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洪荒37.擎天之柱 正當燃燈在暗自揣測時,突然只見三十三天飛來無量紫氣,洪荒各處地涌金蓮,天花亂墜,祥云萬道,瑞氣千條,異香襲襲,一紫袍老者持竹杖現出身來。作偈曰:“高臥九重云,蒲團了道真。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盤古生太極,兩儀四象循。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玄門都領秀,一氣化鴻鈞。”
六位圣人惶恐,盡皆拜倒,口誦道:“拜見老師,望老師圣壽無疆!不知老師駕臨,未曾遠接,望乞恕罪。””
“巫妖大戰乃天地之間第一次量劫,如今天地大劫雖過,但因不周山倒塌卻使得天地不穩,還需要補救一二。”鴻鈞對眾人道。
“敢問老師,那補救之法該如何行之?”老子率先開口問道。
“補救之法先要找一物替代不周山作為那撐天支柱,然后方可行其他事宜。”道祖鴻鈞回答道。
女媧聽聞鴻鈞之言后開口道:“不知道何物可為那撐天支柱,還望老師告知我等。”
“此事也正需要你等圣人去完成,便就告知你們吧!那北海玄冥之地有一只玄龜,此龜乃天地之間第一只玄龜,它的四肢可為那撐天支柱。”
燃燈知道這玄龜以后是大名鼎鼎的真武大帝前身,趕緊上前,向道祖下拜,道:“弟子愿意前去謀得四根天柱,將天地支撐,也好徹底解決天地不穩之患!”
鴻鈞停了停,看了下燃燈,點點頭,閉上了雙目不再言語,諸圣也只好眼觀鼻鼻觀心的等待了起來。
且說燃燈別了諸圣,徑自往洪荒北極而來。他對尋找天柱之事,其實早已心中有數,因此也不四處尋找,只運轉神通,看準方向,徑直朝北遁去。行到極北之處,洪荒邊緣,看看前方,已然無地可去。若再往前走,便要入了混沌虛空,燃燈這才停下了遁光。
只見前方朦朦朧朧,恍若鴻蒙世界,隱隱約約中,又有一個黑影,似乎是一座巨山,不知其高,不知其廣,只知道其正好處于洪荒邊緣,與混沌交界之處,將這一邊的混沌門戶,都牢牢掩住,似乎要將洪荒與混沌隔絕開來。
雖然此時天似穹廬,中間高,四周低,可是這巨山能遮掩一方天地之門戶,其高大也是令人咋舌。那巨山黑漆漆的臥在那里,仿佛一只遠古巨獸,自有一股沉凝肅殺之氣。燃燈卻知道正好到了地方,因此走到那巨山之前,打一稽,問訊道:“道友,貧道有禮了!”
那巨山仍是巨山,毫不動彈。
燃燈卻不意外,輕笑一聲,繼續說道:“道友在此蟄伏無窮歲月,莫非已經悟得了什么大道不成?”
此言一出,那巨山陡然微微動了一動,動作雖輕,只不過體型太大,卻也猶如天地間響起一聲悶雷,震得耳鼓嗡嗡作響。就見巨山一側,居然伸出一個碩大頭顱來。
原來此山果然是活物,竟是一只巨龜,真是匪夷所思!那巨龜受了燃燈言語刺激,卻是毫無善意,反而怨氣沖天,口吐人言,說道:“真是天道不公!我等都是鴻蒙化生,一般根底,只因緣分不同,如今你倒早已成了正果,我卻連真身都不能化形!”
燃燈也不計較,只耐心說道:“道友,你也是鴻蒙生成,雖非先天神魔,也算是有道之士,應該頗知命數。豈不知天賦一強,必有一弱,沒有處處皆強的道理。你這具真身,連開天之劫都能避過,何其堅固?若是輕易能化形出來,豈不是有違了平衡之理?”
原來,這北極玄龜,乃是天地未開之時,在鴻蒙中便已出現。生出之時,便有這般巨大,一身甲殼,更是堅硬無比。也不知道在鴻蒙中過了多少歲月,卻是一直沒有化開靈識,修成神通,只如普通異類一般,渾渾噩噩度過,因此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半的先天神魔。
盤古開天之時,三千神魔大都應劫,化做了地火風水。這只玄龜卻也不知是好運還是歹運,正好身處后來洪荒的邊緣,又因為未化開靈識,修成神通,因此也沒有去搶靈寶,就老老實實呆在原地,倒是逃過了開天大劫。
不過盤古開天,幾乎面面俱到,連伏羲、女媧、接引、準提、鯤鵬、紅云等人都未逃過,這只玄龜又怎么能完全逃過?若是有那么好逃避,更不知有多少先天神魔能存活下來。因此,仍然有二十五道盤古斧的斧刃余風,劈到了她的身上。
只是她的甲殼,著實強悍,連擋二十四道,也未破碎,第二十五道,更無巧不巧,將她靈識化開。
她能躲過這場開天大劫,固然是所處的位置極為邊遠,甲殼防御強悍也是主要原因,二缺一不可。盤古當時正好開天辟地接近尾聲,堪堪力竭,待劈到此處,見輕清重濁之氣竟不分開,以為自己已然力盡,正好洪荒也足夠廣大,便不再勉強,停下手來。
此龜化開靈識之后,便開始刻苦修行,卻苦于真身太過強大,反而如同一座囚牢,將其困在其中,只能修煉元神,參悟天道,這具真身卻是修煉不得,化形不出。連鴻鈞道祖講道這天大的機緣,玄龜都只能眼睜睜錯過。后來的赤明之劫,一番熱鬧,她也只能旁觀,一直到了現在,還是不能化形出來。
若是其他生靈,即使不能化形,也能以真身行走,并無不便。此龜卻不同,只因她真身太大,頂天立地,因此只能靜靜蟄伏于洪荒邊緣。若是稍微動彈,都要天崩地裂,山傾海覆,惹出天地大禍,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生靈要遭劫。偏她又善于推算天機,頗知天命,善于避死延生。知道若是惹出大劫,一切因果歸于自身,卻是再無生機了。因此不敢亂動,一直在此潛伏。
只是如此無窮歲月的壓抑,便是她脾氣再好,又怎能不怨氣沖天?她見了燃燈,一眼看出燃燈也是鴻蒙化生,如今卻自由自在,道行連自己都看不出來,因此忍不住直接將怨氣泄了出來。
就見那玄龜冷聲道:“我豈能不知命數?大道生我玄龜,開天大劫又留我一命,困我無窮歲月,最終還不就是芻狗,要拿去獻祭于天地?只是既然如此,讓我懵懵懂懂過完一生,也便罷了。卻為何又要化開我的靈識,讓我經歷這般折磨?”語氣之中,滿含悲憤!
燃燈見了,也不由得心生憐憫,說道:“道友,須知天道之下,都留生機一線,還須自己爭取!”
玄龜道:“自己爭取?自開天之后,這無窮歲月,我忍受無邊寂寞,怕攪擾了天地生靈,引來禍患。我也一直靜心悟道,清凈修行,從來未結因果。如此爭取,還有何說?最終卻還不是要應了命數?”
燃燈聞言,也不由得衷心贊道:“道友潔身自好,清凈修行,確實可敬。只是天道大勢,終不得改。今日貧道前來,所為何事,道友可曾知曉?”
那玄龜聞言,漠然說道:“洪荒有事,便是我絕命之時。我這真身,本就是為天地而生,終究還是要還了天地。我剛知命數之時,還怨恨憤怒,后來道行越深,反而越知天道浩蕩,難以更改。到了此時,卻只想求得解脫,也無其他意愿。唉!只嘆冥冥天道,對我何太苛也!”
燃燈卻笑道:“道友卻勿灰心,天道雖苛,卻也不能完全絕了你的生路。實不相瞞,如今貧道前來,正是為了道友的一線生機!”
玄龜卻毫無高興之意,嘆道:“如我這般困在殼中,反而生不如死,又有何可戀?那一線生機,于我也是可有可無。”
燃燈道:“我也知道你受此磨難,心生不忍,這才特意前來,為你尋一解脫之法。如今我且問你,你可愿拜我為師?”
玄龜聽到“解脫”二字,方才生出了希望,眼中也恢復了生機,激動地說道:“若是能將我解脫出去,休說拜師,便是為奴為仆,我也愿意!”
燃燈因鄭重說道:“貧道乃是靈鷲山覺圓洞燃燈道人,你既然答應拜我為師,卻是萬萬不能反悔!”
玄龜哪還遲疑,連連說道:“絕不反悔!絕不反悔!”
燃燈說道:“既然如此,我且將你靈識攝出,你卻是不可掙扎抵抗。”
玄龜究竟知道天命,轉頭看了看自己的真身,感慨道:“這殼雖然是囚籠,卻也是至寶。今日卻終是要分離了!”
燃燈看她又有不舍之意,說道:“不脫桎梏,怎見真如?先前受盡苦楚,如今卻還舍不得了不成?你解脫之后,自有一番新天地,這具甲殼,為師也自有主張,到時定會讓你滿意就是!”
說罷,用手一指,一道清氣射入玄龜識海,將其靈識引了出來,收在袖子里。
玄龜從開天辟地開始修行,靈識已經修煉的極為堅固,被燃燈攝出,卻是分毫無損,仍然智識清明。
只是這巨大龜身,失了靈識,便成了一具軀殼。平心而論,這具軀殼連開天大劫都躲過了,其強大不言而喻。此次若不是玄龜自己愿意舍身,即使以燃燈圣人神通,要完成使命,也難度不小,卻是一個苦差事。
好在燃燈算無遺策,化難為易,反而一箭雙雕。玄龜真身沒了靈識,卻是由他處置了。燃燈不敢誤了良機,先將巨龜的四肢收了。這卻是此行重中之重,天地間也只有這只玄龜的四肢,才可以撐住天地。那剩下的巨龜真身,雖然沒剩下多少神妙,卻也是混沌靈氣充沛。燃燈不想浪費,把其余的龜殼等收在定海珠的空間內。
回到紫霄宮中,燃燈手捧玄龜四肢,恭敬的對著閉目神游的道祖鴻鈞道:“弟子已將玄龜四肢帶回,老師慈悲,還請速速以此穩定天地。”
鴻鈞睜開眼睛滿意的點了點頭,從燃燈手中取走了那不知道被女媧施法變小了多少億倍的玄龜四肢。鴻鈞取走玄龜四肢之后看也不看,很是隨意的把手中的玄龜四肢往紫霄宮外一扔。玄龜四肢便化為了四根擎天之柱,天地穩定了下來。燃燈不禁大贊,啥時自己能有這么大的法力,哪洪荒之內,便可自己逍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