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2章 有備無患
在鄭吒進入‘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悲戚狀態，孤獨的面對著沒有任何生命的世界以及那不知何時會到來的‘主角’之時，從那個多說無益的世界消失的三人也有了那么點小麻煩。
“…那個，你找得到菲莉茜雅嗎？”
在一片漆黑——不，就連漆黑也沒有，和那意識海底層的深淵幾乎一模一樣的世界之中，蕭嵐那有些玩味的聲音突然想起。
“找不到。”
在片刻的沉寂之后，一個音色有些相像，卻如萬年的寒冰一般冷冽，而且帶著些許疑惑的聲音回答道，“但是我奇怪的不是她，你怎么會跑到我的這個地方來？”
另一個人，也就是另一個蕭嵐，他并沒有裝模作樣的掩飾自己的無知。
“你說的是這個隙間？”蕭嵐不以為意，“之前就想過你的能力模式會更八云紫比較像，但是沒有想到真把這個隙間給弄了出來，這個應該是次元與次元的縫隙吧，你居然能夠在這里開辟出一片穩定的空間，比我想象的做得更好來著…”
——另一個他的臉黑了一下。
當然，在這什么也沒有、就連黑暗本身也不存在的世界中，臉色變化什么的是絕對看不見，但是那變臉了的感覺卻是實實在在。
“我自己的能力我當然清楚，我問的是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另一個他的聲音沉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滿的說道，“如果我移動到了什么確定的空間就算了，空間移動無論多么掩飾都會留下扭曲過的痕跡，但這個次元縫隙的隙間是介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間的不確定狀態，如同量子一般的只有被認知到才會成為確定，你怎么可能跟到這里來？”
隨即，他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的頓了頓，然后才有些怪異的接著說道，“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能力的秘密可以選擇不公開。”
瞬間的，蕭嵐啞然失笑。
“不，不是那回事”
他咯咯的笑著，接著卻是伸了個響指，憑空的造出了一個穩定的光球。
一剎那而已，柔和但并不刺眼的光照亮了周圍的事物——東西還真不少，似乎被當成了儲藏庫的這個不確定空間中，滿滿的憑空懸浮著一大堆不知道有用沒用的東西，小到珠寶黃金以及各種裝備，大到一艘即視感異常強烈的巨型荊棘戰船，正是加勒比海中航行過的的戰艦‘利維坦’。
而伸手摸了摸這本質是一個蟲族母巢，不僅可以在海里面航行、在宇宙中也同樣可以行駛的異形戰艦，蕭嵐慢慢的開了口，“…我，只是在感慨我們道路的巧合而已。”
這一刻，他的臉上沒有玩笑，看得到的僅僅只有嚴肅。
“直接告訴你吧，我觸及虛無的能力除了你也擁有的一切歸于無以外，可以被叫做「既存在于任何地方，也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和你的「隙間冇」一樣是量子一般的被觀測到才會存在，不過你是支配了這么一片不確定空間，我則是如薛定諤之貓一般擁有了無限的平行存在，只要觀測到自己的存在就能夠永遠存在，同樣的也能夠存在于任何地方。
無論是夢境、妄想、異次元…不管那地方是多么不可思議，只要能夠觀測到就能夠進入。
我甚至連漫畫和游戲也試著進去過，雖然感覺很有意思，但是里面的東西拿不出來，即便是知識如果世界觀有沖突也沒有意義，玩了一會就完全沒有了興趣。”
“…呃，這我也做過來著。”
異常巧合的，另一個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無界」的終極應該就是境界的否定，也就是能夠把現實變成漫畫把漫畫變成現實，我雖然沒有達到這一步，但是把自己從現實中轉移到虛幻中卻還是可以做到，貌似你做的那些事我也干過一模一樣的——”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異口同聲的，一起的發出了嘆息。
原本以為分道揚鑣了的命運，事實上還是不知覺的回歸到了一起。
這種巧合——
不，怎么可能還是巧合？
如此，一起的陷入沉寂。
半響之后，蕭嵐才扶了扶腦袋，有些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說說奧米加的那個計劃吧…你怎么看，那真的有希望達成嗎？”
“你知道的吧，我會說什么你也一樣是知道。”
說了一句或許很難理解的話，另一個他自言自語般的呢喃著，“奧米加是我們三個的融合體，那個計劃本質上也是由我們得出，但是沒有任何計劃的我們最多只提供了個資訊庫，剩余的部分都是來自于你的那個女兒，包括那個15532周目世界…”
說到這里，抱著長刀的他再度的嘆了口氣，“雖然我們都知道她那一次沒有說實話，但是她知道的真相似乎也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居然連這個世界重啟了幾次都能夠得知，她和‘根源’的人格見面了絕對是必然，也正是從它那里得到了這些資訊，或許也得到了可以實現我們目標的方式，但是…并不是現在的這一個。
如果是這一個的話，她也就沒有必要對我們進行隱瞞，同樣的如果「蕭嵐」可以做到的話也沒有必要隱瞞——”
“所以在得出現在的這個計劃之前，有著一個能夠更方便達成目標的方案。”蕭嵐接上了口，他很慢很慢的說，“讓世界歸于自冇由，并不是虛無起源的「蕭嵐」無法做到，而是因為某個條件沒有達成所以無法做到…也就是承載的容器。”
他們兩個通過融合達成的合體，并不是那真正完全的兩儀合一。
無法回歸到真正的太極，也就無法完成預期的目標。
不過只要他們兩人能夠完成同化，那么就可以補全為真正的太極，也就能夠讓「蕭嵐」發揮真正力量，也就能夠拯救世界讓這世界不再被什么意志所支配。
可那樣做了的話，結果只有一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于是話題回到最初。
“這些情況我們其實一開始就猜到了，現在和上一次并沒有多大的區別…那么，打算怎么辦？”另一個他低聲的問。
“有備無患，不論事況如何，都以這個為目的吧…”蕭嵐用同樣的聲音答。
沒有人想死。
他不想死，另一個他也不想死。
但是讓這個世界不再受到造物主的支配，獲得真正屬于他們的自冇由，那是即便犧牲另一個自己也必須達成的目標。
如果能夠有不用死的方法，他們就算是竭盡全力也要抓住。
可是…如果不得不死。
“到時候，就不要把力量浪費在內耗上了。”
突然的，蕭嵐用一種很輕松的語氣說，而在此刻他的手中，卻是握著一柄血色的螺旋長槍。
“——這是、朗基努斯之槍！”
另一個他突然的愣了一下，但瞬間就領悟了另一個自己的想法，“你這妙手空空倒是真熟練，之前逼得Adam拿出這生命之木根須，大概也是為了這個情況考慮的吧？”
蕭嵐沒有否認。
輕輕的將手中的弒神之槍拋了拋，他如同變魔術般的又恢復了一副嚴肅的滿臉正色，“有了這把可以貫穿心靈的槍，冇就可以讓我們達成完美的真正融合，雖然還是要決出存亡，但卻不會浪費任何不必要的力量，不過要想把保障做得真正完美的話，原本的融合術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那么。
兩人一起抬起頭來，說出了同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