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聽著鄭典細細說完那些個皇家的陰私,李月姐那背心直冒啊,她沒有想到鄭典做的這個事情最后居然牽出了太子了啊,便是太子再做錯事,那也是皇家人,就算他一時受皇上責罰,但那地位擺在那里,他拿二王爺沒辦法,難道一個小小的連官員都算不上的辦事人員,他還奈何不得嗎?
想到這里,李月姐就不急的焦灼的在屋里走來走去的。
“月姐兒,你干什么?轉的我頭暈。”鄭典揉著頭道,看著李月姐那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你做這事兒可兇險的很,雖然為二王爺立了功,但卻是把太子得罪的死死的了······這可如何是好?”李月姐一臉擔心的道。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再懊悔,再擔心都沒有用了。
“別擔心,太子如今自顧不暇,哪里有那工夫來管我,真要報復我的話也就是那烏老大,只是如今,烏老大便是有那心,怕是也沒機會了。”鄭典安慰著李月姐道。
“此話怎講?”
“還不是這場大水給鬧的,潰壩時,烏老大他們還在十三灣呢,那處本就是險灘,再加上潰壩后大水一沖,便是他們水性再好,怕也是兇多吉少啊。”鄭典眼神有些黯然的道。
原來是這樣,李月姐才稍稍松了口氣,她管不得那些人是死是活,她只要知道,鄭典的危險越小那就越好。
“再說了,我現在是登仕郎了雖然不是什么真正的官,但好歹品階有了,也算是朝庭官員了,一般人想對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鄭典扯著李月姐的衣袖讓她坐下,又一臉笑意的道。
登仕郎?李月姐不由的眨了眨眼,一般普通人或許不知登仕郎是什么,但李月姐卻是知道的,這是一個正九品的文散勛爵,這個散勛朝庭規定是獎給對地方上有功之人的但實則大多數都是一些官宦子弟承受。當年周東源就曾受過這個文散勛,然后進入戶部,任柳洼抄關主事的。
如今二王爺給鄭典受了這么個散勛,也算是為他今后輔路了,也不枉鄭典為他出生入死,而有了這個散勛,那鄭典的安危就有一份保證,雖然面對太子這樣的人是沒半點用處,但面對一般的人,還是能護著一二的。
李月姐這才放心了一點不過終歸還是有些不放心,又道:“不管怎么樣,還是要小心點,老太走了,你身上還有三年孝呢,如今回來了,總要全了孝心的,你便安心呆在家里,避避風頭,二爺是知道老太的事情的想來也不會怪你。”
“嗯,我本來就是這個打算的。”鄭典點頭,聽得李月姐說起鄭老太那眼眶便有些紅,最后一甩頭:“那我回去了,家里還有許多事情。”鄭典說著,隨后又深深的看了李月姐一眼道:“委屈你了,還得再等我三年。”
“說這話什么?”李月姐一瞪眼,鄭典便又立刻討好的回道:“是我說錯了,一家人,不說委屈不委屈的。”說完卻哈哈一笑然后撩起袍襟大步離開。
李月姐看著他的背影哭笑不得,這人呢傷心了就紅著眼眶,高興了就大笑說好聽點是真性情,說難聽就是沒心沒肺。
鄭典自不知李月姐的埋汰,回到鄭家,在幾個叔伯面前,將事情能說的都說清楚,隨后就在河邊搭了一個棚,住在里面為自家老太守孝,不過白天,他依然忙的腳不粘地,家毀了,要重建,壇口的事情,因著前段時間他出事,連累到了大伯,原先被他們鄭家趕出漕幫的那幫人又殺了個回馬槍,兩方人自去年下半年始,便撕殺個不停,雖還沒鬮出命案,但傷胳膊傷腿的不在少數。
如今那派人投靠了漕司,漕司的人據說正打算收回漕幫運漕糧的權利,全部交由衛所的運丁來運,這樣一來,鄭家的漕幫壇口就要取消了,鄭大自然不肯,如今正跟漕司扯著皮。(.la棉花糖)這可關系著鄭家的出路,鄭使自然要出死力,再加上李家二叔,這都十幾天過去了,仍然沒一點消息,鄭典也不能只看著,更是借由鄭家在下九流行當里面的人脈,幫著四處打聽,只是至今還是沒有消息。
桂花巷,李宅,傍晚。
“阿爺阿奶,你們先吃,我把吃的先給二嬸送去。”李月姐端著一碗餃子,招呼了自家阿爺阿奶一聲,便轉身進了二嬸的屋里。
“當家的。”一聽到門聲,二嬸就猛的坐了起來,這段時間,只要這門一有響動,方氏都會驚跳。
“二嬸兒,是我,月姐兒。”李月姐連忙道,上前扶著方氏坐好,方氏看著她,又一臉木然。
“二嬸兒,我知道你傷心,但二叔怎么樣還不知道,你可不能把自己給整垮了,你還有榮延,榮喜,還有小囡兒呢。”李月姐說著,望了望門外,田阿婆正喂著小囡兒吃餃子呢,好家伙,一口氣吃了五吃,能吃就是福啊。
只是,李月姐心里還是不由的嘆氣啊,這些天來,方氏對小囡兒是不聞不問,甚至連見都不愿見到,每次一見到小囡兒便發狂大叫,如今小囡兒被嚇的是見到方氏 “是啊,娘,你不是擔心爹嗎,那就更應該吃好,養好,這樣才有精神去找爹啊。”一邊榮延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門邊道,邊上小榮喜也咬著牙重重的點頭,經過這一場磨難,兩小都成熟了不少,榮延雖然還有一絲痞氣,但這些天,家里的事情都是他擔心,已有了當家長子的模樣了。
而榮喜一向乖巧。
聽得榮延的話,方氏那眼睛終于一亮,便準備下床,一邊榮喜乖巧的打水給她洗漱·洗漱完之后,方氏便接飯碗,專心的吃了起來。
李月姐看她那樣,也就放心的離開,由著榮延榮喜照顧她。她自回前屋,陪著一家人吃過晚飯。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話。
“大丫頭,榮延把房子租好了,我們明天就要搬出去了。”李婆子突然的道。
“阿奶·做什么這么急,二嬸兒還病著呢。我這宅子雖然小了點,但大家擠擠還是成的。”李月姐抬眼道,心里卻知道阿奶的心思,阿奶總是不太愿意跟自家人住在一個屋檐下。
“也不是急,正好有棟不錯的宅子出租,榮延就租下了,再說了,不管你二叔怎么樣,生活總是要繼續的·榮延榮喜都大了,他們也該學會撐起一個家。”李婆子道。
“租在哪里?”好一會兒,李月姐便問榮延道。
“離這里不遠,就在前街,原來是彈棉花的,他們買了新宅子,搬到別處去了,這屋子就空了下來。”榮延回道。
前街彈棉花的那宅子,李月姐倒是知道,那家的東家娘子最喜歡吃她家的鹵香干·那宅子比她這里要小一點,但二叔一家住也夠了,不過·就是舊了一點。
李月姐想著,便沖著一邊的墨易道:“墨易,你明天找幾個人去幫忙收拾一下,門窗什么的該整的整整。”
“嗯。”墨易重重的點頭。
“對了,小囡兒還請田阿婆幫忙帶幾天,等那邊安頓好,再接過去。”這時,李老漢又道。
“好的。”李月姐點點頭·小孩子不經熬·這會兒,田阿婆已經帶她回屋里睡覺了。
幾人正閑聊著·就在這時,外面的門突然嘣嘣的被砸響了。
“誰啊?這么大聲的敲門。”月嬌沒好氣的大聲問。
“通州府衙門的·快開門。”門外的人也大聲的回道。
“通州府衙門?他們來干什么?”李月姐狐疑的嘀咕著。
“別是柳洼逃難過來的人又鬧出什么事來了吧,我去開門。”墨易道,這段時間,因著各地難民往通州跑,為了爭口粥,為了爭個地盤,為了爭一次賺錢的機會,各地難民沒少打架,墨易擔心又出了什么事,便急急的去開門。
“哪個是李墨易?”門一開,一個衙門捕頭打扮的人就跨步進來,抬著頭沖著墨易問。
“我就是,不知這位衙差找我有什么事情?”李墨易問。
“帶走······”那個捕頭上上下下的打量李墨易一眼,然后大手一揮,沖著身后幾個衙差,那幾個衙差手里一揚,一道鐵鏈子就鎖到了李墨易的身上。
“這位差大爺,這是怎么回?我弟弟犯了什么事情?”李月姐一見這下大驚,飛快的跑過去,一把扯著那捕頭的袖子道。
“什么事?柳洼干河渠潰壩,如今有人把柳洼河工所一干上下全告了,說他們偷工減料,以次沖好,中飽私囊,以至河堤潰壩,如今整個河工衙門的人都關進了大牢,你弟弟做為河工總甲,主修河道的人,是主要案犯之一,那自然跑不掉的。”那捕頭道。
聽得這罪名,李月姐腦袋就哄了一下,這罪名可太大了,不由的道:“差爺,冤枉啊,決無此事。”
“你跟我喊冤沒用,要喊冤自個兒上大堂去跟三司正堂喊去。”那捕頭道,說著,一揮手,便帶著人押著墨易就要走。
“差爺,等等,我收拾幾件衣裳。”李月姐連忙道。
“快點。”那差爺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李月姐這才趕緊回屋,幫墨易收拾了幾件衣裳,又拿了幾塊碎銀子,遞包裹的時候就將最在一塊銀子塞進那捕頭的手里,然后又將幾塊小碎銀塞進身后衙差的手里,嘴里道:“我二弟還小,不太懂事,還請幾位差爺多照應。”
“這你放心,能照應的我們就照應,不能照應的那就沒法子了。”那捕頭爽快道。
“民女曉得的。”李月姐點頭。
“大姐,別擔心,有楊大人在里面,他定會想法子的。”墨易安慰著家人,然后被一干衙差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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