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糊涂
劍王峰的人玩鬧著回去，明日才是十強賽，今天所有人都可以好好休息，同時消化著今日所見所聞。
沈從戰勝胡翰的消息以驚人的速度散播到整個洛水派，即便是外門當中，都有人聽說了這個消息。
“沈從？你確定沒有說錯名字什么的。”
“哪能說錯，就是今天在主峰上發生的事情。你不知道，那場面，嘖嘖，實在是不得了。”
“你上次看了？”
“全是我腦海當中幻想的，干嘛，不行啊！”
周遭人哄堂大笑，外門弟子是沒有資格前往主峰上觀賽的，只能透過一些有限的渠道，得知上面發生的事情。
“沈從，這名字太熟悉了。祥子，記得當年我們外門之中，也有一個叫沈從的嗎，那時他可以算做最大黑馬，一路橫掃進入內門當中。現在想想，也才過了半年多的時間而已，真懷念。”
“自然記得，當初我們所有人還笑話他呢，結果他給我們展現了什么叫實力。如今他應該也在內門當中混的不錯才是，如果他發現有個高手跟他叫同一個名字，想來又要得意一段時間了。”
“你們說的是誰啊？”旁邊有新進弟子不解。
“當年一個與我們同時期進入門派的，如今他都在內門了，我們還在外門，卻是要努力才是。”
“哦？兩位師兄進入門派也不過一年吧，那個叫沈從的，一年就從外門晉升到內門了？那快給我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準確的說，那人只用了半年而已，從一個幾乎什么都不會的人，一路突破到內門之中。到如今，我還依稀記得他后背上的那把大刀，現在想想，當真威風。”
“什么刀？”
“大刀，聽聞叫龍雀刀。”
“這么巧，今天在內門當中大放光彩的那位師兄，他也背著大刀，刀名也叫龍雀刀，真好玩...”
周遭一靜，所有人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不知該說什么。
沈從今日的表現，讓許多人對他產生了好奇。沈從的一些基本資料被人收集而出，其他都沒什么，那入門時間卻是亮瞎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與沈從一對比，他們這些人，好像都將時間修煉到狗身上了。
這份資料，很好的詮釋了何為天才，但偏生沈從的根骨并不好，起碼親自查看過沈從體魄的，都會這樣說，這似乎完全解釋不通，沈從修煉速度為何那么快。
回到劍王峰，沈從休息了片刻，就在院落當中演練起翻天印。
一拳打出，層層波動從拳頭上發出，周遭的天地靈氣都不由震蕩了起來。沈從面無表情，將這套無數人熟悉的入門功法認真的演練一遍，一次又一次，周遭地面的灰塵樹葉，甚至那些小石塊都被無形的力量推開，形成了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出來。
螺旋的力量在體內游走，沒有真氣沒有天地靈氣的輔助，但沈從整個人的身心卻是愉悅萬分。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肌肉似乎都在歡呼，甚至連血液的流動都不自覺的加快。初始沈從演練功法的速度還很慢，但到了后面幾乎只能看見一道身影，在院落之中騰轉挪移。
沒有呼嘯聲，只有一圈圈波動蕩漾開來，最后形成一個完整的圓球將沈從包圍在內，沈從走到哪里，那完全由波動形成的圓球就走到哪。
“哈！”
一聲低吼，龍雀刀彈動而起握入手中，一道寒光閃過，龍雀刀劈砍在前方的一個銅玉練功人身上。練功人微微震顫了一番才平靜下來，周遭那圓球早已消失，沈從收刀而立，看著眼前的練功人。
銅玉練功人是修行界一種測試自身力量的工具，平日想要知道自己攻擊有多強，只需往練功人身上招呼即可。這種練功人即便是在五階開脈強者手中，都能堅持幾招，接著才會破損，很是堅硬。
沈從以往雖能在其上面造成傷痕，但無法讓其出現殘缺，每過一段時間，銅玉練功人就會恢復原樣。
如今練功人完好無損，剛才那刀似乎比平日沈從的攻擊還要差，偏生沈從此刻臉上卻是露出笑容。
“不錯！”一道聲音響起，沈從一怔，轉頭看去，不由行了一禮。
“師尊！”
“嗯！”
蓋駱邦點頭，睜眼看著沈從，目光之中放出一絲豪光，審視著沈從。沈從心頭不由一驚，心臟之中屬于僵尸的部分被掩蓋而起，將所有暗黑氣息收斂，同時驚蟄功當中蘊含的火焰氣息彌漫開來。
“你修煉了驚蟄功？”蓋駱邦突地問道。
“是。”沈從點頭，心中卻是疑惑。
“何時的事情。”沈從的回答讓蓋駱邦心里一沉，驚蟄功的種種危害在心頭流過，“為何要修煉驚蟄功，難道你不知道驚蟄功的隱患嗎！”
沈從啞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蓋駱邦的問題。驚蟄功的危害沈從自然知曉，但沈從卻有把握將其補全。不過這種話并不好說，且如今沈從也無能力做這事，除非將電腦的第二層封印破開。
“糊涂啊，你怎這樣糊涂！”
蓋駱邦沉聲道，看著沈從，收徒還未滿一年，沈從卻給蓋駱邦太多的驚喜。但如今所有的驚喜都化作抑郁，驚蟄功是厲害，很多人都知道，但厲害又有什么用，最后反倒會成了害人的東西。
“師尊，弟子有信心躲過驚蟄功的危害。”沈從低聲道。
“多少前輩先賢都沒辦法，你能有什么本事？”蓋駱邦怒聲道，目光直視著沈從，滿是心疼，“當初那武技閣的武老頭有沒有告訴過你危害，他是不是沒說！老夫要找其算賬，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
“師尊，那武長老有與弟子說過驚蟄功的危害，只是弟子堅持，武長老也無法。”沈從嚇了一跳，趕緊說道。
“那你為何還選，嫌自己命不夠長嗎！”
沈從低頭，卻不知該如何說，從哪里說起。蓋駱邦雖是在罵他，但沈從卻明白，蓋駱邦是在痛心他做出的選擇。自從驚蟄功殘缺以來，不知道害了多少人。那些天才自認可以補全驚蟄功，結果最后全部失敗，最好的結果不過是改修其他功法，卻是浪費了自身最好的時間。
蓋駱邦看著沈從，見其不說話，不由嘆了一口氣。
“怪為師，當初怎不監督你，才會導致如今的狀況出現。”
“跟師尊無關，是弟子自身的選擇。”沈從趕緊說道，“師尊，你真的無須替我擔心，這么多事過來，難道師尊還不明白弟子的性格？如若沒有一點把握，弟子又怎會冒這樣大的風險修煉驚蟄功！”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有何辦法！”
沈從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如何講。難道說自己腦袋里面有個電腦，可以幫助自己。這話一出，怕是要真的出問題。
“如今你修煉到驚蟄功第幾重了？”蓋駱邦也沒想過沈從能說出個什么。
“第二重，如今正在收集靈材，打算突破到第三重！”沈從低聲道。
“先別突破，到了第三重，后面就沒有路可走！第二重雖然也無法久待，但起碼能夠拖個幾年！為師定要好好想想，如何能夠破解這厄運。”蓋駱邦凝重道。
“是，師尊！”沈從乖乖回道，即便心頭想著都是如何突破到第三重。
“記住，以后要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定要與為師商量一番，特別是選擇功法，再敢胡亂下決定，為師定不輕饒！”蓋駱邦大聲道。
“弟子明白！”沈從趕緊點頭，“如今弟子正有一事不明，之前修煉翻天印，發現其到了極致之后，之后似乎還有變化，但翻天印卻無法提供太多，師尊可是知曉為何？”
蓋駱邦一怔，看著沈從，“你竟發現了？”
“發現什么？”沈從疑惑。
“這翻天印只是鎮派功法翻天功之中，最為基礎的幾個招式，且是被篡改的。你與那胡翰能夠從中領悟陀螺勁，已是讓人驚訝，不成想你還能發覺其猶有后續。”
“翻天功？”沈從眼睛不由一亮。
蓋駱邦摸著胡子，心頭有些舒坦，沈從能夠發覺這些，說明悟性真的極高。但蓋駱邦一想起沈從修煉驚蟄功的事，胡子驟然被揪斷幾根，所有的高興都成了痛心。
“好生休息吧，明日還要比試！”蓋駱邦丟下一句話，消失在院落當中。
“恭送師尊！”
沈從行了一禮，卻沒得到回應，就明白蓋駱邦如今心情依舊不好。沈從也是無奈，但沒其他辦法說明。
“第二層封印已破了一些，只需有著強大電力，應該可以沖開！到時就可修補驚蟄功，且如若運氣不錯的話，就連那翻天功都有可能被補出！”沈從喃喃自語，腦海當中不由想起了林麗婷。
右手一揮，龍雀刀飛到手中，沈從返身走向臥室。一陣清風吹來，銅玉練功人搖晃了一番，突地爆散開來。不知何時，練功人內部早已破損，偏生體表的銅玉并沒多少痕跡。
翌日。
洛水派主峰之上人潮涌動，卻是比昨天來的還要夸張許多。今日/比試將會是最后一天，十強排名將全部角出，誰才是洛水派年輕一代第一人，也將揭曉。
不僅是洛水派門人興奮，即便是那些邀請前來觀禮的客人，都顯得認真。十強，算是能夠代表整個洛水派年輕一代的水準，昨日很多人都是有所保留，到了今日想來是要出全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