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范鴻宇和李秋雨再次出現在洪州機場。
李秋雨還是背著她那個萌翻了的小背包,不過換了一套衣服,不再是火紅色的連衣裙,而是一套運動裝,深藍色的。將她苗條嬌柔的小身子很寬松地裹在里面,長長的烏黑秀發,在腦后扎成一束,素面朝天,活脫脫一個穿校服的高中小女生,也許初中!
大早換上這套衣服的時候,李秋雨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都要哭了。“”,全文字 這也太丑了點!
但范鴻宇堅持要她這樣穿,不然就不去機場。
“真變態!”
李秋雨狠狠地嘀咕了一句,撅著嘴,半天不理他。
說起來,范鴻宇這也是無奈。這年頭出門,最忌諱的就是招搖。前幾年剛剛嚴打過,治安狀況是好了些,但也不見得好很多。事實上從六年前開始全國布置嚴打各種刑事犯罪活動,這種運動風潮就從未止歇過,很多地方都在年復一年地進行同樣的嚴打動作。在全國范圍內,治安狀況基本好轉,還需要好多年。在范鴻宇的記憶之中,幾乎要在千禧年之后。“”看 在另一個世界,他當刑警,對這個記憶深刻。
李秋雨本來就漂亮得不像話,再穿著火焰一般的長裙,幾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會被她吸引過來。身為“護花使者”,范處長感到亞歷山大。
如果是他一個人出門,那就百無禁忌。
縱算打不贏,也能跑得贏。
帶上李秋雨這樣一個“國寶級別”的小美女,范處長的機動能力,喪失殆盡。真要碰到危險情況,除了死戰到底。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其實就算李秋雨打扮成在校高中女生。在男人眼里。依舊是好看得不得了。
清純逼人!
但人家就長得這么好看了,也叫無可奈何。范二哥總不能給小丫頭臉上抹鍋底灰。
甚至連尤利民都很關注李秋雨的安全。
昨天下午,范鴻宇帶著李秋雨賣完出門必備的零零碎碎的東西,趕在下班前回了省政府。向尤利民說明情況。
要說秘書做到范鴻宇這個份上,實在太牛逼。他居然跟省長說,為了一個小姑娘莫名其妙的念頭,必須請幾天假陪著去益東。恐怕全天下的省長秘書全加起來。有一個算一個,也找不出比范二哥更牛的。
誰知尤利民一口就答應了,對他說,路上一定要小心在意,不能出半點紕漏。如果沒把握,就等一天,等老李家那位衛士感到洪州,和他們會合,一起去益東。
范鴻宇這才明白,李石深已經趕在他前面給尤利民打了電話。
說起來。李石深對這個閨女當真溺愛到了極點,竟然為了她。專程給尤利民打電話,為范鴻宇請假。或許全天下的大員全算在一塊,李石遠如此做派,也是獨一無二的。
如果能和老李家的衛士會合,一起去益東,自然是萬無一失。
但范鴻宇還是搖搖頭,拒絕了這個建議。
時間比較緊迫,范鴻宇沒打算在洪州再多等一天。省府一秘長時間不見蹤影,又沒有公務出差,肯定會被人議論紛紛。這樣的事,在機關里頭本就特別敏感,更不要說范鴻宇如此年輕的省府一秘,被人格外關注乃是理所當然。
再說了,李石遠公然和尤利民這樣說,有點傷范二哥的自尊。
怎么,難道我范二如此無能,連個小姑娘都保護不了?
偏不信這個邪!
益東也是執政黨領導的天下,不過就是偏僻些,又不是什么盜賊橫行的龍潭虎穴。
除了對這個裝扮不滿意,對其他一切,李大姑娘還是很滿意的。
反觀范處長,也換了裝扮,和她一樣的天藍色運動裝,結實耐用的運動鞋,背一個大帆布背包,戴一頂棒球帽,陽光帥氣,渾身精力彌漫。看上去,這倆不是兄妹就是情侶。
考慮到兩人的外貌十分不同,情侶的可能性高于兄妹。
昨天一起逛街,李秋雨見識到了范鴻宇的另外一面。在李春雨嘴里,范鴻宇絕頂聰明,彪悍絕倫,是真正的爺們。
李秋雨不懷疑老哥給出的這個評價,但有點流于片面了。范鴻宇其實很細心。昨天準備出門的用品,甚至還帶她去了女式內衣專賣柜臺。
一般的年輕男孩子,可想不到這么細致。
李秋雨是“離家出走”,這些女生必備物品,還真沒有帶齊全,背個小包,直接跑了。
真要什么都預辦得妥妥帖帖,那就不是“離家出走”,也不是李秋雨了!
李大姑娘說走就走,別的管那么多干嘛?
洪州只有一班飛益東省會靈巖市的班機,而且不是直飛,是飛巴中省會的班機,經停靈巖市。八十年代末期,飛機絕對不是出門旅行的首選交通工具,旅客流量很小。洪州與靈巖之間,更沒有多少經濟往來。航空公司要講究個經濟效益,只能采取這樣“拼機”的方式了。
所幸飛機不曾晚點。
李秋雨將小背包放進行李架,重重坐了下來,哼哼唧唧地說道:“哎呀,累死我了…”
范鴻宇莫名其妙:“累?”
貌似李大姑娘昨兒并沒有干啥體力活。
“昨天坐那么遠飛機,又逛幾個小時的街,你以為呢?”
李秋雨便朝他猛翻白眼。
范鴻宇搖搖頭,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為什么每個漂亮女孩子,就算翻白眼也好看得不得了呢?為什么他范二哥這么帥,如果翻白眼,就可能被人吐一臉呢?
世界真奇妙!
“飛靈巖要一個多小時,你累了的話,抓緊時間睡一下,咱們到了靈巖,馬上就要趕去百山,途中恐怕沒辦法休息。”
范鴻宇隨即說道。
李秋雨此番的目的地是益東省南部的百山縣,地方相當偏僻,境內苗瑤雜處。范鴻宇也只能知道個大概。八九年那會,網絡基本沒有,想要上網查找交通路線,趁早別做那個夢。范處長帶在身上的,是一本全國交通地圖冊。以范鴻宇在另一個世界做刑警積累的經驗來看,這本交通地圖冊相當不靠譜。大一點的國道線基本不會錯,省道線就不是那么靠得住。至于縣道和鄉間公路,那就只有靠蒙了。
想要早點抵達百山,只能馬不停蹄。
范處長口袋里裝了些現金,時間倉促,帶的也不是太多。全國銀行聯網,異地取款這種事,在八九年極度不方便。不過照眼下的消費水準來看,范鴻宇覺得懷揣一萬元,在益東生活七天,無論如何應該是足夠了。
畢竟益東不是迪拜,沒有七星級酒店可住。
“好吧,那我睡覺!”
小丫頭倒也聽話,小身子往座椅里一縮,以一種非常柔軟的姿勢蜷縮成一團。為了照顧李秋雨,范鴻宇特意買的公務艙機票,座位比較寬大,李秋雨基本可以將其當床來使。
在小姑娘眼里,這一切自是理所當然。
自己這么哭著喊著要范鴻宇陪同去益東,這家伙應該深感榮幸才對。
其實小丫頭壓根就睡不著。
假裝瞇了一會眼睛,飛機剛一起飛,又坐了起來,東張西望。卻只見范鴻宇早已拿出一本雜志,看得津津有味。
“哎,你什么意思?我不比這雜志好看啊?”
許是無聊,小姑娘眼珠一轉,便即胡攪蠻纏。
范鴻宇笑道:“你當然比雜志好看,但我也不能總是盯著你看個不停啊,那多沒禮貌?”
“也是哈…嗯,這樣吧,那咱們聊天,你就可以盯著我看個不停了。這個主意不錯吧?”
坐在公務艙的其他幾位乘客,一個個臉露微笑。
實話說,和兩個“學生”在公務艙里碰頭,于這些領導和大老板而言,要算是前所未有的奇遇了。除了范鴻宇和李秋雨,公務艙里其他幾位,誰不是西裝革履,氣度儼然?忽然間摻雜了兩個這樣的小年輕進來,是有點格格不入。
不過公務艙“沉重”的氛圍也因此變得很輕松。
“好吧,聊什么呢?”
“隨便聊什么都行啊…比如說,咱們可以聊聊,你身為政府干部,為什么那么有錢?”
小丫頭眨巴著大眼睛,笑嘻嘻地說道。
以聊天為名,行“刺探機密”之實。
對于范鴻宇,小姑娘確實很有幾分好奇。此人年紀輕輕,膽大包天,偏又在體制內如魚得水,據說還“富甲天下”,簡直就是個矛盾綜合體。李秋雨在京師之地,見過的少年俊彥車載斗量,但像范鴻宇這樣行行拔尖的,實在不多。
范鴻宇笑道:“這個咱們暫時不聊,場合不對。還是聊聊你自己的事吧,佟顏為什么不把那個采風活動推了,陪你一起去益東。”
“得了吧,這樣的話,家里更不會同意了。佟顏和我不一樣,她才不會離家出走呢,她多乖啊…不對不對…”
范鴻宇愕然:“怎么不對了?”
李秋雨坐直了身子,小腦袋前傾,斜眼乜著范鴻宇,冷笑道:“你這是變著法子跟我打聽佟顏的情況呢?怎么,范處長,你胃口不小,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我比佟顏差嗎?不如她好看?”
范鴻宇頓時就被打敗了,臉皺成苦瓜。
這什么邏輯啊?
小丫頭在飛機上胡攪蠻纏,怎么都不肯睡,但在長途班車上,卻終于睡著了。
十二點過,班機按時抵達靈巖機場。
范鴻宇和李秋雨就在機場中了中餐。對靈巖市的情況,范鴻宇不熟悉,因為要急著趕路,在市里找飯店吃飯估計要花費不少時間,太一般的餐館,范鴻宇怕委屈了李大姑娘。別的不說,最起碼要干凈衛生吧。不如就在機場餐廳隨便吃點,衛生條件是有保障的。“”,全文字 八九年的靈巖機場,沒有洋快餐。
范鴻宇帶小姑娘吃的北方水餃。這玩意,吃起來香,好下肚,只要餡料扎實,很扛餓。
“秋雨,你那個同學,叫陳星睿吧?他在哪里等我們?市內哪個賓館?”
大口吃著貨真價實,皮薄餡多的北方水餃,范鴻宇隨口問道。看上去,李秋雨也吃得蠻香,范鴻宇就放心了。
“市內?你開玩笑吧?他哪有錢到市內住賓館?我早已經跟他失去聯系了。他坐車回百山老家,給了我一個地址,我們自己找上門去,到了他家鄉,就能找到他了。他可是名人。全縣這么多年,就他一個人考上首都大學!”“”看 李秋雨便鄙夷地說道。
這人當領導習慣了,一點不體察民情,還以為誰都跟他一樣有錢!
就算李秋雨,貴為天之驕女,家里也沒給她多少零花錢。為了此番的益東之行,李秋雨可是存了好幾個月的錢。早知道能“逮住”范鴻宇這個冤大頭,李姑娘才不用那么節儉呢!
范鴻宇不由拍了一下腦袋,是這個理。
現在可不比后世,通訊交通什么的,都很發達。手機隨時聯系。
機場這個餐館。規模不是很大。窗明幾凈,顯得頗為高檔。在餐館用餐的客人不是很多,除了他倆之外,零零落落的幾位客人分散在店堂之中。各自低頭用餐。范鴻宇他們進門之后,又有一位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進門,點了一盤餃子,坐在不遠處。
這名年輕男子個子不高。身材中等,衣著也普通,基本上沒有啥特色。但在他進門那一刻,范鴻宇心里就是一跳,感覺到一股危險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第六感,沒來由的。
多年的刑警生涯,養成了范鴻宇這種超自然的警覺性,終身相伴。
年輕男子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低頭吃餃子,靜靜的。很規矩。
“我去趟洗手間。”
李秋雨吃完餃子,休息一會。站起身來,說道。
范鴻宇點點頭。
李秋雨剛一出門,那個正在吃餃子的年輕男子便站起身來,一聲不吭跟了出去。范鴻宇瞥了一眼,他那份餃子還剩下兩個沒吃。
情況不對。
照理說,這樣的年輕男子,食量應該不小,怎么可能連一盤餃子都吃不完,就急匆匆去上衛生間?
一念及此,范鴻宇也立即起身,將大小兩個背包都丟在店里,直接跟了出去。現階段,機場的治安狀況還是很好的,包包暫時擱在店里,不會有人順手牽羊。
衛生間離餐館不遠,范鴻宇過去的時候,那名留平頭的年輕男子正站在衛生間外。
“喂…”
范鴻宇伸手去拍他平頭男子的肩膀。
手剛一伸出,平頭男子忽然就動了,身子極快地往旁邊一閃,手腕一翻,閃電般朝范鴻宇的手腕抓來。動作干凈利落,明顯是個練家子。
范鴻宇早就有備,往后一縮,手腕翻轉,成擒拿之勢,反抓平頭男子的手腕。當年在警校,范鴻宇同學在擒拿格斗比賽中名列前茅,兼且身經百戰,反應敏捷無比,亦非泛泛之輩。
頃刻之間,兩人就在衛生間門口交手了好幾招。
正準備來上衛生間的其他人都嚇住了,紛紛駐足,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倆。
三招一過,范鴻宇抽身后退,脫離接觸,低聲問道:“你什么時候到的?”
平頭男子淡然一笑,說道:“比你們先到一會。”
“秋雨以前見過你沒有?”
“沒有。我也是看了照片也能認出她來。嗯,你給她換的這個裝扮不錯,比較普通,不引人矚目。”平頭男子望向范鴻宇的眼神,已經變得很友好,頓了一下,說道:“想不到范處長身手這樣了得。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無疑,范鴻宇已經猜到了平頭男子的來歷,一準是老李家派來的,專程從首都趕到靈驗機場來“截住”他們,暗中保護李秋雨。平頭男子也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事實上,平頭男子完全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作為一名專業警衛軍官,
如果他要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一般人是察覺不了的。只是他也沒想到,范鴻宇的警覺性竟然如此之高。他得到的資料雖然顯示范鴻宇曾經在公安學校就讀過,但從未有過真正的公安工作經歷。公安學校畢業之后,直接進的彥華地委機關,從此一直在政界發展。只怕幾年下來,當初在公安學校學的那點本事,早就忘了個精光。
不料范鴻宇非但警覺性極高,而且身手極其敏捷,以他的能耐,幾個照面竟然拿不下來。
當然,再打下去,范處長肯定抵擋不住。這點野路子,想要和精銳的“中南海保鏢”過招,真的不夠瞧。不過程咬金三板斧的功夫還是有的。
范鴻宇也笑了,說道:“咱們外甥打燈籠照舊。秋雨喜歡耍小性子,最好不要讓她看出來,不然我怕她生氣。”
“當然。”
平頭男子微笑說道,又輕輕搖頭。
這些千金大小姐啊!
“還沒請教貴姓大名。”
“戴俊,警衛局的。范處長,很高興和你認識。”
平頭男子微笑著伸出手來,和范鴻宇握了一下,順手取出自己的證件,在范鴻宇面前打開來。證件顯示,他是中央警衛局的少校軍官。
范鴻宇就笑。
這位戴少校辦事果真一板一眼。
范鴻宇和他握了手,正要說話,戴俊臉色微微一變,低聲說道:“她出來了…”
話音剛落,就混入了其他旅客之中。
范鴻宇略略有點愕然,戴俊怎么知道李秋雨出來了?還沒等范鴻宇回過神,李秋雨已經走了出來,劈面見到范鴻宇,不由詫異地問道:“咦,你也來上洗手間,包包呢?”
范鴻宇笑道:“沒事,包包放在餐館里,不會有人順手牽羊的。走吧。”
禁不住暗自感嘆。
這可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以為自己的第六感已經非常敏銳,誰知和戴俊比起來,差老鼻子了。看來專業和業余,就是不在一個檔次之上。
兩人去到餐館,立即就有一個女服務員迎上來,帶著點抱怨的意思對范鴻宇說道:“哎呀,這位同志,你們怎么可以兩個人一起離開呢?還把東西都落下。要是丟了什么東西,我們餐館是不負責的…”
范鴻宇哈哈一笑,說道:“沒事沒事,不用你們負責。謝謝啊…”
這餐館的工作人員,倒也很負責任。
兩人嬉笑著進門背起包包,離開了餐館,臨出門的時候,李秋雨朝服務員揚了揚手,甜甜說了聲“謝謝”,又做個鬼臉。
服務員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臉帶微笑,輕輕搖頭。
這么可愛漂亮的女孩子,她還真的見得不多。
靈巖機場還像模像樣,在機場等客的出租車也比較嶄新,李秋雨很滿意。等到了靈巖市長途汽車站,李秋雨頓時就傻了眼。
這也太破舊了點!
還是六七十年代的古老建筑物,三層的大樓灰撲撲的,墻壁上五花八門,光怪陸離,還殘留著大動亂期間的標語,各種牛皮鮮廣告更是鋪天蓋地。李秋雨還從未見過這樣奇形怪狀的汽車站。
首都有些老汽車站雖然舊,但至少還算整潔。
而汽車總站門口,各種攤販更是絡繹不絕,叫賣聲此起彼伏。進站出站的旅客所攜帶的行李也是各式各樣,最多見的是蛇皮編織袋,甚至還有少量五六十年代出品的人造革包。
剛走近一點,各種大混合的奇怪氣味撲鼻而來。
“唔…”
李秋雨連忙捂住了嘴,差點嘔吐出來。
范鴻宇笑笑,遞給她一張紙巾。
這種情形,早就在范處長的意料之中。當年做刑警的時候,比這破舊得多的車站,范警官不知見過多少,早就習以為常了。
這樣也好,有了這么一趟經歷之后,最起碼李秋雨會對貧困地區有個最直觀的的認識,在她心里,再也不會將“益東之行”當作郊游踏青那樣的浪漫情事了。下回再“離家出走”之前,就會考慮清楚。
估計這也是李石遠最終同意寶貝閨女前往益東的原因之一。
“你在這等著,我去買票,待會過來接你。”
范鴻宇低聲說道。
知道了戴俊的存在之后,范處長心里安然許多,倒不怕李秋雨一個人呆在外邊出問題。
“嗯…”
李秋雨小腦袋搖晃得如同撥郎鼓一般,緊緊拉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跟著他進了車站,每走一步都要先留神腳下,生怕踩到什么臟東西,那神情,簡直就好像在趟雷區似的。
早知如此,不知道小丫頭會不會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