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水桶粗細足有十丈長的水流在空中飛舞不休,看似瑰麗,實則內蘊巨力,速度極快,若有人被不幸撞中,只怕和被攻城木撞中沒什么兩樣。
如今這兩條水流已經隱隱形成了一個大圈,將敵對的那兩個測試者不太牢靠地圈在了里面。兩道水流畢竟不是兩片水幕,防御面積根本就沒那么大。但是當蕭問的一清門又加進來后,防御面積就完全不成問題了。水流漏掉的人被一清門擋了回去,一清門沒擋住的人又被水流擋了回去…
霍祥和蕭問不求傷敵,似乎也完全沒辦法傷敵,但是卻將那兩個對手死死地堵在了圈內,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其中的一個訣道測試者興許會土遁之術,但是同樣修訣道的霍祥根本就沒給他施展土遁術的機會。
而后那道驚人的劍氣長虹終于飛了過來,直接沖進了水流和一清門圍成的圈里。那兩人幾乎是瞬間就左支右絀,霍祥和蕭問本還想繼續那般困著,全憑劍氣解決了那兩人,卻突然聽到山坡上傳來游青的喊聲:“一起動手!”
游青的聲音還沒落,霍祥和蕭問便感覺到山坡上飛來的劍氣明顯變小變稀了,感情是游青要堅持不住了!
這一下倆人哪還會猶豫,立刻正兒八經攻擊起來,三息過后,便在整個天空都只剩下七八道劍氣的時候,“卟”、“卟”兩聲先后響起,那兩人的一命符爆裂開來。
蕭問轉頭向山坡上看時,便看到了相當驚人的一幕,游青所在那片區域樹的樹葉全都變得枯黃,乍一看就像是整個山坡都是春天,獨獨那一片區域在過秋天。
不過蕭問也終于看到了游青的攻擊法陣,那竟是由綠光構成的兩個平行著的圓形圖案,每個圖案上都有著并不是太復雜的線條,而兩個圖案之間又有一些或直或曲的線條相連。乍一看那其實就像是一個直徑達到五丈厚約半丈的能量圓餅,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餅”并不是那么好做的…
陣道神通最難學,絕非空穴來風!
便在這時,又是“卟”一聲輕響,蕭問急轉頭向發聲處看時,便看到了馮寧已經和蔡林豐將最后那人擒住…那人被蔡林豐反剪著雙手,完全就相當于被活捉的,但是身上的一命符依然爆開,顯然是他刻意為之,寧愿自己將之毀了也不給留給蕭問這幫人。
“放開我!!老子都已經被淘汰了,還抓著老子干什么?!!”那人惱羞成怒,一邊掙扎一邊吼道。
蔡林豐一怔,而后便松了手,那人又狠狠地瞪了蔡林豐一眼,這才甩袖走到山坡下,一屁股坐在了一塊大石上,低頭沉默下來。
直到此時,蕭問等人也是漸漸回過神來,總共也就是一盞茶功夫,他們竟然已經打完了,而且將另一個團隊給全滅了…
該高興嗎?但是那五個家伙還全都在原地傷心失望,這個時候高興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但是這就是規則啊,不淘汰別人就被別人淘汰,只有堅持到最后才能實現最初的目的,加入鳴劍宗。不然,這一次的鳴劍宗之行豈不白來了?
興許,鳴劍宗也有借這一輪測試讓眾人明白修行路無比殘酷的想法?
這顯然不是蕭問等人可以猜得出的,眾人正出神間,“嗖”地一聲響,也不知從哪冒出一個人來,一看就是鳴劍宗的大高手。
“你們五人已經被淘汰了,隨我一起離開吧,以免影響其他測試者。”那人平靜地道。
數息之后,蕭問等人眼著那個鳴劍宗的高手把那個五人團隊給帶走了,一時間百感交集。
總共三天的測試還沒過半天,便有一個隊被他們給徹底淘汰了,只不知,將來被送走的人里會不會也有他們?
如果有,第一個會是誰?還是說會像剛剛的這一隊人一樣,集體被淘汰?
眼見氣氛越來越不對,霍祥忽然大聲道:“各位都打起精神來,這才只是咱們的第一戰罷了,后面還有很多場惡戰等著咱們呢!”
其實霍祥的話顯然并不適用于所有人,例外的那個便是馮寧,這個家伙從一開始就一直是那種冷冰冰警惕性超強的狀態,現在也依然是那種狀態,根本沒有“沒精神”一說。
這時候游青也從山坡上走了下來,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覺得這次的測試可能還有很多鳴劍宗沒有透露給咱們的信息,若我們能一路沖殺到底,甚至最后只有我們五個留下來,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游青話一說完全場肅然,其實,誰又沒有這種猜測?只不過一直沒人第一個說出來罷了。
還在測試中就妄談以前幾名的成績通過測試,未必太好高騖遠了些,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五人剛剛從正面交鋒中完勝了另一個五人隊!這個時候再提那種猜測,便不是妄想,而是目標,而是誘惑了!
就因為游青的這兩句話,眾人竟是一掃之前的猶疑、擔心,徹徹底底地打起了精神來!
看到士氣恢復,甚至有越燃越旺之勢,霍祥不由伸出右手,向游青豎起了大拇指。
游青看到后苦笑了一下,并無絲毫居功之意。
蕭問將這一切全看在眼里,嘴上沒說什么,心中對游青的評價卻又高了一層。據說修陣道者全都博聞強記,真沒想到,把握人心竟也能到這種程度!
而后五人便繼續向山谷中小心行去,一路上還總結著之前那一戰的經驗。
最勞碌的兩個人顯然就是蔡林豐和霍祥了,前者要不停地用金翎雀偵察,而后者則每時每道都消耗著道力維持著一種簡單卻有效的訣法,此訣法可以感知到地下的一些信息,避免被人以土遁術偷襲。
除此之外,游青也在認真觀察著,以他的經驗,只要仔細些,完全可以看出附近的幻陣。
至于馮寧,此人一直都是那么警惕,就算沒人要求他也鐵定會一直留意四周的環境。
最閑的反而是蕭問了,所以他又干脆邊趕路思量起了那絕影的煉制之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