況,也是好的。得先把這討厭家伙趕走,丁公子才有機會。
范鴻宇淡然一笑,說道:“那只是丁公子沒聽說過而已。”
你自己孤陋寡聞,怪得誰來 郭美玲問道:“范先生,趙小姐,你們的單,下進去了嗎”
“下了。兩萬手揸單,倫敦和新加坡那邊,還有幾千手。”
趙歌簡簡單單地答道。自入座迄今,趙歌尚未主動和丁凱郭美玲說過一句話。
潘副總嚇了一跳,吃驚地問道:“郭小姐,什么單啊兩萬手”
郭美玲笑道:“紐交所cl合約,兩萬手揸單。”
“啊”
潘副總頓時張大了嘴,合不攏來。
“兩萬手揸單什么時候下進去的今天紐交所原油期貨價格,下跌了二十五個點啊…”
像是看怪物似的,盯著范鴻宇和趙歌,看個不了。
在原油價格穩步走低的情況下,下兩萬手cl合約揸單,在潘副總看來,絕對是瘋了。
瘋得無可救藥!
丁凱端起一杯紅酒,慢慢椅著,動作極其優雅,微笑著以更加優雅的語氣說道:“范先生,其實我早就勸過你的,金融投資不是賭博,必須建立在詳盡的數據收集和縝密的邏輯分析之上。這么糊里糊涂地做單,我還真的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要是這樣也能贏的話,哈哈…”
“如果我們贏了呢丁公子又打算怎么辦”
一直不吭不哈的夏言忽然插口進來,冷冷問道。
“嘿嘿,如果你們贏了,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丁凱不屑地說道,牛氣哄哄的,也斜眼乜著夏言。這些內地佬,有了幾個錢,就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到了香港也可以橫著走。
范鴻宇抬腕看看手表,微笑說道:“丁公子可以做準備了,需要降落傘不”
“你說什么”
丁凱勃然變色,死死盯住了范鴻宇,眼睛瞪得溜圓。
在這個時候,餐廳墻壁上的電視機忽然切換了畫面,一名女主播神情嚴肅地說道:“現在播報本臺最新收到的消息…今天上午當地時間八點,伊拉克突然發動了對科威特的侵略戰爭。伊拉克精銳的共和國衛隊三個裝甲師,分兩路侵入科威特境內,遭到科威特軍隊的激烈抵抗,很多地方爆發出激烈的戰斗…截至目前,激烈的 戰斗仍在進行,雙方傷亡情況不詳…本臺已經派記者緊急飛往海灣,因為戰爭的原因,飛往伊拉克和科威特的航班已經被迫取消,本臺記者將取道沙烏地阿拉伯,
再趕往戰場中心地帶,現場為大家報道來自海灣的最新消息…”
電視畫面上,濃煙滾滾,炮聲隆隆,無數主戰坦克和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向前開進。
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望著電視屏幕。
“不可能!”
丁凱忽然尖叫一聲,猛地站了起來,雙眼大瞪,滿臉均是驚駭欲絕的表情。
“這里可沒有降落傘…”
朵朵輕聲嘀咕了一句,隨即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