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精靈仙女消失不見,從地面上涌上一條流動的長長的水流。一開始覺得有些冰冷,但不久溫度升高。
秋道貓翻了個身,將水流抱住,溫瑩柔軟,很舒服。秋道貓忽然覺得那是一塊香噴噴的烤肉,惹得他口水直流,一口就要咬下去。
這時候,耳邊有‘混蛋’這樣的聲音。緊跟著天旋地轉,腦后跟一痛。一下子夢境消散,背后一涼,感覺到些許雜草的土地的硬度,沉厚的氣息,是大地的味道。
秋道貓一下子驚醒了,看見白色的帳篷,疑惑間,聽見一道冷冽的聲音:“大清早就發/春夢,真不愧是隊長。”
秋道貓訝然看去,塔衣被衣領包裹著的臉孔,唯有一絲清冷的目光透過綠色發絲,讓人心中發毛。滾到床鋪上,秋道貓起身穿衣:“是塔衣啊,這么早起?”他渾然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語氣跟平常的問候沒有區別。
塔衣的眉頭一松,臉色緩和下來:“大隊長要你們集合了,今天是出發的日子。”
秋道貓此時才回憶過來,離開虎萊的日子確實是今天。拍了拍腦袋,苦笑不已,昨天喝酒實在太多,現在還腦袋昏昏的,嘴巴里嗝出的氣息也熏臭惡心。正想著以后還是少喝酒,喃喃道:“奇怪,我昨天這么就喝了那么多酒,都說了些什么來著?”
塔衣身形一頓,聲音提高了八度道:“隊長,大家都在等你。”
“哦。”咕喃一聲,秋道貓不做多想,穿好衣服離開。
經過兩天的選拔,總算兩千人隊伍的各個職位也都安排好了。新生的隊伍在狂猿的指導下緊密的聯合在一起,夕陽已暮知道勸說無用,干脆把注意力用在更好的發揮這支隊伍的用途上,一連制定了好幾個計劃,都交付給了秘書。
行進的路途中,大家都保持操守,要么不說話,要么小聲說話。
脫離了虎萊山,本來安置在群山各個地方的感知系統也就失去效果了。敵人的行動就必須依靠偵查隊伍。
根據情報,兩天枰大野木將一萬人的隊伍分割成三份,到處收刮火之國百姓的糧食,錢財,就像強盜一樣。所到之處,良田都會毀滅,房屋倒塌,在群眾中造成了很大的恐慌以及混亂。
“隊長,你看,前面有煙!”
行走三天,總算是看見人煙了。秋道貓臉色一喜,多少討些蜜水,肉絲,也好過整天吃沒味道的饅頭干糧。念想頓生,口里邊的津/液上冒,心中一急,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一股焦味從遠處飄來,是村莊的方向。秋道貓沒有來的心里一突,看見大隊人馬停駐在村外,表情凄凄。秋道貓撥開人群看去,頓時吸了口冷氣。這里那里還有什么村莊,只有一片焦土,成群的烏鴉落在殘破的屋梁上,濃煙從還沒有熄滅的火焰上滾滾冒出。
狂猿猿飛佐助陰沉著臉,高大的身軀竟似乎散發出劇烈的溫度。
“列隊!”
雄渾的聲音響徹原野,震碎了高空中的白云,兩千人有條不紊的站好。
狂猿沉聲道:“你們,踏過這個村莊前進,誰也不許說話!”
秋道貓隱約能感覺到什么,大家都是如此,所以每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忍不住凝重起來。前面的隊伍率先進入村莊,發出低低的驚呼,因為一百人的聲音連在一起也不弱,所以大家都能聽得見。
秋道貓小聲道:“次郎,你認為村子怎么了?”
石叢次郎臉色悲痛,雙唇緊閉道:“以前也曾經遇見過這種情況,恐怕是被屠村了。”
秋道貓早有這種想法,心中沒由來的升起一絲不安。腦海中閃過一絲令人恐懼的畫面,所有人都被屠殺干凈,尸體暴露在荒野火堆中,任由烏鴉啄食,該是多么凄慘的景象。秋道貓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再也沒有心思說話。
當秋道貓的隊伍進入村子時,秋道貓才知道自己錯了。現實比想象中的更加殘忍。
有的人被五花大綁,下邊一灘焦木,是著過火的。可以想象當時巖忍一定嬉笑,擁抱成一團,圍觀這樣一群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在烈火的焚燒下,露出痛苦的悲鳴。秋道貓的拳頭捏緊了。
幾個小孩,被刨開了雙目,綁住雙手,殺豬用的鐵鉤勾住黑洞洞的眼眶,活活吊死在橫梁上。秋道貓心中莫名的一跳,一股凄楚的感覺從心底里冒出來,嘴唇抖了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血腥的景象不僅如此,村民的死狀各有千秋,引發了人們的無限悲憤。
蒼天無眼,盜賊逞兇。
究竟要如何絕情的隊伍,才能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秋道貓怒恨交織,眼眶幾乎裂開。人群中有人低低發出哭泣的聲音,彼此的情緒傳染,大家的眼角流下一滴充滿同情的咸淚。
當所有人都從村子里經過,秋道貓明顯的發覺到大家的情緒不一樣了。悲憤,憂傷,痛苦,冷漠…
猿飛佐助環視眾人,暴喝道:“你們這群懦夫,不準哭!”
眾兒一震,齊齊將目光轉向狂猿。只見他屹立蒼天的雄偉的身軀,剛硬如鐵。
猿飛佐助:“哭泣是懦夫的行為。紅袍雜碎不會因為你們的悲傷就停下屠殺的腳步,你們在這里多停留一秒,我們的同胞就多一個人死去。你們還要哭嗎?”
“不要!”眾人臉色羞愧,目光隨之堅定,喝道。
“敢不敢拼死一戰,哪怕拋頭顱灑熱血?”
“敢!”
“敢不敢吃紅袍雜碎的肉,喝他們的血。”
眾人一愣,隨之怒喝道:“敢!敢!”
“想不想提著兩天枰大野木的頭顱,當做球來踢?”
“想!”異口同聲,斬釘截鐵!
狂猿大吼道:“好,什么也別說了。日夜兼程,殺光所有的雜碎!”
大隊群情激奮,仇恨的情緒驅動著大家更積極的行動。秋道貓從未感覺自己的心跳得那么的快,那么的想要殺人。
亂世屠狗輩,殺人不是罪。
天道不公,我等便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