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街巷萬人

　　半崎赤紅了臉，好半天，懦懦道：“那…主人，你拿主意吧。”

　　秋道貓嘆了口氣，道：“我來田之國不過幾天，消息是誰泄露出去的？”

　　八人臉色僵住，緘口不言。秋道貓瞇著眼，猛然喝道：“說！”八人渾身一震，乃驚恐道：“主人，是我們…”秋道貓瞪大了眼：“你們！？”八人忙搖手道：“不不不，是我們的家族。”秋道貓皺眉道：“怎么回事？”眾人將目光轉向一人，秋道貓識得，這人就是抓住紅豆的潛影蛇手的勇士。名叫堀卜天一，來自堀卜家族。堀卜家是半政治化的家族，內部以出仕為榮，對忍者則抱著兼業心態。并不注重實力，族中好藏書，以多產過目不忘之天才，還有幻術聞名。堀卜天一容貌俊秀，面容白皙。他見大家都將目光看著他，臉色一僵，道：“主人，消息是我泄露出去的。您要處罰，就處罰我吧。”這話已有遽然赴死的味道。歷代上位者都不喜歡多嘴的臣子，經過這一次，想必他在秋道貓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秋道貓殺氣涌漸：“你？”

　　堀卜天一道：“那天宮門口，那位木葉忍者對主人發動偷襲。主人在千軍一發之際，救下木葉忍者。我那時已經有了大概的揣測。”

　　秋道貓一怔，那時候他就暴露了？實在想不通，奇道：“你如何揣測？”

　　堀卜天一知道自己難保不受懲罰，垂頭道：“當時主人使用的步伐，是旗木一族的太極雙魚步。書上記載，這一步法靈活無比，如魚游水，非上忍境界不能使用。當今旗木一族，上忍七人，包括家主旗木卡卡西都會使用。然而他們是木葉直屬忍者，沒有任務不會來田之國，更不會索要家臣。我猜想，您身著白衣，腰佩黑刀，容貌氣質與傳說中的黑翼巨人極為符合。正巧我家主詢問，我便將猜測說了一遍。沒想到消息會泄露，這都是我的錯。”

　　秋道貓面沉如水，心里卻十分驚訝。旗木一族有多少上忍，他都不知道。蓋因為他沒有興趣了解這些。可是堀卜天一，是田之國堀卜家不被重視的家臣，居然認出太極雙魚步，而且對木葉情況知之甚詳。不說別的，這知識面實在廣博。秋道貓心意一動，心道：‘難道我誤打誤撞，居然撿到一個寶貝？’

　　秋道貓心想不如考驗考驗他，問道：“我問你，外面那些骷髏啊，平頂啊，都來自哪里，什么人，平時做什么的？”風魔半崎要回話，秋道貓皺眉道：“你別說，我沒問你。”風魔半崎才訕訕退后。

　　堀卜天一遲疑了會兒，大約是猜測秋道貓的本意。偷眼看了幾下，看不出秋道貓是什么情緒，他將二十四山七十六洞的情況一一說明。堀卜天一是家主侍妾之子，從小好學聰明。兼之繼承過目不忘的本事，三十年來，將家族浩瀚如煙的藏書看了大半。堀卜家族掌管情報，各國各地各方勢力均有滲透。對于本國的土匪勢力更是了若指掌。堀卜天一涵養深度，談吐有禮有節，剖析事理清清楚楚。

　　秋道貓聽明白，道：“原來是這么一群人。天一啊，你們是大家族的后裔，對他們有什么看法呀？你們也說說。”

　　一人道：“主人，您是木葉望族之后，當世英雄。那些盜匪怎么能做您的手下，我支持您，這群人不能要。”頓時四五人點頭，表示贊同。言辭激烈者說道：“一群不知量力的莽夫，哼，老子反正看不上眼。”

　　秋道貓沉捻了會兒，見堀卜天擰著眉毛，不言不語。秋道貓嘿道：“天一，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得給我解決啊，你有什么想法沒？”

　　堀卜天一道：“主人，我的意見可能有些不同。”秋道貓：“沒事，你說。言者無罪。”堀卜天一道：“我認為應該接受盜匪，而且要鄭重其事的收編。”此言一出，眾人皆驚。不少人皺起眉頭，看向堀卜天一的目光有了異色。他們心想堀卜天一真不識時務，大家都說了不行，秋道貓也表明了不喜歡，他偏偏還要提反對意見。堀卜天一也明顯感覺到大家氣氛的異樣，唯有硬著頭皮往下說：“我的理由有三點，第一，人家誠意來投，不能不收。否則往后人們便以為黑翼巨人只收英雄，而不顧世俗之人才。”眾人不屑的撇撇的嘴，秋道貓面無表情。堀卜天一道：“第二，自古草莽出英雄。我觀諸位頭領，有幾人氣勢極旺，實力不弱。雖然多數人士很普通，但這些頭領還是有用的。”秋道貓單眉揚起，深深的看著堀卜天一。堀卜天意音量漸大，顯然說出了自信，道：“第三，落魄之人不能不救。主人，想必您也知道，我國大名奢侈，而且好戰。國內盜匪如林，實屬無奈。今日大名為了與草之國再開戰端，決定將盜匪一網打盡，解后顧之憂。生死存亡之際，人家迫不得已才來投靠。那是因為主人名聲斐然，有善名，又實力龐大，他們唯有依靠主人才能避免一死。主人若是見死不救，不但田之國的百姓憤然，其他各國人民聽了，對主人必然大失所望。主人欲成大事，那么就非收他們不可。”

　　秋道貓閉上了眼，想了會兒，道：“天一啊，你這是自己捅了窟窿，還要將它美化呀。”

　　堀卜天一微笑道：“主人自有明斷。”

　　明斷？他是覺得自己說的才是明斷吧。秋道貓頷首道：“你們的意見都說了，那我也說幾句。外面那些人，我可以收，也可以全部帶走。不過他們不付出點代價不行，這樣吧，你們這幾天給我盯著點。特別是你天一，你口口聲聲說里邊有人才。那我就給你一個任務，你要給我找到三十個有用的人，你們少一點，十五個。如果到時辦不到的，或者舉薦的人才虛有其表的，我嚴懲不貸。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