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著,我聽見門口一陣響動,等到我回過頭。”老鼠這時喉嚨滾動了一下,額頭冒起了細密的汗珠,顯然對當時的情況還心有余悸。
“等我回過頭,門口的那兩個兵俑身上的石片在不斷的脫落,我緊盯著它,一刻也不敢眨眼。直到最后,石片全部脫落,而那么一瞬間,我看見他們的手都動了一下。”老鼠瞪大了眼睛,夾著煙的這時也不再顫抖,完全好似僵在了那里,只有嘴巴動道:“我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大對勁,趕緊喊同伴要他們一起撤離。”
“后來他們看著我神情嚴肅不像是開玩笑,也都沒廢話,我當時看著棺材里的那本書,心想,這好得也能留個紀念,所以就想把它收起來,可是等我再拿它的時候,突然間那本書自己化成石粉了。”老鼠臉上一副驚愕的樣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當時的情況下,我也沒有在意,兄弟們準備撤離,門口的兵俑完全一下子徹底復活了,當時我們都看傻眼了,那簡直跟真人一模一樣。揮著劍就朝我們砍了過來。”
“那書就這樣沒了?”孟然皺起了眉頭,這本書可能有破解‘源石術’的方法,而那個兵俑的情況,不就正跟屋外的三頭獅子一樣么。
可是到了這里,偏偏真正的關鍵卻沒了。這讓孟然好一陣糾結。
“可不是就這樣沒了。后來我們跟那兩個兵俑對著干了起來,拎著鐵鍬對著他們腦袋就開始招呼。話說俺們常年盜墓的,那也不是吃干飯的,一鏟子打上去,挖草了,苦逼了。他.媽的雷打不動啊。而這時候,棺材里尸變的那家伙竟然突破了黑驢蹄子的壓制,完全蛻變成僵尸了,然后蹦著就朝我們追殺過來,當時我們都快嚇死了。”
老鼠臉上的汗珠,不覺之間掉了下來,滴在地面,他的神情也是一片緊張,顯然當時的情況真的很危險。
“我們一看,這還了得,兩個兵俑都這么難搞定,再加上一個僵尸,那我們只有逃命的份啊。我們一路逃,兵俑恢復了肉體,那他.媽的簡直跟我們一樣,撒著兩條腿在后面追啊,跟瘋狗一樣,咬著我們死活不放。”老鼠提著兵俑,臉上一陣牙癢癢,“本來以為僵尸一蹦一蹦的沒多快,可我們跑的時候回頭一看,我了個靠,一蹦兩米多遠,這不是瞎搞么,反而僵尸是最快的。”
“我們東拐西拐的,這時候古墓的大顯露出來了。因為我們剛進來的時候,盜墓挖的就是正對主墓室,所以其他地方我們都沒去過。這一跑,算是將墓旅游了個遍,可是每當我們跑進一個墓室,里面都TM的一個寶貝古董沒有不說,還里面的兵俑全麻痹的詭異活了,這一下子一個小連隊都出來了。”
聽到這,再看鉆山鼠那一臉像老婆被人.奸.的樣子,孟然差點沒笑出來。
想想也是,好不容易等了一年多找了個大墓,還以為這下子發財了,可誰知進去連個毛都沒有,還得面對那么多的兵俑追殺,還真是夠倒霉的。
不過,點背不能怨社會啊。
“這下子滿墓室都是兵俑,還全部都是打不死的兵俑,一鏟子敲上去,雖然打進了肉里,也流了血,可是他們跟木頭一樣,繼續精神奕奕的追著我們砍,而且身上的傷還會慢慢的自己愈合。”鉆山鼠一看煙快點完了,趕緊又猛抽兩口,將煙頭捻滅,繼續道:“這下子是前有兵俑,后也有兵俑,還有一個蹦跶的跟蛤蟆似的僵尸,將我們困在了里面。兄弟們都很緊張,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連我也是。”
“那你現在能在這里,肯定就是找到對付兵俑的方法咯?”孟然追問道,因為這才是重點。
“什么方法啊。我們就是這樣跟兵俑們正面交鋒,說是交鋒,不過是被動挨打比較多,我們被困在一起,完全被包餃子了,周圍全是兵俑。一個家伙沒抗住,胳膊直接被砍了,那鮮血,直接噴了兵俑一身,周圍的兵俑多少都被噴上了不少,其他的兄弟們都嚇壞了。”
老鼠臉上也是嘆息一聲,接著渾身顫抖了起來,眼睛慢慢的睜大,好像突然發生了一些更為悲慘的事情一般,他的眼睛紅了。
“在那些兵俑被鮮血噴上之后,似乎行動慢慢的遲緩了,我們趁著這個機會沖了出來,正當我們驚喜的時候,扶著那個受傷的兄弟逃走的時候,一道身影撲了過來。接著我就感覺臉上一燙,什么東西噴了我一臉,很灼熱。”
老鼠手不停的顫抖,慢慢的朝自己的臉上摸去,好像真的自己還處于當時的情景中一樣。
“我伸手一摸,血,鮮紅的血。我抬頭看去,卻見之前被砍掉手臂的那個兄弟,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兩個肩膀是卻是什么也沒有,鮮血像是噴泉一般,不停的往外噴,噴著噴著,它倒了,我順著尸體看去,發現他的頭在尸體不遠處,瞪大了眼睛望著我,看的我心痛,看的我心驚膽顫。”
老鼠渾身巨震,慢慢的抱住了肩膀,好像很冷的樣子。
孟然也怔住了,他可以從老鼠敘述的口中,想象出當時的場景。跟著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突然慘死在自己面前,而且連尸體都不能全,可能當時除了悲痛,更多的是恐懼吧。
“我當時嚇傻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那個身影,僵尸。僵尸一臉的慘白,手上和脖子上還都長滿了白毛,他爪子上的指甲很長,也很鋒利,帶著點點的鮮血朝我們逼來。后來我醒悟過來,那個兄弟的頭是被他用指甲給砍了。”
“當時古墓里還剩下我和我的另外兩個兄弟,他們當時也嚇的不輕,尖叫著朝墓外跑去,可能就是因為他們的跑,才引起僵尸的注意,僵尸一下子向他們倆追了過去。我愣了半響,后來趕緊趁機逃了出來,一路上也是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里,之后再也沒見過我的那兩個兄弟。可能是掛在里面了。”
故事說到這里,算是終于說完了,老鼠的臉上也慢慢的平靜下來,不過還是透著一股悲痛。
孟然聽完之后,忽然想起了一個細節,驚道:“你說當時在墓里,你的另外兩個兄弟被僵尸追殺,當時你愣了半響,那半響的時候,兵俑們在干嘛?”
老鼠聽了他的話,忽然一愣,這時才想起來,是啊,當時好像周圍還是一大片的兵俑在他周圍,而他當時竟然沒遭受到攻擊逃了出來,這是怎么回事?
經過孟然的提醒,老鼠趕緊細細的回想了一邊,過了片刻,抬起頭,“是了,當時我隱約記得,好像他們就在我身后,隔著被砍掉頭那個兄弟的尸體,當時鮮血流了一地,他們就站在鮮血上,卻沒有動。”
聽到這個孟然感到吃驚,為什么沒有攻擊?
當時是站在鮮血上?難道是因為鮮血對兵俑有壓制的效果!
孟然大膽猜想,隨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皺緊了眉頭,總感覺這個故事里似乎還有一個重點一直沒有提道。而這個重點還非常關鍵。
到底是什么?漏掉了什么?
孟然臉上一陣焦急,心煩意亂,深呼吸了兩下,強制自己冷靜下來,細細的在大腦里回想了一遍故事。
先是挖洞,通風,然后進入主墓室,開門,進去,開棺材,兵俑復活,尸變.....
“恩?”孟然驚異一聲,忽然回頭想道:“開棺材?!”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開棺材的時候,老鼠說過里面有本書,上面是‘源石術’,里面記載的是‘源石兵煉制方法’,對了就是這個。
“老鼠,你說你看過棺材里的那本‘源石術’是不是,你還記得上面寫了些什么嗎?”孟然一把抓住老鼠的衣領,激動道。
因為這個可能就是對付三頭獅子的關鍵。
老鼠被他的反應突然嚇了一跳,其他人這時也注意到了他的情況,都不由的站了起來。
“我...我...我記不太清楚了。”老鼠被他這一嚇,嚇的頓時有些緊張。
“沒事,你慢慢想,這個真的很重要,關系著我們所有人的生路啊。”孟然這才注意到自己可能嚇著他,慢慢的松開了手。
聽到孟然這么說,其他人的目光都又盯在了老鼠的身上。
現在眾人躲在這個大殿里,也只是躲避三頭獅子的權宜之計,畢竟他們不可能長期躲在這里,總得去面對,可是三頭獅子那體格,還真不是好對付的。
如果沒有相對應的方法,出去只能是送死。
老鼠似乎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低著頭沉默了良久,隨后抬起頭道:“我想起了一點。‘源石兵煉制方法’,第一好像要相對應的骨頭,如果是說做兵俑的話,就要人骨頭,搭成一個完整的骨架,然后似乎用什么死人的心臟塞進骨髏的大腦殼里,接著全身涂滿泥巴,燒制成陶俑。還有什么我就不記得了,畢竟當時我也沒在意,而且現在還擱了這么多年,不可能記得那么多了。”
老鼠小心翼翼的說完,生怕孟然會突然揍他一般。
聽完之后,孟然再次皺緊了眉頭,心中千思百轉,“死人的心臟塞進骨髏的大腦?就算是這樣他又怎么控制陶俑慢慢的復活的呢?”
這個問題有些不解,但是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只能說可能還有什么秘法,只不過老鼠不記得了。
但現在的問題已經擺出來了,就要想辦法解決。
三頭獅子現在可以確定就是‘源兵術’煉制出來的,那么它的骨架就是獅子,而且還把三個獅子的頭燒制到一個獅子的軀體上,不用說也塞了死人的心臟。
對付這種邪術,物力攻擊已經不能起多大的作用了,所以現在的唯一可以進行術法攻擊的就只有孟然。
既然知道它的煉制方法,那也就等于知道了弱點。
其中死人的心臟塞進骨髏的腦殼里,這個有點違背常理。這個應該算是一個突破點,如果將三頭獅子腦殼里的心臟給掏出來,不知道會怎么樣。
現在結果出來了,不知道行不行都得試一試,他們等不起,因為水和食物的資源,不是很多了。
而接下來,就是要正面面對三頭獅子的時候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逃!
如果打不過還不逃,那不是傻.逼么,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英雄,也是傻.逼,還是大傻.逼!
這就是孟然的人生格言,他也一直是這么做的。
順便給點書評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