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2章 直到世界的盡頭

　　仇恨也是讓人進步的良好動力，這是理所當然毋庸置疑的事實。

　　在惡魔隊，這還更加明顯。

　　鄭吒就是個最好的例子，詛咒著自己詛咒著世界詛咒著命運，唱著多么痛的領悟成為了cāo控漆黑戾炎的最強者；作為新人強勢崛起的羅甘道也是，雖然是不擇手段下把資深者得罪了個遍，但是僅一次恐怖片的收獲和突破就足以讓人改觀；還有尤里卡斯，狂暴才是體的狼人在相對安逸的戰斗中壓抑了兇xìng，但在被羅甘道引起的強烈仇恨刺激下，他終于是在一次的化身狂狼釋放出了被他壓抑住的殘暴，若非主神修復的存在差一點就將仇人給撕成了粉碎…

　　而當楚軒提到這句話的時候，一行人忽的就是聽到了一陣足夠細微、但是終究是沒有被他們靈敏的聽覺錯過的聲音。

　　只是當一行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來看向這個“異樣”時，他們恰好的目睹了一個人影竄入一扇門同時帶上了門的景象，以及一旁攤手表示無辜的趙綴空臉上露出的那饒有興趣的表情。

　　“羅甘道…”楚軒皺眉，“那是個嚴重的問題人物，雖然還不算是完全失去控制，但是對惡魔隊的安穩絕對不是什么好事，你真的不打算動手處理他？”

　　“你不是也沒有動手嗎？”蕭嵐完全不以為意，略嘲諷的直接揭露事實，“以你現在的水平，就算殺不了他，難道還會注意不到他？算了，反正他當做提升士氣的道具的確不錯，你要復活死掉的那幾個人有他在會非常努力，并且這種擁有不錯但并非超常實力、而且情緒化的人對你來說就是最容易被cāo控的角sè…”

　　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中也多出了一宛若通體都由黃金打造的書籍，正是那掌握著復活之術和諸多光明系咒的太陽金經，然后他卻是宛若沒有一絲留戀的將其直接拋給了楚軒。

　　太過容易的獲得讓大校有些不可思議，“就這么給我了？”

　　“嗯，反正我留著也沒用。”蕭嵐答道。

　　這的確是一句實話，太陽真經也好亡靈黑經也好，質都是刻錄了法術的魔導書，還是那種“程序式”非常古板，只要輸入能量出發咒就可以施展而無需什么領悟的傻瓜式魔導書。雖然刻錄了很多高級法術，但比起擁有生命的「死亡之書」低了實在不止一個檔次，在其中咒的符之語被蕭嵐一一的復制刻錄完之后，它們還剩余的唯一價值就是太陽金經上的「復活術」，確切的說這和古埃及太陽神連個鳥蛋的關系也沒有。純粹就是主神啟動復活儀式的鑰匙，需要付出的也是作為主神空間特有貨幣的支線劇情和獎勵點數。

　　復活儀式蕭嵐并非是不需要，但是卻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駕馭著時間的他都會死亡，其他人難道還會有活著的可能？不可能，蕭嵐如果有時間玩悲情把芙羅拉或者誰送走，他就絕對有能力帶著她一起離開，如果無法完成那就是絕對沒有任何生機的死局。

　　所以他很隨意的就丟下了這玩意。而看到臉上突然露出慶幸表情的星野美樹他們，魔人在心中不由得就是暗暗地自嘲了一下。

　　在自己沒有將噩夢之鏡和夢魘空間的情報透露的情況下，楚軒得到的異時空掠奪公會和針對與的計劃就已經是極限，但是當他們這邊策劃著如何將GM拉入這個世界從而進入上一次元時。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理解此刻的他所面對的到底是什么樣的壓力和無奈。

　　無知是福，未知的才是真正恐懼。

　　不同于與那樣只能夠在游戲規則內干涉他們，就算是心懷怨恨的想要謀殺也無法直接命令自殺，而是需要構建擁有高危險的場景借刀殺人。同樣也還需要注意不能違背“規則”否則就會受到類似于封號的某種形式懲罰，主神空間的建造者若是如蕭嵐自己所推斷的一樣。“他”的目的應該是為了模擬命運，通過觀測他們來確定自己的命運。

　　但是如果不滿意、沒有得到結果的話，一般人會怎么做？

　　刪除，還原…重啟。

　　就像是《涼宮chūnrì的憂郁》中那無盡的八月一般，擁有“愿望”力量的涼宮chūnrì認為覺得這個暑假過得不夠舒坦,還有什么必須的東西沒有體驗到,所以就憑著自己的心愿讓整個時空無限循環，以至于八月最后的兩個星期周而復始了整整15532次，直到阿虛發覺她沒有經歷過的事是沒有和同學一起趕作業為止才成功退出循環。

　　涼宮的故事乍看起來可以一笑而過，但是仔細看去之后真的可以這么淡然嗎？

　　世界重置的質，就是徹底的絕對毀滅。

　　將原存在的世界化作虛無，在虛無之中開辟出新的世界。

　　擁有噩夢之鏡的他很清楚，自己要將夢魘空間內的世界摧毀到底有多么簡單，根不需要多少力氣或者是多少破壞力，需要的僅僅就是一個意念。

　　一念生，一念滅。

　　只需要一個意念就可以將他們連同整個世界一起摧毀，在此之前類似的情況他們或許就已經重復了成千上萬次，但是并非長門有希那樣存在于過去、現在和未來，超越神魔仙魔等同于「阿卡夏記錄」分身的資訊綜合體，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記得曾經或許發生過的一切，因為那所有一切都已經伴隨著毀滅而毀滅，僅留下不會被忘卻的記錄偶爾的化作人們可能感受到的即視感…

　　蕭嵐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自己走到相同的終局，但是幸好的，他們也勉強的擁有一絲生機。

　　——當然，僅僅只是一絲。

　　只要還沒有得到結果，暫時就不用擔心被刪除。

　　那么，什么時候會得出結果？蕭嵐大致的有了一個推算，應該就是所謂的最后一戰，如果那個時候還沒有找到脫離“鏡”，或者可以在“鏡”的世界毀滅時也繼續生存的方法，“他”大概就會失望的將整個世界摧毀重置，從頭開始新的一輪命運模擬的試驗，到時候還在這之中的人是什么結果自然無需多說。

　　相對來說，時間還算充裕，但是也絕對不允許優哉游哉的混rì子。

　　所以蕭嵐雖然沒有將暫時只有他知道的恐怖散播開來，卻也是把自己和楚軒他們之間的芥蒂也看淡了，因為和那絕望想起來那些小事根就是不值一提的雞毛蒜皮。

　　他沒有工夫去理會，也沒有興趣再去理會，不過這也不代表他會鼎力相助。

　　所有人都得救的世界，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幸福的席位絕對不會是無限，他或許需要楚軒的“無限未來”計劃給自己做掩護，力所能及的可能在最后關頭也拉他們一把，但是絕對不會大公無私的舍己為人，而且…到底是誰算計誰？

　　在蕭嵐沉默不語的時候，一道突如其來的jīng神鏈接連到了他的意識之中，在他皺了下眉后允許了其的接入，然后一個聲音就在他的腦中響了起來，“既然面臨著如此的局面，我們是不是應該重整惡魔隊？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可是處于沒有隊長的狀態…”

　　“沒有隊長！你知道我不是隊長？”蕭嵐不由就是面sè一寒，“惡魔隊的僵硬局勢，原來是被你引導的嗎？”

　　“不，我不會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楚軒眼鏡后的雙眸中閃過一道jīng光，然后的下一句話讓魔人頓時就是愣在了原地。

　　“知道嗎？無論是鄭吒還是你，現在的惡魔隊之所以會這么的弱小，質的原因其實就只有一個。”

　　“因為你們的光芒實在太過耀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