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六十分的秋道貓

　　山城家的喪事？秋道貓歪了頭，有些驚愕的咀嚼母親嘴里說出來的話。怎么會這么巧，山城青葉十天不出現，轉眼母親就死了，如果是與母親同樣年紀的好友，那應該還很年輕才對。青葉真的很可憐，他的爸爸是叛忍，母親又走得早，這娃可憐的程度都快趕上漩渦名人了。

　　母親接著他的手，一直到山城青葉家門口才松開。秋道貓分明的看見母親嘴唇抖了抖，有些躊躇不敢上前。秋道貓也大概有些了解母親的心情，上一世他有個很要好的爺爺死了，當時秋道貓走近他的房間的瞬間，也是這般停住。腦海里不停的閃現他們相遇時，說過的話，爺爺的氣息，他的衣服，甚至連他眼角的皺紋都變得異常的珍貴深刻。想必母親現在也正回味甘苦，感慨萬千吧。

　　想想等下見了山城青葉，他不知道該說什么，秋道貓試探的說：“母親，我想回去了。”

　　母親斷然：“不行。”

　　秋道貓可憐兮兮：“為什么？我可是勞累了一天，現在除了吃飯什么事情也不想干。而且，我不喜歡這里的氣氛，感覺有人死了好可怕。母親大人，您答應我吧。”

　　母親嘆了口氣，這個兒子從小就古靈精怪，個性特異，跟他哥哥秋道吉丸的誠實勇猛完全是兩種類型。難道一個母親不能生下相同個性的兒子，是鐵的規則？

　　秋道貓等了會兒，忽聽母親笑罵道：“你個孩子，讓你看望你最好的朋友，有那么難嗎？”

　　那有這回事！秋道貓反應激烈：“誰跟他是好朋友！”

　　母親：“那天是誰鬼鬼祟祟的把菊花送進人家房間的，我跟葉子探望青葉，可是把全過程都看在眼里。”

　　秋道貓小聲嘀咕：“切，小偷！”

　　剛說完心里一緊，偷眼看母親。母親專注于自己的碎碎念，看來是沒有聽見，真是萬幸。秋道貓松了口氣，只聽母親不停的念叨道：“真是的，有個好朋友是件多么好的事情，你還要藏著掖著。我究竟生了一個多么不誠實的孩子，哎喲，真為你的將來感到擔憂啊，我可愛的兒子要是成了孤家寡人怎么辦喲。”

　　秋道貓只得干笑，撓了撓頭。好一會兒，母親一拉他的手，道：“該進去了！臉嚴肅點，不可失禮！”

　　山城家的正門，顯得有些破舊，墻角上的腳印與污漬顯得它已經被人們冷落了許久，大門掉漆，直通大廳的道路兩旁也少有盆栽。零零散散有些山城家的老鄰居，老朋友從內里走出來，有認識母親的就鞠個躬。畢竟現在秋道家今非昔比，戰爭時期，作為木葉最強肉盾秋道家可謂大放光彩。在父親一輩的努力下，秋道一族的知名度在忍界迅速的擴散了開來。在秋道家，便是尋常的一天，過來拜訪的客人都要多過山城家。

　　秋道貓一邊緊繃著臉，一邊進入遺像堂。

　　山城葉子的告別儀式，也是比較簡單。廳里兩旁各有三個花圈，有一名和尚正中敲驢念經，一個火盆放在前邊。葉子的兄長對前來祭拜的客人鞠躬，親子山城青葉則跪在左側，黑發垂至臂膀，默默無語。秋道貓看了眼，忍住嘆氣的沖動，將目光放向了堂上最前邊。

　　正中有一道框邊照片，那是一位梳著墮馬鬢，穿著傳統衣服的少婦。兩眼大大的，白皮膚，小臉蛋，隱約與山城青葉有幾分相似。雖說算不上妙佳人，可也氣質溫婉，笑比蘭馨，如大家閨秀，令人一看就覺得好舒服。

　　“這就是他的母親嗎？還是妙齡少女，怎么就走了。”

　　秋道貓唏噓不已，不管死了的人是誰，看過多少次，都會令人不舒服。再看山城青葉，秋道貓進來這么久，也沒抬頭看貓一眼，也不知青葉的心里現在都在想什么。

　　‘這家伙，看來是真的受傷了呢。’

　　無聲的盤坐在山城青葉的身側，秋道貓仰頭看著天花板，欲說還休，只得呆住。

　　空氣一度凝寂，正當秋道貓以為青葉今天是不準備說話的時候，沒想到他居然率先開口：“吶，秋道君，只要畢業就能上戰場了嗎？”

　　“厄？”秋道貓意外的看著他，趕緊道：“嗯，是啊。”

　　山城青葉松開拳頭，馬上又握緊，說道：“那么、那么我要更快的畢業。然后一定要，一定要…”

　　一定要干什么，他沒有說。但是上戰場，除了跟敵人拼死戰斗，還能有什么呢，山城青葉要做的，大概是要見一個人，一個仇人。

　　秋道貓很想問他，當初曾經山城青葉問過宇智波少年的那一句話——‘如果遇見他，你會殺了他，還是痛打他？’

　　但秋道貓沒有問，要說為什么，是因為山城青葉的表情太猙獰，太認真，也太痛苦了。

　　這不是面對仇人的表情，人殺死自己的仇人，只會感覺到快意，而不會痛苦。但是如果那個仇人是他既愛且恨的人的時候，人才會有這種表情，矛盾，而且痛徹心扉。

　　回去的路上，秋道貓忍不住詢問母親：“葉子是怎么死的？”

　　母親不無悲戚道：“她丈夫是個狠心的人啊，戰場上愛上別國的女人。全族為了保護他，連家族標記都被剝奪了，他卻為了那個女人，要殺死自己的前妻。”

　　秋道貓默然。

　　聽母親叨叨絮絮的，總算明白。葉子是自殺的，她丈夫的雖然沒有能夠殺死她，但是她的心卻死了。十天苦苦掙扎，連兒子都無法讓葉子的心暖活。

　　秋道貓看著灰暗的天空，終于可以嘆口氣，忽的大叫道：“啊，郁悶退散！郁悶退散！啊，吃東西去，哈哈！”

　　木葉三十七年，秋道貓跟隨自己的小隊出現在與沙忍對戰的最前沿。

　　漫天飛沙，高溫如焚。只有不遠處的森林，還散發著一些涼意。為了避暑，新忍部隊，醫療部隊，傷者，統一搬到了森林的連續。

　　小分部的規模不大，帳篷的也分散，門口只有零星幾個人在。秋道貓三名新忍來到后，接待他們的是一位滿臉胡子的中年忍者，看著手中的資料說道：“宇智波阿雅九歲，男，下忍，擅長火遁與理論，綜合評分86分。”

　　一名黑發少年恭敬的說道：“在。”

　　“是、是的。”一名低著頭的女生悄悄舉起手，回應輕微得幾乎聽不見，令人懷疑她有沒有發出過聲音。

　　“拍！”

　　中年大叔將資料拍在桌子上，詰問：“這算什么？居然有兩個六十分的小鬼，我可是聽說你們這支是精英小隊，才特別來安排你的住處的。那些評論員難道昏了頭嗎？等等，說起來，你們怎么只有兩個人，那個叫秋道貓的小子呢？”

　　宇智波阿雅嘆了口氣，指著中年忍者身后。大胡子一呆，轉過頭去，只見一名身穿紅袍，身高大約一米六三的大胖子，正親熱的握著一名女忍者的手。宇智波阿雅說道：“那家伙就是秋道貓。”

　　秋道貓笑嘻嘻的撫摸著女忍者的小手：“漂亮的大姐姐，我是今天新來的忍者哦。聽說戰場好可怕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忍者姐姐英勇的身姿，我就覺得什么也不怕了。忍者姐姐，您收我為徒吧，如果我不在姐姐身邊，我會害怕的哭泣。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