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揚起一清門又要砸下去,地上的岳瀑當真驚駭莫名,只因此刻就算他能使出符法將蕭問重傷,卻無論如何都擋不下蕭問的石門,他自己必死無疑!更何況,此時他的一條胳膊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對他來說,這當真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從小到大,因為是易老峰首座之子的關系,誰敢動他一個手指頭?他欺負過人,也整死過人,但是他自己從來都是最安全的一個,而現在,情況已經倒過來了…
由于完全沒經歷過這種情況,眼見那石門砸了下來,岳瀑的腦子徹底亂了,不僅沒使出符法來,竟然鬼使神差地第一次拿出了鳴劍宗二代弟子的架勢來,吼道:“大膽!!”
大膽?
面對這兩個字,蕭問根本完全沒反應,一清門速度絲毫不減地砸了下去!
“師弟不可!”
“住手!”
“停手!!”
一瞬間不知有多少人同時吼了起來,而且那些人早就動了,無數道人影朝著擂臺上的兩人沖了過去。
由于根本沒將這個岳瀑放在心上,所以蕭問當真相當清醒,在他想來,不管是為他還是為他師傅,都還是不殺得好。不過,卻也不能露出絲毫這方面的顧慮,萬一被那岳瀑察覺到了,絕對后患無窮。要嚇他,就要嚇得他從此以后看見他就要繞路走!
一清門再次壓扁了那土黃光罩,又深陷進去,迅速砸向了岳瀑的腦袋,眼見就要將之砸成一個爛西瓜。
“啊!”岳瀑尖叫一聲,完全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呼!”
勁風起,一清門幾乎貼在了岳瀑臉上,卻終究沒能砸下去。便見數道光華從那些沖到近前的真仙手上飛出,纏住并拽緊了一清門,這才救了岳瀑一條小命。
然而岳瀑猶自閉著眼睛,混身顫抖著在那大喊:“我死了!我死了!”
蕭問看都沒看岳瀑一眼,抬起頭向那些真仙道:“諸位,大家有目共睹,我們這是生死不論的決斗,你們此時攔下我卻是為何?”
眾人一時語塞,不過很快就有人道:“蕭師弟,生死決斗之言豈能當真?我等分屬同門,最多只是意氣之爭,決斗那全都是氣話。”
“是啊,蕭師弟。”
“岳瀑師叔年齡還小,不懂事,你就別和他計較了。”
“若真殺了他,只怕舉宗震動,豈是蕭師弟愿意看到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蕭問卻是冷笑一聲,然后不急不緩地道:“諸位,剛才岳瀑用雷符炸我你們都看見了,難道他不是想置我于死地?既然如此,我又為何不能還手?難道,咱們鳴劍宗只許首座之子殺人,還不許尋常弟子反抗不成?這是何道理?若真是這般,我們還來鳴劍宗干什么,就是為被這等少爺打殺來嗎?”
蕭問也是懂借勢的,他這么一說,那些新晉弟子也全都吆喝起來,是啊,只許挨打不許還手,這他娘的是什么道理?要真這樣,我們還來鳴劍宗干屁?老子在家好歹也是個少爺,到鳴劍宗來就受你們的少爺欺負來了?!
“諸位師弟冷靜,事情絕不是這樣的。宗門招收新弟子,乃是為了壯大本宗的力量,百般保護尚嫌不夠,豈有故意打殺的道理?不管是誰欺負了你們,宗門都肯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今日之事,確實是岳師叔年幼無知,將一場尋常切磋當成了生死決斗,險些殺了蕭師弟。不過,蕭師弟這不是沒事嗎?還望諸位不要和岳師叔一般見識,畢竟他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而且,我可以向諸位保證,今天的事我易老峰肯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一位三十多歲的真仙主動站了出來,向眾人解釋道。
新晉弟子里其實還有十五歲的,怎么就不能和岳瀑一般見識?不過還是十八歲以上的較多,這些人聽了那真仙的話后,確實不好再大聲嚷嚷了。
見臺下的新晉弟子情緒略有好轉,那真仙便又轉向了蕭問:“蕭師弟,你暫且收手如何?之后定然會給你一個說法。”
蕭問微微點了點頭,道力一收,一清門便縮小被他收在了手中。他這動作做的輕描淡寫,那些出手拽住一清門的真仙們卻全都一驚,蕭問這本事顯然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蕭問低頭向下看去,便見岳瀑已經睜開了眼,也不再念叨什么“我死了”了,而是一臉驚懼地望著他。天知道這岳瀑有幾分是裝出來的,蕭問不屑地撇了撇嘴,忽地飛起一腳,直接踢向了岳瀑的肚子。
“滾!”
“砰!呼…”
岳瀑直接被踢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些圈才停下。其他人全都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蕭問,蕭問卻是一臉鄙夷地盯著岳瀑,根本就沒將其他人的眼光當回事。
“大膽!!蕭問,你明知道岳師叔是長輩還如此以下犯上,羞辱于他,我一定要稟明宗主,將你這個尊卑不分的泥腿子逐出鳴劍宗!”便在這時,那陳思云又站了出來,指著蕭問罵道。
有不少人都深以為然,覺得蕭問做的實在有些過分。
便在這時,蕭問突然一聲爆喝:“給我閉嘴!!!”
與此同時,蕭問已是再不遮掩身上的驚仙道勁的氣息,整個人的氣勢迅速拔高,便如一柄即將出竅之劍,隨時都要將陳思云的狗頭斬下來!便是那些真仙,只從氣勢上也遠較蕭問不如!
“什么狗屁師叔,就他也配?!!”
寒聲說完這句話,那陳思云已是徹底定在了原地,哪還敢多說一個字?
擂臺上下一片安靜,一息,兩息…
遠處忽有呼嘯聲傳來,眾人看時,卻見有數人速度極快地飛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