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靜靜地訴說著,用誰也無法聽到的聲音潮起潮落,失去的記憶光景,群星悄悄地記錄著,用誰也無法解讀的文字無限的言語形成漩渦,孕育出千億冊書對我而言天空一望無垠,時間轉瞬即逝,一無所知的空虛語言的集合,只能在土中腐朽而去即便如此,我也要吶喊不明所以地呼喊,至少要響徹天的彼端太陽會因此升起吧總有一天 一定會…
卑屈的黑暗回答道:沒有人能預見未來我將手伸向天空抓住冷冽的風將絕望吹散吧夢想也好,苦惱也罷,將所有帶向過去在沉睡于地上的黎明之中我將會繼續前進向著還未見到的明天 「相信著希望卻被命運所背叛而走向絕望的人們,我不希望他們再這樣痛苦下,我想讓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曾絕望過,我要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絕望,所有的宇宙、過去的和未來的所有絕望,在孕育之前就消滅掉,由我親手!」
這個愿望…
高聲喊出這宣告的瞬間,名為鄭吒的男人,一剎那的被純白的世界所包圍了。
就如同之前所經歷過的一般,眼中所見的視野迅速的拔高,感覺得到什么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從旁邊呼嘯而過,可這一次卻只讓他覺得舒適、溫柔——那并非之前所見到的侵蝕了整個多元宇宙的紅蓮地獄,而是他以前經歷過的,難忘的事情。
和父母一起度過的平凡人生,和伙伴們一起的歡聲笑語,和復活了的蘿麗的打情罵俏夜夜笙歌,和楚軒之間不能不說的難忘友♂情,和詹嵐無法表明的暗送秋波,和另一個自己愛的深沉恨得透徹的愛恨情仇…
無數溫馨、無法忘卻的回憶,溶解、擴散,把他包圍了。
所珍重、所守護的世界,正在向他告別。
已經回不去了。
他知道。
渺小的自己,正在去往無限寬廣、超越一切的世界里。
但是,并沒有恐懼。
孤獨的心被記憶中的歡笑驅散,只有溫柔的感情從哪里源源不斷的涌出來。
他,不是一個人…
「鄭吒,你知道這是多么可怕的愿望嗎?」
明明已經找回了感情,卻還傲嬌般的板著那張三無的冰塊臉,似乎在表達自己心中緊張似的推著那副略顯可愛的平光眼鏡,就如同是在嬌羞一般的楚軒默默的說。
言語中,透露著的是深深的擔心。
「…差不多吧。」
看著這以前絕對不會見到的楚軒,鄭吒這么答道。
「在未來和過去,所有的時間里,你都要永遠的戰斗下去。這樣的話,你肯定無法保持作為一個人的形態。這可不是死掉那么簡單的事情。你會在未來里永遠沒有盡頭的,作為消滅絕望的概念而被固定在宇宙之中。」
「這樣就好了啊,我就是打算這樣。如果有人對我說懷有希望是錯誤的冇——沒有這回事…多少次我都會這么反駁。不管什么時候,都會堅持這么說。」
鄭吒笑著,用力的點了下頭。
「不,你根本不了解。」
然而楚軒直接搖了搖頭,沒有逃避的盯著鄭吒的眼睛,他沉聲的說,「這樣的情況,簡直就是用能夠提前透支的‘封神榜’強行許下了愿望。若只是一般情況下的時空逆流,只需要離開當前的位面就可以消除,但你許下的這個包含了整個過去現在未來無限世界的愿望,扭曲因果帶來的時空逆流將會將你完全排斥出這個多元宇宙——
沒錯,你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證明,將連同記憶一起,從所有的時間與空間消失得什么也不剩。你的存在將轉換到上一層的領域,變成一個單純的概念。
誰也不能感覺到你,你也無法干涉到誰。你…不再是這個宇宙的一員了。」
「什么啊,這個…」
純白的世界里,一個顫抖的聲音回響了起來。
「這就是你期望的結局?這樣的結果對得起你自己嗎?沒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遠離了喜歡的人們,獨自一人的永遠被留在這樣的地方…別開玩笑了!這樣不是比死還慘嗎…」
為了一個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男人,最早做出犧牲、從一開始就奉獻了一切的詹嵐,鄭吒心中也覺無比愧疚的小女人哭著喊道,滿漲的哀傷好像要從身體里出來一樣。
可是,無論她怎么喊,怎么哭——純白的世界也不為所動,只是延展開來。
而那個男人,也只是微笑的看著她。
「這不是很好嗎?」
他輕輕的說著,沒有一絲后悔,也沒有一絲的恐懼。
「現在的我啊,能看到過去和未來的一切。曾經存在過的宇宙,或者是可能會產生出的宇宙,全部都能看見。從此以后的我啊,將無時無處不在。所以,我并不是獨自一人。大家、伙伴們將會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就算看不到我的身影,聽不到我的聲音,我也一直都在你們的身邊…」
「可是,你…覺得這樣也無所謂嗎?」
女孩泣不成聲的叫道,「就算我們都把你忘記了?就算我們再也感覺不到你了?」
「所以說了,女人就是麻煩啊」
從旁邊,傳來了足以激怒人的好斗聲音,「要做的話就好好做,考慮太多了的話,那不是什么意思都沒有了嗎?」
詹嵐用炸毛了的貓咪般的眼神狠狠的瞪向了開口的人。
那里是——
叼著一根點著的煙、整一個頹廢大叔模樣的張杰,以及一臉吊兒郎當抱著手滿不在乎的程嘯,還有更多更多的其他伙伴們,一個一個的,靜靜的看著將要拯救世界的那個男人。
然后,那個背負著絕望、支配者詛咒之黑炎的男人抬起了頭。
「終于找到了前進的方向了吧?下定決心不再逃避了吧?那就沒辦法了,接下來只有一口氣沖到底,將自己決定的道路貫徹到底…哼,如果做不到的話,就在我給你的黑炎里燒成灰燼吧!」
「這根本就是廢話。」鄭吒驕傲的抬起頭,臉上帶著的是毫不懷疑的自信,「作為我心中的暗,你在那里沉睡到永遠吧,我絕對不會給你出來的機會!」
被說了很過分的話,但是復制體沒有惱怒。
「啊,是的呢…」
看著那純白的無限空間,他像是在傷感般的嘆了口氣。
然后,如釋然般的說。
「那樣的話,就是真的永別了…另一個我。」
鄭吒搖了搖頭。
用自己的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他自豪地說,「才不是永別呢,我們大家永遠都在一起,不是嗎?」
一邊說著這話——
他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了。
「鄭…鄭吒,不要走!」
詹嵐慌忙的伸出了的手,而在她的邊上,一個一直沒有出聲的小女孩臉上也帶著淚痕——
然而,決定了的就不會改變。
「對不起,我要去接大家了…再見,伙伴們。」
說著,意識漸漸的遠去。
但是他堅定的相信著。
肯定總有一天——還會再次去到伙伴們的身邊的。
所以——
所以現在。
這個叫做‘鄭吒’的意識體,要去做他應該做的事情了。
——那是,世界的再構成。
在所有事物一切備齊,所以什么都沒有的那所冇有原因卷動的場所,從多元宇宙誕生的最初重新安排了世界的秩序,但不是重新創造這個世界,而是用帶來了新法則的世界來破壞舊的世界…
名為蕭嵐的男人,確切的注視著那副光景。
來自無之起源、名為「蕭嵐」的那個原初存在,明明上一次出場時還是嘮嘮叨叨了一大片,并且夾帶著好像跑錯了片場般的一個「兩儀式」。但是這一次,當戰勝了另一個自己成為唯一的他主動沉睡的將其喚醒,兩儀歸一成為了完美太極的‘他’是如所希望的一般完成了最初也是最終的目的。
但隨即,這個孤單到極點也無聊到極點,存在本身就沒有意義的「蕭嵐」,就如同想要觀賞一幕自己所不曾認知到結果的故事一般,玩笑般的認可并允許了鄭吒的那個顛覆性的愿望。
然而,就像是已經看到了結果一般。
「原來如此啊,這樣的結果,哈哈…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嗎?」
自嘲般的笑著。
如此的,重新的沉寂了下去。
不負責任的,留下一個十足的爛攤子,以及一句并非對任何人說的話語。
「理所當然般的活著,理所當然般的死去。」
啊,那真是——
「非常的孤獨——」
看著沒有結來,連開始也沒有的黑暗。
有如告別般,喃喃的這么說。
接著,就結來了。
不經意間,在蕭嵐的腦海中,最后一次的浮現出了、那個簡直傻的可愛的男人身影。
「勝利的時刻已經到來,我不曾向任何陰謀屈服,始終貫徹著自己的信念,終于成功的在最終圣戰中戰至最后!
讓我們,向為了這場勝利付出犧牲,一直不斷戰斗著的人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即將降臨的,正是我所期待的世界!」
恍惚的,仿佛聽到了這樣的宣告。
于是蕭嵐閉上眼,在最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永別了,鄭吒。」
時空開始歪斜。
世界,即將被再構成。
即便是他的意識,也漸漸的在時間的扭曲中開始遠去。
巨大的光球。
紅蓮的地獄。
祈求的男人。
一切都在越來越快的扭曲。
一切事物的顏色都在褪去。
蕭嵐的意識,也開始遠離了這個世界。
沉默。
聲音漸漸消失。
世界變得一片漆黑,直至連‘無’的概念都消失。
分不清上下。
也不知道哪里是盡頭。
除了意識到自己是蕭嵐,意識到自己確切的在最后放出了自己的力量,將身邊的芙羅拉和菲莉茜雅籠罩在了其中以外——
什么都無法確定的世界。
在這混沌一片的未知、連時間與空間都不存在的漆黑之中,就只有他們孤獨的存在著。
所謂被世界所遺棄,大概也就是如此而已吧。
可比起那祈愿之人,這也就不值一提了。
所有的那些回憶。
與來自天涯海角的人們。
一同生活、戰斗的那些時間。
為了拯救被命運背叛了的他們,鄭吒全部將他們變成了‘從未發生過’。
感到寂寞是當然的。
甚至還有些負罪感。
但是,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銘刻在所有人的心底。
不會忘記,也不能夠忘記,在這發生在為了一個相同的目標、戰斗廝殺沉淪的人們之間,不長也不短、卻足以被稱為傳奇的故事。
可即便如此。
為了開創一個沒有絕望的世界,那個男人還是選擇了否定一切。
這樣的覺悟,蕭嵐并不擁有。
只是,錯的是世界嗎?
正是因為它的存在,原本不可能產生交際的人們相遇了,一起戰斗一切生活成為了無可替代的伙伴,但也正因為這個殘酷的世界,被命運所背叛的陷身于絕望的深淵之中。
但是,不能把責任歸屬于事物。
事物的好壞,是由使用方法決定的。
在承受了悲傷與痛苦的同時,不也很多很多次的被救了嗎?
沒有主神空間的修復與兌換功能,沒有那一次次機緣巧合般的偶然,無論是誰不可能走到最后…
不過,都無所謂了。
這次終于——
這次終于,一切都結來了。
什么也沒有的視野以自己為中心旋轉著,在不知多久之后終于慢慢的減緩下來,混沌一片的世界也漸漸開始恢復了色彩。
眼前,看到的是——
熟悉的世界。
心中一剎那泛起一陣無法形容的感覺,不由怔了下蕭嵐默默的環視了一下周圍。
菲莉茜雅就站在自己的身旁,芙羅拉則在不遠處安靜的看著。
整個世界好像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不,幾乎就壓根沒什么變化。
沒有生機、一片死寂的沙漠,甚至…就連周圍的紅蓮地獄都沒有改變。
熊熊烈焰仿佛在炙烤著天空,耳邊聽到凄厲的慘叫聲,燒焦的遺骸如此可笑,也聞的到燃燒著人類脂肪的氣味…
而在那空坦的天空中,蕭嵐看到了「它」。
黑色太陽——充滿了極致的‘惡’,這個世界終焉的象征。
詛咒的黑泥從天上的‘孔’中滿溢而出,如瀑布一半從天空之中向著地面大量落下,擁有燒毀一切生命的破滅之力在地面上掀起巨浪,毫不留情地剝奪了所有它所接觸到的生命,燃起的紅蓮之火將沒能逃脫的生命一個接一個變為焦黑的尸骸,天空被盛大的紅蓮之火渲染,地面無休止地上演著死亡的宴會。
然而,在那詛咒的黑暗之中。
鄭吒,那個祈求了不可能的奇跡、在絕望的深淵中也渴求著希望的男人。
他的身影,就像是夢幻一般消失不見了。
沒有人在那里。
混沌對沖留下的隕石撞擊般的環形山,強行脫離對沖重傷灑落的熱血,那直到最后也么有放棄的決心…
名為鄭吒的男人留下的所有痕跡。
都已經消失。
消失的無影無蹤。
已經再也找不到了。
除了…在他的記憶中。
而這樣的一個光景,就仿佛是在嘲諷那豁出去的那人一般。
犧牲了所有一切去挑戰命運的征途,在走過漫長的一大圈之后又回歸到了原點…
這太過震驚的事實,一剎那的讓蕭嵐幾乎無法反應過來。
…這、到底算什么啊?
一時間,他似乎想明白了,那再也不會出現了的那根源之嵐,消失之前所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原來如此啊,這樣的結果,哈哈…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嗎?」
喃喃的這么說著。
這一刻,他那因為徹底的失去了另一個自己,以至于對自己的存在也沒有了實感、空蕩蕩的連風也會透過的胸中,仿佛有什么暖暖的東西涌動了起來。
同時,身后再一次的傳來了一陣暖意。
將臉靠在了他背上的菲莉茜雅。
挽住了他手臂的芙羅拉。
世界再構成之后唯一保留了過去記憶的三人,一齊的感受到了那股沒有人會懂的悲傷。
然而——
「你他XX的搞毛啊?要打就打,別他XX的在我面前秀恩愛啊,你這個混蛋…!!!」
聽到了似曾相識,又很陌生的聲音。
愣了下的蕭嵐抬起頭,看到了一個臉上有著一道猙獰的刀疤,手里拿著一柄泛著兇煞之氣的赤紅色晶體大刀,背后長著一對龍翼全身浴血的男人。
很像鄭吒,然而…不是。
于是,就像是下意識般的,蕭嵐的嘴唇輕輕的動了動。
「那個、你誰啊?」
——短暫的沉寂之后。
那家伙的額頭上,就像是熱血漫畫里描述的一樣跳起了好幾道青筋。
「你他XX的、還真的是擅長激怒人啊!」
如狂怒的野獸般低吼著,他咬緊了牙關大聲道,「老子是鄭毅!是中洲隊的隊長,發誓一定要打倒你成為最強的人!」
原來如此…
蕭嵐思索了再三,然后他皺著眉繼續問。
「這樣啊,那么…然后呢?」
「你——!!!」似乎,把這個奇怪的家伙給進一步的激怒了。
但似乎是有著什么其他的忌憚,他強行的壓住了自己的怒氣,以保有的最后一絲理智說,「別開玩笑了!你難道還想說自己突然間失憶了?打完這最后一戰我就能夠帶著伙伴們找個世界安穩的生活,最后阻攔在我面前的你們要么就殺了我,不然就自覺的給我選擇登出啊,要么回歸原點要么回歸現實,別他X的在這里給我婆婆媽媽的啊!」
選擇登出?
回歸原點?
回歸現實?
…似乎,聽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
突然間想到了什么的蕭嵐,連同菲莉茜雅以及芙羅拉一起,三個人一起的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搜尋了這個嶄新的世界線中、是自己也不是自己的‘過去’。
然后,他知道了。
所有的一切…
這個遵循著鄭吒帶來的新法則誕生的世界,并不存在名為‘主神空間’的事物,取而代之的死一個被稱為‘環形世界’的奇跡之地。
沒有人知道它從哪里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出現。
但是,從古至今。
所有心生絕望的人,不管是因為破產還是重病,情場失意亦或是官場失利,都會在絕望萌芽之前來到這個脫離時間軸存在的‘環形世界’之中,這個只要努力就可以實現一切,只要堅強的渴求希望就一定能夠幸福,即便是死亡了也依舊可以重來的世界——
沒錯,無論是活著還是死去,任何人都永遠擁有兩個隨時都能夠做出的選擇。
忘卻所有,回歸原點。
感覺自己在這個環形世界中應該能夠做得更好,自己只是因為運氣不好才會變成這樣的結果,那么就能夠選擇回歸到剛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最初,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記憶、經驗或者認知,就如剛剛進入般的從頭開始一次新的征程。
這樣的‘重啟’也并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影響,他們會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并且選擇了重啟,但是在見到同一個人的時候無論用什么方式也不會認為他們是同一個人,不管是通過自我介紹時現實里的狀況以及那重置了也不會改變的習慣,不管是人們的記憶還是書寫或者拍攝,一切‘存在’的記錄都會被一同重置,絕對公平的從頭開始。
銘記一切,回歸現實。
感覺自己并不適合這個環形世界,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重啟了多少次,還是那平淡的現實更加適合自己,那么選擇回歸就能夠在現實之中醒來——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現實的時間是如停止流動了似的就只是一下恍惚。
就如同傳說中、人死前一剎那會回憶的人生,在停止住的時間中如走馬燈般閃現的所有過去…
當然了,夢中的一切也不可能成為現實,即便再真實那畢竟也是‘夢’。但經歷這么多之后再醒來,也必然能夠以一個新的心態面對現實,哪怕是在夢里的經歷那也的確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現實中的這些小問題又能夠算得了什么?如此,困擾著自己的‘絕望’,也即是在萌芽之前就被扼殺了。
此外,很遺憾的沒有「銘記一切,回歸原點」的選擇,想要如同重生回過去的小說中的主角一樣,依靠著各種先知先覺和對規則的把握占據優勢,那種簡直就是在對‘公平’的法則發起挑戰的情況。
想要銘記一切的回歸現實之后,再帶著各種經驗再次進入開始二周目,也只會在進入的時候就失去所有攻略一般的認知…
「這就是新的法則嗎?環形世界…既然是如此的公平,那么也就不必再怨恨命運,所有的絕望都會在誕生前被消滅,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能夠得到幸福…」
從那回憶中恍然的清醒過來,芙羅拉握著蕭嵐的手緊了緊,胸中泛起的是一陣淡淡的暖意。
「那個家伙,實現了一個了不得的愿望呢。」
在這個誕生于新法則的世界上,還知道‘鄭吒’這么一個存在的人,已經就只剩下在這里的他們三個人。
所以,不會忘記。
在遙遠的過去,有一個男人曾拯救世界。
哪怕是敵人,那也依舊是一個可敬的對手的那個人。
雖然,還沒有做最后的確認。
雖然,建立在眾多犧牲的成果。
但即便如此,還是戰到了最后并取得了勝利。
——鄭吒。
他…成功的,消滅了所有的絕望。
「現在,就在這里,最終圣戰的勝負已經揭曉!
本人,中洲隊隊長,鄭吒!
通過操縱時空,最終取得了全面的勝利,成為了凌駕于神之上的存在!
然后,吾等所到達的這片廣闊的大地,即是吾之夙愿實現后的世界!世界的支配構造已經被重寫,等待著我們的,必是那混沌的未來!」
恍惚間,仿佛聽到不存在的歡呼。
蕭嵐默默的睜開眼睛,感受了觸摸著自己心中柔軟的兩個最重要之人,因為失去另一個自己而變得空洞的內心,似乎也已經開始被溫暖的美好所填充。
而靠在他背上的菲莉茜雅,也一樣的沉浸在這份暖意之中。
「那個家伙的伙伴,還有更多的其他人,應該也都沒有再絕望的生活在現實里吧?」
就似在低喃般,她輕輕的說著,「環形世界,這是一個沒有真正‘死亡’的世界,也就是說只要離開了這個世界,心中的絕望就是已經徹底的消散了,那么剩下的應該就是幸福…那些家伙,應該都是在現實里過著正常的生活,即便是進入了這個世界也應該能夠得到了安寧。」
然后,她的視線撇過那個一臉‘人生贏家去死’的鄭毅,咯咯咯的在蕭嵐的耳邊輕笑了起來。
「吶,爸爸,這件事算是完結了,那么接下來我們做什么?」
好奇的問著,她隨即提了自己的建議,「不如和我以前計劃過的一樣,在這個多元宇宙的開始旅行吧這個沒有止境,人們都自由追求著明天的世界,讓我們親自的去見識去感受…」
蕭嵐抬著頭,平靜的看著蒼空。
最終,默默地點頭。
「啊,那當然。」
真正的人生,是永遠不能夠停下腳步的。
人能看到的只有時間流過的痕跡,眼前的世界往往只有當下萬千宇宙中的冰山一角,所以一直在嘗試著讓自己看到這無盡的時間、空間交疊重合的幻象。
或許只有這樣,才會明白生命的意義。
那些因失憶而遺失乃至根本不知有過的無盡過去,和那些無力也無意瞻望的無限未來,層層疊合,讓生命如此飽滿有力。
名為蕭嵐的男人,他的路途已經走到了終點,但卻也剛剛踏上新的開始。
未來的路途,或許會充滿崎嶇。
然而,就算是很遙遠、讓人感覺會迷失的道路,也將會有人握著自己的手同行。
很早很早的時候,或許就已經明白了。
自己所希望的,并不是鋒利的兵刃,也不是什么其它的東西,而僅僅只是這個小小的、卻用什么也換不來的家。
他知道的,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事,都不會放開自己的手。
如此,舊的故事就到此結來。
即將踏上的,是未知的全新路途。
或許會相當平常。
或許會充滿刺激。
然而,正因為是不確定的未知,所以才能夠有如此的魅力。
在碧藍的蒼空下,沐浴著柔和的暖風。
溫馨、平和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