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的煎熬、不能原諒的怨恨、絕望、撒不盡散不完的黑暗回憶,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承受!
心中吼出這句話的即刻,蕭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大文學 而第一眼映入他眼簾之中的景象,就是四道閃著凄厲寒光的鋒銳刃爪。
跨越空間直接出現在自己的身旁,封死四周的所有方位,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所以,是必殺。
可是對此刻站在那里的蕭嵐來說,這已經完全沒有了著急的必要。
雖然看起來依然還是那副蒼老憔悴的模樣,但是在他那緩緩睜開的眼中…有火焰在燃燒.
不是那種把熱力和光芒朝外放出的火焰,收斂到極致的這火焰就似冷凝的冰,因為那熱力和光芒全都投射進了自己的心中。
這就是力量…
從真正的苦痛和磨練中才會產生,來自心靈深處的本質力量,為了守護重要之人而生的力量。
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僅僅是移動了一下目光,那襲來的四道刀鋒就越變越慢,直到在凝固住的時間里完全靜止,最終徹底的消散在虛無之中。
——然后,響起了一聲低吟。
“…到此為止,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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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鬼王的陰謀終于得逞,在夢境之外的現實之中,即刻發生了超出常理的異象。
喪尸、餓狼、吸血鬼、異形…
本來應該只存在噩夢中的怪物,從陰影之中大批涌出并入侵著現世。
在鬼王的力量侵徹了現世后,原本只是虛幻的噩夢化作了實質,制造殺戮汲取鮮血啃啖肢體。讓恐懼徘徊在每一個人的心頭,然后以恐懼強化自己擴充自己。
如果不阻止這個事態的發展,這個世界就會被噩夢徹底籠罩。
——所以了,必須阻止這一切。大文學 可說起來非常簡單,做起來卻異常的難。
精神病院里面幾乎都是護士和醫生,還有就是精神異常的病人,雖然有那么一些保安,但在見到這些怪物時能拿出勇氣對抗的人,全部加起來連百分之一也沒有。絕大多數都是尖叫著化作了滋生恐懼的養料。
在被侵蝕的地獄還僅限于精神病院的情況下,整個區域就只有一個地方出現了有效的阻攔…惡魔隊。
擁有單獨隔門的房間相對牢固得多,需要抵御的主要就是外面的窗戶,當然關鍵還是在于里面的人——
雖然普遍的只有普通人的力量,艾米亞他們幾個還是處在虛弱狀態。而且能使用的只有用床架椅子臨時改造的武器,但一行人無論如何都是有著足夠的戰斗素養,有鄭吒這個掌握入微的高手和冷靜安排的楚軒在,而且怪物的力量雖然在汲取恐懼的同時不斷增強,但尚且還只有比普通人強一些的級別,只要注意不被突破防守圈就能夠靠著合作完成抵御。
可是,這持續不了多久。
人都有耐力的限度。以有限對抗無限,而且還是不斷增強的無限…這一點也不好玩。
而距離這最后一夜結束的回歸還有三個小時,平時短暫的這點時間此刻顯得是無比漫長,他們能不能撐得過這異常的懸殊戰斗?
他們完全沒底。并且若非韋斯用上帝視角進行了敘述,他們甚至連這些怪物的成因都搞不清。
——不過,轉機很快就到了。
就在他們感到抵抗的壓力越來越大時,所有人無論身在何處都突然的愣在了原地。
“…到此為止。結束了。”
過分安靜的低語,幾乎就沒有聲音。
但是每一個人。無論是誰、無論站得多遠、都聽得異常清楚。
然后,在所有愣住的的人中,銘湮薇突然反應了過來。
“這、是…蕭嵐?”
僅僅是暗自的呢喃,但卻也宣告著真相。
沒錯,這聲來自魔人的淡淡低吟,并不只是回響在鬼王的夢境之中,連被夢境力量侵蝕的現實也能夠聽到。大文學 而伴隨著一齊到來的,還有那相同的力量。
隨即的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宛若時間停止了流動。
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再發出聲音,他們并不是在害怕,也不是因為驚訝,雖然每個人都已經驚訝到了極點,但他們只是單純地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到此為止確實就是結束,每個人的心底深處都這樣認為。
從他口中說出的不是命令,也不是什么宣言,而是即成的事實——
明確的道出這句言靈剎那,靜靜站著的蕭嵐改變了世界。
――沸騰的火焰四處奔走。
類似于白色線條之物,不斷游走于地面之間。
視野內充斥著火焰的顏色,夢境就象是涂鴉一般崩潰。
一切都被粉碎、一切都開始再生。
然后的瞬間,陰暗的地牢被荒野取代——
一望無際的荒野,一直綿延到底平面的盡頭。
天空荒涼而無垠,讓人心胸開闊的無比寬廣,卻又帶著過分的不祥之兆。
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巖石和沙礫覆蓋的荒地,世界是一片無止境的無機質,沒有任何活著的物體存在,看不到太陽、月亮或者星星的光芒,也感覺不到炎熱或者嚴寒,同樣也沒有空氣流動的風…
這里的所有一切,都很自然的靜止了。
這就是平靜,真正的,純正的,一種近乎虛無的平靜。
而在這無垠的寂靜荒野之中,站著那個一切之因的男人——
蕭嵐…
沒有讓生靈震撼恐懼的氣勢,也沒有讓人趕到充實的飽滿生機,所余的只是和這周圍一樣的空洞虛無。
無所謂玉望。無所謂得到,無所謂失去,一切都是那么毫無意義而徒勞。
——所以了,這樣就是結束。
這是虛無的力量,這是時間的力量,這是靜止的力量。
并不完全也不完善,而且還是以守護的心念達成,因為痛苦與想要阻止一切的意愿,將心靈深處的荒蕪化作了實質的靜止…
只是對于這覺醒的心之力。蕭嵐的臉上無所謂悲喜,存在的只有看破所有一般的淡然。
“力量嗎…這種感覺,真討厭。”
一想到得到這力量的代價,他幾乎就要唾棄自己的無力。
如果在之前就擁有有這份力量,那么完全就能夠阻止悲劇的發生。即便是時空的渦流也并非無法靜止,但這份力量卻正是因為悲劇誕生而生…不得不說,這真的是有些諷刺,同樣也讓人感到深深的無奈。
只是相比起他這帶著傷感的淡然,異界之中的另一個人卻是淡定不能。
弗萊迪…
“呃,你這家伙…是怎么回事?”
以完全不敢相信的神情,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荒蕪。再切回依舊蒼老的魔人身上,抓耳撓腮一般的各種不自在。
——無法理解,完全無法理解。
明明心中已經徹底撕裂出漏洞,他的力量都完整的朝著現實投射。現在這個怎么看都很不詳的狀況到的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所以他選擇了最直接的的辦法。
管他是什么原因,只要能夠干掉就好!
這個念頭落下的剎那。世界被從中分割成了兩半。
自弗萊迪的腳下,同樣沸騰的火焰奔走著。帶著怨虞如詛咒般的污穢色彩迅速擴散,將他身后的無垠荒野化作一片實質的噩夢。
領域,又或者說…固有結界,將術者的心象世界具現化,型月世界觀下的究極禁術。
而如今的此時此刻,兩個領域從正面發生碰撞。
在相對而立的兩人之間,浮現了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
界限的這一邊,是靜止的虛無之域,因為是尚且不完整的半成品,所以唯一的效果就是讓領域內物體的時間減慢,宏觀表現為可以達成靜止的減速;
界限的另一邊,是怨虞的噩夢之域,能夠通過意念制造出任何事物和現象,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站在了“一”之上,擁有無限可能的幻想之力;
屬性差距是不一般的大,而表現強度的量…差距同樣明顯。
平均的一分為二只持續了剎那,混沌的怨虞在隨即迅速擴展,將靜止的無垠荒野擠壓到一個極限的地步,僅僅在蕭嵐的周圍大約兩米、人體黃金分割圓的位置,化作了一個凝固的幾乎實質化的球體——
兩人的確是存在差距,但還不至于大到這個地步,蕭嵐是主動壓縮了自己的領域。
無法在“量”上勝出,就只能在“質”上下功夫。
壓縮到極限的靜止領域,只要把握“技”的運用,完成逆轉并不是絕對無法完成。
——如此,戰斗開始。
蕭嵐根本就是被徹底的壓著打,幻想之力的恐怖可見一斑,天外砸落的隕石,咆哮的龍卷風暴,奔流的怒之海嘯,劈落的驚天雷霆,兇獸的集群沖鋒,軍隊的火力覆蓋…
各種實質化的噩夢接踵而至,而蕭嵐唯一的動作就是站在原地。
說好聽點是“不動如山”,說難聽點就是“無力反抗”,不過…他的確不是在被動挨打。
壓縮到極致的靜止領域,確切的做到了絕對的靜止,無論是沖擊還是光熱又或者其他什么攻擊,全都在減慢的時間里最終陷入無用的靜止,而其中失去的能量既然沒有消散于無,那就是被以某種方式給儲存了起來——
蕭嵐確切的把握住這份力量,然后找到了將其釋放的最佳時機。
鎖定了鬼王再一次發動攻擊的剎那,兩個領域碰撞摩擦生出的界之傷跡,凝聚了積蓄到身體承受極限的所有能量,化作了直指破綻的究極一擊——
名為“一閃”,將鎖定氣的風之傷,提升到空間層面的絕對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