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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凄慘的央視廣告部

  李大嘴雖然被陳三叫做大嘴,但這大嘴也得看情況。不是一般人,李大嘴那大嘴,就算比起地下黨的嚴密,也不遑多讓。在央視這個地方,尤其是在中宣部這么一個部門當中,真要是嘴巴大得什么事兒都往外摟,那這人也沒有什么前途可言。趁早從這地方出去,那好歹還能保住點什么。

  要是還傻兮兮的呆在這樣需要嚴格要求自己的地方,說不定什么時候大嘴巴一漏,那就給自己招來一場天大的禍事。退出官場那是輕的,重的甚至直接能把牢底給坐穿。這樣的事情,在中宣部又不是沒有發生過。所以,這大嘴的說法,還是有點名不符實。

  李大嘴常年在機關里面混,當然明白陳三給的眼色到底是為什么。于是也不多問,直接在前面引路,從一樓走到二樓,然后再在一個門外掛著嶄新廣告部的牌子的辦公室前面停了下來。

  把門一開,然后對著劉東一行人說到:“請進吧,這就是我們辦公的地方。有些簡陋,多多包涵。”

  看到這個牌子的陳三,撇嘴側頭對劉東小聲說到:“別看這牌子嚇人,但就是換湯不換藥,你要是早過來幾個月,這牌子還是廣告科。現在雖然改成了廣告部,但這辦公樓就那么大,一個蘿卜一個坑,哪里有新的辦公室給他們用?所以就相當于換了個牌子,級別提升了一些。別的,還真看不出來有什么變化。”

  陳三的話雖然輕,但李大嘴離得又不遠,所以這些話一字不漏的都聽在了耳朵里面。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自己知道就行了,說出去讓人笑話干嘛?好歹也從科級上升到部級,這跨度可就大了。多少算是喜事兒,你撿點好聽的說不行么?”李大嘴一邊開門,一邊苦笑到。

  “讓人笑話?誰笑話?這幾個都不是外人,等會兒我給你介紹一下你就知道了。還廣告部?當我不知道,這個部的框架,也就是處級,從正科上到正處,兩個臺階,你當上升多大?而且還是有正處的架子,沒正處的實惠。你看看你那破辦公桌,都是六十年代的老物件,送博物館閑沒年頭,放這又看著礙眼,一點實惠都沒有。”陳三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樣,對這所謂的廣告部里面東西如數家珍。

  劉東一行人這個時候也進了辦公室,看到二十多平米的地方,卻擺了八張辦公桌,看起來是相當擁擠。里面這些辦公桌,雖然木料看起來不錯,但那桌子的紅漆基本上都掉得差不多了,椅子雖然配套,但和桌子的局面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快被磨得發白。除了李大嘴,里面還有兩女一男在他們自己的辦公桌前寫寫畫畫。

  看到陳三,他們點了點頭以后,就又做起了自己的事情。這樣的情況,很顯然大家都是熟人。要不然他們不至于失禮到這樣的地步。

  先進來一步的李大嘴,這個時候跑到辦公室的墻角邊,拿起熱水瓶開始給劉東他們倒水,一邊倒水一邊說到:“這里面簡陋了一些,你們就先隨意一下。陳三你也算是半個主人,自己把人給招呼好。”

  劉東還是第一次進到這個地方,看到這樣的場面,著實讓他吃驚不小。在劉東的認知當中,央視的廣告部,那可是肥的流油的部門,后世央視搞一個標王什么的,一個五秒鐘的廣告,張口就是幾個億,這還是你愛要不要,不要拉到的情況下。

  而且央視還不單單只有一個標王,一年光是廣告費就是幾十個億,比那些賣產品的廠家都要賺。而這些廣告,都是出在廣告部的身上,廣告部卻像這副模樣,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幾張快用得倒塌的辦公桌,幾張磨得發白的椅子,還有那很有時代特色的熱水壺。這哪里是央視的廣告部?純粹就是鄉下村支書家開會的地方。要不是劉東確信自己走進的是央視的老辦公大樓,而且也看到了那廣告部的招牌,實在不能相信,八七年的廣告部,居然是這副德行。

  看到劉東打進門以來,就沒有說話,而是一直在看著廣告部里面的陳設。一旁的陳三開口說到:“感覺很驚訝是吧?廣告部怎么就這德性?比你那在京城隨意置辦的辦公室,更是差得十萬八千里。”

  陳三既然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給說了出來,劉東也就隨口說到:“是啊,實在是太驚訝了。廣告部怎么會是這樣子?就算是再缺錢,弄兩張新的桌子,對你們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兒啊?就算現在廣告再少,那至少也有好幾百萬吧?至于弄得這么寒磣么?”

  對劉東來說,這樣的陳設,豈止是寒磣!要不是他今天來央視本就沒有事先通知,他還以為這央視的廣告部在他面前裝窮呢。好歹也是央視的人啊,而且是肥的流油的廣告部,比起某些村支書的辦公室都還那個啥,實在對不起央視的招牌。

  聽到劉東的話,端著杯子的李大嘴插嘴說到:“至少幾百萬?這個小兄弟是在開玩笑么?你當我們這廣告部是搶銀行的?還至少幾百萬,廣告收入每年能實打實的給拿到三百萬,我們臺長都得給我們慶功。”

  聽到李大嘴這么一說,劉東糊涂的看了一下陳三,不知道李大嘴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對于你劉大老板來說,幾百萬就是個小意思,拿出來打水漂都不帶眨眼。但廣告部,要真這么能賺錢,至于混得連辦公桌都得艱苦樸素二三十年?給你說吧,廣告部雖然不至于一點油水都沒有,但是那點油水實在有限。央視本就不是營利性的部門,廣告那點收入,填其他地方都不夠,哪里能給廣告部分潤點?更別說廣告部的牌子才掛幾個月,論資排輩,也該前輩們先上,廣告部,就是后娘養人。要不然,你以為李大嘴一個廣告部的部長,至于連拍幾個廣告都摳摳唆唆的么?”陳三內行的說到。

  聽到陳三這解釋,劉東還真被嚇了一跳。原來央視的廣告部,也有這么凄慘的時候。想想后世央視的廣告部,就算里面普通的一個辦事員,那出去也是響當當的角色。如果有誰想要在央視打廣告,普通的辦事員都得伺候好,這還不一定能把事情給辦了,這些老前輩們的工作環境,想來他們是感受不到的。

  就在這時,把倒好的白開水放到劉東他們幾個人手里的李大嘴開口說到:“陳三,這幾位到底是誰,現在可以給我們說說了吧?都這么半天了,你還不自覺,真想咬定青山不放松啊?”

  聽到李大嘴這么問,陳三笑瞇瞇的說到:“這幾位啊,真是大人物,你們廣告部要想改善一下伙食,找他們準沒錯。這次我陳三,可是給你們帶財神來了。至于你們抓不抓得住,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財神?有沒有那么玄乎?”李大嘴有些懷疑的說到。

  李大嘴這表情,劉東幾個人當然看在了眼中。于是不等劉東開口,陳志豪拿著自己的名片搶先說到:“李先生,你好,這是我的名片。財神什么的,就是個玩笑話。你也知道,陳先生喜歡說笑話。”

  看到陳志豪主動的遞上了名片,李大嘴連忙看了過去,看到陳志豪的名片樣式以后,才嘶了一聲說到:“還真是財神,這樣的名片可不多見啊,黃金鑲玉的?在國內應該還沒有誰比你這名片更闊氣的。香港環亞國際集團總經理,陳志豪。還真是香港來的大老板,陳三這財神兩個字,沒說錯。”

  雖然李大嘴他們的辦公環境并不是很理想,但像李大嘴這樣的人,那見識比起一般人來,當然有很大的不同。陳志豪那名片,他看了一眼,就知道這黃金鑲玉絕對不是什么贗品,拿來充門面的,實打實的真家伙。

  能拿這樣名片出來發的人,當然能當得起一個財神的稱號。

  “環亞國際?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呢?我想想,最近肯定是聽過你們公司的名頭,環亞國際,環亞國際!嘶!你們不就是才準備在大陸投資二十億美元的那個環亞國際么?真是失敬失敬,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剛剛還對環亞國際印象迷迷糊糊的李大嘴,忽然間好像看到了神仙一樣,大聲的嚷嚷到。

  聽到李大嘴這話后,陳志豪謙虛的說到:“如果現在大陸沒有第二個環亞準備投資二十億美金,那你知道的那個環亞國際,應該就是我們。失敬什么的不敢當,我們也就是做企業的。”

  陳志豪的承認,讓李大嘴張張嘴,還真不知道怎么接這個話題。這財神的來頭太大,一下子就把李大嘴的思想變成了混亂狀態。他們廣告部,又不是政文部,什么消息都靈通,什么大人物都見過,可謂是久經風浪。

  廣告部之前還僅僅是一個廣告科,而廣告科的業務主要就是放廣告。那些想要來央視放廣告的企業,都不可能派自己的老板過來談這樣的事情。所以雖然李大嘴認識大人物,但真正見過面的,卻非常少。像陳志豪這樣的大人物,面對面和他站在這里,著實給了他太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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