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又見大坑
都天王不是一個堅強的人，或者說，他的性格不是堅韌的。
所以，在聶風簡簡單單的手段之下，他就徹底屈服。當然，痛苦是在所難免，可是，關鍵在于，痛苦都不能忍，還談什么強者之路。
“就在前面。”
都天王被聶風從城主府里挾持出來，然后帶著聶風，來到了都天城數千里外的群山之中。他站在山峰之上，指著山峰之間的地坑，對聶風說道。
“又是坑？”
聶風看著下方的大坑，背后不禁生出一股涼意。這讓聶風想起了滅魂谷中，那個強大得變態的死亡君主。在死亡君主的面前，聶風沒有一點反抗的余地。
“是的！”都天王不明所以，但還是連忙回答。他是被聶風弄怕了，所以才討好似的搶著回答。
“閉嘴，下面帶路！”
聶風冷喝一聲，讓他在前面帶路。畢竟，都天王不是一個靠譜的人，萬一把聶風帶到一個絕境之中，那豈不是虧了。
“好的，好的！”現在，都天王是不敢違背聶風的話，連忙向下面的大坑飛去。
聶風一面跟在他后面，一面用神識掃描下方。但是，當聶風的神識，一接觸到那大坑時，就立即感覺到一股阻力，同時，腦袋傳來一股惡心的眩暈。
頓時，聶風的神經，高度的緊張起來。
畢竟，他的精神力，不是一般的強大。但，遇到這個大坑，竟然還被拒之門外。單這一點，不得不讓聶風小心謹慎。
“就是哪里！”
都天王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慌，他指著前面的大坑，說道：“坑的中心，就是一個金色小圓球。圓球上面，記載著許多的東西，包括把契約的制作方式。”
聶風發現，他只是說，但不想動。
“怎么？里面有什么危險？”聶風目光一凜，殺氣散發出來。
“不，不！”都天王臉色一變，被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說道：“這個坑里，被一種東西控制。每當我進去，就會隨著時間虛弱，尤其是精神力！”
他說著，指了指腦袋。
“是嗎？”
聶風把精神力探過去，果然感覺到一股眩暈，有把精神力虛弱的情況。他暗自想到，莫非是整個小球就是碎片，因為太大，所以有自主吸收精神的可能？
“絕無虛言。”都天王雖然這么說，但還是沒有要動彈的跡象。
聶風冷笑一下，順便從心里鄙視了都天王一下，伸手一揮，就把都天王收到了芥子之地。當然，聶風不會讓這個軟蛋獲得芥子之地的使用權，而是把他放到了信仰熔爐之中。
慘叫聲什么的，直接被聶風忽視。
“希望里面的東西，不讓我失望。”
聶風自言自語一句，就舉步踏入了大坑之中。果然，一踏進來，聶風的精神力，就有向外散逸的趨勢。但，他體內又生出一股吸力，阻止精神力被吸取。
是大乘佛界的碎片！
聶風感覺到，除了本能的阻止以外，就是大乘佛界的碎片在不斷的產生反吸力。
聶風暗自一笑，這碎片對于他而言，再合適不過。當聶風走到中心，看到那個懸浮著的金色小球時，不得不感慨：“這碎片，果然必須由我來取。換了人，早就被吸干了精神力。”
是的，這一路，聶風也能夠感覺到，小金球對精神力的吸力有多強。
包括到了現在，聶風的精神力都有一絲絲的散逸。
轟——
但聶風在靠近一步的時候，一股強大的風暴，一下子席卷過來，進入了他的腦海。頓時，聶風只覺得，天旋地轉。
聶風的胃，一陣翻騰，似乎要把幾十年前吃了的東西吐出來。
那一瞬，聶風的小腿，有一種酸軟的感覺。
“大乘佛界碎片，給我出來！”
聶風感覺到，他的精神力防御，一下子被攪得幾乎要破裂。這個時候，沒辦法了，聶風只好祭出大乘佛界碎片，來拯救自己。
“該死的都天王！”
在這一瞬，聶風有殺死都天王的沖動。他肯定知道危險，而沒有告訴自己。聶風的心里，充滿了怨念，總之，恨上了都天王。
好不容易，把沉重的大乘佛界碎片祭出來，形成了一股氣場，與小金球爆發出來的風暴，形成了一股對抗的力量。
但，似乎不妙！
聶風的精神力，雖然暫時安全。但是，小金球似乎被大乘佛界碎片引得發飆。一波波肉眼可見的金光，如水紋一樣擴散開來。
一股磅礴的力量，向聶風直沖過來。
“不好！”
這股力量，似乎大得不可思議。聶風置身其中，猶如在狂風暴雨的中心。一條條氣浪，隔得聶風臉頰刺痛，眼睛也睜不開。
這個時候，神識也不能夠使用！
等于是，聶風完全成了盲人，對外界失去了掌控。這個情況，可非常不妙。
“媽的！”
聶風徹底被激怒了，這種憋屈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了侮辱。他不再顧忌后果，伸手一點，把信仰熔爐祭出來。
聶風只聽到，震耳的轟鳴聲傳來。此刻，他是徹底的置身在風暴之中了。所以，索性把心一橫，他把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到了信仰熔爐之中。
頓時，聶風的周圍，壓力驟減。
這時候，聶風趁機把眼一睜開，就看到無數的金色波濤，都被信仰熔爐吸收，化成了一個個方方正正的晶塊。
“啊，啊…”
同時，都天王、烈風王慘烈的叫聲，從信仰熔爐中爆發出來，慘烈無比。可是，聶風絕對不會同情他們。這些人，是敵人！
“哼，若不是留你們還有用，老子現在就把你們弄死！”
聶風惡狠狠地想到，同時，他又把信仰熔爐從小金球那里吸來的金色晶體，打到大乘佛界的碎片里面。立刻，大乘佛界碎片像是吃了春藥一樣，吸力瘋狂的增加。
唰——
聶風的大乘佛界碎片，不斷的膨脹，同時，第一次把那金色小球拉動了一下。但，似乎因為力量不足，小球又滾了回去。
可是，聶風已經看到了希望。
“加一把勁！”
聶風心頭大吼一聲，靈機一動，把神之心臟也徹底的運轉起來。咚咚的心跳，猶如上古戰鼓擂動。頓時，聶風的血液，唰唰的流動。
一種特異的氣浪，從聶風的身軀流轉出來，一下子席卷到信仰熔爐之中。
聶風知道，這是信仰之力的另一種表現形式。現在，它加持到信仰熔爐之中，就如同興奮劑一樣，使得信仰熔爐中的火焰，火舌亂顫。
轟，轟，轟…
信仰熔爐、佛界碎片，都得到了助力，吸力更加兇猛。此消彼長之下，聶風感覺到，小金球的吸力變得更加的虛弱。
“好樣的！”
聶風心潮澎湃，恨不得一下子把小金球給吸收了。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小金球的體積，比起聶風的佛界碎片，要大好幾倍。
若不是信仰熔爐的存在，佛界碎片早就被小金球吸收。
此時此刻，聶風只能耐心等待。
一天一夜過去了！
聶風看著已經只有小拇指大的小金球，以及兩個拳頭大的佛界碎片，心里興奮不已。經過這么長時間的努力，小金球終于被溶解了。
同時，聶風也看到，佛界碎片上，多了許多文字、圖案，是一些煉器的手段。他知道，這是來自于小金球表面的信息。
大獲豐收！
咔咔…
終于，那比小草還頑強的小金球，終于咔咔的破裂開來。在那一瞬間，一道特別刺目的金光，從里面疾射出來，一飛沖天。
“啊——”
這道金光，刺得聶風眼睛一花。但，他不是普通人，很快就適應過來。當他再睜開眼的時候，聶風徹底的驚呆了。
他的眼前，是一副震撼人心的畫面。
首先，那是一個由金光組成的半弧形，帶著嗡嗡的誦經聲，給人一種膜拜它的感覺。其次，那半弧形的金光里面，展現出了一個世界。
里面，純凈而和諧，令人向往。
一幅幅畫面，在聶風的眼前閃過。那是在講述，一個佛界的形成，以及壯大。到后來，還是遭受了毀滅性的災難。
佛界破碎了，形成了無數的碎片，散落在宇宙的各個角落。
“這是…”
聶風驚呆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真相。那便是，在佛界破碎的一瞬間，整個宇宙發生了動蕩。無數的星球，從科技文明，向魔神文明轉化。
原來如此！
聶風幾乎屏住了呼吸，他看到，這數千萬億的碎片，劃破宇宙。那震撼性的場面，讓聶風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碎片劃過了無數的星球，帶去了無數的神魔文明。
“魔神文明，是因為佛界破碎而產生的？”
聶風長大了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震驚。他終于明白，他出生的那個時代，不是科技文明，而是佛道文明。
佛道，主宰了宇宙。
佛道，主宰了命運。
“我，我…”
聶風連說了兩個‘我’字，但接下來的話，似乎因被某種力量扼住了喉嚨，而說不出來。這是顛覆性的認知，對于聶風而言，太震撼了。
轟——
就在聶風說不出話來時，那金色的半弧形徹底的崩裂，形成了點點金星，在他的眼前盤旋，猶如隕落之舞，有說不出的悲涼。
小金球徹底的消散了，成為佛界碎片的一部分。一陣涼風，從山峰之中吹來，讓聶風感覺到一絲涼意。失魂落魄的聶風，收起沉重得幾乎無法挪動的碎片，行走在路上。
聶風不知道，是怎么把碎片收起來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這片山峰的。他的腦海里，依然留著那種震撼性的記憶。
聶風，有些茫然了。
這種茫然，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似乎，跟以前的世界觀有沖突吧！聶風曾經，是一個無神論者，直到降臨到這個時代，也不相信神的存在。
可是，現在！
聶風知道了，那個時候的上帝是存在的！那個時候的佛祖，是存在的！那個時候人類，是他們制造出來！那個時候的大水災，是他們發起的。
聶風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世界。
人類、獸族，都是佛界的神靈制造的。那么，佛界的神靈，又是誰制造的？
“天，告訴！”
聶風突然仰天大吼，一種說出的落寞，從心底涌起來。那種感覺，讓人悲傷，讓人難以從中脫離出來。要知道，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人類是萬物之靈，是自然界衍生出來的。
可是，這種優越感，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