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看破虛妄
姜小凡大口咳血，臉色蒼白的不成人形，完全是以道圖支撐著。六頭堪比帝皇的魔物圍在四周，縱然他有弒皇之力也經不住抗，畢竟，他還要護住秦羅等人。
“吼！”
六頭魔物咆哮，仰天嘶吼。
它們不展神通，不顯術法，但是縱然如此，也依舊恐怖絕倫。
“砰！”
姜小凡以道圖護住辰逸風等人，又一次被轟飛。
“第七式！”
倒飛中，他雙手劃動，打出輪回第七式。
第七式一出，這片異空間中頓時傳出恐怖的獸鳴，虛空被拉開，一道道獸影魔魂浮現而出，仰天長嘯，悍不畏死的沖向六頭魔物。
“轟！”
這片空間為之震動，六頭魔物也一起嘶吼了起來。
異空間外，望著這一幕，神秘人眼中劃過點點混沌光。魔帝在旁邊關注著這個神秘人，花了數個呼吸的時間后漸漸明白對方眼中的意思，有詫異，更有失望。
“這人到底…”
他皺了皺眉。
強大如他，帝皇九重天的無上存在，但是卻完全看不透這個神秘人。
異空間中，姜小凡連連喘著粗氣，輪回第七式很強大，無盡獸魂魔影浮現，在短時間內確實擋住了六頭魔物，令它們嘶吼連連，無法再威脅到他。
“姜兄，先離開這里。”
辰逸風虛弱道。
他們七人手段用盡，辰逸風的虛無大道，蒼木恒的無上劍術，燕無月的月瞳，張痕的陰陽圣域，秦羅的撼神術，都對六頭魔物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是，帝皇終究是帝皇，這些魔物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一一將他們重創。
此刻，唯有姜小凡能有一戰之力。
“走不了。”
姜小凡搖頭。
六頭帝皇級魔物圍在一起，那股龐大的力量生生凝聚出了一重重堅固的結界壁壘，完全將這個地方與世隔絕了，他根本沒有沖出去的機會。
秦羅臉色蒼白，罵道：“魔帝那老頭兒在干什么，這是要玩死哥幾個啊！”
他們被姜小凡護在道圖下，在快速恢復神力。
“吼！“
前方，六頭魔物嘶吼，崩碎姜小凡喚出的大片獸魂。
姜小凡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快速將星空大世界撐起，駕馭著道圖將辰逸風等人送入其中，道：“你們在里面修復傷體，這里交給我。”
辰逸風等人沒入其中，道圖席卷而回。
“嗡！”
璀璨的七彩霞光閃爍，姜小凡抬手持著道圖，一時間，一股磅礴的氣息以他為中心，源源不斷的擴散開來。
“殺！”
他咬牙喝道。
道圖在手，他的戰力瞬息發生大變化，生生將一頭魔物崩飛，道圖宛若不朽的天刀一般，攔腰將這頭魔物斬為兩段。然而，令人詫異的是，這頭魔物并沒有流血，斷掉的軀體一番蠕動，很快就再次連接在了一起。
“嗷！”
它眸子血紅，仰天發出一聲怒吼，與其它五頭魔物一起撲來。
姜小凡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些魔物本身足夠強大，又處處都透發著妖邪和詭異，仿佛根本就殺不死，縱然此刻他有道圖在手也依舊處處受創。
“第八式！”
他怒吼道。
鐵鏈碰撞的聲音響起，在其身邊，數百道鎖鏈伸出，其尖端化作一頭頭猙獰的餓鬼，在纏繞上六頭魔物后，張口撕咬，眨眼間將六頭魔物撕的四分五裂。
然而，依舊無用，它們很快再次融合在了一起。
“該死！”
姜小凡咬牙。
這片空間太過詭異了，他總覺得很不正常。
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和猶豫著什么，不過可惜的是，對面的六頭魔物顯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時間，略一停頓就再次沖殺了過來，毀滅性波動席卷四面八方。
姜小凡無奈，咬牙打出輪回第九式。
“鏗鏘！”
輪回第九式一出，這片空間頃刻變得一片血紅，無數神兵寶刃浮現，每一道都蘊含著磅礴道意，甚至周邊繚繞著絲絲縷縷的秩序神鏈，仿佛是一宗宗圣兵。
“哧！”
“哧！”
“哧！”
六頭魔物相繼橫飛，被無數寶兵斬的支離破碎。
異空間外，神秘人眼中閃爍幽光：“天人兩道不具備攻殺力，其它四道都已經融入秘術之中…只是可惜，境界太弱了…”
它的聲音很小，小到連旁邊的魔帝也未曾聽清。
魔帝也能看到異空間內，為姜小凡的連續三道秘術驚訝，因為他看到了秩序神鏈。而后，他偏頭望向旁邊的神秘人，神色不由得動容，瞬間想到了些什么。
“它是在看他…”
他微微蹙眉。
他略微沉吟，但是終究沒有問什么。
異空間內，姜小凡展出輪回第九式，這則秘術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整片異空間都被染上了一層血色，毀滅萬物的氣息在四方虛空交織，強橫的令人恐懼。
六頭魔物崩碎，一塊塊殘體落在大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姜小凡大口喘著粗氣，臉上血色變得很弱。
同時抗衡六頭堪比帝皇的魔物，就算他有道圖在手也依舊難以承受，而這還是對方沒有自己的意識，如若不然，他必定早已經身首異處。想要以半步圣天境同時抗衡六尊帝皇，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再逆天的人也做不到。
“咕隆！咕隆！”
突然，類似碎肉的蠕動聲音響起。
姜小凡望著前方，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被他撕裂的六頭魔物的碎體在蠕動，像是蚯蚓一般慢慢爬行，相互間慢慢靠攏，很快再一次凝聚成形。地面上沒有半點血跡，空間中也沒有一絲血腥味，它們再一次恢復原樣。
“吼！”
戾吼再次響起。
這些魔物根本沒有自己的思維，像是受人掌控的傀儡一般，只知道進攻，永不休止的進攻。這一刻，它們凝聚成形，完全沒有思考，更沒有遲疑，再一次朝著姜小凡撲了過去，似乎不殺死他絕不罷休。
姜小凡現在很想罵人！
他連連閃爍，在虛空上留下一道道殘影，輪回拳撼動長空，打出一道道的虛空裂縫。他連續與六頭魔物對碰，縱然體魄極強，也很快掛彩，數次差點被撕碎。
“嗖！”
“嗖！”
“嗖！”
七道殘影在這片空間閃爍，蒼穹被打破，大地被轟碎。
“吼！”
六頭魔物嘶吼，眸子血紅妖綠，氣勢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有變強的趨勢。
它們眸子中沒有什么表情，有的只是無盡的冷酷和麻木。
“煩死了！”
姜小凡喝道，終于生出了憤怒。
他瞳孔微微一震，眸子頓時變了，無盡道紋浮現而出，像是一片宇宙在生成。他并不打算使用這雙眼睛，因為負荷實在太大了，但是現在，這六頭魔物實在讓他煩不勝煩，殺不死走不掉，他失去了耐心。
“嗡！”
在他睜開眸子的一瞬間，一片血色空間浮現，呈現一個巨大的圓。
這是輪回第六式，但是，配合他的這雙眼睛，這是他如今最為強大的一招。他體魄劇痛，眸子溢血，但是卻死死的盯著前方，要將六頭魔物直接打入地獄去。
龐大的拉扯力浮現，這片空間頃刻間飛沙走石，萬物都墜入了其中。但是很快，姜小凡變了顏色，因為前方，六頭魔物雖然行動變得勉強了起來，但是卻并沒有要墜入地獄中的趨勢，依舊在朝著他撲來。
“該死！想要直接打入地獄，果然不行！”
姜小凡咬牙。
地獄道配合他的眼睛，堪稱是絕殺之術，但是，他如今的境界終究不行，對這雙神秘雙眼的掌控并不純熟，想要將巔峰狀態的帝皇打入其中，實在太難了。
異空間外，魔帝微微一震。
“這雙眼…”
望著姜小凡的雙眼，縱然隔著一片空間，他卻依舊有一種將要陷入其中的感覺。要知道，他可是帝皇人物，而且是九重天帝皇，但是卻生出了這種感覺。
這很可怕！
他望向旁邊的神秘人，發現對方依舊平靜，只是眼神終于有了明顯變化。
神秘人望著異空間中的姜小凡，或則說是看著姜小凡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很吸引它，又仿佛是一種標志。它的眼神有了明顯的波動，而后又生出了不滿。
顯然，這種不滿是因為姜小凡對這雙眼的使用讓它不滿意。
“看清楚！”
它低喝道。
這道聲音很低沉，低沉到站在旁邊的魔帝都沒有聽到，然而，就是這樣低沉的三個字，卻是如同一道驚雷傳入了異空間，響徹姜小凡耳邊，讓后者狠狠一震。
“誰！”
他望向四周。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而后，六頭魔物撲了過來。
姜小凡慌亂閃避六頭魔物的攻殺，神軀連連遭創，三個字不斷在他耳邊回蕩。
看清楚！
他不知道這三個字是誰說的，但是隱約間，他明白了三個字的意思。
“我來看！”
他低沉自語。
睜開的神秘雙眼微震，像是擁有生命一般。
他死死的盯著前方，不展神通秘術，不拉開地獄空間，僅僅只是盯著其中一頭魔物，磅礴神念不知不覺匯聚到了雙眼之上。而后，下一刻，這片天地似乎變得無比清明起來，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在他眼中，六頭魔物不復存在，僅僅只有六塊黑石漂浮在虛空上。