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現在在做仙器生意,早些年家父將這兩家店劃到他的名下,他就胡亂起了這兩個名字。我五年前才從他手里接了過來,也懶得改了。”周姐很有些無辜地道。
“原來如此,令兄的仙器鋪子應是也在丹鳳城吧?”
“在,家父這輩子都在丹鳳城經營仙材、仙器,到現在總共已經開了八家店。大哥手里有三家,我手里兩家,剩下三家還由家父經營著,老人家閑不住,說要等干不動了再將那兩家店傳給我們。”
既然周姐都說她父親是“老人家”了,就一定是一把年紀了,用一輩子的時間在丹鳳城經營出總共八家店來,應該算是挺有能力的吧?
“真了不起。”蕭問由衷道。
“你志不在此,有什么好羨慕的?”周姐隨口道。
“周姐怎么看出來的?”蕭問不解地道。
“我之前說給你每月加兩千薪俸,你眉毛都沒挑一下,那時候我就知道了。”周姐坦然笑道。
蕭問忍不住嘀咕道:“你和我心目中的商人可一點也不一樣。”
周姐無所謂地道:“你要看到家父就肯定不會這么說了。我和我大哥沒花半點力氣就把鋪子繼承到手里,所以并未染上父親那種習氣。”
“呃,你好像對令尊…”
蕭問想表達的意思是不夠尊敬,結果正措詞間周姐已是明白過來,直接道:“老頭子明顯偏向,給我大哥三家仙器鋪子,卻只給我兩家仙材鋪子,我感激他,但是不尊敬他。”
“哈哈,這樣也行。”
“對了蕭問,你既然專修器道,而且又對金屬礦材如此了解,那么煉器方面呢?”閑扯了半路,周姐終于是問出了一個像樣點的問題。
“還行吧,只要有人教,剩下的其實就是個熟能生巧的問題了。”
蕭問說的輕松,周姐卻是微微動容,問道:“看樣子,你煉器經驗也挺豐富了?”
“還好。”蕭問不無得意地道。
“那你對小仙境界的各種仙器了解多嗎?”
“呃…也還好吧。”蕭問也是和周姐談的來,說話時就沒太遮著掩著。
“你師傅是散修嗎?按說散修不太可能讓你有這么多機會實踐啊。”
“是散修,境界可能沒你想象中那么高,但是煉制小仙境界的仙器十分在行,我們那片很多人都慕名去找他煉制。我一直跟在他身邊,實踐的機會其實不少。”蕭問只能扯出這早就編好的謊言。
“是這樣,難怪了。”
說著話兩人終于是到了浮星樓,周姐和蕭問一前一后進了一樓廳中。
這里的人顯然都認識周姐,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和周姐打了個招呼。
“我先帶你轉轉,順便介紹你和大家認識一下。”
“好。”
這浮星樓一樓全是小仙境界仙材,蕭問將來也是在一樓當職。二樓比一樓小一些,出售的自然全是真仙境界仙材,來到二樓之后,本來還有些飄飄然的蕭問一下踏實了不少,只因這里的仙材他全不認識…
把大小掌柜、伙計給蕭問介紹了個遍,周姐便徑直登上了三樓,她的閨房。
蕭問則是被留在了一樓,正式干起活來。
一樓的兩個牙官全是中階小仙,一個叫陳京,一個叫林玉梁,待蕭問還算和氣。
就從這天開始,蕭問便正式成了浮星樓的牙官,白天正常干活,晚上則是回浮星堂那邊去睡,倒也挺自在。
然而,僅僅是三天后,便有問題凸顯出來。
蕭問每個月只需要干半個月活的事已是人盡皆,但是他卻可以領到六千下品仙石,那些小掌柜干整整一個月也才能領六千罷了!而陳京、林玉梁兩個牙官也全是全職的,一個月也只拿到九千罷了,而蕭問若是也全職干的話,明顯可以拿一萬二啊!
蕭問是一層里唯一的一個初階小仙,又是新來的,卻能拿著除了大掌柜之外的最高的薪俸,誰會服氣?
然而,不服還真不行!
只干了三天活,蕭問就展現出了明顯高于陳京、林玉梁的綜合水平,而且不是高了一點,而是高了挺大一截!
原本陳京和林玉梁在這里干的好好的,相安無事,蕭問來了才三天,他們就感覺到了無窮壓力,自然對蕭問越來越是厭憎。
陳京、林玉梁畢竟早就和一樓里的那些小掌柜、伙計混熟了,不知不覺中,他們竟是同仇敵愾起來,將蕭問當成了共同的敵人,不住地給蕭問施壓。
在他們看來,蕭問這樣的純粹為了歷練才出來的修仙者根本就受不了這樣的窩囊氣,八成氣他兩下就憤然離去了。真不行的話,蕭問才是初階小仙一個,他們那幫人最低境界都是中階小仙,有的是手段整治蕭問,至少不會怕了他。
轉眼間到了第五天,算上浮星堂那邊,蕭問已經干了整整半個月活了,下半個月就該休息了。
這天晚上下工時,一樓的那幫人終于是有了動作。
蕭問和他們本不同路,但是和那些人分開后沒多大會便又被追上了。
“幾位這是干什么去?”蕭問自然心知肚明,不過還是故作不知地主動問道。
兩位牙官顯然是發起者,聽到蕭問這么問時都有種一拳打在空氣里的感覺,陳京微皺眉頭,然后道:“哥幾個正好有點事情要辦,正好和你順路。”
“噢,那就一起走吧。”蕭問說完后轉身便走,直接把對方晾在了那里。
現在雙方還沒有撕破臉,而且又處于仙集的繁華區,仙機府巡察的府衛有不少,陳京等人就算想教訓蕭問也不行。對視了一眼后,他們只得又跟了上去。
“蕭問,你明天就不用來店里了吧?”林玉梁隨口問道。
“不止明天,下半個月都不用去店里了。”蕭問答道。
“你不是為了歷練才來丹鳳城嗎?何必把自己束縛在一家小小的店鋪中,要我說?你干脆辭了牙官的活,在附近游歷游歷好了。六千仙石,要是省著點的花的話,夠你用半年的了。”陳京直白地說出了眾人心中的想法。
“我這不是馬上就要去嗎?反正下半個月又沒什么事。至于牙官的活,承蒙周姐看得起,他開給我那么高的薪俸,我也不能不識抬舉只干一個月就走,你們說是不是?”蕭問不動聲色地戳那些人的痛處,心中卻是暗笑,這些人也真是,討厭一個人就直接明刀明槍的來好了嘛,還整這一套虛的,難道不知道老子也是個腹黑高手,為了從黑礦場里逃跑可謀劃了半年呢!
那些人一聽周姐之名俱是心中一顫,雖然蕭問才在浮星樓干了五天,但是周姐真的很向著他。而且,貌似即使算上浮星堂那邊,給周姐干活的數十人也只有蕭問一個敢直接喊“周姐”,而不是周老板。他們剛來時其實也有喊“周姐”的機會,但是他們全都當成了那是周姐的謙遜說法,哪里敢真叫,無一例外都選擇喊“周老板”。從這個方面,他們又造成了蕭問的特殊性。他們也就是仗著人多,這才敢向蕭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