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愁最苦,休去倚危欄,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
“你在那?還好嗎?”白玉潔峨眉微蹙喃喃道,無力地放下了手里的復習題集。
門外端著一碗燕窩的三十上下的麗人輕嘆了口氣,推開門,疼惜地看著女兒。自從把女兒騙回京都后,這種無形的冷戰一直持續到現在,家里許多事情是她插不上手的。不要說是他,哪怕是自己的老公,也被下了禁口令。從回來后,女兒得知噩耗大病一場后,就一直把自己拉進瘋狂學習的自閉中,對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沒有一句話。冷靜,冷靜的嚇人。看著為情所困的女兒日漸消瘦的小臉,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默默地照顧著。
“潔兒,先放下,學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先吃點東西,這是媽給你熬的血燕燕窩,快趁熱喝了。”白夫人硬著頭皮勸說道。
“嗯,媽,你說他是不是躲起來了?我怎么感覺他好像已經出來了。”白玉潔疑惑地問道。
冥冥之中,也許真有心有靈犀一點通。白夫人欣喜的是女兒終于跟她說話了,這是個好的開始,她順著女兒的話回答道:“潔兒,不管發生了什么事,你不能不吃飯呀,要是被他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你說他會干什么”
“他會干什么?”白玉潔呢喃了一句,陷入往事的回憶中,他肯定會強迫吃飯。對了,我要吃飯,現在的樣子好像有點不能見人。白玉潔一下子接過燕窩湯,一口氣喝下。接著問了一句:“媽,還有嗎?”
“有,管夠,我就去盛,你等著。。”白夫人欣喜地答道,說完就急匆匆離開了。看來女兒是陷進去了,腦子里除了那小子意外,我這個媽媽都要靠邊站,也不知道將來是禍是福。
白玉潔來到鏡子前,仔細地照著鏡子,看著自己清淡的變化,心里有點急了。咚咚跑進內屋,梳洗打扮起來,有句話叫女為悅己者狂。
“夫人,電話。”服務人員叫住了白夫人。
“誰的?”
“老首長打來的。”
白夫人接過電話,“喂,爸,是我,有什么事嗎?”
“噢,玉潔吃飯了嗎?有個消息告訴你,那小子可能現身了,就是沒回來,但是肯定還活著。”電話里出來白老的聲音。
“哦,爸,是真的嗎?小潔今天也說他出來了,而且還主動提出要吃飯。”
“什么,她是怎么知道的?”白老焦急地問道。
“爸,這我可不知道,小潔說是心靈感應。”
“噢,我知道了。”白老沉默了,默默掛上了電話。
“嘟、嘟….”白夫人也搖了搖頭放下了電話。
“來,乖女兒,我們去吃飯。我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出現了。”白夫人看著梳洗恢復嬌顏的女兒,滿意地說道。
“噢,媽,我知道。”白玉潔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白夫人驚奇地問道。
“這個,我不是早就說過,可是你們不相信,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白玉潔無所謂地說道。
“你是說,你們之間有心靈感應?”白夫人驚訝地問道。
“有什么驚訝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白玉潔風輕云淡地說。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白夫人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可是你們有誰相信了。再說,這個家,你們說了算嗎?”白玉潔沒有太多好感地說道。
“唉,這可怎么是好?”白夫人無力的嘆氣。
“媽,你難道還沒有看明白嗎?人家要的是女兒我這個人,不想參雜家族的聯系。所以那個位置,爭也爭不到。”白玉潔冷淡地說道。
“唉,苦了你了,乖女兒。”白夫人無奈地說道,這么多人,難道沒有自己女兒看得明白嗎?答案是否定的,還不是惦記著人家的東西。
“媽,女兒沒你說得那么悲慘好不好?女兒會幸福的,孫家是重承諾的家族。再說,現在能配得上我的人,能有幾個?女兒不爭,總會有自己的位置的。對了,媽,你和爸爸也不要跟著家族去討要什么說法,會讓我難做的。吃飯,吃晚飯,帶我去一下青竹園,拜見一下我那個姐姐。”白玉潔妖孽地分析安排道。
白夫人看著眼前智慧若妖的女兒,心里感嘆了一句,欣慰地笑笑。是女兒,苦于女兒身,要是男兒,將來肯定能撐起白家的大旗。
“媽,你是不是感嘆我不是兒子。你還年青,我想要個弟弟陪著玩。”白玉潔魔女地八卦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白夫人小心地撫了下小腹。
“呵呵,原來我真的要有弟弟啦?耶。”白玉潔伸出兩只手指歡呼道。
白夫人無奈地搖搖頭,露餡了,自己誰都沒有告訴,卻是被女兒一眼識破,還被誑了出來,這個小丫頭,連媽媽都騙。
白玉潔抱著媽媽的手臂,乖巧地說道:“媽,我們吃飯吧,吃過飯,我還要趕路呢,你就安心地在家休息吧,得給我生個弟弟逗著玩。”
“死丫頭,連你老媽都捉弄,你膽子不小呀。”白夫人故作慍怒道。
母女倆開開心心地吃飯去,白玉潔想著修復關系,吃晚飯,往車上裝了許多禮品,這些禮品盒子上還有那“特供”兩個字。白夫人感嘆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白夫人把自己的警衛派給了女兒,一位二十多歲的上位女軍官,駕著車,載著白玉潔,出了京都,一騎絕塵,直奔江淮。
就在軒轅望臉色復雜地匯報文老的時候,白老和劉老不請自來。白老指責文老不厚道,住在這里,也不幫主人分擔點事情,
文老可不吃這套,笑嘻嘻地說:“你說是你的地盤就是你的?好像你什么也沒有作為,白得了一處莊園。”
白老可真沒細想,原來這莊園還是孫旭東給建的,除了土地征集外,好像其它的都跟自己無關,老臉有點掛不住了。輸人不輸陣地反駁道:“這么說,這可是我孫女婿送的,你說不著。”
文老故意拉長音說道:“是嗎?某人好像沒把人家當孫女婿看待吧?”
“你?”白老啞口無言,氣哼哼坐在椅子上不想多言。
“好了,你們倆就別添亂了,想想下步該怎么辦吧?”劉老及時打住話題。
“跟我無關,我不發表任何言論。”文老想置身事外。
“你,媒人不是你嗎?不找你找誰,你不要想置身事外。”白老不高興地說道。
“現在才想到我呀,你們早干嘛了。這事我不管,得罪人的事。”文老不想參雜進去,明明你們各家內部聲音不和諧,有好處一窩蜂的上,遇到事都退縮了,還不如人家兩個女娃娃有擔當,路都是人選的,世上沒有后悔藥。
“唉,你們不要吵了。這次是我們不對,可是你為什么不提醒我們。”劉老想聽聽老搭檔的建議。
“我提醒,我怎么提醒。我能未卜先知,我也是才知道的。”文老解釋道。
各家知各家事,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能拍板決定的。家族內部的聲音,歸根結底無非是面子之爭,利益的膠著。現在孫家站在大義的立足點上,自家想有話說也只能憋著。退親,估計只能想想,人家沒發話,那是在保留自家臉面,等到了時候,你們乖乖把人嫁過來,一切不提,如果有其他想法,估計要承擔的是孫家的無邊怒火。
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那小子的能耐,現在就能禍害人家姑娘,還把人家肚子個搞大了,自家的孫女的婚期肯定會提前。家族以前一些有點理想化的謀劃,估計沒有一點希望了。
怎么修復關系?成了現在最頭疼的一件事。
文老夾著煙,高深莫測地看著兩位老搭檔,心里也是一陣好笑,戎馬一生的老友,卻在為孫女的事發愁,慶幸的是自家的孫女沒有招惹上那個臭小子。真是個禍害,頭疼,誰家女孩沾上,準沒有好事。以后都防備著點,不要讓小青跟他接觸。命運的車輪不是想躲就能躲過去的,兩位有緣人,總是會在特定的時間和空間偶遇,這是后話。
沉默了半天,劉老還是開口了:“老伙計,這次還是請你出山,這件事不解決也得解決。現在不解決,以后更麻煩。”
“那好吧,我答應。但是,我有條件,否則就當我沒說。”文老不僑情的答應下來。
“你說,什么條件?”白老爺子急忙問道。
“我的條件是,不管孫家提出什么條件,你們都要接受,無條件接受。”文老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這?不合常理吧?”白老強壓著心中的怒火。
“你們呀,還有得選擇嗎?”文老反問道。
是呀,真的沒有選擇。一步錯,步步錯。家族還真的需要人家家族,上次定親的聘禮,足足可以讓家族的實力提升三層,這還是人家冰山一角,可見其底蘊。這也是幾家沒有敢提退親的原因,這是忌憚。
“好吧,就依你,明天一起去拜訪青竹園,順便看看那孫家寶貝的孫媳婦。”劉老拍板決定,拿出當年做總參謀長的氣魄。
“首長,小姐來了。”警衛報告說。
“在哪?”白老急忙問。
“進了青竹園了。”
白老老臉一紅,尷尬地解釋說:“女大不中留,這可不是我安排的。”
“好事呀,看來白老頭,你家孫女看事都比你靠譜。”文老笑著說道。
劉老一琢磨,這事看來有點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